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這樣風起雲湧之時麵對著茫茫曠野上那千百雙狂熱的眼睛醒言卻出奇的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四瀆老龍跟孫女兒打趣時他已穿戴上那套四靈神裝當最後戴上那頂“朱雀彤靈冠”之時他這位新任妖王身上渾身上下好像霎時劃過一道電光整個神裝寶甲一瞬間全都活了過來一齊散出耀眼的光華在萬妖矚目之中就仿佛有一朵祥雲從仙洲神界飄來落在它們新王身上霞光豔豔瑞氣千幻。


    這時再看醒言頭上朱雀彤靈盔紅影繚繞一對修長的火羽盔翼並作鳳凰展翅之形朝後拖曳略一搖頭便在腦後流動飄逸猶如兩道流溢的金霞;身上那件青龍皓靈甲鱗紋古樸毫光四射銀華流動的甲胄密鱗中不時有雲霧溢出有如雨雲出岫環身繚繞望去似有蟠龍護體背後一襲玄武霄靈帔漆黑如墨隨網段飄搖將飄揚在上的神盔尾翼映襯得更加金麗輝煌;腳上那雙白虎鎮靈靴靴頭以虎頭作飾如一對凶猛白虎匍匐在地時時準備擇人而噬略跺一跺腳足下便是一陣白雲蒸騰飄飄渺渺望去有如神仙降地。


    這套龍王寶庫中珍藏的神甲果然是精心挑就;此刻醒言穿了哪怕臉上神情談然毫無表情在旁人眼裏也是無比的光明神幻、威儀絕倫。望著自己的新王有如天神降臨一時間無論天上地下遠近丘陵那些激動的妖靈又爆出一陣狂呼亂叫久久不能平息。


    在這萬妖雀躍之時那位多情的龍女。本應多瞧少年兩眼但剛被爺爺那番話說得滿麵妖羞芳心中正有如鹿撞一時反而不敢拿眼大膽看醒言。在她身旁的瓊肜小妹卻顧不得這許多;見哥哥穿了新衣服便盯著那襲隨風飄卷的玄黑披風等到偶有糾纏時便跑上前抓住帔擺小心理順。


    在這時雲中君也在細細打量這位妖族新王見他和這身神裝渾然一體。襯得整個人英容俊偉。神采飛揚也禁不住在心中讚歎:


    “妙哉!這套四靈神裝證倒好像為這少年量身定做一樣!有了這四靈寶甲再加上他那口鎮壓馬蹄山下千年的神兵。此去南海應該無虞。”


    等萬妖歡呼漸漸平息雲中君便正色問醒言:


    “此後你們如何打算?”


    聽龍王問話醒言想也沒想便回答:


    “晚輩此行欲與上清長輩、妖族眾靈往南海一行跟那作惡水侯討還公道!”


    “唔……”


    雲中君聞言看了看靈虛等人又向四下環顧一周見所有人臉色都十分決絕便點點頭說出一句驚人之語:


    “醒言妖族、上清此舉正與老夫不謀而合!”


    此時雲中君說話聲音並不大但傳入群妖眾人耳中卻字字清晰:


    “此次南海水侯塗炭生靈我四瀆也是苦主。諸位也許不知我四瀆水府其實早就有意將我族嬌女靈漪許配給饒州英傑張醒言。三年前我便親送龍宮寶物神雪玉笛作為訂禮。雖然當時並未明言但眾所周知我四瀆水族‘神月’銀弓、‘神雪’玉笛向來並稱雙璧;神月由我孫女執掌神雪贈給年齡匹配的少年用意自然不言而喻。”


    說這話時雲中君正是一臉莊嚴:“這些家事本不必細提但那南海小兒孟章明知老夫孫女已有意中人卻還要強行送來聘禮。若隻是如此也就罷了誰料這孟章不僅強送聘禮威嚇龍婿最後還變本加厲上門挑釁冰凍四瀆之內的名山羅浮屠戮生靈無數最後還擄走龍婿愛婢遇難遺體——這樣暴行天理不容!”


