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冷眼以對,嘴角輕輕咬著下唇,每想當日褻瀆之辱,她便倍感心煩厭惡,眼前的我帶給她更多的便是無恥褻瀆,但又在麗莎偏袒下,對我又不能如何,不禁冷哼一聲,眼裏盡顯寒光,纖細的玉足挪動,踏著小步向房門走去,在和我擦肩而過時,眼角瞪了我一眼,幾近欲私吞我,不禁令我心悸。


    我心歎:“好冷惡的女人,對我的仇怎麽記恨的如此深?俗話說不知者無罪,怎麽到了他們日不落女人眼裏就變了味呢?”


    其實,我哪裏知道,伊麗莎白平生對所有男人都提不起任何的好感,心情高傲冷漠,雖然美貌如花,但也隻是一支冷傲的寒梅,獨自咀嚼人生的冷態,任何男人在她眼裏便是汙垢,不然沾上一滴塵埃,這樣的女人又怎麽容許自己的玉體被她厭惡的男人褻瀆呢?


    “姐姐,你就要走麽,不別我聊聊?”身後麗莎小公主見伊麗莎白挪步而去,問道。


    “早點睡吧,父王哪裏你不要參合我的私事!”伊麗莎白沒有回頭,玉手握住門把,停佇軟軟的回應道,“茲茲”,房門打開,邁出一步,似又想到什麽,停足道:“這人來曆不明,你最好和他保持距離!”


    “嘭”的一聲,伊麗莎白話音一落,房門便被她關上。


    我和麗莎看著伊麗莎白的離開,並沒有什麽太過多的情緒,在麗莎而言,皮卡魯斯國王和伊麗莎白在我的問題上,雖然得知是我救了她,但關於我的調查,令他們更為恐愕,雖然我一直表現的規規矩矩,並沒有做什麽有損皇室,有害小公主的禍事,但畢竟我是一個不可知的因素,是好是壞,讓這些高高在上,天生掌握他人命運的權勢人來說,就不這麽好受了。


    而我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麽好感,唯獨就是覺得她長得漂亮,臉蛋雖美,就是有些冷漠,哎,這女人渾身便是刺,哪裏還看我順眼呢。


    “大叔,我姐姐就是這樣,你不要放在心上。”麗莎跑了過來,拉著我坐在她軟軟的床邊。


    柔膩滑嫩的小手,水嫩水嫩的,不管我還不至於被一個小丫頭刺激,隻是我想不通,小公主怎麽對我的態度有了這麽大的轉變?


    根本就沒把我打仆人來對待,就像是她最信任的朋友,這種感覺令我有一種錯覺,受寵萬分,真是如夢之至。


    “大公主不殺我,我便阿彌陀佛,那敢有什麽意見?”我輕笑道。


    麗莎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轉變,自從在斷壁崖上被美杜莎石化,長達十日的沉睡,讓她失去了這段時間的所有感知而記憶,而複蘇之後,在得知我拯救她時,便悄然對我產生了莫名的依賴,這種感覺甚是她的親人,甚至覺得在麵對任何危難時,這個世界如果要相信什麽人,她會無條件地去信賴我。


    “姐姐其實很好好的...”麗莎低聲道。


    我不願和她在伊麗莎白的為人上糾結,便轉問道:“公主,你在遊戲裏說找我有什麽事?”


    麗莎聞言抬起頭,水靈靈的眼睛盯著我,心底咕噥一會兒,嘴角蠕動開口道:“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咦,怪怪,小公主還需要向我這個下人央求什麽事兒?會有何難以啟齒的呢?


    “你是我的主人,還須請求我麽?”我憨笑道。


    “不一樣,我...我才沒把你當...下人。”麗莎深藍的明眸似乎不好意思,臉頰忽上兩朵紅雲,好不嬌豔,側過臉去,不想讓我見到。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全日不落帝國的閃耀明珠,千萬百姓羨慕的皇室小公主,竟然破天荒地說出這麽一句令我震驚的話。


    “她...她,不把我看成下人?”我心底波瀾掀起,想不到這個看似任性的小公主,竟然沒有再把我當做呼來使去的下人!


    “那,你,把我當什麽?”我驚愕問道。


    麗莎羞澀的小臉蛋此刻低得更低,紅火的臉頰上就像爬上了雲霞,紅得宛如熟透的蘋果,柔聲道:“我,你...朋友。”


    小公主的話斷斷續續,沒有任何的修辭,沒有任何的裝腔作勢,卻源自心田的真情,簡短的話語,如山澗的清泉“叮咚叮咚”地滴落在我耳梁,恰似動人的音符,將我幹涸的心滋潤,沒有任何的冷寂。


    “朋友...”我失神,口中喃喃道。


    “是啊,大叔,我們做朋友好不好?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的小矮人,你是我的朋友。”麗莎伸出小指頭,在我眼前晃了晃,說道。


    “嗬嗬,好,我們是朋友。以後誰要是欺負你,我幫你打跑他。”我見她天真地伸出小指,亦伸出自己小指,輕輕地勾上,說道,“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你就不要使喚我吧?哈哈。”


    “大叔,人家哪裏使喚過你麽?”


