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給我打電話,他和肇老師有陰山,讓我過去,看來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情。[]


    我過去,到陰山,沒有看到他們,我正四處看,四叔在對麵的山上招手,正中間的位置,那個位置竟然是懸崖的一個平台上,怎麽上去?


    我打電話問四叔。


    “你從後山繞過來,有一條小路。”


    走到對麵的半山腰,用了一個多小時,又找路,果然是一條路,貼著懸崖,隻有一個腳的大小,走得膽戰心驚的。


    繞到那邊,四叔和肇老師坐在平台,看著我。


    “什麽事?”


    “後麵的那門上有字,你看看。”


    兩個坐著,麵對著外麵,我看他們身後麵的門,真的是一道門,石頭的大門,高高大大的,最初一看就是一塊大石頭,隨著山形一樣大石頭,不說是門,還真就看不出來。


    那石頭上有字,隱約的有字,我細看了半天,是巫字,就一個“條”字,我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我往前走,應該還有六道門,那應該也是有字的,難道是連起來的嗎?我想應該是。


    第二道門依然是“條”字,真是奇怪得要命了,再往前走,就是“發”字,依次的,最後竟然是一句話“條條發辮頭上盤”,什麽意思?我回去,坐下說。


    “條條發辮頭上盤,什麽意思?七道門,七個字,連在一起就是這麽一句話,真是想不出來。”


    四叔和肇老師也不明白,我四處的看著,大墓應該是成祥,我看不見得了,有可能是凶墓成難。


    我感覺不到了。


    我站起來,突然就覺得我在什麽地方看過這樣的一句話,絕對是,一時就想不起來,大概知識是學雜了,我想,慢慢的想。


    突然我叫了一聲。


    “是懸詩,所謂‘懸詩’,字麵意思是“被懸掛的(詩歌)。古時的說法是:賈希利葉時期,每年‘禁月’在麥加城東100公裏處的歐卡茲集市上舉行賽詩會,各部族的代言詩人競相前往參賽,每年榮登榜首的詩作以金水書寫於亞麻布上,懸掛於麥加克爾白神廟牆上,作為獎勵,故稱‘懸詩’。代表詩人是烏姆魯勒.蓋斯。其代表作是《懸詩》的首篇。”


    我說完,肇老師就站起來了,他看著我,半天就念著。


    朋友,請站住!陪我哭,同記念:


    憶情人,吊舊居,沙丘中,廢墟前。


    南風北風吹來吹去如穿梭,


    落沙卻未能將她故居遺跡掩。


    此地曾追歡,不堪回首憶當年,


    如今遍地羚羊糞,粒粒好似胡椒丸。


    仿佛又回到了她們臨行那一天,


    膠樹下,我像啃苦瓜,其苦不堪言。


    朋友勒馬對我忙慰勸:


    “打起精神振作起,切莫太傷感!”


    明知人去地空徒傷悲,


    但聊治心病,唯有這淚珠一串串。


    這就如同當年與烏姆?侯萊希


    及其女仆烏姆?萊芭卜的曆史又重演。


    當年她們主仆芳名處處傳,


    如同風吹丁香香滿天。


    念及此,不禁使我淚漣漣,


    相思淚,點點滴滴落在劍。


    但願有朝一日與群芳重聚首,


    難得像達萊?朱勒朱麗歡聚那一天:


    那天,我為姑娘們宰了自己騎的駱駝,


    不必大驚小怪!我與行李自會有人去分擔。


    姑娘們相互把烤肉拋來傳去,


    噴香肥嫩,好似一塊塊綾羅綢緞。


    那天,我鑽進了歐奈紮的駝轎,


    她半嬌半嗔:“該死的!你快把我擠下了轎鞍!”


    我們的駝轎已經偏到了一邊,


    她說:“快下去吧!瞧,駱駝背都快磨爛!”


    我對她說:“放鬆韁繩,任它走吧!


