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學習‘精’神是很不錯,可問題是你學習這個是要鬧哪樣啊?


    還有,四十年多前?大姐,您到底今年貴庚啊!


    程諾一臉木然地把看上去比麗緹亞大不了幾歲的薇薇安,從頭到腳地打量了一遍。[]


    “所以‘精’靈可是很值錢的呢!”薇薇安一臉為錢所困的表情,發表最後總結道。


    於是,程諾默默下定決心,如果荷蓮娜敢做出背叛她的事,她就‘弄’個拍賣會,把這個小‘精’靈給賣了。


    等等,你們不覺得你們的話題都歪到天邊去了嗎?


    一旁臉無表情的烏鴉很想這麽吼出來,可是看著這兩‘女’人皆是一臉‘陰’險的表情,總覺得他要是出聲,一定會被這兩個可惡的‘女’人嘲諷一番。想了想,他還是默默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不過還好薇薇安知道要拐回話題。“不過昆尼爾的運氣可不太好,他最終還是沒能得到所有聖杯。所以後來……”


    “怎麽樣?”程諾好奇地問道。


    “所以後來他就死了啊!”


    程諾、烏鴉:“……”


    最終還是程諾開口道:“咱們還是繼續說說那個阿卡麗娜·奧古斯塔斯吧。”


    薇薇安無辜地眨眨眼,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把話題帶歪了。


    她連忙把話題拐回來,道:“天變之後,我才敢踏入圖林根森林的。嗯,我說過了,那裏麵有很多珍稀的‘藥’材,可以用來煉製各種的秘‘藥’。”


    “遇到她的那次,是我第一次嚐試往森林的中間地帶去。因為那兒有一株我急著要用到的‘藥’草。本來還以為準備做得很充足,應該能避過詛咒,沒想到最終還是在森林中‘迷’了路。我就是在那兒遇到她的。”薇薇安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她突然從森林深處走了出來。”


    “人類在森林深處怎麽可能會平安無事?”薇薇安回想著當時的情形,“我心裏覺得很奇怪。她也發現了我,詢問我的來處之後,她好心地帶著我離開了森林。”


    “我就這樣跟她認識了。後來又在森林裏遇到了她幾次,漸漸熟悉了,我便問她,為什麽森林的詛咒對她沒用。”薇薇安還記得當時阿卡麗娜的回答,“她說,我已經不是人了,詛咒又怎麽會對我有效呢?”


    “當時我也感覺到她身上沒有生者的氣息,可是她給我的感覺又不像是亡者,她有身體很柔軟,也很暖和,可就是沒有活人的氣息。我不是說過我有幾個朋友是亡靈法師嗎?我覺得阿卡麗娜身上的氣息就跟他們有點相似。不過有一次我看到過她設下的陣法,那是一種跟這世界完全不同體係的東西,我很好奇,就向她請教了一番,”想起那事,薇薇安皺了皺鼻子,“那小氣的家夥居然隻告訴我,她所用的其實不是魔法,而一種叫‘鬼術’的東西。”


    聽到“鬼術”兩個字,程諾隻覺靈光一閃,驀地想到歿書之中,有道叫鬼魂修習之後,可化虛為實,煉出實體的鬼術,不由得問道:“那她是不是沒有影子呢?”


    “咦?”這下輪到薇薇安訝異了,“你怎麽知道她沒有影子?”


    初見的記憶依舊鮮明,薇薇安至今仍能清晰地想起那日中午,輕身款步從圖林根森林深處走出,朝她走來的黑發‘女’子。正午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留下斑駁的光影灑在‘女’子的身上,又透過她的身上,落在鋪滿枯枝腐葉的土地上,可地麵上卻沒有映出‘女’子的影子。


    得到薇薇安肯定的答複,程諾心裏也有底了。那道化虛為實,煉出實體的鬼術,所煉出的身軀與真實的身體並無差異,唯有一點,那便是沒有影子。


    那個阿卡麗娜·奧古斯塔斯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個異世鬼魂吧!因為不是人,那個‘精’靈王的詛咒對她無效,所以她在圖林根森林之中可以暢行無阻而不會‘迷’失。


    想到這,突然幾句話語從程諾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不過還是被她捕捉了個正著。


    她記起荷蓮娜對她說起的,關於藍登大公的過往:


    “……後來國王陛下‘花’費了十分大的力氣,終於將圖林根森林附近,把藍登大公找了回來……”


    “……那時候跟在大公閣下身邊的,就隻有亨澤管家和另外一個‘女’人。大公閣下成為菲倫斯城主之後的第一件大事,好像就是迎娶了那名‘女’子為妻,不過沒過多久,那‘女’人好像就突然死了……”


    明明已經沒心跳了,程諾卻依舊有種自己的心正在越跳越快的錯覺,耳畔薇薇安的聲音還在響起:


    “後來我姐姐出了事,為了保護和照顧好我親愛的小外甥‘女’,我到圖林根森林去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她打斷薇薇安,急聲問道:“‘生命之水’能讓死人複活嗎?”


