俗話說,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玉千瀧幾人就住在了京城,更是光明正大的開著診所替人看病。


    本來褚天歌是很不情願留在別的男人店裏的,可他現在是個重傷患者,既然有免費的大夫免費的藥材,吃喝拉撒睡旋轉了360度全免費,那他也就勉強的留下來好了。


    這一日,屋子裏規規矩矩的坐著玉千瀧,琰瑾,褚天歌,動作相當一致,撐著下巴,百般無聊的看著在屋子裏轉來轉去的天夜輕。


    天夜輕拿著一個袖珍版金算盤,修長的手指劈裏啪啦的打得飛快:“冬天的食物是要熱的,好酒好菜,熱水也必須時刻保障,房間裏的碳火是不能斷的,炕上還得燒柴取暖,出門要護手爐,外加丫鬟奴婢的伺候,還要管著著你們隨行侍衛的衣食住行……”


    “我粗略的算了下,每日百兩黃金,不多吧?我的東西可都是絕對的極品!”


    “……”三人默默抹汗,這貨感情在算賬,剛剛還想著優待免費全程享受呢……


    “琰瑾近日表現不錯,時常在前廳研究藥材照顧病人的,顧客上升了數百倍,所以,他的生活費不用交了,以後的任務就是掛上笑容,在藥店門口站一站。”天夜輕蹙眉,手指不停的撥動著算盤,時不時拿筆記上一次。


    琰瑾滿頭黑線,藥店門口站一站?還笑著?把他當成賣笑的妓子了是麽?他正欲反駁,表情民主權利,天夜輕冷冷的掃過一眼,威脅的意思十分明確。


    叔可忍,本王也能忍!琰瑾無奈,表示接受,民主權是有的,可關鍵在於,領導不給民主發表意見的機會!


    “褚太子呢?用藥茶水可是萬分挑剔的,百兩黃金是萬萬不夠……”


    褚天歌麵不改色,挑釁的看著天夜輕,男男對視深情款款,時刻擦出了愛情的火花,正呲呲呲的往外冒,瞬間亮瞎了其餘兩純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九的鈦合金狗眼。


    “我若是將褚太子,同時又是大通殿聖主雲公子的身份昭告天下,會如何?”天夜輕咬牙切齒,別看褚天歌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在他手裏的,雲中城的勢力跟生意一直遭受打擊,這讓他每每恨的咬牙切齒!


    褚天歌隻是略微的挑了挑眉,動作優雅的品著香茗,薄唇一揚,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不如何,請便。”得了吧,這麽一句話就想威脅他?他可不是琰瑾,雖然說出去會有些麻煩,但他不懼怕,更不會妥協,無論任何方麵!


    “難道堂堂大瀚褚天歌,還要賴在天夜這裏,白吃白住不成?”天夜輕收斂了身上的怒氣,聽她的話修身養性這麽多年,在褚天歌麵前全都功虧一簣。


    “那倒不至於,本公子向來喜歡銀貨兩迄,當然,等價代換也是可以接受的。”褚天歌滿含柔情的眼看向玉千瀧。後者幹笑著摸摸鼻梁,等價代換是她曾經說過的。


    不知為毛,想起那天的事,她就會想起那一件特殊造型的內褲被她拿來擦鼻涕,然後就想起了內褲做的帽子換了點點錢……隻要一聯想到小內內,她就想到了小內內裏麵包裹著的體態巨大無比凶器……初遇他的時候,她還好死不死的摸著感慨了一番!


    然後,她瞬間臉紅到了耳朵根。


    有奸情!


    琰瑾不用猜都能聯想到,否則她害羞什麽?難道她跟褚天歌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


    他就算打破腦袋挖出心髒也不可能想到,事情真相隻有一個:玉千瀧非禮了褚天歌,而且還不止一次,每次都跟那個地方有關!


    相比琰瑾的心燒燒火燎燎,天夜輕隻是看著褚天歌,他期待他所說的等價代換是什麽,以褚天歌自戀到天下無敵的境界,少了絕對不能被符合他尊貴無比的身份。


    褚天歌滿意的看著玉千瀧嬌羞的表現,對於某個情敵想太多了也表示很開心,從懷裏掏出一物,打開手掌,一個紫金色的小鈴鐺在天夜輕麵前晃蕩:“不知此物,可抵得上天夜城主算盤上的數字?”他是等價代換,隻要在對方心裏,這個東西跟他所認為的價值同等,不論金玉和石頭。


    “褚太子果然夠意思。”天夜輕眼裏有著片刻的迷離,將小鈴鐺收入懷中後,問道:“褚太子可知此物的主人在哪?”


    “本來本公子是不打算說的,可是為了將來的生活費,就告訴你一聲,她,已經死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塵土吧,就讓他在自私一次。褚天歌莫名其妙的看了眼玉千瀧,心裏打定主意護她周全,絕不步天夜輕的後塵。


    死了……天夜輕失神的走到門口,這些家業,都是他和天舞一點一點打下來的,現在卻隻剩下他一個人了!不是早就知道的結果嗎?為何,他卻感到無盡的絕望……罷罷罷,既然是她想要的,以後便由他來守護,等著她願意回來的一天。


    天夜,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就當我死了不會再回來了,你好好保重!


