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讓第一天在a&e上班的日子過得十分新鮮,新鮮的人新鮮的事,有俊男美女養眼,也有中餐西餐開胃,不得不讚美a&e員工餐廳師傅的手藝,比之什麽五星級廚師也不遑多讓,就為這餐廳的師傅,卿讓讓都願意周末來加班吃飯。後來卿讓讓才打聽出來,那餐廳的師傅果然是公司重金聘請的五星級主廚掌勺的,不得不說即使陸放是個窮凶極惡的資本家,他也凶得挺得人心的。


    卿讓讓在公司的茶水間煮了一壺免費的香噴噴的咖啡,深深的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氣,雖然不知道這咖啡粉來自哪裏,但絕對不是超市的三合一可以比的。a&e真是一個你來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卿讓讓感歎。


    “喲,讓讓,想不到你還煮得這麽一手好咖啡啊?”多多弟的鼻子賊靈,一聞到那香氣就撲了過來,搶了一杯咖啡。


    卿讓讓抬頭挺胸,多虧她當年在小咖啡館打工的經驗,後來沒事她還去考了咖啡師證,也是她為數不多的特長之一。當年上學的時候,她最恨填表格,別人的擅長裏一大堆什麽鋼琴啊,小提琴啊,可她永遠都是無。


    小時候家裏沒那個條件,比不得大城市裏的孩子課外學業豐富多彩,這一直是卿讓讓的心頭痛,現在好容易有個煮咖啡的特長,自然可以挺一下胸了。


    一天下來,卿讓讓覺得這些同事雖然表麵有著高級白領的高傲,可是隻要一八卦起來和街邊擺雜貨攤的大嬸沒有任何本質的區別,所以隻要擁有了打入敵人內部的武器,一切便好說話了,也沒人指著她的t恤笑話了。


    唯一有點不適應的便是卿讓讓總感覺陸放的腳步就踏在她的頭頂上,有時候她甚至能聽到他在九十五層的腳步聲,這自然是幻覺,可是卿讓讓還是有點兒別扭,想當初在遊戲裏的時候彼此平等互愛,到這裏便成了一高一低,剝削與被剝削的關係。


    不過生活還是簡單點兒好,卿讓讓甩甩頭,打算把頭上的烏雲甩掉。


    下班的時候,卿讓讓一走出公司大門,便看到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捧著一大束花站在門口。


    “蕭航,你怎麽在這兒?”讓讓驚喜地迎了上去。


    “你第一天來這裏上班,我自然要來接你的。”蕭航的車是讓讓喜歡的波羅,經濟實惠型。


    卿讓讓的手肘支在車窗上,固定住腦袋,偏頭看著蕭航的側麵,他不算高,不算帥,相親第一眼讓讓就看出他是個實在的男人,父母去得早,從小跟著姑姑長大,童年不算幸福的男人仿佛特別容易引出女人的同情心。雖然不懂浪漫與體貼為何物,不過勝在居家過日子精打細算。


    卿讓讓堅持了五年的獨身生涯便被這個男人打破了,因為他的確太符合她為未來老公描繪的圖譜了,或者說她父母對女婿的要求。


    “為何這樣看著我?”蕭航本來在專注的開著車,但是卿讓讓的眼神太過灼熱,所以他不得不回頭。這個女人體貼而理智,經濟收入也不錯,也算滿足了他對另一半的需求,何況那模樣也是出得廳堂的人,但卻不是以貌傲人之輩,平時穿著也簡單樸素,不會亂花錢。


    夕陽的餘暉透過車窗正好灑在蕭航的頭上,就如同六年前的那一天,讓讓本以為那陽光在蕭航的頭上也會形成一個光圈,隻是今日看起來,太陽還是太陽,蕭航還是蕭航,讓讓的神思不由迷茫起來,她一直以為那一天陸放周身暈繞的光環那是自然現象,可如今想起來,因為記憶的遙遠,那一幕也變得神秘而幽然。


    “你長得真好看。”讓讓聽到了蕭航的問話,腦子裏立馬找出應對的話語,蕭航是個缺乏自信的孩子,所以你隻要投其所好,他都是很好掌握的。


    蕭航果然笑得很開心,且異常開心的側頭看了看讓讓,“你如果不戴眼鏡,眼睛也很美。”


    讓讓的眼波在她眸裏蕩漾,溫柔甜美的一笑,借著陽光,蕭航也不由真心的想,不知道她打扮起來該多迷人。


    “今天怎麽想起送我花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當初他們剛開始戀愛的時候,他都沒送過花,所以卿讓讓今日心情不錯,覺得自己找的男人各方麵都還看得,剛才公司樓下一大幫恨嫁的女人帶著羨豔的眼神看她時,她的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脹。


    “哦,公司給客人準備的,她走的時候沒拿,我就給你帶來了。”蕭航回答得很隨意,他和卿讓讓戀愛差不多才一年,但早成了老夫老妻模式了。


    隻有卿讓讓一個人看得見自己額頭的三道黑杠,那虛榮心仿佛氣球仿佛被戳破了似的立即蔫了。


    “晚上,你給我做飯吃好麽?”蕭航將車停在一個菜市場旁,這顯然已經不是問句了。


    卿讓讓低頭掃過自己一雙“從事藝術工作的手”,做飯實在不是她喜歡的家務,偏偏蕭航十分喜歡居家的老婆,這也是為什麽在這個結婚比閃電還快的時代,卿讓讓和蕭航交往一年還沒湊合到一起住的原因之一。


