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小草長出來了,我對種人的事情,還是沒有得到什麽的處理方法。


    我心裏毛,真的毛。我去了祖地,那裏已經建設得不錯了,開的地都開了,今年應該是豐衣足食。


    我到那片種人的地那兒,坐在椅子上看,還是空的,什麽都沒有長出來。


    它空我心不空,馬今給我送來茶水,在一邊伺候著我。


    “你老婆和孩子搬過來了嗎?”


    “搬過來了。”


    這個馬今對祖地的風景是一種神仙一樣的享受,他說不會再回去了。


    馬今的心態永遠是那麽的好。


    “馬今,你說今年小人會不會成熟?”


    馬今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


    “師傅,你是希望成熟呢?還是不希望呢?”


    馬今學會了中國式的圓滑,隻是不知道怎麽用。我上去就是一腳,他一個高兒就跑了。


    我坐在那兒到天黑,才回到屋子裏睡了,我是第一次在這裏睡覺。


    我很快就睡著了,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我以為我會睡不著,可是沒有,竟然能睡著。而且甜美,也許是這裏的空氣實在是太好了的原因。


    早晨起來,我依然是去看種人的地,也許它會在一夜間就長出來。


    然而,竟然沒有。還是原來的樣子,我把馬今叫來,讓他澆水。他愣住了,他知道我不想看到種人長出來。


    “師傅。”


    我側頭看了他一眼,他就跑去打水了,水澆下去了,我想是種的東西就應該澆水,小草都長出來了,他們怎麽就沒有一個露頭的呢?這讓我覺得太奇怪了,為什麽會這樣子呢?


    我這樣的期待著,其實我是不希望他們再長出來,這是我所期待著的。


    我和族人商量著這種人的事情,他們的看法也是不一樣,有人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如果是好事,當然那是最美的事情了,可是我覺得那不是什麽好事。


    我回了小城,我覺得還是回小城想辦法。


    我和媚媚老肇老師家吃飯,肇老師似乎心裏有事,他從來沒有這麽走神過,吃飯的時候,不吃菜,隻吃碗裏的飯,似乎在想著什麽。


    吃過飯,肇老師就去院子裏坐著,我出去問。


    “我親愛的肇老師,有什麽事了吧?”


    “是呀,是有事了。”


    “什麽事?分享一下。”


    “唉,學校最近我發現一些奇怪的事情,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事情,我看了一段時間,也沒有看明白,所以我就沒有跟你說。”


    “什麽事情?”


    “每天我到學校都比學生早,我路過教室的時候,那講桌總是被調過來,反著擺著,最初我以為是學生調皮,後來我發現不是,而且我每天下班的時候,我都會把辦公桌子上的書合上,擺正,可是早晨去了,書是打開的,每天都會被翻上一頁,今天是翻到了42頁了,眼看著就要翻到最後一頁了,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我沒有想到,這麽詭異的事情都會發生。


    “不用擔心,這不算什麽事,明天晚上我跟你去看看。”


    肇老師點頭,其實這樣的事情,肇老師是明白的,他大概是在想,自己這麽好的一個人,這麽敬業的一個老師,怎麽就被小鬼給纏上了呢?


    其實,這也是正常的事情,鬼不管你是誰。


    第二天,我們吃過晚飯,去了學校,門衛和肇老師打招呼,他隻是擺了一下手,就進去了。


    我們進了辦公室,那書真是翻天的,是43頁,那是一本數學書,肇老師在學校的外號是數學王,在這個小城,沒人能比。


    我坐下看了一會兒,又去教室,講桌真的是轉過去了,我笑了搖頭,這小鬼真是閑的。


    “怎麽樣?”


    “你們學校發生過什麽事沒有?”


    “說事,真有,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兒了,我教的一個學生,男生,跳樓自殺了,當時就在那個教室裏,那孩子真可惜了,學習真好,長得也好,我難受了一年多。”


    我看了肇老師一眼,這就不奇怪了,他喜歡那學生,那個學生也喜歡他。


    “他是不是很調皮?”


    “是呀,很活躍,每天都給我惹點事出來,但是我還是喜歡這孩子。(.無彈窗廣告)”


    肇老師護學生是出名的,沒人敢碰他的學生。


    “那就沒事了,其實這事管都不用管,我想應該是你的那個學生,他舍不得離開你,一直就沒有轉世,來跟你上學生了,你把他原來坐過的椅子,桌子搬到最後麵一排,空著。”


    肇老師進教室,把椅子上桌子搬到最後一排。


    “這就是那小子坐的,你看桌子上,還刻著一個小狗,那是他養的小狗丟了以後,傷心了小半年。”


    肇老師說著,心情就不好。


    我把一本數學書擺上。


    “你就讓他在這兒聽你的課。”


    肇老師有些懷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的意思,人鬼兩途,這樣做能行嗎?


