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行人上得山來,為首一個滿臉胡子的人手舉一個大錘,見到任我行便抱拳行禮道:“屬下尚清東見過教主和向左使。”


    風清揚聽完,便已知此人竟是日月神教十大長老之首,不由一驚,又看了一眼白衣人,見他麵色蒼白,想上前營救,一時卻也不敢。


    任我行看也不看白衣人,點了點頭道:“嗯!清東,今天我要給你介紹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手中劍術可謂天下無敵,連我也幾乎不是他的對手呢?”


    尚清東一驚道:“噢?教主莫不是開玩笑,這江湖中都傳說教主的劍術早已是天下無雙,如今卻還有誰能在你之上,快給屬下引見一番,屬下定當好好瞻仰英雄。”


    他說話聲音奇響,又直來直去,頗有當年張飛的風範,一時不由引得向問天也“哈哈”大笑兩聲。


    任我行這才指著風清揚道:“就是這位小兄弟,不僅劍術堪稱一絕,而且智勇雙劍,內力驚人,方才若不是他有意相讓,老夫恐怕這條手掌此時已經沒了。”


    風清揚萬沒想到任我行說的竟是自己,不由一驚,連忙去看那白衣人,見他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頓時又驚的渾身是汗。


    尚清東原本以為那個劍法比任我行還高的人是個世外高人,年紀定然已經七八十歲了,哪知一看風清揚,不由先是一愣,接著道:“任教主,你說的就是這小子啊!”


    他說完之後,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風清揚,似是不相信,半晌才又突然說道:“噢,我知道了,就是這小子勾結朝廷,帶兵攻打我神教,傷了我眾多兄弟,還差點要了老子的一條手臂,今日總算是讓老子逮住了,我若是不把他的頭擰下來,便誓不為人。”


    他說完舉起手中大錘,擺出一個架勢,便要與風清揚拚命。[]


    風清揚見狀,連忙“唰”的一聲抽出手中龍陽寶劍,指著對方。


    向問天生怕他二人打起來,不由輕聲喝道:“尚長老,稍安勿燥!”


    尚清東平時最佩服的人就是向問天,如今聽他這麽一說,心中雖然委屈,可仍然還是退了下去,又指著風清揚道:“他奶奶個熊,今日老子就看在向右使的麵上,放你小子一馬,以後不要讓老子撞到,否則老子非用手中這大錘把你的小腦袋砸成稀巴爛不可。”


    風清揚泠哼一聲,隻將長劍回鞘。


    這時任我行才又問道:“尚長老,不是讓你守在山下嗎?你怎麽上來了?”


    尚清東這才指著那白衣人道:“啟稟教主,屬下方才在山下嚴防,哪知卻見這廝帶著一夥人在山下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麽好人,於是便上前查問,哪知他二話不說便先動起了手,你還別說,這廝的功夫也忒是了得,一把扇子使得是神出鬼沒,瞬間便傷了我教中十幾條人命,若不是白教主突然哭著下山,見我吃緊,這才順手幫了我一把,我恐怕還捉不到這小子呢,如今如何辦,還請教主示下。”


    他說完便伸手順手打了一下白衣人的頭,似乎然後還在為死去的弟兄打抱不平,然後又從背後取出一把扇子,走上前去恭敬的遞給了任我行,方才退了下去。


    風清揚這才搶上前朝白衣人問道:“前輩,您......”


    眾人見風清揚喊白衣人為前輩,神情也很恭敬,不由吃了一驚,那些押解白衣人的教徒均是五仙教的,如今見風清揚靠近,其中一個說道:“你退後,否則我不客氣了。”


    風清揚見他們身上穿著奇裝異服,便已知道他們的身份,哪敢上前,連忙退了下去,憂慮的盯著白衣人看。


    白衣人這才朝風清揚厲聲問道:“你已經殺了那大魔頭?”


    風清揚聽他說話聲音很是蒼邁,完全不似以往溫文爾雅的口氣,不由很是吃驚,然後恭敬的說道:“不錯,晚輩已經殺了那大魔頭,替師門報了血海深仇,這一切都得於前輩之功,晚輩豈敢相忘。”


    眾人聽他說出此話,這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背後竟都是白衣人謀劃,頓時恨的牙癢癢。


    白衣人冷哼一聲,道:“你知道就好。”他說完之後,頓了頓,突然話語一轉,輕聲問道:“詩心那個大美人呢?”


