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沒什麽大礙,隻是大腿的地方傷了骨頭,需要靜養。[]”


    醫生的話沒有給我太大的刺激,我此時甚至壞心的想,怎麽不直接撞死呢?那樣的話我就看不到這麽諷刺的一麵了。


    在我被人引誘的進入陷阱的時候,在我麵對婁楠的死和警察的刁難的時候,他居然在外麵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


    這就是我的丈夫嗎?


    那個口口聲聲對我說愛我的丈夫嗎?


    我感覺我的腳仿佛生了根一般挪動不動了。


    我恨恨的盯著張雲飛脖子上的吻痕,我要是能用眼光讓它消失的話,我絕對會一直盯下去。


    陸北可能看到醫生對我皺眉的樣子,頓時拉了我一把,低聲說:“先回病房再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把心裏的恨給吞了下去,然後看著陸北接過醫生的手,推著張雲飛進了病房。


    他和我安排在一起,隻不過多加了一個床位。


    我突然非常厭惡和他在一個屋簷下,我冷著聲音說:“讓他去別的房間!”


    或許是我的話讓醫生和陸北有些驚訝,一時間都看著我。


    “肖琳,你們是夫妻,在一起比較好照顧。”


    陸北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一陣徐風拂過我的憤怒。我不得不承認,陸北不光是長相,甚至連聲音都有些讓人舒服的特質。


    而這種特質仿佛是天生的,讓人無法拒絕。


    我賭氣般的坐在我的病床上,我看著陸北和醫生把張雲飛抬上了床,而他依然昏迷著。


    “麻藥還沒過,估計一個多小時以後病人會醒。到時候有什麽情況隨時通知我。”


    醫生是對著陸北說的,說完就走了出去。


    而我看著張雲飛此時沉睡的樣子,我真想過去搖醒他,我問問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車禍是怎麽發生的?而你當時在那裏?怎麽會和張雲飛一起來醫院?”


    我看著陸北忙碌的背影出聲詢問著。


    我的心明明已經千倉百孔,張雲飛,你怎麽可以再在上麵補上一刀?


    我以為他隻有和婁楠在一起,所以我知道的時候才那麽憤怒。可是如今婁楠死了,他脖子上的吻痕難不成是婁楠死後親上去的嗎?


    我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畫麵。


    半夜我們家衛生間出現男女聲音的時候,明明是兩個人在的。如果按照婁楠的說法,當時是她和餘明的話,那麽那時候張雲飛在那裏?


    如果婁楠不是和張雲飛在一起的,那麽張雲飛身後清晰的抓痕是誰留下來的?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被我遺漏的問題。現在想來,那天和張雲飛偷情的肯定不是婁楠!


    我突然間氣壞了!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張雲飛這麽戲弄我,難道還真把我當成傻子不成?


    難怪那天聽到婁楠和肖芳的談話,張雲飛那麽憤怒,感情他是在察覺自己被帶了綠帽子之後,還有可能暴露了自己有其他女人的事實。


    如果這麽想的話,是不是張雲飛也有殺害婁楠的動機?


    可是可能嗎?


    我突然覺得渾身一個哆嗦,我被我的想法嚇到了。


    “肖琳?”


    “啊!”


    陸北突然放大的臉把我給嚇著了。


    可能是我剛才想的太過於集中了,我沒聽到陸北的聲音,也沒發現他來到了我的麵前。


    我拍著驚魂不定的胸口,覺得心髒有些承受不住的同時,又快速的穩定了下來。


    “拜托,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我恨恨的瞪了陸北一眼。


    陸北貌似有些委屈,看了我一眼說:“我和你說了好多話,可是你嘴裏嘀嘀咕咕的,我也聽不清楚,以為你中邪了呢。誰知道你反應那麽大。”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剛才太過於專注了,忘了還有陸北在這裏。隨即我想起了我剛才的問題。


    “我剛才的問題你怎麽回答?”


    “你怎麽像審犯人似的?肖琳,先不說我是不是你長輩,就針對朋友而言,你是不是對我有些什麽誤會?我總覺得你對我多了一些鋒芒。”


    陸北對我透露出探索的意味,我卻沒有搭理他。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看著我這麽堅持,陸北聳了聳肩說:“我本來就在雲飛的車上。我的車送去保養了,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我。我上車的時候發現了雲飛脖子上的印記,所以我們吵起來了。然後我沒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揍了他一拳,致使車子滑向了一旁的路邊石。車速太快當時,路邊的廣告牌砸下來,雲飛就這樣了。”


    我聽著陸北的解釋,他這感情是對我說,他在發現張雲飛出軌之後為我出氣嗎?


    可是他憑什麽為我出氣?他是我的誰?這麽熱心的對我有什麽目的?


    我看著陸北冷笑著說:“那為什麽小舅你毫發無傷,而張雲飛卻差點斷了一條腿呢?”


    “你什麽意思?”


    陸北震驚的表情深深的刺激了我。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針對他的意思,這種想法是自然而然帶出來的,而我也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


    他和雲飛在一個車上,張雲飛這麽慘,他卻隻蹭了一些血身上,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嗎?


    我想是個正常人都會有這方麵的疑問吧?


    可是看著陸北此時眼底的表情,我突然不敢對視了。


    他的眸子中有隱忍的怒火,我能感覺到那股溫暖如春的氣息在他身上已經找不到了,此時縈繞著一股肅殺之氣,讓我有些害怕。


    現在病房裏就我和他兩個人,而張雲飛還在昏迷著,萬一陸北想要對我做什麽,我可怎麽辦?


    突然而來的恐懼讓我迅速的爬上了床,手輕輕地放在急救鈴的邊緣。


    這個時候,我覺得能救我的隻有劉峰了。


    陸北被我的動作氣的青筋爆出,他抬起胳膊,嚇得我連忙閉上了眼睛,身子更是蜷縮成一團。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此時的樣子太過於恐懼了,我閉著眼睛等待著陸北拳頭的落下,可是等了好久都沒有動靜,我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陸北大口的喘息著,貌似正在平息此時的怒氣。


    “肖琳,你要不是個女的,我今天非揍你不可!在你心裏麵,我陸北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居然能讓你把我想的這麽下作!”


    陸北說完,直接摔門走了出去。


    巨大的門板撞擊的聲音讓我身體猛地一顫,渾身的警報解除,我的身子軟軟的滑倒在病床上,我劇烈的喘息著。


    突然,我發現一道視線正熱烈的盯著我,像一道岩漿,炙熱的溫度幾乎能把我融化。


    那是一道獵人對獵物的興奮!


    我覺得我的後背濕透了。這個時候,我突然後悔把陸北給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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