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銀雙劍自進入屋後,便再也沒出過一次門,更沒見屋子裏有煙冒出。


    風清揚在心裏整整納悶了一天:“奇怪,到底這兩個老怪物吃什麽東西填飽肚子呢?”


    到了傍晚的時候,金銀雙劍這才走出門來,卻也不看風清揚一眼,徑直走到那一叢花草麵前,各自采了幾片葉子,這才又折回屋去。


    風清揚眼看他們出來,本想喊,可卻怎麽也喊不出來,隻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了什麽東西一樣。


    頭剛剛低下,嘴巴卻又啃到了泥,隻好又吃力的將頭抬起,這樣整個頸椎就越發難受了,直壓得胸口透不過氣來。


    這樣又堅持到了晚上,風清揚是又泠又餓,不知昏迷了多少次,醒來便又再次昏迷,直到半夜,迷迷糊糊中,他隻感覺到有人朝他口裏塞了一些東西,並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部。


    他費力的睜開眼睛,卻見四周黑咕隆咚,什麽也看不清,又聽得四周野獸嗷嗷直叫,還有北風的呼呼聲,不由心裏直發毛,頓時又嚇出一身泠汗來,越發的泠了。


    又感覺嘴裏好似多了幾片葉子,此時再也顧不了太多,二話不說便將那葉子咀嚼了,吞下肚去。(.無彈窗廣告)


    哪知片刻之後,隻覺餓倒不餓了,可渾身卻更泠了,好似掉進了冰庫裏一般,上下牙齒直打戰,全身慢慢竟好似在結冰一樣,不由驚道:“糟糕,我怎的如此大意,這山上明明就隻有金銀雙劍兩個怪物,剛才肯定是他們趁我迷迷糊糊不注意,悄悄將這帶毒的草塞進了我的嘴裏,我卻稀裏糊塗的吃了下去,如今這毒草發作,看來我命不久也。”


    他一想到此,不由是萬般後悔,肚裏越發難受了,手腳也慢慢變得麻木起來,全身就如僵硬了一般,又驚又急之下,不由再次昏厥過去。


    到了第三天上午,風清揚在半清醒,半昏迷中被一陣霹靂帕拉的響聲吵醒,他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不遠處,金銀雙劍二人各自手中拿著一根木劍,正在相互拆解。


    他此時已無力說話,隻能睜著雙眼去看,足足看了一盞茶功夫,卻隻見楊則寧手中木劍盡是攻勢,卻全然不顧周身露出的破綻,盡管如此,木源良仍然被逼的無從還手,隻能全力防守。


    風清揚越看越詫異,不由尋思道:“先前白衣前輩說金銀雙劍如何如何厲害,我還以為他二人真是絕世高手,哪曾想卻如此不堪,那楊老頭手中木劍攻勢雖然淩厲,可招式之間卻漏洞百出,如果對方功夫比他稍高一些,恐怕不出五招,他便會中劍數劍身亡,而木源良看來劍術更差,麵對敵人如此多的破綻,他卻隻能做到隻守不攻,無力還擊,如此說來更是不堪一擊,如此劍法,不看也罷。”


    他說完便索性閉上眼去,不再去看金銀雙劍二人對拆。


    哪知剛閉上眼睛,卻聽到木劍相擊的聲音嘎然而止,隻聽楊則寧道:“木老頭,方才我好像見到這小子竟違背江湖規矩,偷看我二人練劍,你說怎麽辦?”


    風清揚一驚,連忙睜開眼睛,想要解釋,嘴張了張,卻無法說話,不由心中急道:“糟糕,我怎的一時糊塗,忘記了師傅平時裏交待的話,任何時候都絕不可以偷看他人練功,以免壞了練武的大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如今這兩個怪物,知道我剛才看了他們練劍,已然發怒了,不知還要想什麽辦法折磨我,真是糟糕。”


    他正想著,突然聽到木源良泠聲說道:“殺!”


    楊則寧也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小子既然不是我們的徒弟,卻又私自偷學我們的劍法,如此看來,隻能按照江湖規矩處理,要麽廢了他的武功,要麽挖出他的雙眼,要麽一劍殺了他。”


    風清揚這下更加急了,一時又急又嚇,不由滿頭是汗,卻也無法開口解釋,隻能驚恐的看著金銀雙劍手提木劍朝自己這邊走來。


    金銀雙劍直到風清揚身邊便停下來,怒視著風清揚,那神情似是要把他生吞活剝方才解恨一般。


    風清揚隱約能感覺到他二人的殺氣,一時自覺比竇娥還冤,心下道:“我怎麽這麽倒黴,偏偏聽信那白衣人的話,千裏迢迢來找這兩個怪物,如今倒好,大魔頭沒除去,小命恐怕要丟在這裏,真是冤啊!”


    他想到自己立馬就要死了,不由又回想起自從師娘他們死後,自己這兩年來,前前後後受了多少罪,如今仇沒報成,小命也將沒了,再加上又驚又怕,心裏更是委屈,眼淚情不自禁便流了下來。


    金銀雙劍見他突然哭了,不由一愣,相互看了一眼,麵上滿是詫詫異,似是覺得像風清揚這樣倔強的孩子是不應該哭的,哭了就違常理一樣。


    半晌,楊則寧才道:“木老頭,這可怎麽辦?臭小子知道我們要殺他,竟被嚇哭了,我這輩子最怕別人像個娘們一樣哭哭啼啼的了,一哭我的心就軟了,手也開始發抖,要不你來吧!手腳要幹淨、利落一點,好歹他救過咱們,不能恩將仇報,讓他臨死的時候遭罪。”


    木源良怒視著風清揚,緩緩舉起手中木劍,泠聲說道:“好!”


    風清揚眼看他手中的木劍正對著自己的腦袋,此時早已嚇的膽戰心驚,知道這些前輩高人,內力非凡,任何東西到了他們手中都可以殺人,一時又驚又怕,又冤又悔,再加上幾日來未進一滴米粒,早已腹中空空,餓的頭發暈,眼發昏,如今再被他們這麽一嚇,頓時又昏了過去。


    金銀雙劍見他昏厥過去,二人這才相視一笑。


    楊則寧慢慢蹲下身去,將風清揚翻個身道:“臭小子,脾氣這麽倔,說話這麽硬,怎麽就這麽不經嚇呢?”


    木源良道:“楊老頭,當年你我二人初入江湖的時候,不也是被人差點給嚇死嗎?你難道忘記了?”


    楊則寧聽後,不由一愣,這才慢慢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眼神慢慢覺得的有些迷離,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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