    說到此處老龍君麵上如罩寒霜:


    “說來這南海孟章一向殘忍橫暴恃強淩弱。據老夫所知孟章早有侵掠中土山澤之心;這番侵襲羅浮隻不過是他投石問路罷了。”


    說至此處雲中君略停了停沉聲說道:


    “既如此我四瀆龍軍決意和妖族上清同仇敵愾趁那兵火禍及中土繁華之地前一齊出兵征討南海孽神!”


    此言一出靜默但隻不過轉瞬之間便歡呼雷動吼嘯連雲!雲中君最後那句話所有人都知道意義有多麽重大:


    原本近似於蹈海赴難、同歸於盡的不歸之路有了強大的四瀆龍族介入便已經絕處逢生看到一絲成功的希望!


    等呼吼聲漸漸平息雲中君又添了一句以安眾心:“諸位友族不必擔心我等征討南海期間吾兒洞庭君將居後策應聯絡各處山澤神祇在要隘處設下神關盡力保證家園之地不被侵襲!”


    此後閑言略去;在雲中君宣誓與妖族、上清同討南海逆龍之後妖族龐大的軍團便沿荒野向南開拔在四瀆龍王的引領下在臨近南海地鬱水之濱和四瀆龍軍匯合。到這時鬱水河岸上萬獸踴躍鬱水河中巨浪翻騰一派殺氣騰騰的景象。


    這時正到下午未時日影漸漸西斜。到了鬱水河畔醒言與妖族腦、上清諸位道長被雲中君一起請入設在鬱水河深處的大帳中。


    到了龍王金帳中醒言與靈虛等人現這幽暗的大帳裏已有數十位神祇分列左右。這些四瀆龍王麾下的神靈相貌出乎想象;有的足踏雙龍有的馬頭龍身還有位耳後盤蛇。他們的裝束也各有不同有人金盔銀甲渾身雲氣繚繞有的隻是簡單束著絲絛的豹裙。雖然裝束各異但所有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輝照亮身周一尺見方。在醒言眼中。這些排布在黑暗空間中的光神將就好像幽暗殿堂中一座座被微弱燭光照亮的雕像。


    當四瀆龍君進入大帳這些神將便一齊跟他合掌見禮。等雲中君坐到大帳當中那張白玉溫涼椅上他便跟這些部屬介紹醒言等人。自然等聽說這位一身神甲的少年正是雲中君先前提到的四瀆龍婿眾水族神祇紛紛跟他開口稱賀倒讓醒言有些應接不暇。


    到了這時。四瀆龍族已算與上清道門、玄靈妖族結盟因此等雲中君重回大帳便擊掌召出十數個白玉雕花椅請醒言等人坐在自己左邊下手。自成一處。以示尊重。而這時在水族眾神麵前靈漪不免也要略略矜持便隻得暫和醒言分開在她爺爺身邊的一隻繡墩上坐下。


    等安頓好友盟又跟醒言大致介紹了一下屬下眾神雲中君便開始跟眾人商議此去南海的討伐方略。這位威嚴說話的四瀆老龍君已一掃以前醒言慣見的和藹笑容而是自始至終神情肅穆儀態無比威嚴。


    因為之前已有許多籌劃現在雲中君主要跟醒言等人交待攻伐方略用不了三言兩語便把整個事情大概交待完畢。之後雲中君便說道此番議事正題:


    “諸位或許不知此刻我四瀆龍軍。已有一伍先鋒駐紮到南海之中。”


    聽得此言,帳中神將臉上大都露出些意外神色。察覺到屬下驚訝之情雲中君便說道:


    “諸位都知道南海疆域闊大沙洲島礁星羅棋布;其中有四島十三洲和南海八大浮城一道為南海水侯嫡係。隻不過。這四島十三洲之中卻有一處伏波島島主孔塗不武其實是我老友早已與我族約好願作我方內應。”


    雲中君說完這話帳中諸位神將各自思索一番便有一位神祇甕聲說道:


    “主公果然高瞻遠矚那伏波島我也聽說過地處險要;若能占據四處出擊便能切斷南海島鏈使其尾不能相應!”


