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爭吵不休的大殿上,猶如趕早的菜市場,亂的是一片蒼蠅圍著茅廁盤旋不去。(.好看的小說)


    一個個大臣被拖死豬一樣的拖走,太醫院一堆堆的都是老不死大官。平日裏一個比一個目中無人,走路都快趕上螃蟹的祖宗了,如今落在他們手裏……太醫們紛紛麵露猥瑣之笑,一雙救死扶傷的手指間,夾著長長的銀針,然後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啊!


    陣陣悠遠流長的殺豬聲在整個皇宮上方飄蕩,那麽讓人心底生寒:皇上太狠了!還好玉小王爺還沒來得及說出更多的貪官汙吏百官敗類。


    就在朝堂上,官員們戰戰兢兢的冒冷汗時,玉千瀧接受數十雙戴有色眼鏡看她的視線,很是淡定的問:“剛剛我說到哪兒了?”


    可是,誰敢接她的話?大殿一片沉默,人人都盯著自己的腳尖:我耳背!


    琰瑾失笑,他可不希望接受一班被掏空了的朝堂,當下上前幾步:“你要是累了,就去偏殿休息,等我處理完事情,再去找你可好?”


    玉千瀧猛的一拍腦門:“你把錢還給我先,墓室裏你欠我的,救命錢!”帝王印她拿到了,把錢拿到手就要拜拜了。


    琰瑾一頓,嘴角的笑僵硬著,滿頭黑線道:“就為了這個?”他還以為這丫頭是擔心他才闖的朝堂幫他出麵呢,誰知……就知道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不開竅!


    “你以為嘞?”真當她閑的蛋疼是麽?


    琰瑾頭頂巨汗,本還想著欠她錢能夠讓她記一輩子呢,她還真好意思跟自己要啊!沒辦法,在百官八卦意味十足的眼神下,他隻好將一直準備著的十萬兩黃金票子拿了出來,遞給她。


    玉千瀧立刻雙眼放光,心情美好了幾分,歡天喜地的接過,當著眾大臣的麵,十分不優雅的往手指上抹上唾沫,一二三四五的數了起來。


    “……”眾大臣嘩然,一陣驚悚之後,又開始議論紛紛了。


    “咳咳咳……”琰瑾不自在的輕咳提醒,就算交易已經完成了,但是這女人,能不能給他留點麵子?當眾數鈔票,這不是對他人格魅力的懷疑麽。


    “嗓子不舒服?呐給你,這次免費!”玉千瀧丟給他一個瓶子,數完後,寶貝的收好。事關於金錢的大事,她從來不含糊。


    眾官一致下結論:從小就被當成男人養的女人,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維去看待。


    得,鬧吧鬧吧!琰礫冷笑連連,他巴不得就這樣蒙混過去呢,剛剛被拖走的大官,可都是他的人,現在這情況,對他十分不利。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他越看玉千瀧就越順眼,其實,除了時常不靠譜,她也不是那麽討厭哈。


    “你可真貼心。”琰瑾有些皮笑肉不笑,君子坦蕩蕩的接下,免費的不要白不要。


    “好了,錢我收到了,走了。”玉千瀧無所謂的拍拍胸脯,略顯誇張的動作下,從袖口甩出一塊明黃的物體,在眾人驚訝的神情中,從皇位前的高台上落下,又被迅速接住。


    “啊對了,差點把這東西給忘了。”玉千瀧一副健忘症很懊惱的樣子,將明黃的絹布展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是這塊玩意沒錯,便塞給了琰瑾:“看你那麽爽快的份上,我就好人做到底了,這種織錦蘭繡是你們北燕禦用,別無二家,天地之間無人能夠模仿作假的東西吧?”


    朝堂上的人無不昂首挺胸表示默認,什麽人都喜歡聽好話,別人奉承為毛不高興,是吧。


    琰瑾蹙眉,這種織錦蘭繡,不僅僅是宮廷禦用,而且,收針和章法,都是先皇所屬,她怎麽會有?


    琰礫更是心中一緊,在玉千瀧展開的那一瞬,明眼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先皇的聖旨!


    織錦蘭繡做不得假,而且,老皇帝到死都沒有立下遺囑,所以身為太子的他名正言順的繼承皇位。可若是有那麽一道傳位聖旨在的話,他還剩下什麽?


