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軍這邊,士兵們紛紛抬手輕嗅:“好臭!”


    “這是,老天也拉屎啊!”


    “屁,都是烈軍搞得鬼!”


    “士可殺,不可辱!兄弟們,跟他們拚了!”隨著軍隊中一聲大喊,不少的士兵紛紛換上真刀銀槍,向中央靠攏。但更多的還是很有默契的散到了四周。


    轟隆――又是一陣巨響,這次飛過來的可是真槍實彈,幾個炸彈落地,舉著真武器的士兵群中倒下一片……


    轟轟轟――炸彈不要錢一樣的落下,那場麵,夠鮮血!缺胳膊斷腿碎腦袋的,隨處可見。


    “誰讓你們放火藥的!”玉千瀧猛的回頭,然後看著繼續排便的一幕又迅速轉過身去。人家百萬士兵可是在集體軍事聯合演習,她用便便彈藥,不過是為了幫助他們提前結束分出勝負而已,真槍實彈是要人命的!


    而且,她看著那鮮血淋漓的一幕,頓覺惡心。出生於太平盛世的她,哪裏見過這等血腥的場麵,一直接受著人人平等人命關天的思想,她從來沒想象過真正的血流成河會從自己手上流出來。


    在她心裏,不管敵我,軍人都是被極其尊重的!


    “是我。”褚天歌扇著他那把許久不見的金貴扇子,被侍衛推上前來。這大冷天的,還下著雪,他也不怕扇感冒了!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爆炸聲,而那一片的士兵已所剩無幾了。


    不遠處的山頭上,紅白旗子交叉的揮舞了三遍,原本還拿著木質兵器的烈軍規律的戰列兩旁,空出的大道上湧出黑衣棕馬的鐵騎。


    “殺!殺!殺!”


    隨著陣陣殺喊聲想起,鐵騎開路,步兵隨後,一場傾倒一方的屠殺正式開始。


    刀光劍影當中,冰冷的兵器奪走敵人的生命,多少人在受傷後被馬蹄無情的踐踏,致死。


    十來萬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有皇家軍,也有少數的烈軍。


    玉千瀧看的一片心悸,看著褚天歌冷冽的側臉,如此冷血殺伐的手段,不愧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太子,可是,她無法接受因為自己的原因,害死了原本隻是軍演的士兵。


    “為什麽?他們隻是在對練而已,為什麽要殺了他們?”


    褚天歌麵無表情的看著停歇下來的戰場,不管是廝殺還是收割人命,似乎早已經看多了:“他們都是北燕的士兵,他們的家人都在北燕,所以除了第一戰琰礫損失慘重,他們雙方便約定,都是自己的子民士兵,不動真刀槍。可是這三十萬的士兵,為什麽會隨身帶著兵器?烈兒要做勤王之師,日後要一統北燕王朝,就必須要排除異己,一舉殲滅!”


    是的,這些人一早就準備好了武器,就是為了殺烈軍一個措手不及,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會輕易得手,而屠殺敵軍。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玉千瀧會帶來如此殺傷力的武器!


    這倒是讓褚天歌減少了損失,本來他早就打算用上隱士神兵的,現在就免了。


    玉千瀧一怔,她到底是出生於沒有戰火的地產階級時代,沒有所謂的勾心鬥角你死我活,更不知道一個人對於權利欲望有多麽的強烈。她想的,終究是太簡單了!就比如墓室炸山,那個人不是見過她出手,就是是對於硝石氣味相當敏感。


    可他既然炸山奪命,為何戰場上卻不曾出現?


    那麽隻有一個原因,那個人的對手隻是她!要的隻是她的命,不想破壞了天下的格局。三國鼎立,隻要任何一方的勢力被削弱徹底,那便要天下大亂戰火不斷了。


    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針對她?


    玉千瀧心裏亂了,她來到這個世界半年,太多的事情她不了解,太多的秘密在圍繞著她,可她卻什麽都不知道。


    褚天歌閉上眼睛,不忍去看她低沉的模樣,他記憶中的玉千瀧不會如此,這不像她:“這場戰爭是我跟烈兒說好的,隻是利用了你的火藥減少傷亡,你不必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些與你無關。”


    “不,你們是對的,我隻是有點不適應這種血流成河的場麵。[]”玉千瀧搖搖頭,若不是一舉殲滅,日後要死的人隻會更多,畢竟,沒有哪個帝王甘願將自己的江山,用如此幼稚的方法而拱手讓人。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褚天歌正經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犯賤,果然賤人就是賤人,一會不犯賤就會生不如死!


    玉千瀧嘴角直抽,還把罪名都潑到她的頭上來了?她不由得冷笑的嘲諷某賤男:“怪不得你那麽毒,不是婦人就是尾後針。”


    褚天歌知道她在說自己渾身的劇毒,一點皮膚接觸都會傳染的毒性,是得有多惡劣:“我們彼此彼此。”


    “哎,我突然知道了一件真相。”玉千瀧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做著福爾摩斯的姿態,表情更是配合的嫉妒滑稽。


    “什麽真相?”褚天歌湊上前,似乎心情極好。


    廢話,爺今天一句話就掙了一件寶貝兒,能不好心情麽!