    聽到這甕聲甕氣的說道聲音醒言看去。見這說話的神祇馬頭龍身正是剛才雲中君介紹過的汶川水神奇相。聽了奇相之言一眾湖神水伯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一陣紛紜之後又有位貌如赤熊的水神出列說道:


    “稟龍君據小神所知。那孟章近年派下不少能言善辯之士暗中在四瀆各處活動其禍可大可小龍君不可不察!”


    聽得這話帳中神將不少臉上都露出些尷尬之色更多的則是麵現憂容。醒言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聞言心中也是一緊忖道:


    “對啊!既然四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策反南海島主那他們為何不能暗中在四瀆安排下奸細?”


    就在眾人猶疑不定之時那進入大帳後一直不苟言笑的雲中君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隻見雲中君撫須說道:


    “浮遊將軍所言有理;隻不過我陽父豈比那黃口小兒?如有不忠部眾今日也站不在這裏。”


    “這……”


    見龍君如此托大那赤熊模樣地浮遊將軍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被雲中君一擺手示意他不必憂慮。見得這樣眾神中卻有一位圓臉細脖地水神暗露喜色附和說道:


    “是啊浮遊將軍過慮了。龍君英明神武怎會像孟章那樣糊塗?若真有叛臣龍君早就除掉了怎麽還能讓他今天站在這裏!”


    “嗯……”


    聽得這話那笑得意猶未盡的老龍王卻有些沉吟停了一下便悠悠說道:


    “是肄水翁成老弟吧?我剛才確實說過如有叛臣今日站不在這裏。隻不過似乎今日還未過完現在才到申時吧?”


    “……”


    肄水河神翁成聞言臉色一變正緊張揣摩龍君這話意思時卻忽聽雲中君一聲大喝:


    “冰夷!”


    話音未落便見帳中一陣白霧彌漫所到之處冷氣徹骨。


    忽見這樣變故醒言立時從座中站起凝神警戒。隻不過這陣冰寒刺骨的白霧很快散去轉眼間眾人便看清帳中情形——剛才還和龍君對答地肄水河神翁成已跌落地上;原本足踏兩龍的黃河水神冰夷現在卻一腳踏龍另一腳踩住翁成。讓他動彈不得。


    “難道他正是奸細?”


    饒是變起突然帳中大多數神祇妖靈還是立即反應過來。這時便聽那翁成正大呼冤枉:


    “冤枉!冰夷你為何拿我?”


    “哼!”


    不用雲中君解釋踩住他的暴躁河神鄙夷說道:


    “好個肄水叛賊竟敢暗中與南海勾結。看你這廝平時還一團和氣想不到暗地竟是個賣主求奸細!”


    聽得此言肄水河神還要辯解卻被雲中君沉聲打斷:“翁成你就不用狡辯了此事本王已查得一清二楚。那孟章小賊輕易從肄水遁往羅浮。不就是你托故遠遊故意給他們有機可乘?還有那送給四瀆水府的彩禮聘物其中那條明月細貝做成的冰簟難道不是你們肄水河特有的珍產?這明月貝肄水河中本就極其稀有如果不是你暗中授集獻給孟章小賊南海如何能編成一整條床簟?還有那鋒利無比地鱷鱗霜牙、可抗水毒的金甲魚鱗難道不是你費心從內6水係搜刮源源不斷輸送給南海龍族?”


    “……”


    聽得龍君言語確鑿翁成啞然片刻。便又極言辯解顯是並不甘心。見他如此雲中君歎了口氣頗有些感慨地說道:


    “翁成老弟你似乎是在龍魔大戰後便歸附我地吧?說起來你與我相交時日不短我陽父一向敬你頗有血性怎麽今日卻如此不堪?”


