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自己解!"她沒好氣地甩開手站起來轉身想出去,被榮靖霄從身後緊緊抱住。


    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針織連衣裙,而榮靖霄赤/裸著上身,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體溫比平時還要高,這樣熨帖著她,溫度全都通過那薄薄的衣料傳遞給她了。


    浴室裏本來就很熱,他這樣一抱,金小瑜隻覺得身上也出了一層汗。


    "小金魚,你還在生氣?是氣我那天情急之下態度不好,還是氣我這幾天都沒有去找你?"


    他其實也氣自己,那天說了那些混帳話惹她生氣,連求和的姿態都拿不出來。


    他每天從睜眼到閉眼,都要掙紮無數次,到底要不要去找她,麵對她,他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才能彌補當初他帶給她的傷害?這種掙紮讓他的心疲累不堪,隻得用酒精來幫忙,否則連安然入睡都是奢望。


    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隻是冷漠和固執,現在才發覺他從跟她初遇開始,都是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而且漸行漸遠。


    他也很矛盾,他離不開她,想方設法要將她留在身邊,可是又總覺得那份愧疚太深,深到讓他想起來都覺得無法麵對她。


    他亦不敢想象,她如果了然這一切,會是什麽反應?


    會不會再痛一次,甚至悲慟欲絕?


    其實他怕的,也就是她的心傷。


    金小瑜被他緊摟在懷中,脫不了身,他這樣一問,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又小小地複燃了一下。


    "知道我生氣還不放開我!"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反正你不想我打擾你!"


    "誰說的!"榮靖霄把她轉過來麵朝自己,"我每天下班回來都要每個房間看一遍,看你是不是回來了,書房、臥室的位置都給你留著,就是巴不得你能來''打擾'';的!小瑜,我真的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隻是有些事很醜惡很不堪,我不想讓你看到,才會那麽緊張!你走了之後我也想去找你的,可是我沒想好怎麽跟你說!"


    "現在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過兩天遇到什麽事了又打回原形了?"


    "好吧,你就是拐著彎說狗改不了吃屎!"


    金小瑜忍不住笑了,之前因為生氣而繃緊的情緒全部破功,她推他,"難道不是?"


    "笑了?笑就代表不生氣了是不是?"他趁熱打鐵。


    金小瑜推開他,"我看你根本沒喝醉,既然這樣,自己洗吧!"


    "別,還是你幫我洗,我喝醉了,至少是半醉,眼皮都睜不開了,洗著洗著一定會睡著的,就算不淹死也會著涼的吧!"


    說完他也不等金小瑜拒絕,三下五除二脫掉剩下的衣物,抬腿跨進浴缸裏,熱水從四周湧來包裹住他的身軀,讓他舒服得忍不住喟歎。


    都這樣了,金小瑜也懶得推脫了,拿起洗發水給他洗頭。她動作很輕,兩手在揉出的豐富泡沫間穿梭,指腹輕按他的頭皮,榮靖霄享受地閉上眼睛。


    "小瑜,你也進來洗吧!"他公然發出邀約,全然不顧這樣的請求有多麽曖昧惹/火。


    "不要...啊~"金小瑜拒絕的話都還沒有說完,榮靖霄狀似不經意地一抬手,一捧熱水嘩啦啦全都揚到了她身上,不用說,衣服澆了個半透,始作俑者卻隻是望著她笑。


    秋冬的衣服著了水粘在身上特別不舒服,這樣下去肯定感冒,金小瑜無奈地被他拉進浴缸裏,手裏為他洗頭的動作卻還得繼續。


    "小瑜,你真好!"


    金小瑜蹲坐在他身後,以為他已經舒服得睡著了,為他衝掉頭發上的泡沫時卻聽到他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也不知是不是水聲太大她聽錯了,總覺得這句話他說得既認真又傷感,好像是發自內心的感受,不同於以往戀人間耳鬢廝磨時候的繾綣愛語。


    他到底怎麽了?