    這是天舞最後跟他說的一句話,死了……或許她真的逃避他,不願給他一丁點的機會,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


    “至於千瀧……”天夜輕收斂情緒,回過身來玉千瀧對麵坐下,深情而複雜的眼神,充滿著憂鬱。


    這人思維情緒的跳躍性也太大了吧!剛剛還在悲春傷秋,這會又惦記上錢(千瀧)了?


    褚天歌琰瑾一左一右的伸出手,隔在兩人情深對視的半空中,打她的主意?門都沒有。


    玉千瀧牽強的扯開嘴角,把那兩人的手揮開,對著天夜輕拚命眨眼,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隻要能省錢,還是一大筆錢,她是神馬都願意的!


    當然,她不自戀不腦殘,她更深深的知道天夜輕心裏是有愛人滴,她隻是示個弱而已:“我一個弱女子出門在外,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要錢沒有,色你要嗎?”


    天夜輕挑眉,往日裏冰冷的神情不見了,打著算盤時的精明沒有了,眼神裏充滿了次果果火辣辣,猶如沙漠裏的太陽,正燒起了一把火。


    “說好了!”玉千瀧滿意的高歌一曲:“你的熱情,好像一把火,燃燒了我滴心窩……哦,太陽見了我,就會想起你,救了我這一把沙漠滴大火……火火!”接著便連蹦帶跳的移到了門口,就要逃之夭夭。


    “等等!”天夜輕猛的站了起來,聲音中帶著一絲暗啞,一絲緊張,更多的是顫抖,似乎要將身上的雞皮疙瘩全都給抖落下來。


    褚天歌跟琰瑾對視一眼,傳達著危險的信息:莫非天夜輕是在醞釀著表白?


    然後相互點了點頭,達成了共識。雙手掌心凝聚著強大的氣流,隻要天夜輕敢說出一句出格的話,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錢你有沒有我不管,可是色……”


    褚天歌雙眼一眯,勾人的笑容下是寒若冰霜,眼神瞬間冷冽了三分。


    “色,你丫的有麽!”天夜輕終於嫌棄的說完了一句話,看著滿屋子飄揚的紗幔,似乎能間接的報報仇泄瀉恨,也是陶冶情操的一種方法,果然他心情美好了幾分。


    褚天歌琰瑾若無其事的摳摳指甲看看天,然後誇張的伸出手來,搭起了脈。


    “那你到底想幹啥?學我說話,還沒收你使用侵權費呢!”錢又不要,色又嫌棄,難道還讓她一大姑娘的出去站台……哦不,是守門去啊?


    三個大男人直接忽略太說的話,完全沒有意義價值,聽起來,耳朵要起繭。


    “我隻要你一句話!”天夜輕咬牙,如果可以,他不想跟她有過多接觸啊!從認識她到現在,他就沒有一次順心過。


    “乖乖,別整這些讓人誤會的話,來直接的。”誰不想做一個人人捧在手心裏的溫柔寶,可女漢子就是這樣養成的,成不了別人眼中的寶,就隻能放任自己變成與眾不同的奇葩。


    “你認識天舞嗎?”天夜輕問,她跟天舞實在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說話行事作風,都那麽犀利的雷神公憤每次發誓就遭天打五雷轟。


    “不認識。”除了知道天舞是個女的,她還知道什麽?對了,剛剛還知道,天舞已經死了!


    天夜輕看著她,眼底陰霾乍現,一如她初見的時候,恨不得殺了她卻又很無奈的感覺。


    難道,她說的三個字,不足以構成一句話?玉千瀧疑惑啊,當下便清了清喉嚨,一本正經的說道:“天夜城主你好,吃了嗎?心情好嗎?今天的天氣好吧?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不――認――識――天――舞――同――誌!”說完,很虔誠的豎起三指,心中默念:天神,千萬要照顧下我哈。


    果然,臨時燒香拜佛求神棍,還是有用的,這次,居然沒有天雷灌頂!


    天夜輕依舊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哎,褚太子還是趕緊回床上躺著,脈象不太平穩,累了不利於傷口恢複。”琰瑾終於收回了搭在褚天歌脈搏上的手,表情憂慮的說道。


    玉千瀧鄙視的豎中指,裝吧,他會擔心褚天歌?巴不得褚天歌一輩子殘廢還差不多嘞!


    褚大病患難得的配合了琰大夫,裝了一回弱:“千瀧,我腿疼的厲害,你抱我上床吧。”表情很無辜,聲音很柔弱,活生生一副“風吹就刮跑”的架勢。


    玉千瀧掄起衣袖,不可置信的大吼:“我?抱你?上――床?”


    “既然人家答應鳳冠霞帔的嫁你了,如果洞房花燭那天,你抱不動人家怎麽辦,不如現在多多練習吧。”說完,褚人家還嬌羞的別開臉,十足的“人家範兒”!


