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空靈醒來之時,隻覺腦袋昏昏沉沉,好似要裂開一般。


    再看四周,竟是一片昏暗,周圍皆是鐵柱,顯然是一個監牢。


    他隱約記得當時自己一時高興,似乎喝醉了酒,是若芷清扶著自己進了閨房,躺在床上,卻不知此時竟又到了監牢裏。


    他連忙朝四周看去,看到女兒薛詩語和若芷清,均也雙雙倒在地上,這才鬆了口氣。


    他擔心女兒,想要站起來去看看她有沒事,可一時卻發覺四肢無力,腿上如灌了銅一般,根本抬不起來。


    憑著經驗,他知道自己中了與上次一樣的毒,一時顧不得許多,費力爬到薛詩語身邊,將她抱起喊道:“語兒,你醒醒!”


    連喊幾聲,薛詩語終算醒來了,睜開眼睛,一時也不知在什麽地方,嚇的躲在薛空靈懷裏道:“爹爹,語兒好怕!”


    薛空靈替她把了脈,又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一遍,發現沒什麽異常,這才鬆了口氣,輕聲安慰道:“語兒乖,有爹爹在,不怕!”


    他嘴裏雖這樣說,可一想到自己此時身陷囫圇,說出的話,竟止不住有些顫抖。


    他又慢慢移到若芷清身邊,喊了她幾聲,卻見不醒,又用手輕輕掐了掐她的人中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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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若芷清才悠悠醒轉,還未睜開眼,嘴裏卻道:“薛大哥,今天我們久別重逢,繼續再喝!”


    待睜開眼睛,看到薛空靈。先是笑了笑,正要說話,卻見四周情形,若芷清頓時酒醒了一大半,一臉驚恐的張嘴便問道:“薛大哥,我們這是在哪裏?”


    薛空靈見她一臉驚慌,似是也不知情,隨即再次打量了一番四周,越發心裏沒底道:“我也不知道?看情形這裏好像是座牢房。”


    “監獄!”


    若芷清愣了一下,麵上恐懼之色越發嚴重。渾身一緊。半天說不出話來。


    薛空靈見她害怕,還以為她身體有恙,連忙問道:“清兒,你感覺怎麽樣了?”


    若芷清此時臉色鐵青。渾身冰泠。摸了摸頭道:“薛大哥。我的頭好痛,感到渾身上下沒一絲力氣!”


    薛空靈見她的症狀與自己一樣,想起曾在醫書上說過。這種毒產於西域,中毒之後,隻是使得全身無力,對身體並無大損,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清兒,看來我們都中了軟骨香一類的毒,毒性暫時未解,卻不知到底是誰在暗中做的手腳?”


    他說到這裏,不由盯著若芷清去看,腦海裏第一個便閃現出紫衣女子來。


    若止清見薛空靈好似懷疑自己,不由“撲通”一聲跪下,哭道:“薛大哥,都是清兒不好,是清兒連累了你!”


    薛空靈見她這樣,頓時明白了什麽,也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道:“清兒,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有話好好說。”


    若芷清這才慢慢坐在牢房裏的枯草上道:“薛大哥,其實你不說,清兒也知道,你是在懷疑清兒是不是?”


    薛空靈怔了一下,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若芷清見他不說話,顯然就是默認了,想了想,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她這一哭,薛空靈急道:“清兒,你先不要難過,不管怎麽樣,薛大哥絕不會懷疑你的,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若芷清止住哭聲道:“不,薛大哥,今日她把我們關起來,這輩子也不會放我們出去的啊!”


    薛空靈一怔,一時也不明白若芷清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邊的薛詩語似是聽明白了這句話,嚇得撲倒在薛空靈懷裏哭道:“爹爹,這裏不好,語兒不要一輩子呆在這裏!”


    薛空靈一把接住女兒,心裏萬般難過,柔聲安慰道:“語兒,你放心,爹爹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帶你離開這裏的!”


    薛詩語這才抬起頭來,擦幹眼睛,看著薛空靈,懂事的點了點,不再哭泣。


    若芷清卻好似覺察到了什麽,隻是一個勁的連哭邊搖頭道:“不,薛大哥,你不知道,他們絕不會放我們出去的!”


