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胡中明氣的火冒三丈,狠狠的將手機摔在地上,成了稀巴爛。


    司令在電話裏說,這是一次意外。為了他家人的安全,已經在他妻兒、父母身邊,安排了不下20個特種人員保護。


    可誰也沒有想到,他的兒子還是被人下毒了。


    之前,他們也不知道胡中明的兒子是中毒。他妻子,薑美琪帶著兒子去治病,也安排了資深的專家看病,絲毫沒有發現病情。


    直到,薑美琪帶著兒子來到濱江市,找到李傑,這才知道,胡中明的兒子是被人下了毒。


    司令知道真相後,立即展開了調查。可調查了三個月,一點線索也沒有。


    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下的毒,他又是怎麽接觸胡中明兒子的。


    聽到這翻話,胡中明能不生氣嗎?自己長年在外,出生入死,老婆生孩子都不在身邊。


    身份特殊,就連父母、妻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麽的。一直以來,都是以在外做生意隱瞞。


    如今,兒子被人下了毒,胡中明心如刀割。雖然,妻子帶著兒子四處尋醫遇到了李傑,可以治好。


    可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不能給他父愛,陪伴兒子,照顧他,這是一個父親最大的悲哀。


    掏出煙點上,胡中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冷靜下來。


    腦子開始屢一下,這些年結下的仇人。


    從20歲被選入狼牙特種部隊,如今已經10年了。參加各種作戰,不下百次,結下的仇人,扮腳趾都數不完。


    一時間,胡中明迷茫了。結下的仇人太多,無法斷定到底是誰。


    粗約一算,起碼有30幾個。人人都有嫌疑,都有可能對兒子下毒。


    可轉念一想,之前妻子告訴自己,李大夫說,兒子中的是蠱毒。而且,是一種慢性蠱毒,先是影響身體機能,器官發育。


    雖然不會死,可永遠長不大,壽命也短。


    蠱毒,隻有少數名族的人才會使用,最擅長使用蠱毒的人,要數苗族。(.無彈窗廣告)


    可是,這早在曆史上,放蠱被認為是,謀財害命的嚴重犯罪活動,成為了打擊的對象。


    《漢律》中就有“敢蠱人及教令者棄市”的條文,到了唐宋,以至明清的時候,法律都把使用蠱毒,列為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一,處以極刑。


    按理說,使用蠱毒的人群,早在曆史上都被趕盡殺絕了,現在怎麽還有人用?


    胡中明想破天也想不明白,蹲在地上,連續抽了一包煙,留下一地的煙蒂。


    走進病房,看見賢良的妻子,正在給睡覺的兒子擾癢癢,心裏很是愧疚。


    自己長年在外,父母年邁,沒有兄弟姐妹,整個家都靠妻子撐著。


    她一個人要照顧父母,又要帶兒子,是多麽的不易。


    作為兒子,不能盡孝,作為丈夫,不能盡愛,作為父親,不能盡責,胡中明無比的愧疚。


    走到妻子的身旁,右手搭在薑美琪的香肩上,柔聲道:“兒子睡了!”


    薑美琪給兒子擾癢的手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胡中明,低聲質問,“你幹什麽去了?買包煙這麽久,兒子一直喊爸爸!”


    “對不起!”胡中明慚愧的低下了頭,不敢看著妻子。不是他不敢看,而是無法麵對妻子。


    薑美琪站了起來,瞪著胡中明,“對不起?你跟我說有用嗎?你應該跟你兒子說!”


    “兒子三歲了,你抱過他幾次?賺錢真的那麽重要嗎?我們缺錢嗎?”


    麵對妻子的指責,胡中明無言以對。看了一眼熟睡的兒子,抬頭看著薑美琪,滿臉愧疚,岔開話題,“對不起!美琪,我要走了!”


    薑美琪心裏一驚,眉頭緊湊,“你要走?兒子都住院了,你來看一眼就走?”


    苦笑了一聲,又說道:“也難怪,你心裏隻有你的生意,從來都沒有把我們母子放在心上!”


    “兒子有爸爸,跟沒爸爸有什麽區別?我有老公,跟沒有老公,又有什麽區別?”


    “你走吧!”


    “美琪!”胡中明心裏也不好過,聲音有些哽咽。妻子心裏的苦,他不是不知道,而是無法顧及家人。


    前線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身為軍人,必須以服從為天職。更何況,他還是狼牙特戰人員,更應該服從。


    奈何,胡中明心裏的苦,隻能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他不能告訴父母,更不能告訴妻子,所有的苦,獨自忍受。


    也許,哪天自己戰死沙場的時候,妻子會原諒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那個時候,不能蓋國旗,沒有墓碑,沒有名字,更沒有人知道,世界上曾經有過這麽一個人。


    一切的一切,都將因為自己的死,畫上無言的句號。


    薑美琪幽怨的看著胡中明,眼中充滿了不舍,更多的還是責備。但她什麽也沒說,這些年,已經習慣了老公的匆匆而來,匆匆離去。


    許久......許久,說出了三個字,“你走吧!”