    “你以前如此的無往不利出師必捷,原來是把敵人一個個的摸上一遍,簡直完美到無懈可擊!”玉千瀧打著哈欠,背起包袱往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走去,一夜沒睡,太特麽的累了。


    “好說,這可是件技術活,你要是吃醋的話,以後我隻摸你一個人。聽說,藥效輕點,頂多就會有些非正常的彈性腫脹。”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玉千瀧胸口,蹙著眉頭,似乎很不滿意:“怎麽才一個晚上沒按摩就不長了呢?”


    “放你娘的狗屁!一晚上長你個頭啊!”玉千瀧終於爬上了馬車,直打架的眼皮已經麵臨著罷工了。


    “爺倒是想把頭長到你身上來著,可惜我爹娘沒有跟你爹娘達成協議,愣是分開了長。”褚天歌悲天憫人的搖著頭,扇子扇的更加起勁,原本就飄忽忽的頭發,已經開始群魔亂舞的狀態了。


    “尼瑪,扇感冒了,別處扇去你!”怪人怪癖怪嗜好!玉千瀧鑽入車裏,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的。


    車簾被掀開,逆光的情形下,讓她一眼不知道來的是誰,估計又是那一個嘴賤小賤雞男!


    “爺要睡覺!”玉千瀧沒好氣的大喊,天大地大,除了吃飯掙錢。


    “千瀧?在這睡別感冒了。”車外傳來了好聽的男聲。


    待她適應這強光反應,才看見是琰烈。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怎麽來了?”這種時候,主帥不都是很忙的嗎。


    “嘿嘿,我怕你走了,給你送樣東西。”說著,琰烈遞上一個錦盒。


    如此隆重,難道還是值錢的東西?玉千瀧接過來一看,父慈子孝的鏤空雕刻,多麽熟悉的一塊玉佩。可是她又送回琰烈手上:“我不要這個。”當時不是說是琰烈的兒媳婦專屬物品嗎?當初琰烈為了這塊玉佩對她窮追不舍,後來又花了大價錢才買回去的,今天怎麽這麽大方的要送給她了?


    可她木有給褚天歌那個賤人當外甥媳婦的白癡傻逼症,所以,就算再值錢她也不要。


    琰烈頭頂飛過烏鴉,這玉佩,多少人想見都沒那個福分,這回他白送出去人家都不要了。可是,這是大哥答應了的,他有點不舍,又不想失信於人,這才死抱著盒子,小聲問道:“你真的不要?當初和大哥的交易,你要的不就是北燕帝王印?”她要是真的不要,可就別怪他不給了,這東西可是他父皇留給未來兒媳婦的,他還沒找著媳婦呢。


    玉千瀧猛的睜開眼睛:“嗯?它就是帝王印?”


    後者點點頭,玉千瀧狼爪一伸,將琰烈抓的發白的指節掰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搶了過來。早知道這東西有那麽大好處,當初就死活不給,那麽此時就該少受多少罪。


    “你!”琰烈目瞪口呆,這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還有,這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形象嗎?簡直比他這個純正的威武雄壯的漢子還要漢子!


    “放心吧,我會對你負責的!”玉千瀧將玉佩貼身藏好,表情十分嚴肅的對琰烈發誓。


    負責?本王不需要你負責的說!琰烈心中苦逼呐喊,雙手猶如在拒絕怪獸一般的亂舞:“別,不用了,我不會要你負責的,真的!”


    “別不好意思嘛。”玉千瀧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風情無比的拋了一個閃電眼,電的琰烈突然想去死!


    “不用不用,我是個很豁達的王爺!”開玩笑,不好意思?他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因為要娶一個女漢紙嗎?


    “矮油,這種事情,是不能豁達的呀!”玉千瀧很是不好意思,表情略顯嬌羞,半遮著臉道:“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媒人錢就行了,難道你想賴賬不成?”


    媒人錢?幫他介紹老婆?別逗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才不要娶一個瘋子回家撒。


    “你實在是太客氣,太好意思了!”三十六計跑為上,琰烈撒開腳丫子就跑:“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您老慢歇著!”


    玉千瀧陰險的仰頭奸笑三聲:“哼哼哼哼哼,更小爺鬥,你還嫩了點!”就連三丈以外的十二金魂衛都感到無比的慎人!


    “走吧,我們找琰瑾胸要錢去。”玉千瀧吩咐,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的金元寶將她淹沒。


    “剛好順路,一起吧!”接著便是一道黑影閃過,拿著金算盤劈裏啪啦打的正響的天夜輕坐在了她對麵,讓躺著的玉千瀧雙腿一勾,以奇怪的姿勢幽怨的看著天夜輕。


    天夜輕這貨根本就沒有基本的覺悟,依舊自顧自的算賬,口裏念念有詞:“一棵銀杏樹五十兩……”


    玉千瀧已經呆化:銀杏樹,在這麽惡劣的環境下能種麽!果然人木有最賤,隻有更賤呐!


    “他也欠我錢!”然後,褚天歌豔紅的身影飄了進來,一屁股坐在玉千瀧和天夜輕中間,玉千瀧剛要抱怨馬車太擠,他立刻說道:“哎,腿廢了就是不方便,就在雪地裏凍了一小會兒,連知覺都沒了。”


    玉千瀧老老實實的坐好,努力告訴自己:他是為了救她才遭罪的,要知恩圖報,湧泉相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太子要出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半弦若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半弦若月並收藏太子要出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