    她能感覺到,他的確有些不同,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他本身是個放不住心事的人,所以有口難言需要自己背負這一切的時候,壓力就特別大。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不能告訴我嗎?"她嚐試著為他分擔,他的失控也與此有關,她是與之最親密的人,大概也能猜到一點事情與她有關。


    榮靖霄輕輕搖頭,"沒什麽事,都是很久以前的些事情,都過去了咱們別再提了!其實人活一輩子,知道的事越少越開心!如果世上有一種藥或者一種酒能讓人忘記過去,真正重新開始,你說該多好!"


    "怎麽會有那樣的藥呢?我聽說就算失憶的人,也有很痛苦的,靖琪不過是忘記受傷當天的事情而已都惶惶不可終日地過了好些日子,沒有過去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吧!"


    榮靖霄把她抱進懷裏,讓她依靠在胸前,道:"那至少可以快樂一點,不開心的事少知道一些!我答應你,該讓你知道的事,等我臨死之前一定把你叫到床前說給你聽!"


    "別胡說,活得好好的幹嘛要說死呢!"


    榮靖霄拉下她掩住他嘴巴的小手,使勁握了握,扯出一個笑容道:"放心,我不是說現在!我還要陪著你,變成白發老公公,到時候壽命盡了,也是要死的!我會死在你前麵,女人都比男人長壽!"


    更重要的是,他怕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淨瞎說!"金小瑜依偎在他的胸口,總覺得這些話都不該是他會說的。


    平時那麽樂觀的一個人,怎麽會把死字掛在嘴邊呢?


    到底是什麽事變成他心頭的陰霾擋住了那些陽光?


    待兩人好不容易洗好澡,裹好浴巾出來,浴缸裏的水潑灑了不少在外頭,兩個人洗澡的動靜果然是大得不得了,明明一個有五分醉態了,手腳還是不老實,想盡辦法占便宜。


    說他沒醉吧,走路的步子確實有些虛浮了,要靠她撐著才能走得平穩。


    "時候不早了,你睡吧!我去找件衣服穿!"金小瑜扶他躺在床上,才轉身想去找件幹淨的衣服換上。


    "別走,小瑜,陪陪我!"榮靖霄拉住她,手一用力就把她扯向自己懷裏。


    她那麽柔弱,即使他喝醉了,力氣也仍舊比她大得多。


    金小瑜被他這樣一拽,重心不穩也跌入床內,他趁機圈抱住她,動作稍稍大了些,她圍在胸前的浴巾鬆散開來。


    "你別這樣了,讓我去換件衣服,很冷呢!"


    金小瑜的話聽在榮靖霄耳中倒像是撒嬌多一些,他的手順著她的曲線攀爬,輕笑道:"穿上衣服做什麽,還不是一樣要脫掉的,就現在這樣挺好的!等會兒就不冷了!"


    "誰跟你說這個...唔..."


    沒說完的話被榮靖霄含入口中,他不讓她再多說,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唇也覆在她的唇上,輾轉吮/吸著。


    剛剛在車上才吻過她,可是卻遠沒有現在的感覺好。


    肌膚相親的親昵觸感是一般的擁抱無法比擬的。


    雖然分開沒有幾天,榮靖霄卻感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親近過她了,很想她,這種情愫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舔吻著,舌尖自然而然地長驅直入,在她的口中尋覓她的小舌與之交纏起舞。


    金小瑜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緊張,身體繃得緊緊的,可是她的身體早已習慣了他的觸碰,也由始至終隻屬於他一個人,所以在他的懷抱中,被他的體溫熨帖著,被他的唇親吻著,身體也像被這樣的高熱給融化成水,逐漸柔軟下來。


    他的唇嚐夠了她花樣紅唇的滋味,才順著下顎的線條繼續攻占她的頸和耳後,灼熱的氣息帶著一點點濕潤,讓她忍不住輕輕喘息。


    "別這樣..."


    "別拒絕我,小金魚,我好想你!"