    此時的琰礫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當中,謀殺自己親生父親的一幕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老皇帝到死時,意味深長的笑,還有不知所蹤的相師,成了他三年以來最可怕最擔憂的夢魘。


    “哎,一點都不知道淡定!”玉千瀧對於膛目結舌的諸位發表最後的言論,把那一塊從墓室裏順來的先皇遺旨塞給琰瑾後,十分瀟灑淡定的走了。


    可她在眾人眼裏,卻是高調的無與倫比,那麽凶悍的瘋子式出場,再如此高調的不帶走一片雲彩,隻留下三年不見蹤影的先皇遺旨,他們早已無法淡定!雖然表麵上一言不發,可誰知道他們內心早已萬馬奔騰一發不可收拾了!


    琰瑾看著她瀟灑略帶興奮的背影良久,才展開絹布:“朕自知命不久矣,成王琰瑾德才兼備,實乃皇儲最佳人選,奈何天公不作美,成王自小殘疾,故,傳位於烈王琰烈,成王攝政,皇後殉葬,太子守陵——北燕二十九代皇,咕裕皇琰塢茳,燕五百四十三年立……”


    琰瑾念完,又有史官老臣們上前,一一過目驗明真偽,最後都捋著胡須,點頭表示絕無虛假。


    支持琰礫一脈的,猶如世界末日降臨,台前幕後的故事,這些人心裏有幾個是不明白的?他們似乎看到了自己丟官送命的場景了。


    老天,為毛你要讓成王站起來了?為毛要天降先皇遺旨?這不是天要亡我麽!可他們心裏恨歸恨,不能說出來的呀!而且,他們得表忠心,才能活命呀!


    朝綱更替,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不要被換下去的說,還沒活夠嘞!


    所以,他們一群人剛剛還在不要臉的對罵,現在難得團結一致的下跪高呼:“先皇英明,我等絕無抗命之意,新皇萬歲,攝政王千歲!”一時間,磕頭聲是驚天地泣鬼神,那叫一個剛烈正直一心一意為吾皇為北燕,不惜肝腦塗地在所不辭,更是配合著聲淚俱下,吾等忠心不二天地可鑒呐。


    最高興的莫過於中立派,好在他們沒有做沒把握的選擇呀,不論鹿死誰手都跟他們沒有關係的呀!


    琰瑾一派的大臣紛紛感歎,生命無常先皇英明等等,多年來,他們處處被壓迫排擠,在朝堂中立足是多麽困難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三年了,他們又默默的送走了多少同僚,其艱辛痛楚誰又明白?現在好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琰礫頹廢的坐在地上,如今,除了這一身龍袍,他還有什麽?兵權沒了,見風使舵的擁護者也沒了。可最後一句:太子守陵,他失了權勢,沒了榮華富貴,但也算是保他一命了……


    朝堂上百官一致,為了活命的,感歎自己沒站隊形的牆頭草,還有苦盡甘來的,哭聲震天……猶如奔喪之感呐……


    唯獨琰瑾,拽著回到他手中的遺旨,看著殿外白雪飄飄的天空,他突然記起,在先祖棺槨前,玉千瀧那一個小東西。


    說父皇偏心他跟烈兒,可是,將遺旨放入先祖皇陵,又作何解釋?說到底,終究是為了北燕王庭的延續。若他們沒有那個能力去皇陵,沒有能力再活著出來,他是不是就寧願讓北燕依靠大瀚,寧願舍棄他們兄弟也要保北燕存活?


    他何其心狠,又何其偏心,他的心狠可以給任何人,他的偏心,卻隻給了北燕,這一座肮髒而又富麗堂皇的宮殿……


    這是他們兩兄弟的悲哀還是榮幸,都不重要了,他忽然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僅憑這一點,他永遠都輸給了褚天歌!


    褚天歌有能力為她撐起一片天,而他卻隻能依靠她,來獲得所謂追求了一生的東西。


    ………………………………


    玉千瀧已經出了皇宮,可似乎隱約能聽到宮裏天地哭瞎的聲音,當下便加快了步伐:尼瑪,這群瘋子,太特麽可怕了!


    湖藍的身影在厚厚的積雪上,飛行了數百丈,這才停下了腳步。下著雪吹著刺骨寒風,在空中施展輕功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情。


    雙手捂著紅彤彤的臉,一張嘴便是白騰騰的霧氣:“趙七,我知道你在,趕緊的滾粗來!”