    惡……在場三人紛紛嘔吐不止。


    ……………………


    日子就在褚天歌每每一犯賤就停不下來的狀態下過去了一個月,寒冬臘月,地上早已積著厚厚的白雪,天空中還在飄舞著雪花。


    路邊的積雪越堆越高,道路被清理出來,寒冷的冬天擋不住百姓的步伐,小販叫賣的,文人擺攤寫對聯的,各種小吃燒烤店家處,都冒著濃濃的白煙。


    三五成群的外來百姓聚集在一起聊天,說的最多的還是烈王如何神勇,一個月以來一日一城池,連連攻破數十城池,直逼燕京而來……


    而小攤子對麵的百堂草藥店門口,卻站著一身穿狐裘眉清目秀卻略顯麵黃肌瘦的像時刻被打壓的夥計,他每天都站在那裏,聽著大家的議論,時而蹙眉,時而輕笑,惹的眾多女子嬌羞不已呐喊不斷。


    “喂,在不過數日,琰烈就要打到燕京城了,城裏最近也盤查的厲害,你站在這不怕就抓嗎?”玉千瀧也是一身潔白的貂皮披風,將小小的身子包裹著,小臉兒凍的通紅。錦色衣邊上的輕羽亂舞著。


    一襲女裝的她,更顯得嬌美動人,立領上藍色的毛邊更襯托出不入塵世般的絕美。


    說也奇怪,琰烈出去也不過一個月,怎麽那麽快就到了他駐守的領地大漠戈壁,還帶領著鐵騎勢如破竹直逼京都。


    她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某太子早已在暗中推波助瀾形成的速度,否則,那人怎麽那麽快就沉不住氣的用低劣的手段來陷害琰瑾?


    要不是墓室那次有人炸山,他們早就跟著琰烈一起出了京城,怎麽會麵臨那麽大的危險,現在還在城裏?這是暗中有一隻黑手,在幫助他們,卻又在隔絕他們,到底寓意何為?


    “他們搜的是腿殘之人,所以,你還是讓那位雲公子悠著點吧。”琰瑾收起眼中的擔憂,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藥店內裝掌櫃的某人。


    褚天歌的外傷雖然好了,可骨裂不是小事,能動卻不能走,為了符合他高大上的掌櫃形象,他特意的讓人做了一張高凳子,讓他坐在櫃台後麵也像是站著一樣。


    “還好他們搜的是腿殘,如果搜腦殘,你都不知道被抓緊去多少回了!”聽了琰瑾的話,某掌櫃從厚厚的賬簿中抬起頭,捋了捋黏在下巴上的大痣上的三根毛老花鏡下的三角眼一眯,一副典型的尖嘴猴腮。若不是知情人,誰能想到,如此猥瑣且對得起大眾龍套的精明掌櫃,會是褚天歌那隻傲嬌自戀的人妖?


    要不是為了看住情敵和情人,他至於出來拋頭露麵嗎?偏偏某情人還十分嫌棄的說他不懂大度,小心眼,將來三妻四妾豈不是要被姐姐妹妹們氣死?所以,為了避免玉千瀧所謂的三妻四妾的情況出現,他要時時刻刻得提防著有百分之零點零零一可能是情敵的人。


    玉千瀧頭疼的揉著眉心,這兩人,又來了!


    突然,一個跳躍著脫線的偉岸身影,力排九九八百一十道劫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穿梭人群,奔向藥店。


    隻見他在十米處停下腳步,一手揮舞著一大把翡翠珍珠金項鏈手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親愛的小千千,我來了喲。”


    正想逃跑的玉千瀧幹笑著回頭,轉身,一手死死的拽著易過容的琰瑾:“七世子,您怎麽又來了?”


    七世子跑了過來,一身簡易的短裝微微敞開,露出了雄壯到讓人咋舌的胸口,幾搓頗具男子漢雄風的胸毛隨風而舞。玉千瀧突然覺得自己衣邊上的皮毛異常惡心。


    偏偏,這位世子一副胸才大略的魁梧模樣,將手中的珠寶塞進玉千瀧懷中後,不安的攪動著衣擺,表情甚是羞澀。


    “小千千,你上次說的東西我都給你找來了,不知道,夠不夠資格求娶了……”說話間,他一直低著頭看著不安亂動的腳尖,如果不是滿臉絡腮胡子,估計臉紅到了脖子根了。


    “什麽?你堂堂雲王府的七世子,這點東西就想娶個媳婦回家啊?你也不怕別人笑話?”玉千瀧忍著心酸淚,都怨她啊,貪什麽的財這是……


    “這些可都是我自己的積蓄喲,要不是我父王病的厲害,我,他們,他們可不能答應我……而且,而且我來求親,他們暗地裏早都,都笑話死了。”七世子扭扭捏捏的說完,眼神時不時偷看,再偷看,然後又趕緊低下頭,十分嬌羞。


    “來來來,進來坐,隻要你有誠意就是好的呀,我們慢慢談,聘禮還是有適當的空間可以調節的。”玉千瀧將他引入店內。


    櫃台後麵的褚天歌笑的那叫一個幸災樂禍,璀璨菊花滿地開……


    ------題外話------


    昂昂,謝謝【13560513188】君的月票和打賞……二月淚流滿麵激動過頭狂笑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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