    胡中明一把將妻子摟進了懷裏,緊緊的抱著她。妻子的身體是那麽的柔軟,貼實。


    一抱住,再也不想鬆開。腦中已經記不清楚,上一次抱妻子是什麽時候。多麽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永遠的停止。


    擁抱過後,深情的吻住了薑美琪的嘴唇。十分鍾,二十分鍾,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分開,深情的說道:“替我照顧爸媽,照顧兒子,等著我回來!”


    可是......可是這一切都隻是幻影,成為了奢侈。隻能靜靜的看著妻子幽怨的眼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次看了一眼熟睡的兒子,胡中明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病房。


    看著老公離去的背影,一句話也沒有對自己說,薑美琪心痛的難以言喻,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臨床的大媽,看見她流眼淚,問道:“大妹子,你怎麽了?”


    薑美琪還沉靜在老公離去的傷心中,眼睛直直的看著病房門口,絲毫沒有聽見大媽的話。


    大媽起身,來到她的身旁,輕輕的拍了下薑美琪的肩膀,關心道:“大妹子,你怎麽了?”


    薑美琪猛然反應過來,摸了下眼淚,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沒事,有蟲子飛進眼睛裏了!”


    剛剛她們夫妻說話的聲音不大,大媽可是全聽見了。她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安慰道:“別想太多,身體重要,好好照顧孩子!”


    薑美琪點了點頭,“謝謝!”


    ......


    走出醫院,胡中明長歎了一口氣,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鑽進去,說道:“去機場!”


    司機瞟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胡中明,說道:“你夠牛的,敢跟司令叫板!”


    胡中明心裏一驚,趴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司機,“火狼!怎麽是你?”


    “你以為?”火狼笑了笑,拿出一部手機遞給胡中明,“還是那個號碼,別再摔了!”


    胡中明接過手機,坐了下來,“司令讓你來接我的?”


    火狼很沒好氣,“廢話!你連司令都敢頂撞,他老人家能不讓我來接你嗎?”


    眼見胡中明垂頭喪氣,就跟死了爸爸似的,又安慰道:“行了,別難過了,司令不會怪你的!”


    “這次你兒子被人下毒,完全是個意外。司令已經加強了保護,你完全可以放心去執行任務!”


    “要是你老婆和兒子再出什麽意外,你一槍崩了我!”


    火狼聳了下肩膀,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想給你鞠躬!”


    胡中明板著臉,“一槍崩了你太便宜你了,起碼得來個十槍。你皮厚,一槍打不死!”


    火狼笑了笑,“放心!你打,我一槍就掛!”


    來到郊區的一塊荒地,早已經有一輛軍用直升機等候在那。兩個人走下車,擁抱了一下。


    火狼拍著胡中明的後背,說道:“保重!等你回來喝酒!”


    胡中明鬆開火狼,重重的點了下頭,“替我照顧好美琪和我兒子!”


    火狼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有我在,她們母子絕對不會受到半點傷害!”


    胡中明甚感欣慰,火狼的能力,那是屈指可數的。有他保護她們母子,自己可以放120個心。


    揮起拳頭,跟火狼撞擊了一下,轉身登上了直升機。那其中的含義,隻有他們懂!


    .....


    回到恒茂公寓,走進電梯,李傑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胡中明為什麽不肯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他的氣質,手指間的繭,完全出賣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生意人。


    可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隱瞞?


    難道,他有什麽難言之隱?或者,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李傑很意識的走了出來,迎麵卻撞到了一個女孩,手裏的書掉了一地,她驚叫一聲,揉著額頭。


    李傑赫然反應過來,忙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沒看見你!”


    女孩正想大罵,“你眼睛瞎了,這麽大個人站在你麵前,竟然沒看見,你是故意的吧!”


    可咋一看,這不就是他嗎?


    不愉快的心情,一閃而過,臉上掛起了笑容,“怎麽是你!”


    李傑也認出她了,眼前熱辣短褲女孩,正是曾經被自己從16樓飛下來,落在一樓門口,嚇到過的鵝蛋臉女孩。


    前幾天采藥回來,也在電梯遇到過。她和另一個女孩,還幫自己搬草藥,她就住樓上。


    笑了笑說道:“是你啊!撞疼你了吧?”


    鵝蛋臉女孩笑笑,“沒事!不疼!”不疼才怪,額頭都撞紅了,能不疼嗎?


    看見掉在地上的書,李傑忙撿了起來,遞給她說道:“不好意思,我剛在想事,沒看見你!”


    鵝蛋臉女孩接過書,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沒關係!”隨即又問道:“你不是住在16樓嗎?來8樓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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