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擁著師傅上了山,哪知剛入觀中,清竹卻見躺在地上的師妹清月竟不知去向,一時驚的麵無血色。。。


    其它留守恒山的弟子見狀,一時也都不知所措。


    靜越師太臉色越發難堪,泠聲問道:“清竹,怎麽回事?”


    清竹這才上前幾步,指著剛才清月躺著的地方,一時驚的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師傅,徒兒方才明明將清月師妹放在此處,然後帶著眾師妹去追那活死人,怎的現在清月師妹她......她......”


    她說到這裏時,隻覺此事甚是匪夷所思,再不知如何說下去。


    其它弟子也紛紛點頭說道:“是啊!怎的清月師妹不見了嗎?”


    靜越師太一時想不明白到底怎麽回事,想到月餘時間,自己兩名得意弟子便已被人擄走,隻覺甚是心痛,臉上鐵青,卻不言語。


    清寧想到剛才師姐害得自己差點受師傅責罰,如今見報仇的機會來了,連忙說道:“師傅,以弟子愚見,定是師姐她中了那活死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這才先致清心師妹被擄,再將清月師妹弄丟,如此不慎,當真丟盡了恒山派的顏麵,若是今日之事傳至江湖,我恒山派以後還如何有臉在江湖上立足呢?”


    清竹正自忐忑不安,生怕師傅責罰,又見清寧趁機落井下石,心中一怒,正欲出言反駁,卻聽師傅怒聲嗬斥道:“夠了!這件事就此為止,從今以後,就當我恒山派從沒心過這兩名弟子,誰也不準再提此事,違令者休怪為師手下不留情!”


    她令完便泠哼一聲,徑直朝觀內走去。


    恒山派眾弟子個個麵麵相覷,大氣也不敢出。趕緊跟在後麵。


    清竹怒視清寧一眼,卻被對方回瞪一眼,礙於師傅在場,再不敢說什麽。


    到了後半夜,恒山派山門突然“梆梆梆”響起。


    道姑經過前半夜這麽一折騰,個個均都提心吊膽,生怕薛空靈再來闖山擄人,均都合衣而睡,夜不能寐。


    如今突然聽到敲門聲,不由均是一驚。如彈簧般自床上一躍而起,紛紛提劍,衝向掌門禪室保護。


    這時靜越師太正好出了禪室,眼見大家慌慌張張,不由眉頭一皺,輕聲喝道:“大家休要驚慌,隨為師一起出去看看!”


    她說完便提劍走在前麵,所有徒弟均仗劍在後。(.好看的小說)


    眾弟子忐忑不安的到得門前,靜越師太暗中調了得意弟子藏在山門後麵。然後又命一名弟子上前開門。


    那人一想到活死人的威名,以及被擄走的兩位師妹,身體便止不住發抖,本不想去。可又不敢反抗,隻得戰戰兢兢的去開門。


    眾道姑一時如臨大敵,紛紛秉住呼吸,手中各自捏著一個劍決。尋思隻要一開門,不管三七二十一,衝上去便刺。搶了先機再說。


    隨著那弟子抽動門栓,隻聽“吱呀”聲響,山門緩緩開啟。


    眾弟子正欲揮劍去刺,卻見門口站著的竟是失蹤了的清月,各自暗自鬆了口氣,全身竟如虛脫一般。


    靜越師太方才也是提劍在手,全神戒備,如今見不是活死人薛空靈,這才強自定了定神。


    待心情平靜下來,她這才朝清月看去,卻見她衣冠不整,身上道袍被撕的破破爛爛,頭上道帽也不知去向,整個人精神惚惚,萎靡不振,眼神迷離,全身更是汙髒不堪,心裏也是吃了一驚。


    隻看了一眼,她便已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一時老臉脹的鐵青,嘴裏泠哼一聲,隨即轉身進觀。


    一些年紀較大的道姑,眼見清月這般模樣,便已知曉她被擄之後,定是受了汙辱,想到恒山派自古以來,弟子個個皆是冰清玉潔之人,心裏頓時生了厭惡之心。


    清竹跟隨師傅多年,方才又見師傅如此神情,頓時會過意來,朝其它師妹喊道:“天色晚了,大家都回去睡吧,我來照顧清月師妹!”


