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楓的意識開始恢複。(.)


    如同電視機壞掉了一般,落楓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著沙沙沙的噪音,隨著取回了大腦的控製權,頓時無數地信息向落楓的大腦處湧了過來。


    信息幾乎組成了洪流,落楓花了半天的時間,總算從這股信息之中取回了最重要的——自己的名字和關於自己的一切。


    能量已經達到臨界點,身體進入休眠狀態。


    從細胞層麵傳來的信息在腦海之中整理成了文字,落楓開始逐漸地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沒十幾發能量炮擊中之後,落楓的腦袋被轟掉了一半,整個人也陷入了休眠狀態,還好這一次攻擊沒有擊中胸中的晶石,不然落楓就死定了。


    記憶落楓一直都有備份,雖然回憶起來麻煩了一點,但是對落楓來說,十幾年的記憶儲存的空間還不到一平方微米大。


    人類的大腦,無論信息再多,也不會有上限。也就是說,就算人類可以記下一切的東西,但是也不可能存在大腦被記憶漲破的情況。


    身體動不了,但是落楓可以感覺到自己正泡在一堆粘稠的液體之中,無數根導管深深地刺進了落楓的體內,那些讓落楓喪失動力的液體正在不斷地注入到落楓的體內,經管落楓的細胞在瘋狂地抵抗著。(.)


    但是液體的注入是不斷的,已經和落楓的免疫係統形成了平衡,所以落楓再怎麽努力,也隻能保持大腦的清醒。就連這一點,也要消耗那些極少量的能量補給。


    小心翼翼地把頭部的麻醉藥逼到身體處,落楓總算可以張開了眼睛。


    喪屍的構造讓他的雙瞳在液體之中仍然不受影響,但是映入眼簾的一片淡綠色之中,落楓看見了一個陰暗的大廳,已經許許多多穿著白大褂在忙碌的人們。


    目光下移,落楓立刻被嚇了一條,雖然自己的麵部肌肉已經不能讓落楓做出驚訝表情了。在培養槽的玻璃上,一張臉死死地貼在那裏,看著落楓。


    這是一張很漂亮的臉,雖然冰冷無比。少女的冰藍色長發在腦後紮成了馬尾。劉海下的雙目完全沒有一絲生命的氣息,整張臉雖然可愛且透著青澀,但是落楓無論怎麽看都感覺到了不協調感。


    一秒鍾之後,落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盯著落楓看的少女,不是一個生物,或者說不是一個完全的生命體。也就是說——機械人。


    嵐的臉緊緊地貼在玻璃上,沒有神采的雙目死死地盯著落楓。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視了半個小時之後,落楓的腦海之中突然收到了一道訊息。


    “你叫落楓麽?聽得到嗎?”


    落楓的瞳孔迅速一縮,但是馬上恢複了正常。這是和澪差不多的能力,雖然落楓了解得很少,但這似乎就是所謂的精神力。


    好像心靈傳音啊。落楓想著。


    沒錯就是心靈傳音。嵐的雙目看著落楓、


    落楓沉默了,這個少女,看來還可以讀取落楓大腦最明顯的思考。大腦放出的精神波可以讓她讀取到,但是再深層的意識想法看起來這個少女還無法看到。


    那又怎樣?你們打算幹什麽?落楓嚐試著回答道。這種用想象來對話的感覺真的很別扭。


    按照嵐的數據庫來說,這是在研究。嵐的回答在落楓的腦海之中轉化為語言,雖然聽不到嵐的聲音,但是那回答仍然可以感覺到少女那沒有溫度的冰冷。


    你很像嵐。嵐目不轉睛地盯著落楓。


    我是生命,你不是,至少不全是。落楓平靜地回答。


    但是,嵐覺得你很像嵐,思考方式也一樣。機械是理性的,你甚至比一般的機械還要理性。對於生物的感性你還留下多少呢?


    嵐的雙眼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情感——好奇。這可以說是機械唯一會產生的情感——求知欲,對於未知信息的好奇。


    落楓猛地一症,嵐剛剛的這句話無疑擊中了落楓的弱點。


    我……沒有生物的感性了麽?


    閉上了眼睛,落楓回想起了自己的所做所為——的確,落楓的每一個舉動,都被身體解析成了許許多多的理由,隻有利益充分,落楓才會去做。


    戰鬥也好,休息也好,和人交流也好。


    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落楓苦笑了。看起來自己,似乎已經快忘記自己以前的行動方式,越來越趨向一個隻會強化自己的機械了啊。


    這樣的話就不像自己了,落楓淡淡地想著。


    睜開了眼睛,那個機械一般的少女已經消失了。


    走了麽?落楓雙目再一次疲憊地閉上。不知道為什麽,落楓想起了澪。兩人很像,一樣的漂亮得沒有生命氣息,如同——完美的藝術品一般,不過至少澪還是有情感的。


    澪,你現在在哪?落楓的嘴角冒出了幾率氣泡。


    再一次感覺到了視線,落楓睜開了眼睛,這一次,站在培養槽前的,是一個落楓從未看見過的老頭。


    “看樣子你醒了啊。”傑羅姆博士微笑著看著落楓。他的聲音透過厚厚的玻璃壁加上那粘稠的液體,幾乎變得微小無比,但是落楓比正常人要高上許多的聽力還是聽清了這個老頭的話。


    “放心好了。”傑羅姆博士笑了,“我不會讓你那麽簡單地死去的,接下來的實驗,讓你做觀眾吧。”


    落楓順著傑羅姆博士的視線扭過了頭,頓時瞪大了眼。


    一個巨大的,像玻璃容器一樣的房間,緩緩地升起,在這個巨大的實驗室之中顯得十分地詭異。


    “知道麽我的小白鼠,這金屬牆壁是航天級合金製成的,觀察玻璃也是最新型的複合防彈博列,就算是五階喪屍,也不可能出來。”傑羅姆博士把頭貼在了落楓的培養槽上,一臉狂熱地說道。


    “接下來的實驗,是活體注射實驗,知道是什麽東西嗎?”傑羅姆博士看著落楓不停地自說自話,但是落楓那情感明顯的眼神更是讓傑羅姆樂不可支。


    隨著一聲金屬的撞擊聲。六個床位,緩緩地升到了封閉房間之中,每一個床位上麵,都綁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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