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靈曾見過劉娘娘所乘的禦攆,卻覺得也不過如此,隻為轎上之人的氣派喝一一聲彩。(百度搜七書網)


    再看抬轎之人亦是青衣女子,個個皮膚甚白,絕非中原女子,抬起轎來,肩上有如無物,行動敏捷,顯然個個身懷武功。


    又見轎上所坐之人,乃是一名白衣男子,此盤膝而坐,低頭撫箏,繞是如此,卻也看得出身材魁梧高大,氣度不凡。


    黃藥師精通樂理,一聽便知白衣男子此時彈奏之曲竟是自先秦便已失傳已久的名曲《高山流水》,不由也是一怔。


    再聽片刻,隻覺箏音宛若流水,仿佛當真有一條小溪自麵前緩緩流過。


    箏音煞是悅耳動聽,有著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之功效。


    他雖看不到白衣男子具體麵貌,卻也知道對方是一個精通樂理之人,一時竟如遇到知音一般,心潮甚是澎湃。


    他一時興起,隨即取出脖後長笛,跟著放在嘴邊,也吹起了一首膾炙人口的名曲《十麵埋伏》與白衣人箏音相和。


    他原本就善長奏樂,如今偶遇知音,有心一比,所以一旦上口,自然拿出最得意之曲,想要與白衣人在樂器一較高低。


    這《十麵埋伏》乃是以公元前202年楚漢相爭,漢祖劉邦與楚霸王項羽決戰亥下的英雄悲壯一幕為主題所作。


    主要描述劉邦得勝時的威武雄姿,整首曲子可謂氣勢磅礴,笛音之間,無不充斥著金戈鐵馬肅殺之聲。


    黃藥師選吹此曲,自然比起白衣人所奏的《高山流水》更有氣勢。


    一時間,他竟後來至上,占了上風。


    白衣人似是沒想到在此荒野之地,竟碰上了高手。一時甚是驚訝,抬頭看了黃藥師一眼,嘴解微微一笑,隨即又低下頭去繼續撫箏。


    這次竟也換了曲目,改彈上古時期的名曲《廣陵散》來。


    這《廣陵散》又稱《廣陵止息》,取自於古時的《聶政刺韓王曲》,曲調慷激昂,矛戈殺伐氣息甚重,比之黃藥師彈的《十麵埋伏》又尤過之而不無及。


    一時間,二人一箏一笛相較起來。竟比得個旗鼓相當,各不遜色。


    更有趣的是,黃藥師用長笛所吹奏的《十麵埋伏》,原本是需要用箏彈出,效果才是最佳,而此時他卻僅用一根長笛便將曲中那種大氣磅礴的意境吹奏出來,一時竟好似有千軍萬軍,伏在竹林中一般,讓人心生膽寒。


    由此可見。他在樂器上下的功夫之深。


    而同樣,白衣人此時用箏所彈奏出來的名曲《廣陵散》,卻須用琴方才能奏出其中急緩霸氣,可如今他卻僅用一箏。便奏出比琴還好的效果。


    一時之間,倒與黃藥師來了個旗鼓相當,不分上下。


    二人一經合曲,那些黃衣女子口中之樂立住。就連轎夫卻駐足不前,均在細心聆聽主人與黃藥師的吹奏。


    薛空靈雖然不通音律,一時卻也覺得黃藥師二人所奏曲子煞是動人心魄。此時猶如身犯險境一般,心情卻又止不住跟著激動起來。


    王重陽先也是靜心傾聽,可漸漸的,腦海中竟回憶自己昔日手持天劍,帶領天下群雄,攻城略地,驅逐金狗的驚心動魄的場麵來,一時也覺熱血澎湃,久已平靜的心,竟好突然被人投入了一塊巨石,再也平靜不下來。(.)


