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睿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支鑲鑽手表,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隻怕再過不了多長時間,好戲即將上演了呢。


    過了沒多會兒,冷曉棠微笑著將飯菜放到了圓桌上,並且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我們家小,隻有這麽一張桌子,飯菜也不算有多好,先生可不要介意哦。”


    見上官雲睿並無反感,反而微笑著看著她,冷曉棠俏臉一紅,跑進了屋,看來,是叫她的外婆起來用餐呢。


    “外婆,該用晚飯了,快起來吧。”


    冷曉棠進了屋內,輕聲呼喚著外婆,隻見屋內那張破舊的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老婦人,臉色暗淡,看來確實如冷曉棠所言久病不愈呢。


    老婦人輕輕咳嗽了聲,緩緩的起了身,對著冷曉棠道:“曉棠今天怎麽那麽高興呢?有什麽喜事嗎?”


    “外婆,你看,這是我的今天得到的幸運獎品哦。”


    說完,冷曉棠將剛才掛上項鏈從衣襟中取了出來,正在這時,扇形吊墜發出了一陣奪目的光芒,直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啊~~~”


    一聲慘烈的叫喊聲從老婦人的口中發出,那道光芒直接籠罩在了老婦人的身上,叫她痛苦不已。


    “外婆,你怎麽了?外……婆”


    冷曉棠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壞了,在白光籠罩下的老婦人,身上的冒出了一縷縷的黑煙,舌頭伸得老長,凸起而睜大的眼珠更是布滿了血絲,脖頸上、手上的青筋直往外拱,叫人看著毛骨悚然。


    “哼,還不現形?”


    回答冷曉棠並不是外婆曾經溫暖的話語,而是上官雲睿那絲略帶冰冷的音調。


    “你到底是誰?到底對我外婆做了什麽?”冷曉棠嘶吼著抓向了上官雲睿的衣襟,眼淚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上官雲睿用力的抓住了冷曉棠肩膀,大吼道:“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不是你的外婆。(.無彈窗廣告)”


    聞言,冷曉棠回過頭看向了痛苦不已的外婆,可是,床上那裏有外婆的存在,分明就是一隻相貌醜陋,體型碩大,皮膚黝黑的老鼠爬在她外婆長久臥病的床榻上,呲牙咧嘴、痛苦不堪的看著兩人。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


    冷曉棠看著那隻老鼠,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語言能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她的外婆到那裏去了?


    不等給冷曉棠解釋一番,上官雲睿迅速的點燃了一根白色的雪茄,雙手掐了一通發覺,口中吐了一大口白煙。


    “封魔咒,疾!”


    口訣一念完,白煙形成圈狀,迅速的朝黑鼠罩了過去,原本就被白光照射而不能動彈的黑鼠,此時更是猶如待宰的羔羊,被白煙活活的給套住了。


    “外婆呢?外婆呢?外婆,你在哪裏?”冷曉棠這才意識到,床上的那是一個妖怪,而她的外婆根本就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也許已經死了,可是,她不相信,她絕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說完,她轉身跑到屋外想要尋找外婆,可是,叫她沒想到的是,由於她突然的轉身,扇形吊墜也不再發出光芒,又靜靜的躺在了她的胸、前,失去了對黑鼠的控製力。


    “我擦,你跑什麽呀,沒看到我還沒製住這妖怪嗎?”上官雲睿大爆粗口,那女人居然臨陣脫逃了?原本他的計劃是通過這女人的關係,一口氣收拾了這妖怪,可是,在這節骨眼兒上,她居然帶著他的法器跑了。


    黑鼠見白光突然消失了,冷冷一笑,口吐人言:“小小一個封魔咒能困得住我?術士,你也太小看我了,嘰嘰。”


    突然一股暴強的氣勢從黑鼠的身上湧了出來,白煙漸漸的失去了原本聚攏的態勢,似乎有一股力量馬上就會衝破了封魔咒。


    上官雲睿暗道一聲糟糕,當機立斷,一個閃身從窗口跳了出去,他看到了冷曉棠在屋外焦急的四處尋找著,立馬將她撲倒在了身下,還不等冷曉棠罵上幾句,她的家突然爆炸了。


    漫天的黑煙冒了出來,房屋的木渣四處亂飛,現在,冷曉棠的家已經成了一片廢墟,包括那片花圃也被炸得亂七八糟,那裏還有昔日繁花似錦的模樣。


    “不,我的家,我的花圃……”冷曉棠看著自己的窩現在已經被炸得麵目全非了,頓時崩潰了,渾然忘記了剛才某男將她壓在身下,一隻手還死死的按在她的胸前。


    上官雲睿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左手,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那絲曼妙的感覺,可是還不等他理清思路,那隻黑鼠已經從塵煙中顯露出了身形。


    “哼,小術士,鼠大爺今天要不把你挫骨揚灰,隻怕你不知道鼠大爺的厲害。”


    黑鼠陰笑著慢慢走向了上官雲睿,它以為它的這般恐嚇能嚇到了上官雲睿,隻可惜,它可能太低估了上官雲睿的實力。


    隻見上官雲睿輕輕的站起了身,臉上玩味的表情更甚,調侃著黑鼠道:“是嗎?我好怕怕哦,你快點來挫骨揚灰吧。”


    聞言,黑鼠麵色一暗,眼中爆射出精光,身子更是像吹了氣的皮球腫脹了起來,不多會兒已經脹到了比原先還要大上三倍,如果原先它有貓那麽大,那麽現在它已經有一隻小牛犢那麽大了。


    上官雲睿冷哼一聲,拿下口中的雪茄,用白煙在胸前畫了幾道符咒,口中更是快速的念著咒語。


    “定身咒,疾!”法決一成,隻見黑鼠的身子頓時動彈了不得,氣得它吱吱亂叫,可是上官雲睿根本就不理會它的叫囂(聽不懂獸語,姑且那麽理解吧。),繼續念動口訣。


    “炎火咒,疾!”


