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看著重新回到頭頂的藍天白雲,金磨搓著下巴上的胡茬,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雖然確實參與了破解迷宮陣的全過程,可是為什麽沒有想象中的有趣呢?照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很有成就感才對……”


    俠客心有戚戚焉地點頭:“成就感什麽的我是不知道啦,不過經過這一回,我總算明白了——”


    他用力拍著信長的肩膀,一臉我能理解你的深刻表情:“想必以前你們聽我滔滔不絕解說計算機病毒工作原理或者是地獄之矛攻擊程序,自己聽不懂卻不得不忍受的時候,心裏一定也很內傷吧。我錯了,我再也不會拿那些可怕的理論折磨你們了,請原諒我吧。畢竟比起某些非人類,我們都算是普通人的範疇,何苦為難同類呢!”


    “哈?你說啥?”信長一頭霧水地瞪大眼睛,“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我和小滴被困在一個螺旋狀的甬道裏,後來突然一道白光炸開我們就到這裏了。”


    看著悉數到齊的旅團成員,庫洛洛收起盜賊秘籍,半空中的巨大鏡麵霎時間化為烏有。


    “好……好變態的能力!”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解除戰鬥服狀態的飛坦,第一次見到真實版的rising sun,還是通過庫洛洛的“鏡麵反射”加強的,那種一瞬間摧毀整個迷宮陣中樞的強大破壞力,這個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嗯哼◆~小卡加不誇獎一下我麽?如果不是我,恐怕當時所有人都已經變成焦炭了喲~”


    我滿頭黑線地無視身邊某個突然開始抽風的bt——全世界大概也隻有西索會把變態這個形容詞當成是讚美了吧!將他的抱怨直接過濾,我衝向在光芒中出現的伊耳迷,擔心地察看他的周身:“大哥,你沒事吧?”


    “隻有像你這麽弱的家夥才會有事吧。”他的身後突然閃出一個紅色人影,是柯特!他和伊耳迷落入同個陷阱了嗎?


    “柯特。”“柯特~”伊耳迷和西索的聲音同時響起,柯特的身子微微一顫,然後淡淡瞥了我一眼,就離開我們走向旅團成員。


    我一把拉住開始怪笑的西索,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對柯特那麽凶幹嘛!他好歹是你幺弟,克製點!”和弟弟們相親相愛這種事情,我是不指望西索了,但至少沒必要對著柯特飆殺氣吧?看著在西索詭異的笑聲下臉色略有些發白的柯特,我更加同情起這個在原著裏並沒有多少戲分的弟弟來。


    被扮裝癖的母親大人當芭比娃娃養大已經夠可憐了,現在這個柯特麵臨的境況比起原著裏更是淒楚百倍!至少在《獵人》原作裏,他不會多次經曆所有哥哥姐姐在陷阱塔之類的地方集體遇難而不得不繼承家主位置的危機,也沒有被關係日益緊張的揍敵客家族和幻影旅團夾在中間做漢堡肉餡的必要,更不至於多出一個時不時衝他怪笑對他做“愛心教育”的變態二哥!


    因此,我真的,真的很能理解柯特現在的複雜心情和叛逆情緒,甚至覺得他已經足夠懂事與堅強了。如果換成是別人,恐怕早就在這種不知道拐到哪裏去的變態劇情和絲毫看不到希望的扭曲人生中自殺一萬次了。


    就在我帶著“理解萬歲”的聖母微笑,慈祥地凝視站在窩金和剝落裂夫旁邊,怎麽看怎麽和蜘蛛這個暴力團夥格格不入的乖乖牌柯特,一直看到他的臉色從白變紅又開始漸漸轉黑的時候,金和庫洛洛終於研究完地圖冊,開始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花園迷宮陣已經破解了,再往前走,穿過前麵的林蔭就是通往宮殿正門的大道。我們將要麵對的第二個挑戰,就是牌樓和立柱段的守衛隊。”金將地圖上的大道指給大家看,“我們有一個機會,那就是每半小時一次的守衛換崗。屆時會有兩分鍾的時間讓我們快速通過。”


    “從牌樓到前庭的距離是?”比例尺上的字符也是同樣潦草的筆觸,令庫洛洛沒辦法準確作出判斷。


    “約莫一千米。”金掃了一眼,估計道。


    “兩分鍾足夠了。”庫洛洛點頭,“問題是前庭那邊有沒有哨崗?我們這麽多人恐怕很難瞞過對方的視線。”


    “看到地圖上這條藍色虛線沒有?從這個角度穿插過去進入回廊,就可以避過巡邏守衛。至於掩蓋氣息的問題,交給我吧。”金又補充了句,“隻不過我的能力隻能隱藏氣息,卻無法隔絕聲音,所以大家務必保持安靜緊跟著我走。”


    就在這個時候,西索突然問了句:“從防禦係統論上講,分布在正門前的守衛應該是最弱的吧?需要試探一下他們的實力麽?”


    金的表情難得嚴肅了起來:“很好的想法。不過師傅在臨行前提醒過我,這裏連最弱的侍女,實力也足以和旅團的各位比肩,如果我們聯手,估計勉強能和一個中級神官打成平手。這些,都是當年獵人協會犧牲了包括2名三星獵人和5名二星獵人在內的131位前輩才得出的結論。”


    131人???這個數字幾乎是現存登記在冊的念能力者總人數的六分之一了!更何況在兩百年前念能力的開發和利用並沒有現在這麽普及,能力者的總量更少,但絕對都是各領域的強者!就連他們都沒有辦法揭開這個遺跡的秘密,我們……真的可以做到嗎?