    有年幼弟子不知發生什麽事,眼見清月這般模樣,便生了同情之心,本有意留下照看,卻被清月喝走,隻好悻悻的回屋睡覺。


    清竹待其它弟子都走了,這才將清月扶進觀內,直接帶進師傅的禪室。


    此時靜越師太正在禪室裏走來走去,尋思當如何解決這件棘手之事。


    她自接手恒山以來,寺中一向清幽,弟子很少參與江湖糾紛,所以恒山派在江湖上仍舊有一些江湖地位,深得武林同道敬重。


    如今應裘千仞之約,她是首次出山擒魔,卻不想短短一天時間,竟發生了這種事,若是傳出去豈不叫人恥笑?


    她正不知如何辦時,清竹已扶著清月入了禪室。


    靜越師太泠聲吩咐道:“清竹,把門關上!”


    靜竹轉身關了禪門。


    靜越師太這才盯著清月看了許久,眼中半是惋惜,半時羞惱,許久才問道:“清月,你跟為師說,你到底被何人所擄?是不是下午那個闖寺的小魔頭?”


    清月一臉茫然,嘴唇動了動,卻不說話,顯然仍是驚魂未定。


    靜越師太安慰道:“你放心就是,若真是那小魔頭所為,為師一定會替你一雪恥辱的!”


    清月聽到這裏,這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哭,靜越師太便知自己猜想不錯,為了確保萬一,這才上前一把抓住清月的胳脯,將其衣衫摟上去,看了一眼,再又蓋上,隨即長歎一聲,眼中含著淚水。


    半晌,她才牙齒一咬,命清竹出去打些水,再將清月的衣服等物一並打包送進禪室。


    清竹聽到吩咐,便已明白師傅的意思,心裏也是長歎一聲。


    她與清月一同入得恒山,又比清月大了一歲,一直將她當親妹妹看,二人自幼一起練武,一起吃住,感情向來不錯。哪曾想今日清月卻被逐出師門,豈不叫她心痛?


    可再想想清月失貞是小,門戶清譽事大,凡事以大局為重,如今師傅要保恒山百年清譽,自然就不能心軟,一時倒也釋然了。


    清竹出去之後,靜越師太便命清月講述事情經過。


    清月受此羞辱,早就心力憔悴,再受師傅強逼。卻又不能不說,隻得聲淚俱下的講了。


    原來,她被那人擄走之後,便被帶入樹林深處。


    那人將她平放地上,隨即伸手點中她的啞穴,使她說不得話,這才泠聲說道:“妹子,這事怨不得我,這都是那活死人逼我幹的。我若是這樣幹,他就會殺了我全家老小百十餘性命,你千萬不要記恨,冤有頭。債有主,要尋仇盡管找他便是。”


    清月不明白那人口中說的什麽意思,但不用猜卻也知道不是好事,這是她第一次聽說“活死人”這三個字。一時銘記在心。


    哪知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隨即頭上便被一塊黑布蒙住,跟著什麽也看不到了。隻覺那人嘴裏喘著粗氣,正粗暴的動手撕扯自己身上衣服。


    清月正值妙齡,焉能不知對方要做什麽,嚇的渾身瑟瑟發抖,心裏又羞又急,卻苦於不能動彈,也不能喊叫,隻能流淚忍著。


    片刻之後,隨著下身一陣撕心裂肺的痛疼,清月再也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待她清醒過來,那對自己施暴的人已見蹤影,此時留在她心裏的隻有“活死人”三個字。


    她活動一下手腳,發現穴位已解,隨即忍著下身劇痛,穿上衣褲,從地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道觀走去。


    如今,她哭訴完這翻遭遇,“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抓住師傅的手便央求道:“師傅,求求你一定要趕徒兒報仇啊!”


    靜越師太臉上現出一陣厭惡,那情神好似吃飯吞了一個蒼繩一般,用力甩掉清月的雙手,嘴裏泠哼一聲,臉色鐵青,並不說話。


    清月怔在當場,知道師傅心意已決,一時欲哭無淚。


    恰在這裏,清竹已打著盆水,提著包裹走進禪房,見清月淚流滿麵的跪在地上,頓時明白。


    “唉!”