    “天雷咒,疾!”


    白煙攏成的符咒頓時變成了閃著電光的藍色和冒著火焰的紅色,藍色成電從空中準確無誤的劈到了黑鼠的腦門兒上,紅色成炎焚燒著黑鼠的軀體,直叫它痛苦的呼號不已,可是,上官雲睿並不理會它,任由它痛苦的呻吟著。


    “跳梁小醜,老子要不是因為先前施法費了些法力,還等著你來叫板兒?不自量力。”上官雲睿朝黑鼠唾了口唾沫,便轉身走向了跌坐在地冷曉棠,今天他耗費了太多法力,如今已經有些脫力了,隻瞧他氣喘籲籲,麵無血色的模樣便能瞧出,就像抽了大煙正抽搐著一般。


    “沒事吧?”


    冷曉棠止住了哭泣,扭頭看向伸手給自己的上官雲睿,在其攙扶上,站了起來。


    “你知道我外婆在哪裏,對不對?”


    聽到冷曉棠帶著哭腔看向自己,上官雲睿直覺得做好人真難,做一個為了尋寶而忽悠小姑娘的男人更難。


    “她已經過世了,這隻黑鼠是看你外婆快斷氣了,便化身成了她的摸樣,隻怕,她的屍首已經被這隻黑鼠給吃了。”


    “吃了?”冷曉棠瞪大了雙眼,兩行清淚刷刷了流了下來,隻見她默默的走向了已成為廢墟的花圃,她在花圃旁默默的蹲下了身。


    上官雲睿原本還想上前安撫幾句,可是,還不等他做何反應,冷曉棠拎著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衝向了黑鼠,上官雲睿定晴一看,偶買噶的,她居然拎著一個鋤頭。


    也許是上官雲睿覺得不該阻止憤怒的姑娘,也許是他覺得黑鼠應該死得其所,所以,被定身咒定住了身子的黑鼠,被天雷劈的隻剩半天命的黑鼠,被火炎炙烤得身子縮了水已經焦黑不已的黑鼠,叫冷曉棠一鋤頭劈到了腦門兒上,那個腦漿啊之類的到處亂飛,直叫人覺得五顏六色,色彩紛呈的,嘔。


    上官雲睿突然冒出一種莫名其妙的念頭,女人不發火還好,一旦發起火來可真叫人害怕。


    黑鼠的腦袋已經被開了花,不過,他暫時還沒有死去,聽到它淒厲的叫嚷著:“黑暗神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吧,等著黑暗神的報複吧!嘰嘰……”


    還不等它說完話,冷曉棠又給了它的頭上來了幾鋤頭,頓時,冷家村清靜了,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冷曉棠回轉過頭看著上官雲睿,帶著一絲清冷的腔調道:“你都知道的對不對?”


    對上冷曉棠那無辜又善良的眼神,上官雲睿隻覺得背脊發涼,他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有辦法讓我再見上外婆一麵嗎?”


    上官雲睿心中默默的歎息了一句:尼瑪,這麽賠本的生意,老子以後再也不做了。


    想是這麽想,可是,他還是應承了她。


    兩人在村民的幫助下,大家夥清理了下廢墟,火化了黑鼠的屍體,上官雲睿取出了一隻橘黃色的雪茄,輕輕點燃了,淡黃色的煙霧隨著他的吸吐,慢慢由淡變濃。


    “逝者的亡魂,您在何方,親人的期盼正在等待著您,回來吧,回來吧,回到故土,回到家園,回到親人的身邊,回到思念你的人兒身邊吧。”


    上官雲睿用一種很奇怪的強調念動著類似悼文的東西,那淡黃色的煙霧漸漸由淡轉濃,最終形成了一道光幕,冷曉棠外婆的音容笑貌頓時出現在了兩人的眼前。


    “外婆,嗚嗚,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冷曉棠看到外婆的笑臉,頓時泣不成聲,想要伸手去撫摸那道光幕,卻被上官雲睿給止住了。


    “想說什麽就好好說吧,不過不能碰那道光幕,一碰就會消失了。”


    上官雲睿叼著雪茄走向了遠處的廢墟,他又不是變態,不會去偷聽祖孫倆的對話,更何況,他此番前來,為的是那件能吸引妖怪的寶貝,所以,他獨獨留下了冷曉棠對著光幕與她的外婆述說往日的情懷,自己卻去刨著廢墟,希望能有所收獲,要是找不到那寶貝,今天他便是血本無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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