    “這個啊……”被她打斷未竟之語的薇薇安愣了愣,沉思片刻之後道,“我看看。”


    她站起來,步伐優美地走到房中的書架前,纖長的指尖劃過放置在書架上的書本,最終停留在一本看上去很有些年代的古籍前。將書‘抽’出,她蹙眉在書本中翻找了一會,想了想,又從書架上‘抽’出另一本書翻找起來。


    少頃,薇薇安才舒展開眉頭,對程諾道:“一開始的記載是沒有這個功能的,不過詛咒出現之後,流傳開來的關於生命之水的傳言,倒是有這個說法。”


    程諾點點頭。這樣一來,事情就清楚多了。


    娜塔的死亡、藍登大公想要複活娜塔的行動、擁有歿書的異世鬼魂、生命之水的傳說等等信息串連在一塊,程諾隱隱可以猜到一些東西——


    因為兄長而犧牲掉妻子的藍登大公,最終還是跑到圖林根森林,想去尋找生命之水複活慘死的妻子。在森林裏他遇到了阿卡麗娜·奧古斯塔斯。


    其中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麽事,程諾推斷不出來,但是結果已經明擺了,阿卡麗娜嫁給了藍登大公,可是後來她卻被藍登大公殺了,用來作為承載娜塔複活的容器的一部份。


    不,不對。


    阿卡麗娜本來就是鬼魂修成實體,又不是真正的活人,藍登大公怎麽殺得了她?而且歿書中並沒有記載這種邪惡血腥的複活術啊!藍登大公複活娜塔那個邪法是從哪學來的?


    程諾無奈地歎了口氣,線索還差了一點,還是沒辦法把完成她腦海中那幅拚圖。不過或許她不用著急,藍登大公把麗緹亞的屍體都擄到這來了,她還怕‘弄’不清楚事情?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了?”薇薇安看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我在猜,或許藍登大公的第二任妻子,就是你認識的那個阿卡麗娜·奧古斯塔斯也說不定。”程諾也不隱瞞,直接對她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這倒是出乎了薇薇安的意料之外。藍登大公的老婆娶一個死一個這事她是知道的,卻從沒把他和阿卡麗娜聯係在一起,現在聽程諾這麽說,倒是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了。


    已經缺少了相關的線索,程諾也不再糾結,又對著薇薇安問起她感興趣的另一個問題來:“麗緹亞怎麽會跟教廷扯上關係?”


    這個事可要問個清楚,她至今可仍清楚地記得當時查普森對她的咄咄相‘逼’,不趁機把事情‘弄’清楚,程諾心裏總有些不安。就好像有自己有什麽致命弱點落在敵人的手上,自己卻偏偏一無所知那種感覺。


    “哦!這事啊。嗯,還是跟你好好說說吧。”薇薇安挑了挑眉,“麗緹亞是我姐姐和她的第十任丈夫,阿比斯公國的安德爾伯爵所生的‘女’兒。不過據她自己說,那我第十任姐夫才是她的真愛。你知道的,雖然我們是‘女’巫,但是在追求愛情方麵,我們也是‘挺’虔誠的呢!”


    “等、等等!第十任丈夫?”程諾已經被這數字給震驚了,對於薇薇安後麵的話都給忽略了。“麗緹亞有多少同母異父、同母同父、同父異母、異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啊?”


    好吧,重點錯!


    不過麗緹亞的老媽也忒彪悍了吧?


    “你在說些什麽啊?”一連串的父啊母啊的,聽得薇薇安頭都大了。她朝程諾眨了眨眼,一臉‘迷’茫地回答道:“我姐姐就隻生了麗緹亞這一個‘女’兒啊!不然你以為我幹嘛為她‘操’那麽多心?”


    “……你還是繼續說吧。”程諾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可她就是覺得貴圈好‘亂’!


    “安德爾家族在阿比斯公國是個赫赫有名的家族。它是阿比斯公國開國至今幾百年來,唯一一個以平民之身,躋身到貴族階層,並且傳承到今天的家族。它也是阿比斯公國唯一的將‘門’世家,這個家族的人無論男‘女’,仿佛天生就都有著成為高級戰士或高級魔法師的天賦,這些人曾一次次在阿比斯公國危難的時候‘挺’身而出。而我那第十任姐夫……”薇薇安頓了頓,說了那麽久的話,口都要幹了。於是,她對著坐在一旁的烏鴉呶了呶嘴,“親愛的,你太不體貼了,居然也不曉得給我倒杯水,人家口很渴呢!嘖嘖嘖,你這樣子會娶不到老婆的哦!”