    她可不願意這麽早就當個煮飯婆。


    “好啊。”讓讓燦爛一笑,蕭航就喜歡讓讓的笑,那裏麵充滿了崇拜和愛慕,讓他的心沒來由的滿足。盡管她心裏十萬分個不願意,可是當她把蕭航當做事業來經營的時候,便不得不有顧客就是上帝的慣性。


    “讓讓,今年過年,我和你一起回老家吧?”


    卿讓讓簡直想掏掏耳朵了,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求婚發言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在他有車有房,爹娘雙亡的份上,忍了,像他這般符合老公人選的不多,容貌不佳,魅力不高,也不用擔心惹上什麽桃色緋聞,所以卿讓讓再次睜大了雙眼,露出驚喜而羞怯的目光,“好啊。”


    是夜,卿讓讓以家教甚嚴的借口,第n次打發了蕭航的不軌之圖。


    卿讓讓從蕭航家捧著花束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隔壁鄰居的房間居然亮著燈,窗台便好像有一個人影,卿讓讓有些驚奇,想不到隔壁居然賣出去了。那前任房東是個極品,同樣的房子賣得比市價高了一倍,當初卿讓讓還覺得這人不是想錢想瘋了,就是腦袋被門擠了,可惜事實證明,她卿讓讓才是腦子進水了,這世界上傻瓜多的是,這麽貴的房子也有人買?


    感歎歸感歎,卿讓讓本著自掃門前雪的態度,還是沒有多加思考。


    第二日,卿讓讓踏進a&e大門的時候,又碰上了這座樓的最高領導人,隻是他已經進入了他的專屬電梯,目光冰冷的穿過人群,但似乎沒有聚焦,所以卿讓讓自然不在他的眼睛裏。


    讓讓摸了摸下巴,更加放心了,看來陸放收購那小公司的意圖並不是針對她。;


    話說,在讓讓上班每日都巧逢陸放十五天後,她越發覺得陸放是壓根兒不知道自己這個人的,因為他的表情和眼神,實在是有夠無情的,況且他也實在沒找過借口來打望一下自己。


    以至於有一次,卿讓讓無聊發狂的想要印證自己的觀點,所以故意在上班時撞了陸放一下,包裏的零件散了一地,事前還故意放了一包衛生巾在包裏,惹人注意,如果這招都沒效,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卿讓讓每天都要被“陸放到底知道自己就是她沒有”這個問題逼瘋了。


    她在yy了數天,所有狗血橋段都沒實現的情況下,終於決心出馬親自試驗。卿讓讓撞了陸放後,連忙低頭道歉,“總裁,對不起。”


    “沒關係。”他的聲音在夏日裏聽起來冰沁沁的,渾身的毛孔都在他聲音的愛撫下熨帖。


    “bob,幫這位小姐撿一下東西。”他這態度也不錯,簡直是不錯極了,卿讓讓撞了他,他不但不怪罪,還讓他的特助bob帥哥幫她撿東西,這態度真是無可挑剔,這般的禮貌和疏離,不讓人有任何遐想。


    卿讓讓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對他的無動於衷如此咬牙切齒。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人家收購那公司跟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卿讓讓拖著憊懶的腳步爬上辦公室,雖然幻想沒有了,身材還是需要的,卿讓讓泄憤地隻坐了三分之二的電梯,就開始爬樓了。


    卿讓讓氣喘噓噓地坐在椅子上,多多弟則興高采烈,顧盼神飛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天呐,讓讓你知道我剛才遇到誰了嗎?”多多弟捶著胸口。


    讓讓的氣還沒喘過來,“總裁真是太帥了,又親切,還主動和我講話,我這個直的都要被他掰彎了。”多多弟激動得眼淚汪汪的。


    讓讓愕然,“你不是一直都是彎的嗎?”他以為陸放是國家主席嗎?講個話有什麽值得激動的。


    “卿讓讓,你不要以貌取人。”多多弟跺了跺腳,翹起蘭花指指著讓讓。


    讓讓連忙賠著不是,以蘭花指取人確實不對,“他跟你說什麽了?”讓讓心底熄滅了的幻想的小火苗又蹭蹭地向上冒。


    “沒說什麽,他就問我習不習慣新環境,想不到總裁居然記得我是新搬來的。”


    卿讓讓翻了個白眼,繼續坐下喘氣,該死的多多弟,害她白興奮了一場,原來這事跟自己也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她還以為陸放接近多多弟,打探自己的消息來著。


    從那以後,卿讓讓就再沒幻想過陸放,雖然上班的時候總是遇上,她已經可以正常的認為這是兩人作息時間比較一致的原因,因為她幾乎每日都在固定的鍾點上班,以此推理,大總裁也可以在固定的鍾點上班。


    可是,詭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卿讓讓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不要進行不健康的幻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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