    別攆我!上樹摘果我豈能空手還!”


    我曾夜晚上門,同孕婦幽會,


    也曾讓哺乳的母親把孩子拋在一邊。


    孩子在身後哭,她轉過上半身,


    那半身在我身下卻不肯動彈。


    有一天,在沙丘後她翻了臉,


    指天發誓要同我一刀兩斷。


    法蒂瑪!別這樣裝腔作勢吧!


    果真分手,我們也要好說好散!


    是不是我愛你愛得要命,對你百依百順,


    才使你這樣得意忘形,傲氣衝天!


    果真我的品德有何讓你不滿,


    把我從你心中徹底消除豈不坦然?


    又何必眼中拋落淚珠串串,


    似利箭,把一顆破碎的心射得稀爛?


    足不出戶,閨房深處藏鳥蛋,


    待我慢慢欣賞,慢慢玩。


    昴宿星座像珠寶玉帶,


    閃閃爍爍掛在天邊。


    我躲過重重守衛去把她采,


    人若見我偷情,會讓我一命歸天。


    我到時,她已脫衣要睡,


    帳簾後隻穿著一件襯衫。


    她說:“老天啊!真拿你沒法兒,


    你這麽胡鬧,到什麽時候才算完!”


    我攜著她的手溜出閨房,


    她用繡袍掃掉足跡,怕人發現。


    穿過部落營區前的空場,


    我們來到了一塊平地,在沙丘間。


    我扯著她的秀發,她倒在我懷裏。


    酥胸緊貼,兩腿豐滿,


    肌膚白皙,腰身纖細。


    光潔的胸口像明鏡一般。


    白裏透黃,像一顆完整的鴕鳥蛋,


    吸取的營養是難得的甘泉。


    她推開我,卻露出俏麗的瓜子臉,


    還有那雙羚羊般嬌媚的眼。


    玉頸抬起,不戴項飾,


    似羚羊的脖子,不長也不短。


    烏黑的秀發長長地披在肩,


    縷縷青絲似棗椰吐穗一串串。


    條條發辮頭上盤


    有的直,有的彎。


    纖腰柔軟如韁繩,


    小腿光潔似嫩樹幹。


    麝香滿床,朝霞滿天,


    ……


    “這是烏姆魯勒?蓋斯的懸詩對後世影響很大,被認為是阿拉伯詩歌史上的經典傑作之一,這是中期的一句詩,條條發辮頭上盤,那是什麽意思?”


    肇老師竟然可以背下來這麽一大斷的詩,他對這樣的詩從來都是有興趣,也想從詩中找到一些什麽,懸詩的影響很大,但是知道的人並不多,肇老師竟然能大段的背下來,我想起來了,這本詩我也是在肇老師的書房裏看到的,突然就想起來了。


    四叔說。


    “這些我不懂,但是就這句‘條條發辮頭上盤’什麽意思?”


    四叔抬頭看,我們都抬頭看,抬頭看是藍色的天,沒有什麽,頭上有發辮,沒看到。


    “我到對麵山上再去看看,你們兩個在這兒呆著。”


    我返回對麵的山頂看,看不到什麽,如果是巫做墓門,那應該用巫術,我用巫眼看,老天,真是有七條發辮從每一個墓門前伸出來,懸到了兩山這間的半空中,結在一起,這怎麽辦?


    我返回去,說了情況,四叔說。


    “你走到那個七條發辮纏著的點,看看有什麽情況。”


    “走到那兒?那是虛的,應該是巫行的一種巫術,如果突然就失巫了,我就掉下去。”


    “你世界上唯一會飛的巫師。”


    “巢巫之飛,我擔心飛不起來,那巫術你不總用,有的時候就控製不住。”


    肇老師看著我,我想我也別噴了,沒什麽意思了。


    我試探著往上走,從一頭發辮上,直到了結點,我剛站到那個結點,我勒個去,七條發辮真的就消失了,我一個就掉下去了,聽到肇老師的大喊聲,巢飛而起,就差一點就摔到石頭上。