    薛空靈本就有所詫異,現金越發不解道:“清兒,這到底怎麽回事?我聽那惡女人之前待你甚是恭敬,還聽她尊稱你為“主人”,既然如此,她為什麽還要把你關起來呢?”


    若芷清見薛空靈終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抬頭看了他半晌,才咬牙說道:“薛大哥,事到如今,清兒再不能瞞著你了!”


    薛空靈道:“清兒,你有什麽事瞞著薛大哥嗎?”


    若芷清苦笑一聲道:“其實,清兒是一個神秘組織的小頭領,那紫衣女子隻是清兒的一個屬下,至於這個組織到底是幹什麽的?我也不大清楚,隻知道我的上級是爹爹,每次我所接到的任務,都是從爹爹那裏得知的!”


    薛空靈越聽越糊塗道:“清兒,你說什麽?你怎麽還要繼續問苗傅那混蛋喊爹爹?還對他這般尊敬,你難道不記得了,他曾經是怎樣對你的嗎?這種禽獸不如的人怎麽配當你的爹爹呢?”


    若芷清怔了一下道:“薛大哥,不管怎麽說,苗傅他總歸是清兒的義父,你怎麽可以這樣罵他?”


    “唉!”


    薛空靈也想不到為什麽幾年不見,若芷清竟還能苗傅如此尊敬,一時心中半是不解半是氣憤,半晌長歎一聲道:“清兒,你……你到現在還要認賊做父嗎?真是糊塗啊!”


    若芷清卻是一臉的驚訝和不解,眼見若芷清對苗傅敵意甚大,一時卻也不再說什麽。


    薛空靈想到苗傅畢竟對若芷清有養育之恩,一時也覺得自己的話說的有些重了,這才換個話題問道:“清兒,你說這神秘的組織,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現在就跟薛大哥詳細的說一遍。”


    若芷清想到事已至此,就算自己不說,薛空靈遲早也會知道,這才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道:“其實,爹……”


    她說到這裏,方又想起剛才薛空靈的話,隨即改口說道:“其實,苗傅很早之前就有了反叛之心,隻是他處處行事謹慎,為人深謀遠慮,生怕自己造反不成,最終不得善終,於是便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薛空靈一想起苗傅的為人及手段,便忍不住怒氣衝天,嘴裏泠哼一聲罵道:“像他這種惡賊,就算造反成功,做了皇帝,隻不過世間又多了一個昏君而已,此番也會被他人殺掉,遲早是死有餘辜!”


    若芷清見薛空靈處處針對爹爹,也不反駁,麵上現出一絲苦笑,繼續說道:“苗傅為了反叛成功,一麵極力拉籠朝中大臣,蠱惑他們背叛皇上,一方麵不惜收受賄賂,用大量金錢,暗中收買江湖人物,慢慢培養著自己的勢力,最終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神秘組織,而我正是神秘組織的一個小小頭目,先前你見到的所有人,都皆歸我統領。”


    薛空靈先前還道苗傅隻是一個好色之徒,造反隻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女兒若芷清,卻不想他竟真是的怔有狼子野心,不由也吃了一驚,隻在心下尋思道:“照清兒這樣說,那麽與苗傅一起反叛的劉正彥,恐怕就是受了他的蠱惑,這才鬼迷心竅,跟著他一起造反,卻不想最終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唉,真是可惜了!”


    他想到這裏,心裏的謎團越越來越多,朝若芷清問道:“可是你不是一直被苗傅那惡賊關在花園中的小屋子裏,由他所親派的侍衛每日看管著,哪也去不了嗎?那又如何暗中替他管理這個神秘的組織呢?”


    若芷清緩緩說道:“苗傅每次有任務的時候,都會帶一個人來找我,那人個就會按照他說的,一字一句把命令說給我聽,清兒每次看到苗傅進屋,心裏甚是不安,實在不想助紂為虐,可卻不知為何,隻要一聽到那人吩咐完任務,便會毫不猶豫的即刻動身出府替他辦事,隻到辦完事之後,再回到苗府,這才清醒過來,又開始後悔做了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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