    一直被罰,一直充當下人,一直拿著一份工資,包攬了所有的活,還一直沒有被原諒的趙七,一直很低調潛入幕後,此時聽到召喚,猶如聽到了天籟之音,立刻現身,都不帶猶豫的:太好了,終於有人記起他了!怎能不讓他激動一下下嘞。


    “爺,您說!”很久沒有開口說話的趙七略顯口齒不清,小王爺就是爺的代表,快說懲罰結束吧,快說爺已經原諒他了吧,快說他又可以回到暗衛團隊當他的老大了吧!


    如此想著,趙七刺果果的眼神,就那麽火辣辣的盯著玉千瀧,傳承著他此生唯一的希望,更是包含著他對主人那一顆火辣辣的衷心!


    此時,他的懷裏,還抱著同樣受冷落遭遺棄被鄙視的歐元大人,它像趙七一樣,此時同為赤子之心,火辣辣熱騰騰……


    盯的玉千瀧一陣惡寒,不停的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然後在萬眾矚目下,牙關打架的問道:“褚天歌在哪?”


    一句話,將兩顆赤城的心瞬間澆滅。他們如此期待,怎麽能就是為了問這麽簡單的五個字?希望落空,歐元立刻縮進了趙七的懷裏:“嗷嗚嗷……”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好孤單,歐元現在很是為難……


    唱完一句,狠狠的呸了一口:白白浪費本大人的表情!


    當然,趙七絕對是屬於見過世麵的,他是一個高貴智商的人類,絕不會像歐元那隻畜生一樣膚淺的!他心裏深深滴知道,討好小王爺,比去爺那裏獻殷勤有用的多。所以,短暫的失望後,便是再接再厲的表現:“啟稟小王爺,太子爺正在蘭香閣沐浴!”


    “蘭香閣?!”玉千瀧驚呼,隨後神情隱晦,眼露凶光:“為什麽聽起來,那麽像名揚海內外的妓院?!”


    趙七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好!獻殷勤獻錯時候了!蘭香閣不是那麽像名揚海內外的妓院,而是根本就是美人憐人隨手抓大把的有名青樓!


    玉千瀧淩厲的掃去一眼,問道:“是與不是?”其聲音冰冷,足以將趙七冰凍三尺!


    “嗬嗬嗬嗬,小王爺別生氣,蘭香閣是爺名下的產業,爺從來不亂來,守身如玉二十年了,屬下人格擔保!”趙七扯開嘴角就是一陣略顯心虛的笑,嗚嗚嗚,爺,不是小的出賣你的哈,是你說的唯命是從,趙七不敢不從!


    “你有人格嗎?”玉千瀧鄙視的投去一眼。


    趙七一怔,這不是關鍵好麽?在爺認識小王爺之前,我一向很有人格,大瀚龍衛出品,絕對史無前例的經典!


    “很好,敢瞞著我去銷金窩裏瀟灑快活……”玉千瀧摩拳擦掌,神情甚是扭曲,咬牙切齒的做了個狠表情,手指骨節是卡擦卡擦的直響。


    趙七默默吞口水,一步步後退到安全距離後,正要閃身逃跑,卻被一隻魔抓抓住了後衣領,隻好悻悻的轉過身,笑的是一臉的菊花燦爛:“小王爺,你還有啥吩咐?刷馬桶還是端茶送飯?小的立馬就去!”


    刷馬桶還送飯?不嫌惡心呢!玉千瀧連鄙視都懶得了,直接拖著他,狠戾的表情一換,即刻狗腿,嚇得趙七沒一屁股坐到地上,戰戰兢兢的問:“您想幹啥?”說完雙手環胸,一副“我從了你”的樣子,堪比壯士一去兮視死如歸!


    “哈哈哈,勞煩趙七爺帶路,本小王也想去感受感受,美女好還是美男好!”玉千瀧將他拉起來,推著往前走,猶如押著一個強奸犯。


    趙七抹著冷汗,連連點頭不敢不從,他敢保證,小王爺狗腿下的笑臉,絕對可以殺人於無形!


    “爺,您悠著點,小的這就帶你去!”


    “嗯,這才是個好下屬!不許暗中給他傳遞信號!”玉千瀧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警告。


    趙七內心無比苦逼,隻能幹笑著稱是:爺,屬下幫不了您了,自求多福吧您嘞!


    “夠上道!別苦著臉,給爺笑!爺是帶你去嫖的別那麽難看的表情,應該皆大歡喜嘛!”


    ------題外話------


    昂昂,最近一直木有什麽頭緒,然後斷更了介麽久,二月表示很大滴歉意,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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