    他不該放開她的唇,讓她有機會把拒絕的話語說出口,可是他又實在拒絕不了她身體其他美景的誘/惑,隻能順從自己的心意一路往下探索。


    他的手拂開她散在胸口的發絲,溫柔地別到她耳後,然後在她深刻的鎖骨間流連,留下一個個曖昧的紅痕,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像極了冬日落雪之後點綴在雪地裏的朵朵紅梅。


    她胸前的兩抹小小的櫻粉渾然天成,每次都在他或激狂或輕柔的揉撫和舔洗中變得傲然挺立,像是一片春意盎然中最初看到的果實,青澀甜美的滋味讓他怎麽都嚐不夠。


    "嗯..."她總是在他含住其中一枚果實的時候發出第一聲輕吟,軟軟的,比她平日的聲音還更溫柔幾分,對他而言是最好的鼓勵。


    他的唇還在往下,那片最深的水潤才是他的終點。他用手指輕輕撩撥,聽到她的喘息深了一些重了一些,像樂章到了全然展開的時刻,正是美妙之極,舌頭出其不意地觸碰勾挑。原本柔軟的曲線很快向上彎起一個弧度,重新緊繃起來,手也不由自主地撫上他的發,像是拒絕,又像是拉近。


    "不要...嗯...靖霄..."


    她柔滑得不可思議,花蜜滿盈,他的唇像有了自己的意誌一般不肯離開。他不再像第一次親吻這裏時那樣小心翼翼,而是時而強勢有力地吮吻,時而輕憐蜜愛地拂壓推擠,滾燙的舌像擁有強勁的生命力一般探入,反複幾次之後金小瑜的手已經抓皺了身下的床單,聲浪也不受控製地高亢起來,她害羞得隻能咬住自己的手指,孰不知這樣微蹙著眉頭,輕咬手指的模樣又是另外一種難以抗拒。


    她隻覺得自己在不斷地被推高,像小時候蕩秋千的感覺一樣,淩空時很興奮,卻又不由得有些害怕。他帶來的觸感太強烈,非同一般的親密讓她很難忽略他的存在。


    她都有些分不清,如今醉了的人是他還是她。


    她以為不斷推高的秋千可以讓她碰到天際的雲彩,可是他的力道卻慢慢放緩了。


    "還疼嗎?"她聽見他問,手指撫著那已經不是很明顯的一道疤痕,那次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短暫地失去意識,還在女人最嬌弱的地方留下這細細的一道。


    實際上他們倆心間的疤痕,應該比這還深上百倍。


    金小瑜稍稍一怔,手撫上榮靖霄的背,摸著那片凹凸不平的疤痕道:"那你的傷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都好了!"


    金小瑜微笑,"你的不疼了,我的也就好了!"


    這回她氣苦,是怕他們之間會重蹈覆轍,過去的傷痕已經被愛彌平了大半,不疼了。


    可是他的眼神含著愧疚和心疼盯著她的花蕊深處,手指愛憐地撫過,像帶著電流似的,讓她仍舊忍不住輕顫。


    "別...你起來吧,總這麽看,你不羞我還羞呢!"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麽了,這麽多感慨,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榮靖霄也不勉強,隻是抱緊她,順手解開了腰間的浴巾,最火熱的部分抵住她輕蹭,並不急於攻陷,他在她耳邊低語:"對不起小瑜,以前我總是讓你疼,看到你流血的時候,我的心也像裂開一個大口子,疼得人都麻木了!我看著你被推進手術室,縫了好多針,恨不得代替你...可是他們連看都不讓我看,主治醫生還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對了,藍素還打了我一巴掌!"


    金小瑜心裏也酸酸的,輕撫著他的頭發,聽他頓了一頓繼續道:"如果我們以後生寶寶,你就剖腹生吧,我不想看你再疼一次!"


    他聽說女人生孩子如果自然生產,那裏會被剪開幫助胎兒從產道出來,他不知道她們怎麽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金小瑜已經因為他受了太多的傷,就算以後生孩子,他也舍不得她再疼一回!


    "你喜歡孩子嗎?"她的聲音仍帶著幾分酥軟,被他磨蹭得隻覺得那份空虛越來越大。


    "你生的我就喜歡!"他悶悶地說著,身下也找到水澤深處的入口,慢慢深入。


    "啊..."她輕吟一聲,似滿足又似歎息,"可我們之間,說這個還太早了...我想給寶寶一個...完整的家庭!"