    “哈哈,沒有麽?”我笑道。


    “有麽?”麗莎狐疑,笑道。


    “哈哈——”兩人釋懷一笑,其實已是心照不宣。


    適才,我想起她找我來的目的,便問道:“小公主,你不是有事要我幫忙麽?”


    我沒有說“求”,因為她畢竟是日不落皇室小公主,身份顯赫,怎麽能向我一個平凡人求助呢,而剛才她放低身份,和我結為忘年之交,我就更不能說她求我了。


    “大叔,我們是朋友,你就不再喚我‘公主’了。”麗莎道。


    我心裏一鄂,看來她真要和我成為朋友,便道:“那我怎麽叫你?”


    “莎莎。”麗莎低聲道,“父王和姐姐他們都這麽叫我呢。”


    “哦,那好吧。”我道。


    麗莎見我應答,便嬉笑道:“大叔,我找你是希望——”


    “等等,既然我們成為朋友,那你也別叫我‘大叔’啊。”我打斷她,一直以來就被她叫“大叔”,好像我真的老了,不禁喃喃道:“我看上去有那麽老麽?”


    “噗嗤”麗莎莞爾的話停頓,轉而狐疑一笑,道:“人家喜歡這麽叫呢。”


    “你...占我便宜...”我一沉,無語道。


    麗莎並不擔心我生氣,依是格格笑道:“人家還小,總不能叫你哥哥?”


    “嗬嗬,那甚好。”我道。


    “好你個大叔——”麗莎抓起床頭的洋娃娃砸在我自戀的腦袋瓜上,慍色道:“不許占我便宜,人家是公主呢。”


    哎,小女孩便是小女孩,任性就是資本,算了,總不至於真的叫我“哥哥”,或是“星期天”,不管哪個稱呼,都聽得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還是“大叔”比較舒服點。


    “好好,隨你。”我道。


    言歸正傳,小麗莎重新頓了頓,繼續她剛才的未說完的話,道:“大叔,你應該知道我姐姐在《天下》的遊戲名了吧?”


    咦,怎麽說到她姐姐身上了?至於伊麗莎白在《天下》的遊戲名,我其實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當時是在精靈森林,那時我在擊敗饕餮沉睡數日後蘇醒,一日,伊麗莎白在世界頻道上發起“比武招親”的公布,我才知道她在遊戲裏的名字:若為伊人淚。


    “嗯,在你石化的時候我才知道的。”我點頭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姐姐在《天下》發起的‘比武招親’吧?”麗莎問道,聲音並沒有疑問,帶有一絲的肯定。


    “是的,你姐姐看上去不是那種任性的人啊,怎麽會在《天下》胡搞呢?”我笑道。


    這話我說得也相當的隨意,並沒有顧忌她姐妹的身份,使用“胡搞”二字來評論伊麗莎白“比武招親”之事。


    麗莎聽了白了我一眼,道:“姐姐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怎麽說?難道不是炒作麽?”我好奇道,在心裏我還以為伊麗莎白出於什麽目的才在《天下》炒作一番,好讓人們都將目光關注在她身上,或者說是她自己的幫派。


    雖然她是日不落帝國的大公主,但是在《天下》遊戲中,有身份地位的人士不少,《天下》公測一年,大大小小的幫派遍地開花,並且都是已經取得係統認可的幫派,有了固定的幫派駐地,而非遊戲初期那些幫派團夥。


    “炒作?你怎麽會以為這是‘炒作’呢?”麗莎驚詫道。


    “哦,不是啊,那是幹嘛?”我幹笑道。


    “其實在我被美杜莎石化時,我現實的身體也同樣處在石化中,就是現在想來也委實驚奇,遊戲中的遭遇怎麽會波及現實呢?”麗莎娓娓道來,在這問題上每每沉思,便會有一種後背發冷之感,這事她並沒有和任何人說起,即使她的父王和姐姐。


    我聽麗莎道來,因為在《天下》的經曆,從精靈女王當年穿梭在現實救下我,我就有了心理準備,這種事見怪不怪了,當然,至於記憶中的那幕幕畫麵是否真實,我還有待考證,並沒有過分的相信,畢竟真的天方夜譚,荒誕不經,任何人也不會相信。


    “那時,父王和姐姐都擔心要死,就在他們絕望時,有一個伯爵送來了一瓶據說可以解除我身上的石化藥水,父王和姐姐欣然若狂,但是那人要姐姐嫁給他才答應救我。”麗莎講述道。


    “哦,然後你姐姐就答應了?”我已猜到伊麗莎白定會答應,雖然她看似冷漠,但是她對麗莎的愛不會假。


    “嗯,姐姐為了我...隻能答應迦樓伯爵的求婚。”麗莎歎道,“但是,她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人。”


    “所以她就在《天下》發起一場‘比武招親’,想要悔婚?”我已經聽明白了,原來伊麗莎白卻是任性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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