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在去停屍間的那個晚上,陳隊長擊倒了看門的警員,這件事怎麽最後不了了之了呢?


    那天晚上鬧得動靜那麽大,而且陳隊長還不是和平路警署的人,那麽他利用職權之便私自進了和平路警署,是不是不該這麽悄無聲息的呢?


    我頓時把這個疑問告訴了陸北。


    “回頭讓方維去查查看這個陳隊長的身份。他的身份一日不確定,對你都是個威脅。走吧,先去見見張律師,看看他有什麽話要和你說。”


    我看著陸北關了電腦,然後收拾好一切,和我一起走了出去。


    外麵的夜色正濃,有點微冷。在剛才親眼目睹了一場女人間的鬥爭之後,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強化自己了。


    那麽一個彪悍的餘靜,那麽一個陰險狡詐的張欣,還有一個不要臉的渣男張雲飛,這三個人把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搞得烏煙瘴氣的,甚至還牽扯到了人命。如果我一直這麽軟弱下去,我還要怎麽辦呢?


    餘靜是為了她的兒子,張欣是為了利用餘靜來打掩護,從而得到張雲飛。那麽張雲飛對我又是什麽目的呢?


    他那麽辛辛苦苦的不想讓我死去,是不是和爸爸的遺囑有關?


    我突然想起爸爸的死也太過於蹊蹺,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數。我隻能跟著陸北來到了一家小巷子裏麵的麵館。


    這家麵館外麵沒有招牌,和普通人家一樣,是個小四合院。


    當我和陸北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裏麵的院子裏被扣了起來,簡直是客朋滿座。


    “酒香不怕巷子深,這句話聽過吧?這家大爺的拉麵手藝不錯,來這裏的都是常客。”


    陸北笑眯眯的給我解釋著,我淡淡的點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裏麵被分成了單間,我被陸北帶著走進了南邊的屋子裏。


    推開房門的時候,我看到了張律師正在看著什麽。


    “來了?”


    張律師對我的出現沒有任何的訝異,我這也才相信陸北說他知道我沒死的事情是真的。


    “張律師,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沒死的?”


    對這個問題,我真的挺納悶的。難不成我露出了什麽馬腳?如果是的話,那可就糟了。


    張律師仿佛看出了我的擔憂,笑著說:“放心吧,我從你要被送去北園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陸北已經提前告訴過我了。甚至在你上次做的遺囑上我也動了點手腳,那份遺囑目前不成立,除非你簽字。”


    我頓時就愣住了,我當時不是已經簽字了嗎?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庭庭,雖然說陸北當時的確阻止過我。


    “怎麽會這樣?”


    “當時陸北提醒過我,我也是在知道你父親生前的遺囑內容的基礎上對你做了一些隱瞞。你當時簽署的文件下麵被我蓋了一張紙條,其實當時那份遺囑完全不成立的。我知道這違反了我的職業操守,但是作為你爸爸的老朋友,我得替他負責。”


    張律師的話讓我有些愕然,不過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以後,特別是北園出來之後,我已經能夠冷靜的去麵對一些突發事情了。


    仔細想想,我連鬼都扮演過了,還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張律師,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即便是死了,我得一切庭庭也不能繼承嗎?”


    “是的。法律上是這麽確認的。但如果你真的想讓你的養子庭庭繼承你的一切,現在我可以為你添加一個附加條款。肖琳,你現在應該已經做完了移植手術了吧?既然這樣,那麽你所立的遺囑有和沒有其實沒多大區別。”


    我點了點頭,我承認張律師說的都是對的,但是想起了現在得了自閉症的庭庭,我的心裏就一陣陣的難受。


    他雖然是張雲飛和餘靜的孩子,但是我卻總覺得他的父親應該是劉峰!


    “這個我們回頭再說吧。張律師,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我爸爸的遺囑到底有什麽內容?為什麽張雲飛不擇手段的非要我活著?”


    這一隻是我心目中的疑團所在。


    張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了父親的那份遺囑,我看著上麵的條款頓時驚呆了。


    爸爸說,在我三十歲之前要是意外或者因為身體因素去世的話,我的所有財產將由二叔家的子女繼承。這裏並沒有寫肖芳的名字,隻是寫了子女兩個字。而如果我活過了三十歲,可以自由分配我的財產狀況。


    對這份遺囑,我隱隱的感覺到爸爸對張雲飛的不信任,他甚至提都沒有提到張雲飛的名字。


    可是為什麽要我三十歲呢?


    難道張雲飛是想等我活過了三十歲以後再忽悠著我把財產過繼到他的名下?


    這麽想著,我越來越覺得這才是張雲飛的目的。可惜了,婁楠的死,餘靜的出現打破了他的所有布局。


    “張律師,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婁楠當時死的時候你知道是誰給收的屍嗎?”


    這個問題其實我想問很久了,但是因為不想什麽事情都從陸北的嘴裏得知,所以今天看到了一個爸爸的老朋友,我就想聽聽他怎麽說。


    陸北對我這個提問微微的挑了挑眉,卻沒怎麽有其他的表示。


    張律師可能沒想到我突然從爸爸的遺囑上跳到了婁楠的問題之上,頓時有些呆滯。


    好吧,我承認,我現在的思維有些跳躍性太大了。我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麽問什麽,可能讓人覺得有些摸不到頭緒。但是我覺得這是對我自己保護的一種手段。


    我不喜歡那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了。


    我被張雲飛,餘靜和張欣牽著鼻子走了四年。如果我早就是這樣的性子,是不是他們的計劃就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了呢?


    我直直的看著張律師,隻見張律師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才說:“婁楠的屍體好像還在警署的停屍間存放著。她弟弟是個化學天才,據說他一直堅持她姐姐死的不明不白,需要警方深入調查這件事情。不過因為你的發瘋去了北園,然後又發生了那種事情,所以一直擱淺了。不過現在屍體並沒有領回去,而且我聽人說,貌似警局組建了專案小組,正在對婁楠的屍體進行第二輪的屍檢。”


    張律師的話頓時讓我沉思了起來,看來事情遠比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得多。我越來越覺得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太特麽憋屈了,我想要知道的一切事情都需要別人去告訴我。


    誰真誰假,我現在真的有些搞不明白。


    殺害婁楠的凶手或許一直在我身邊,但是整個案件卻停滯不前,沒有任何的進展。


    到底是人為的阻攔,還是真的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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