    "會的,會有的!我們的寶寶會有爸爸媽媽,還會有爺爺奶奶,一家子叔伯姑姑疼他!"想到這樣美好的未來他的動作更快了,讓她的雙腿纏在腰際,捧起她的臀把自己更深地送入她的體內。"小瑜,再嫁給我一次,我們結婚,生個寶寶,不,兩個,然後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也許是借著酒精的力量,他什麽都不怕了,以往擔心說這些話會被她拒絕而尷尬,現在全都丟到腦後。


    說了就說了,丟臉就丟臉,萬一她點頭答應了呢?隻要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他就該嚐試一下,畢竟她還愛著他不是嗎?


    "太...太快了!"她輕喘著,媚眼如絲,不知是在回應他提出的憧憬,還是說他充滿她身體的動作。


    榮靖霄暗自歎了一聲,拉著她坐起來,她又長又白皙的雙腿仍舊纏在他的腰上,但是人的重心已經放在兩人緊密相連的地方,他們隻能緊緊擁抱彼此才能保有平衡。


    "不快了,小瑜,要不然你自己動一動!來,試一試!"他圈抱在她腰背上的手巧妙施力,讓她輕輕扭動或起伏。


    羞澀如她,始終放不開自己。榮靖霄仰頭湊近她的耳朵,兩片靈活的唇抿著像珠子一樣白潤的耳垂,含住輕舔。這裏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幾乎稍稍觸碰就會情動,甚至有很多次他都是輕咬著她的耳垂跟她一起攀上頂峰的。


    果然,金小瑜難耐地動了動,似是想要避開,卻無處可避,反而與他的身體貼合得更緊,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長長的眼睫垂下來,遮住她眼中顯得有些迷離而又紛亂的晴欲,身體在他一遍遍的愛/撫和親吻之下顯出淡淡的粉色,舌頭有些微涼,身體裏卻暖得像一汪小小的溫泉,包覆著他的強硬,舒服得讓他隻想深埋其中。


    她的起伏漸漸有了誘人的幅度,纖細的腰肢輕擺,舞出少見的妖嬈。榮靖霄貪戀地半眯著眼看她,唇重新回到她胸前傲人的雪峰,邊吻還邊掂量了一下,含糊道:"好像瘦了,是不是這幾天沒吃好,晚上也睡不著?"


    她是不是跟他一樣呢,都是為情所苦?


    金小瑜搖了搖頭,眼睛也睜開來,對上他的眼神,黑色的長發在空中四散,有說不出的性/感,榮靖霄感到身體裏奔騰的血液在加速,一把扣住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上她的唇,重新奪回主導權,身下的每一記撞擊都像是要撞碎她的靈魂一般,讓她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完全化作春水,與他完美融合。


    "我愛你,小瑜,真的!"他每次在床笫之間說這句話都總是挑在兩人交纏最投入的時候,濃情最熾,可一點也不覺得輕忽和敷衍,反而顯得鄭重而真切。


    他也曾以為自己之所以放不開她是因為晴欲,她的身體正好對了他的胃口。可後來才發現不是,那種見不到她就會不安惶惑的心思不是僅僅因為身體相連的人會有的,兩個人嚐試著重新接納彼此之後,他也能抱著她一整晚什麽都不做,隻是就著對方的身體取暖。


    這份依賴,可以叫愛吧!


    唯一的遺憾,大概是金小瑜對於這句話的回應從來不是他所渴盼的那樣熱切,她不說我愛你,甚至連退而求其次的"我也是"三個字都很難出口。


    她隻是用她漂亮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帶了一點點迷惘和傷感,但似乎隻要是這樣,也就已經足夠。


    他總是覺得,自己這樣是自作自受,他過去對她不好,現在換他來愛她了。


    這就是報應吧,所以他也深信,既然他有報應,為惡的周黎也一定會有,隻是時候未到罷了。


    現在這一刻,他隻需好好感受她緊致溫暖的包裹以及落在他眉心、鼻尖和唇瓣的吻,如春風一樣,隻是輕輕拂過,就已經讓他醉了。


    他抱著她動得越來越快,兩人身上都是一層密實的汗水,貼合著,隨著動作摩擦揮灑,混合了同一款沐浴露的味道,分不清你我,繾綣情醉。


    最後他也忍不住輕顫起來,將她壓向自己,進到她的最深處,盡釋熱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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