    “閉嘴!”一直在旁乖乖當圍觀聽眾的烏鴉,突然有種無妄遭災的感覺。


    惡狠狠地嗬斥了薇薇安一句,他卻還是乖乖地起身出去。


    “誒,你看上他了?”程諾笑眯眯的看著薇薇安和烏鴉之間的互動,一臉八卦地問道。


    “唉,你不覺得他這種逗一下就暴走的‘性’格,會讓人很想欺負他嗎?”薇薇安撇撇嘴,反問道。


    “哈哈哈,的確是!”程諾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對薇薇安這麽有好感了。


    薇薇安跟自己一樣,也是個惡趣味滿滿的家夥呢!


    出去倒水的烏鴉卻是突然打了個寒顫,隻覺得背後有點‘毛’‘毛’的。


    不消片刻,烏鴉已經拿著杯水回來,“砰”地一聲,將杯子重重地放到薇薇安麵前,他惡聲惡氣地道:“要水就要水,你才娶不到老婆呢!”


    拿起杯子美美地喝了一口,薇薇安用無辜的大眼睛瞅著他,“可是……可是人家本來就娶不到老婆呀!人家是要嫁人的哪!”


    “閉嘴!”烏鴉的額角隱隱浮現了個“井”字,怒道:“喝你的水去!”


    這個可惡的‘女’人,就隻知道欺負他!要不是跟她訂了契約不能動她,他一定要把這臭‘女’人像碾螞蟻一聲碾過來碾過去!


    哼!


    眼角瞥到鏡像中笑眯眯程諾,烏鴉就想到她留在自己身體裏的那絲詭異的能量,額角隱隱的“井”字又變得明顯了幾分。


    好在薇薇安見好就收,也不再逗‘弄’他,喝了水就繼續往下說:“我那第十任姐夫是當時安德爾家族的族長。教廷在阿比斯公國當年那次爆發兒童失蹤的案子之後,一躍而居崇高的地位,後來漸漸形成了神權壓製皇權的情況。安德爾家族效忠的是王室,而非教廷,所以一直以來,安德爾家族和教廷之間的關係並不好。”


    “教廷主導了阿比斯公國的國家走向之後,曾出過一條規定,就是國內隻有嬰兒出生,新生兒的父母就必須把孩子送到當地教廷所設立的分部之中,接受神的賜福。當時麗緹亞一出生,也是依照規定被送到教廷去接受所謂的神的賜福的。”


    “這神的賜福有什麽學問嗎?”程諾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狗屁神的賜福。”薇薇安嗤笑道,“其實就是測驗那些新生兒身體裏魔法元素罷了。”


    “就是關於那個什麽憑依體、承載體的?”程諾問道。


    提到這個,薇薇安的神‘色’便變得凝重起來。“如果說‘憑依體’是教廷為那召喚出來的‘東西’所準備的身體,那麽‘承載體’就是那‘東西’降臨人間時所承載它的容器。”她的眼神變得森冷,卻是看向烏鴉,不再開口。


    程諾疑‘惑’地跟著薇薇安的視線轉移目光,不明所以地看著烏鴉。


    兩個人的專注目光盯著烏鴉頗有些不適,他‘摸’了‘摸’鼻子,道:“這個我清楚一點,接下來還是由我來說吧。”


    “通過獻祭,把並非這個世界的物種召喚出來,但是被召喚出來的物種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一般祂們的能量會超過這個世界法則所能負荷的限度。那個時候這些被召喚過來的物種就像被世界法則驅逐。召喚儀式隻會失敗。所以這時就需要一個可以承載祂的空的容器。”


    “這個世界的人類一出生,身體裏都會有魔法元素。隻有少數的人是個例外。這些人的身體裏天生沒有任何魔法元素,在這世界的人眼中,就是個先天不足的廢物。可是隻有空的瓶子,才能裝更多的液體不是嗎?”


    程諾點了點頭。空杯理論,她明白的。


    烏鴉見她聽得懂,這才繼續往下道:“這些人因為身體裏沒有多餘的魔法元素,就可以用來裝載那個被召喚出來的物體,那自身龐大的能量。所以教廷把這些人稱為‘承載體’。可是‘承載體’因為先天不足的緣故,隻能做到承受那股龐大的能量,讓祂適應調整到這個世界的法則所能承受的範圍,卻無法將那股能量發揮出來。”


    “所以需要給那召喚而來的物種找一個‘身體’,就是那所謂的憑依體,是吧!”程諾很會舉一反三。


    “是的。”烏鴉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所以麗緹亞一出生就被送到教廷總廷接受那個所謂的賜福,結果被測出是個天生不帶魔法元素的‘承載體’?”程諾疑‘惑’道,“生現‘承載體’的機率就那麽低嗎?”


    “據說還沒有萬分之一!”薇薇安道,“麗緹亞被檢測出天生不帶魔法元素之後,我的姐姐他們就收到了教廷的通知,說要冊立麗緹亞為教廷下一任的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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