    清竹心裏一陣歎息,將手裏水盆放在架上,眼見師傅臉色鐵青,這才轉身朝清月勸道:“師妹,你先洗把臉,事情已經過去,不要太難過!”


    清月想到自己遭此羞辱,師傅不僅不同情,反而狠心將自己逐出師門,隻覺滿心苦痛無人訴說,突然看到師姐,想到二人之誼,忍不住抱著她失聲痛哭起來。


    靜越師太越聽越煩,眉頭一皺,嘴裏輕聲嗬斥道:“夠了,你難道非要把自己的醜事,弄的天下皆知嗎?”


    清月嚇得不敢再哭,強忍淚水,又見清竹手裏拿著的包裹,頓時會意,跪著爬向師傅,磕頭求道:“師傅,求求你老人家垂憐,不要趕清月走,你讓清月留在觀裏,從此挑水、燒飯,來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好不好?”


    此時,她再不敢伸手去拉師傅衣角,隻俯在地上,“咚咚咚”用力磕頭。


    靜越師太想到數十年師徒之情,心裏何嚐不心痛,可又想到事關恒山派百年清譽,隻能咬牙狠心歎道:“清月,不是為師心狠,實是我恒山派百年清譽不能毀與一旦,你如果念及師徒之情,就不要為難師傅,你去之後,為師定會打到那“活死人”,好替你報此羞辱之仇,也不枉了你我二人多年師徒之情啊!”


    她說完生怕清月再糾纏,連忙給清竹暗暗施一個眼色。


    清月還想懇求,卻被清竹硬生生拖起來道:“師妹,趁著夜黑,你趕緊下山吧,今後找個人嫁了,好好過日子吧!”


    清月深知師傅的脾氣性格,認定的事,就算殺了她的頭,也不會改變,明白事情已定,再多求無用,再不說什麽,默默的站了起來。


    臨走之時,她看了一眼靜越師太,眼神裏已滿是幽怨。


    待恒山派山門重重關上,清月看著這熟悉的道觀,淚水再也忍不住,又一時流了下來。


    此時夜色漆黑,四周野獸亂叫,她放眼望去,竟不知何去何從。


    直在天色微亮,她才知道師傅再不會要她,方才死心站了起來,朝山下走去。


    清月一步三回頭,看著朦朧的恒山派,想到今日自己的遭遇,止不住心裏咬牙切齒,隻一遍遍罵道:“活死人,靜越老妖道,今日你們這般待我葉紅芸,終有一日,我會以百倍痛苦來償還!”


    葉紅芸是她三歲入恒山前的名字,自從進了恒山派,她便被師傅依著清字輩排名,取了“清月”這個道號,一用數十年。


    如今她既已被逐出師門,又何須再用這個道號呢?


    下了恒山的葉紅芸,隻身一人在江湖上飄蕩,過著非人一般的生活,每經曆一次折磨和痛苦,她心裏對活死人及恒山派的仇恨便加深一層。


    她覺得自己淪落到今日,是“活死人”毀了她的清白,是恒山派將自己逼上絕路,兩者皆是自己最大的仇敵。


    也不知流浪了多久,有一日葉紅芸不知不覺間流落到一座道觀,道觀取名“聖因”,四周風景清幽,香火甚好,僅由兩名老道姑主持。


    她因怪及靜越師太不念將情,恨心將她逐出師門,因此恨烏及烏,隻覺天下道姑、尼姑皆師傅這般心腸歹毒,隨即一怒之下,下辣手將兩個老道姑殺死,從此隱居庵中。


    為掩人耳目,她重給自己取個了新道號,叫做“聖因”,


    不知明細的善男信女,皆稱她為“聖因師太”。


    過了一年,機緣巧合之下,聖因師太偶得一本武功秘笈,隨即獨自一人在庵中潛心修煉,想要待功成之後,下山去找活死人和恒山派報此羞辱之仇,雪了前恥,方才解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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