    聽得此言一直極力掙紮極言辯解的肄水河神忽然臉色蒼白。閉口無語夫神片刻後才神色萎靡的低低道了一句:


    “老主公神目如電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沒想到的是最後竟是冰夷擒住我。你們不是一向不和的麽?”


    說這話時。他已被冰夷提起關節處縛上水族特有地縛神筋交給從旁奔出的龍兵押住。騰出手來地黃河水神聽得他這話哈哈一笑略帶嘲弄地說道:


    “翁老弟你這幾百年都活回去了?連主公對頭的話你都相信。”


    聽得此言翁成立時如喪考妣嘴角囁嚅半晌。說不出話來。見得如此雲中君麵沉似水喝道:


    “翁成既然你沒得話說那就請斬神台上走一遭!”


    一聲令下翁成便被兩個龍兵推搡著朝帳門外走去。就在快到帳門處靜默片刻的老龍君又開口低低說了一句:


    “翁老弟放心去吧。你歿後肄水河仍由你子孫掌管。”


    聽得此言那個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的肄水河神努力從龍兵掌中扭轉身對著帳上龍君點頭拜了三拜;眾神光影裏翁成看得分明此刻端坐在大帳上的老龍君神色凝重威風凜凜哪還有半點老朽昏庸之相。


    見得如此已知不免一死的肄水河神便放聲大笑自嘲道:


    “翁成啊翁成你英雄一世到最後卻死在鬱水河裏。”


    臨近死路的肄水河神喟然長歎:


    “我也不知有沒有看錯那南海水侯但我一定看錯了老主公!”


    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在龍兵之前自行朝帳門外走去。此時帳中眾人無論妖神道人目送他頹然而去的背影時心中盡皆歎服老龍神的雷厲風行。


    隻不過就在這時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翁成今日必將喪命時卻忽聽得有人叫道:


    “龍君且慢!”


    “嗯?!”


    眾人聞言特循聲望去現這喝阻之人正是那位主公口中的龍婿妖王張醒言。隻見那神盔龍甲地少年猛然從椅中站起立到大帳正中開口向雲中君求情:“稟龍君不知可否聽晚輩一言?雖然那翁成助賊為虐犯下惡行但畢竟不是惡;且這臨戰之前斬殺已方大將是為不吉。我看肄水河神也是誤信妄言才鑄成今日大錯剛才晚輩留意他一番言行似乎已有悔意。不如便給他一個機會也好立功贖罪。”


    原來正是醒言剛才在一旁靜靜看了覺得這肄水河神也隻是錯判形勢並非惡便覺得就此將他斬殺實在有些可惜。不過雖然鼓起勇氣說出但第一回站在這樣氣氛肅殺的龍王大帳中說出這番話醒言此刻也有些底氣不足。因而稍等片刻見雲中君沉吟不語。便又添了一句:


    “當然剛才所言也隻是晚輩鬥膽之言。畢竟這是四瀆內部事宜小子不便多言……”


    “醒言不必過謙。”


    聽醒言這麽說一直沉吟的雲中君開口說道:


    “你須知道等此戰過後你便是我四瀆乘龍快婿還有什麽說不得的話?好就依你之言將那翁成押回!”


    至此隻不過少年一句話。便把那個一隻腳已踏入鬼門關的河神又拉了回來。


    此後略過肄水河神如何對醒言感恩戴德不提過不多久四瀆龍軍便和玄靈妖兵合兵一處順鬱水河而下雲旗招展繡幟飄飛浩浩蕩蕩開赴南海大洋中的伏波島。當大軍開拔之時天色已近黃昏滿天正是霞光如血。醒言這頭一回置身於如此雄壯神異大軍之中的少年。心中正是激動不已!