    風清揚聽他提及詩心,聲音又突然變得柔和起來,不由很是詫異,這才答道:“晚輩一時失手,已將她.....”


    白衣人聽到這裏,不由一愣,氣的渾身發抖,怒視著風清揚道:“什麽?難道你已經將她殺了?”


    風清揚沒想到他也如此緊張詩心,聽到他問,連忙答道:“不是,晚輩隻是刺了她一劍,她就掉進那懸崖下去了。”


    白衣人聽後,不由緊閉雙目,神情很是難過,似是在為詩心哀悼一般。


    周圍的人見他神情如此悲哀,還道那詩心是他什麽人,不由心中又是一愣,接著便又聽他罵道:“蠢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風清揚沒想到他會責怪自己,頓時反駁道:“前輩不是曾經教導過晚輩,說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那詩心既然不喜歡晚輩,又與獨孤天那魔頭私定了終生,那麽晚輩......”


    向問天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心中又是一驚,悄悄看了一眼任我行,見他臉色難堪,一時卻也不說什麽。


    白衣人怒道:“像你這樣的蠢材,詩心這樣的可人,豈會喜歡你?真是白日做夢,癡心枉想。她本應是老夫的懷中尤物,卻被你臭小子殺了,老夫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方才解恨!”


    他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風清揚心中更驚,似是沒明白他的話,連忙問道:“前輩,您的意思是,難道您也.....”


    他說到這裏,不由驚的後退幾步,臉色已是一片綠色。


    “哈!哈!哈!”


    白衣人聽完,不由仰天大笑幾聲道:“老夫一生采花無數,像詩心這樣的美人第一次碰到後,便無一日不朝思暮想,一心想將她弄到手中,好好玩味一番,可無奈她身邊總是有個獨孤天,老夫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他下手,所以才借刀殺人這一計,卻不想你到最後竟又壞了老夫的大事,竟將我心愛的女人給殺了,你真是罪該萬死!”


    風清揚此時才知道這白衣人也喜歡詩心,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螳螂撲蠶,黃雀在後,不由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才道:“借刀殺人?你的意思是借我之手,除去大魔頭後再想抱得美人歸,是不是這樣的?”


    白衣人聽他說完,不由泠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風清揚這才怒道:“你口口聲聲說替我搶回心愛的女人,看來隻不過是為了利用我,然後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是不是?”


    白衣人道:“不錯!老夫自始自終都是在利用你這個傻瓜,想讓你替老夫殺了獨孤天,你現在總算明白了吧,可惜已經晚了。”


    風清揚驚的臉色全無,此時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這一年多來辛苦所做的事,竟都是在為他人做嫁衣,不由長歎一口氣,隨即又想到王仁一家人的死,更驚道:“這麽說來,我師傅、師娘,還有師兄,他們也根本不是大魔頭獨孤天所殺的了,難不成也是你一手策劃的?還是你動的手,殺的他們?”


    白衣人道:“哼!你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何德何能,能將這麽多人全部殺死?不過,老夫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大魔頭不僅不是你的殺師仇人,而且還是你的親生舅舅,你的母親正是那人人稱頌的神醫潘婷,而你的父親則是前朝名將狄詠,這可能你永遠都想不到吧!哈!哈!哈!”


    他此言一出,眾人不由又是大驚,萬沒想到風清揚的身世竟是如此。


    向問天也不由心中一緊,看了一眼任我行,見他也是眉頭緊皺,隻好也不說什麽。


    風清揚聽他說完,忽然想起獨孤天曾經說過的話,驚的上前一把揪住白衣人胸前的衣服道:“你說什麽?你這惡魔到底是誰?風某到底跟你無怨無仇,你竟要如此害我?”


    白衣人冷哼一聲,卻並不答話。


    這時站在一邊的向問天突然說道:“風少俠,讓老夫來告訴你,此人的真實麵目。”


    他說完便走到白衣人麵前,朝他脖子處摸去,然後手上輕輕一扯,頓時扯下一張人皮麵具來。


    白衣人被扯的幾乎臉變了形,卻也沒叫出一聲來。


    眾人再看白衣人時,卻見他已是滿臉皺紋,一幅老態龍鍾的模樣。


    風清揚驚的是目瞪口呆,怎麽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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