    我知道,這小鬼大概是要轉身了,回來找肇老師玩上幾天就走了,他不舍得就是這個。


    第二天,我沒有想到,肇老師給我打電話就把我罵了一通,他說。


    “你出的破主意,我上課,那空桌子上的書就翻著,我到是不怕了,學生都嚇瘋了,都跑回家去了。”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我到是好心,讓這個死去的學生再聽幾節課,然後讓他安生的轉生,誰知道會出這事,這是我沒有考慮到的。


    “你也別急,這樣,你這幾天就辛苦一下,每天晚上在教室裏給他講課。”


    “小子,你可別害我,人鬼兩途,弄砸了你就沒爹叫了。”


    “幹爹多。”


    肇老師要罵我,我把手機掛了,看來肇老師的這個學生真是太調皮了。


    肇老師上了七天課,那天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和媚媚去吃飯。


    我進去看肇老師的精神狀態不錯。


    喝酒的時候肇老師把一把刀拿出來。


    “看看,怎麽樣?”


    我就奇怪了,這麽大歲數還喜歡這樣。我接過來,看了一會兒說。


    “不錯的把刀。”


    “是那孩子的,他走了,竟然把它留給了我,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把刀,他有一百二十把刀。”


    肇老師有些傷感,我沒說什麽。


    我們回去的時候,媚媚問我,那刀是誰的?


    我說把事情跟媚媚說了,半天她才說。


    “人鬼情未了。”


    然後衝我笑了一下,這真是,人鬼情未了。


    第二天去酒吧,我就想著種人的事情了,一下就踩到了下水井,差點沒磕死我,腿都破了。


    到醫生處理了一下,也沒心情去酒吧了,回家看電視,最奇怪的事就發生了,電視正播著電視劇,突然就出來一群小人,我以為是廣告,沒當回事,上了一趟廁所,廣告竟然還沒有結束,一群小人在電視上跳來跳去的,沒有聲音,真是奇怪了,我換了一個台,依然是,這是什麽廣告?我還琢磨著,再換台,一樣,再換台,一樣,我一下就把遙控器給扔了,我意識到了什麽,今天掉到水下井裏,那不是意外。


    我把電視關上了,我知道,祖地那邊肯定是有事了。我去了祖地那兒,四個多小時的山裏,我隻走了三個半小時,累得直抽抽。


    我衝進城,跑到地那兒,竟然什麽都沒有,我就奇怪了,馬今給我搬來椅子,我坐下。


    “師傅,怎麽了?看你挺著急的。”


    “沒事。”


    我盯著地看,我就覺得奇怪了,那些小人怎麽會跑到電視裏去呢?其它的人家都是那樣嗎?顯然不是。


    我呆了一個小時,又匆匆的回去了,我就琢磨不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沒人告訴我,沒有夢,真是奇怪了。


    我開始發毛,這樣詭異的事情真是麻煩了,祖地會發生什麽災難嗎?我想應該是不會。


    我回去,打開電視,竟然正常了,玩我?我想有可能。


    此刻我就是感覺到孤單,如果沒名沒死,那麽一切都會好辦的。


    我去肇老師家,沒雪說肇老師帶著學生去玩了,明天才能回來。


    媚媚來的時候,沒雪把菜都弄好了,我媽就盯著媚媚的肚子,沒雪就捂著嘴樂。


    “沒雪,你處對象沒有?”


    “沒有,沒有能入本姑娘法眼的。”


    “就知道挑。”


    “小雪,明天嫂子給你介紹一個警察。”


    “警察呀?還對付著吧!”


    沒雪長得特白淨,本來就好看,加上白,就真好看,誰都知道,小城肇老師有一個女兒,肇雪,長得漂亮。


    吃過飯,喝茶我把電視打開,我一個高兒跳起來,把她們嚇了一跳。


    “我抽瘋呀?”


    媚媚瞪了我一眼,電視裏竟然是那些小人。我看她們,她們竟然沒有反應。


    “電視現在演什麽呢?”


    媚媚就愣住了,慢慢的走過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眼睛沒事,告訴我,電視裏演什麽呢?”


    “眼藥水的廣告。”


    我閉上了眼睛,看來隻有我能看到了那些舞動的小人了。沒雪奇怪的看著我。


    我回家,躺在沙發上,琢磨著這事,媚媚打遊戲,大呼小叫的,隔壁的老太太就來敲門了,這已經是第六十八次了,每天都是我對付,媚媚不動,那意思我明白。


    “媚媚。”


    我叫了一聲,她沒反應,我突然大叫一聲。


    “媚媚……”


    她站起來,慢慢的走到我邊身,上來就打我,我一頓慘叫。


    “你喊什麽?你想嚇死我再找一個嗎?我看你對沒雪就有意思,看人家的眼神都飄著。”


    “你別胡說,那是我妹妹。”


    “妹妹,情妹妹吧?”


    “媚媚,我告訴你,你再胡說,我就……”


    媚媚又是一頓把我收拾,敲門聲在我們戰爭起來,就不敲了。


    第二天下樓,隔壁的老奶奶說。


    “對不起,讓你們小兩口打起來了,以後我不找你們了,隨便叫。”


    “太太對不起,那丫頭太任性了。”


    “沒事,沒事,我孫女也這樣,喊喊叫叫的,習慣就好了,就好了。”


    這個媚媚,氣死我了。


    媚媚還真的就把一個警察給帶到了肇老師家,我看著這個警察,二十多歲,大個兒,長得也帥氣。


    “我叫郭帥。”


    我看著他,怎麽看怎麽覺得熟悉,我再看沒雪,竟然看不出來什麽事,這丫頭,城府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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