    我站穩之後,聽到滿山穀需震耳欲聾的聲音,七道墓門都開了,七道墓門衝出氣來,這是長久沒有打開的原因,裏麵有氣體,看來這是墓是完全封死的,氣孔都沒有留。


    等了半個多小時,四叔看著我說。


    “我想,我們應該進去。”


    我不想進去,天墓一開,這不是件好下,一封千年,你給弄開了,能有什麽好事。


    我看了肇老師一眼,他也想進去。


    四叔已經往第一個墓門裏麵走了。


    我和肇老師跟在後麵,墓沒有那麽複雜,進去就是一個惹大的廳,而且沒有其它的室和其它的通道,但是墓裏架子上擺著木乃伊,有二十多具,牆壁上是狼,烏鴉,狗的線條刻畫,我愣在那兒。


    “四叔,別靠近了,這是薩滿巫師行巫之地。”


    “什麽?”


    “薩滿巫師保存已故族人的屍體做成木乃伊,或埋葬在地下,或海中,或火葬,或由禿鷲或其它動物蠶食。這些是薩滿巫師的職責。在某些文化中,人們認為薩滿擁有一種“精神”狀態,這種狀態通常以他們的圖騰動物的形式表現,在某些場合,為了更有效地探求精神的尺度,薩滿甚至假定他們圖騰動物的角色,並變成那種動物一段時間,他們可以變成狼,烏鴉或其它生物,你看看石壁上,這才是薩滿巫事的一個最原始的開始,四叔你千萬小心,別再往前走了。”


    “不過就是死人,怕什麽?”


    “你看你對麵的牆上,那是翁高德的像,全身像,身著盔甲,紮五彩條裙,裙上掛九麵青銅鏡、九個小銅鈴,背插五彩小旗,手握羊皮鼓,鼓柄上掛有很多小鐵環。按一定的節奏舉步起舞,鼓聲、銅鏡和銅鈴的撞擊聲驟起。”


    四叔說。


    “我看到了。”


    “薩滿巫師是以精神而為的,他們下巫是用精神的,那是巫師的一個最高的境界了,所以,我不敢保證,這裏麵沒有巫術。”


    我們突然就聽到了銅鈴撞擊聲驟起,大作。


    “不好,快跑。”


    我叫了一聲,就往外跑,我和肇老師是跑出來了,可是四叔竟然站在那兒沒動,我們出來,這墓門就關上了,我上去想推開,根本就推不動。


    “德子,沒急,也許四叔有辦法。”


    “恐怕是沒辦法,我想他應該是被薩滿巫師的一種精神之巫給控製住了,我想是,不然他不會不跑的,四叔最擅長的就是跑。”


    我說完,肇老師看著我。


    “先穩穩,總會有辦法的,四叔是墓蟲,他對墓是懂的。”


    肇老師這麽一說,我覺得也有道理,那就等。


    我不時的到門那兒聽,卻是什麽都聽不到。


    “肇老師,這應該是薩滿巫師最古代的巫術,不一直起源之巫,你看看那些木乃伊,最古老的一種送行的方式。”


    “西藏那邊的天葬台你應該知道,我覺得這個似乎也是,我們現在坐著的平台,應該就是送屍台,把屍體放在這兒,任動物啃食。”


    肇老師這麽一說,我就站起來了,走到一邊,看著這個平台,肇老師也許說得沒錯,這兒就是一個送屍台,巫師在這兒完成一個送屍的儀式,想想也是對的。


    天黑了,四叔還沒有出來。


    “肇老師,這樣等下去可不行,我去那邊的墓室看看,也許有相通的地方。”


    我過去,墓門竟然關上了,都關上了,我再開巫眼,那發辮竟然沒有了,看來四叔是遇到了麻煩,這是巫意,最初的薩滿巫師都是大意之巫,就是精神上的,用精神來完成一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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