    等妖神合流地大軍到達風濤之中的伏波島時已是夕陽西下暮色四起島外水波彌漫。上下千裏。


    踏上銀色細軟的沙灘扶了扶一腳踩在水窩裏差點摔倒的瓊肜醒言抬頭看看天上現原本彤紅的雲霞已轉成藍靛墨色粗粗的抹在頭頂天空上。舉目四望浩闊的天宇中隻剩下西邊半輪落日旁還有些紅亮地雲霞如同一片片光的羽毛細碎地漂浮在海麵半士以上的天空中。看了那半落的夕陽一眼醒言吸了一口氣便又追隨軍伍而去。


    大軍到達海島自然有種種駐紮屯兵的繁文縟節略去所有這些不提等到了晚上。安排好各項事宜雲中君便特地著人請來醒言在伏波島邊一處礁岩上商談此次南海戰事。


    在這番類似家常閑談的商討中醒言這才知道原來下午擒殺叛臣地那一出雲中君本就沒有誅殺翁成之心。因為雲中君告訴他那南海水侯能力並不可小覷四瀆各處的湖令水伯中搖擺之人不在少數。現在若來一出先擒後縱恩威並施便可堅定那些還在觀望之中的水神心思不至於逼得他們把心一橫完全倒向南海那一方去。而本來雲中君早已安排下一名求情部眾正是那位馬頭龍身地汶川神奇相隻不過卻比醒言稍稍晚了一步被他搶了先。


    “這樣也好。”


    隻聽老龍神說道:


    “你遲早都是四瀆水府之人這人情給別人還不如送給你。明天大軍正式誓師伐逆的祭旗之人我也早已準備好。唉隻是千算萬算——”


    說到這兒老謀深算的老龍君卻有些唉聲歎氣:


    “真沒辦法為了阻止那南海野心放出風聲說漪兒早已許配給你。現在這消息放出去了真有些後悔將來就是不把漪兒嫁給你也不行了……”


    英明神武的雲中君這時卻變成一個舍不得孫女嫁人的尋常老頭兒!


    這爺孫倆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亥時。再過一個時辰便到了子夜時分這時候正是***夜色*(**請刪除)*(**請刪除)*(**請刪除)濃重四處裏漆黑如墨。盤腿坐在聳立礁岩上聞著滿含腥味的海風醒言朝四周望望現***夜色*(**請刪除)*(**請刪除)*(**請刪除)幽深四處無光就連近在咫尺地風波海潮也隻聽得見它們衝刷礁岩的嘩嘩浪聲看不到絲毫的波光。抬頭望望天上現天空中這時也沒有半點星光。萬裏黑天上隻有一鉤細細的新月雖然月如銀鉤卻隻能照亮它附近方寸的天空。


    四周如此黑得出奇倒好像此時的天地被誰故意施放了一種奇特的法咒。


    在這樣淒迷的***夜色*(**請刪除)*(**請刪除)*(**請刪除)中已有些困意的少年便跟老人說道:


    “雲中前輩剛才聽你說似乎這次兵伏波島動作極為隱秘迅那南海水侯應該沒這麽快知道。隻是我還是覺得那南海諸部久經征戰恐怕不出一兩天便會有大軍來伐。”


    “唔……”


    聽了醒言這話老龍君一時並沒回答。一身戎裝地老龍王若有所思的望望大海的東南出神片刻才悠悠說道:


    “不。不用一兩日。他們現在已經來了。”


    “呀!”


    少年聞言吃了一驚急忙朝老龍君剛才看去的方向凝神望去——卻隻見萬裏海疆上風濤如故除了入耳地呼嘯海風有如鬼哭其他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這時候頭頂又有一朵夜雲飛來遮住天空中那絲僅有的光亮於是整個浩大無際的幽暗天宇就像一口密不透風的鐵鍋當頭罩下將恣肆汪洋的風波籠罩其中。


    這時候傳入少年口鼻的鹹腥海風也仿佛帶上某種濃重的血腥直讓他毛骨悚然!


    正是:


    叱吒頃刻變風雲


    孤洲橫劍夜正暝。


    不知海國千丈水


    何處風波可練兵?


    仙路煙塵第十六卷千山雪舞化梅魂完。


    敬請關注本書下一卷:


    “大海揚波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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