    恰在這時,他扭頭看到薛空靈正滿頭大汗,臉上陣紅陣白,麵顯驚恐之色,顯是走火入魔征兆。


    大驚之下,他連忙上前輕按揉薛空靈的太陽穴。


    片刻之後,薛空靈這才靜下心來,感激的看了一眼王重陽,卻再也不敢聽了,自身上撕下一片衣角料,趕緊塞入耳朵。


    黃藥師生性自負,自覺精通音律,尋遍大江南北,終是知音難覓,更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意境,甚是孤獨。


    如今他在這荒郊夜地,偶然間碰到這白衣男子,二人以樂器作為兵器,暗暗較勁兩曲,結果卻是不相上下,更覺終遇知音,待口中一曲《十麵埋伏》奏完,立即笛音一轉,竟引用伯牙與仲子期的故事來表示自己偶遇知音的歡喜,也吹奏起了《高山流水》來了。


    此時他所吹奏之曲,正是剛才白衣男子用箏所奏之曲。


    同為名曲,不同人吹奏,又是不同樂器,效果自又是不一樣,隻覺讓人耳目一新。


    傳說先秦時期,有位著名的秦師伯牙,他及善彈琴,常常借彈琴來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無奈卻鮮有人懂,他隻覺甚是苦惱,更覺知音難覓。


    每當伯牙創出新曲時,他總是前往荒郊野地,彈於鳥蟲魚獸聽,以此聊以慰籍。


    有一日,他正在山上彈琴,一個砍材路經此地的樵夫鍾子期,隻覺伯牙的琴音甚是悅耳,便坐下傾耳細聽。


    一曲彈完之後,鍾子期卻一語道出子牙所彈的這首曲子所描繪的是““巍巍乎誌在高山”和“洋洋乎誌在流水”的情操心德。


    子牙先先前見鍾子期隻是一個砍柴的,尚不以為意。


    直在心裏尋思他一個鄉野村夫,如何能聽得懂自己彈的琴,還在自嘲自己這是在對牛彈琴,哪曾想卻聽到鍾子期竟說出這翻話來,不由甚感慚愧,隻覺覓得知音,連聲說道:“善哉,子之心與吾心同。”


    從此二人成為知已,經常一起交流心得,一個奏,一個聽評,倒也過的逍遙自在,更創出了《高山流水》這樣千古不朽的名曲,以記住彼此之間的友誼。


    後來鍾子期死後,伯牙傷心欲絕,知道從此再無知音,就算彈得再好的琴,沒有人欣賞,又有什麽意思?隨即摔琴絕弦,終身不操,後世人們為了用彈奏《高山流水》來表達自己得遇知音之情,也是為了紀念子牙和鍾子期二人。


    如今黃藥師突然再次吹奏此曲,無疑是向白衣人暗示自己將他視為知音之意。


    果然,白衣人心知肚明,跟著便也為黃藥師伴起奏來。


    二人一曲完成,隻覺心情愉快。


    住曲收手,白衣人這才抬起頭來,朝黃藥師看去,眼神之中多有讚許之情,又掃了一眼王重陽及薛空靈,隻稍作停留。


    待看到地上那一堆價值連城的珠寶,竟視若無物,一掃而過,隨即抱拳說道:“兄台精通音律,實是難得,在下複姓歐陽,單名一個“鋒”字,久聞中原地大物博,此番特地前來瞻仰,自從西域白駝遠道而來,不想剛入中原,竟偶遇知遇,實是容幸之致,不敢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眾人這才看清歐陽峰的樣貌,見他高鼻深目,臉須棕黃,英氣勃勃,一雙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顯然武功不弱。


    又聽他說話聲音鏗鏘有力,似是金屬敲打之音,煞是刺耳,略一皺眉的同裏,卻也甚是驚訝,知道若非有極強的內力,絕不至如此。


    黃藥師聽聞歐陽鋒竟是從西域遠道而來,也甚覺驚訝,連忙抱拳還禮道:“原來是歐陽先生,失敬失敬,在下東海黃藥師,今日有幸一見,甚感欣慰!”


    歐陽鋒笑道:“藥兄客氣,客氣!”


    黃藥師這才又指著王重陽向歐陽鋒隆重介紹道:“這位是王重陽王大俠,是在下久慕的英雄。”


    王重陽弓身行禮道:“慚愧!貧道王重陽見過歐陽先生,適才聽聞歐陽先生與黃兄弟合奏鬥曲,隻覺慷慨激昂,令人心潮澎湃,當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於耳,實是幸哉!”


    歐陽鋒又打量一翻王重陽,麵上驚訝之色,隨即抱拳說道:“原來道兄竟也精通音律,區區剛才胡亂彈奏,恐怕要惹兩位兄台見笑了!”


    王重陽和黃藥師齊齊抱拳說道:“歐陽先生客氣了,鄉野村夫,豈敢妄稱精通?胡亂一說罷了!”


    歐陽鋒這才朝地上坐著的薛空靈看去,先是麵色平淡,接著皺起眉頭。(未完待續……)(百度搜七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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