    除了基本上不存在正常人神經的戰鬥狂西索和就算內心天崩地裂也不會讓別人看出來的腹黑團長,其他人的臉色霎時間難看起來,就連伊耳迷都禁不住眨了好幾下眼睛,根據我的經驗,大哥的眨眼頻率和他的情緒波動通常成正比。


    “開、開什麽玩笑?”芬克斯流著冷汗開口,“隻是幻象就能達到這個程度?那麽這個遺跡的主人……”


    “少嚇唬老子!”窩金把拳頭捏得劈啪作響,隻不過表情也沒有之前的輕鬆,“管他什麽侍女神官,看老子把他們統統轟成碎渣!”


    “不要大意啊窩金,要是倒在女人的裙子下,你就沒臉出去混了,哈哈!”


    “可惡,信長你想找死嗎?!”


    “窩金信長你們安靜點,時間不多了!”派克照例阻止好鬥的團員,然後轉頭看向聽完金的描述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庫洛洛,“團長?”


    “能夠製造出如此強大的幻象,並且維持千年之久,難怪獵人協會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犧牲,也要打入遺跡內部呢。越來越好奇了啊,對於這片遺跡的主人……”庫洛洛收起思緒,像是發現了什麽似地總結,“隻不過獵人協會也沒有找到答案吧?否則也不會竭盡可能地封鎖相關資料和線索,害怕其他人發現這裏的秘密麽?”


    “就算發現了,也沒有能力進入呢~這種難度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爛果實能夠涉足的喲~應該是在害怕意外吧,如果這些幻象有一天突然跑到外麵的世界……很難說這裏是不是存在某些特殊的意外觸發條件,在確定有能力應付遺跡裏的神秘力量之前,徹底埋葬這個秘密是最保險的做法呢~”西索和小時候一樣,眯著鳳眸一本正經地分析,“協會當年之所以作出那麽多的犧牲,也是出於對這個遺跡創造者和目的的不確定性的擔心吧?既然會停止發掘,那麽,至少有找到一部分答案,三大邪器就是全部了麽?”


    “不,應該不止。”我習慣性地接口,在歐德爾的熏陶下,我和西索很小就養成了就連吃飯走路玩遊戲都會一問一答探討問題的習慣,“可能性有兩個:一是三大邪器除了自身的能力外,對整個遺跡的運作有特殊影響,所以協會在取出它們後才會放心封印遺跡;第二則是在三大邪器外,協會還有其他發現,不過很可能並不完全,因此打算借助我們這次的行動進一步勘查。我個人比較傾向第二個可能,否則很難解釋向來‘精打細算’的獵人協會會這麽好心讚助我們奧格瑞瑪地圖冊,甚至連免費導遊都替我們準備好了。”


    “……”


    注意到所有人鴉雀無聲的靜默表情,身處視線焦點的西索和我終於反應過來:


    “嗯哼~怎麽了??


    “呃,為什麽大家這樣看我們……”


    旅團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視線從我們身上轉移到仿佛表情被250萬能膠凝固住的終極麵癱伊耳迷臉上,然後收回目光,看向他們中間的柯特。


    “柯特,其實你們家族是從外星球移民來的吧?”(芬克斯)


    “幸虧代替西索入團的是你!真是太好了!!!”(信長)


    “光是團長和俠客就讓我們夠累的了,要是這樣的人再多幾個還讓不讓老子活啊!”(窩金)


    “窩金你死定了,團長在看你耶……”(俠客)


    慢慢從窩金身上收回視線,庫洛洛轉向金:“總而言之,你一定有別的事情瞞著我們,不是嗎?”


    “啊哈,果然瞞不住你們哩!但遺跡內的最終發現在協會裏是最高級機密,就連我也沒有辦法查看。不過師傅有透露,這裏其實是——”說到這裏,免費導遊也就是金突然豎起了耳朵,與此同時,一陣悠遠的鍾聲從宮殿裏傳來,“糟糕!是最高神殿的鍾聲!馬上就到換崗時間了,我們快走!”


    “喂,秘密說了一半就停下來很狡猾啊!”芬克斯不滿地嚷嚷。


    “那個和我們的行動關係不大!進去再告訴你們!”


    “啐,真是麻煩!信長你快跟上!”(窩金)


    “吵死了!”(信長)


    “小滴,不要走丟了。”(富蘭克林)


    就在我跑到西索身邊準備出發的時候,一股冰冷的觸覺貼上脖頸。


    我嚇了一跳,然後發現脖子上多了一條熟悉的項鏈。


    飛坦被骷髏麵罩遮住的臉看不出表情,隻有那雙冷冽的金眸跳動著碎光。


    “不要死了,女人。”


    西索意外地沒有對他的行為發表意見,隻是彎腰將我抱起,似乎在用行動展示所有權。


    飛坦冷冷看了他一眼,重新回到旅團之中。


    “你真的要一起進去嗎,卡加?”西索一邊跟著金飛速前進,一邊附在我耳側低聲詢問。


    “沒有必要擔心我的安全,金之前就告訴過我,遺跡裏的幻象是根據念力波動判斷敵人位置的,因此在這裏的所有人中,還是我最安全哩。”更何況——“還是說,你覺得我會眼睜睜看著你和大哥還有柯特涉險自己卻置身事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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