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易突然歇斯底裏的叫道:“林錦鴻不要以為你一定勝券在握了,隻要金家還有人在,我就不可能在這裏呆下去,這世界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肯定的,等著瞧,看誰笑到最後!”金易的臉有些扭曲,“卡杜俱樂部那次我真後悔沒有讓他們將你幹掉,這樣金家雖然會受到一定的衝擊,但還有陳晉飛頂在前麵,湘省的勢力也就重新洗牌了,可惜啊……”


    林錦鴻悠然的道,“金家沒有人會在這場震動中依然站立在湘省政界的,你不用抱任何幻想了,我剛才也說過了,那兩個殺手即使全力以赴也依然對我構不成威脅。在卡杜俱樂部門口,我曾向那兩個殺手說過一句話,想必你會感興趣,我說要讓他們背後的黑手牢底坐穿,現在這句話正式轉交給你吧,好好品味一番,在坐牢的過程中你不會感到寂寞,哈哈……”


    說完,不再理會目瞪口呆的金易,昂讓起身離開了會見室,他還要去見另外一個人,淩宇明,可以說,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淩宇明和張原引起的,如果沒有他們,自己會在三溪鎮腳踏實地的從鎮長到鎮委書記,再調往縣裏,絕對不會離開三溪鎮,在軍隊風雲叱吒了五年。對淩宇明和張原等人,他說不上恨,沒有到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境地。


    淩宇明也在城東看守所,本來他是要關在潭州的,但所有案件還沒完結,這些人便被聚集在一起,方便審訊。在另一個會見室,林錦鴻整理了下衣服,不久淩宇明在兩個警員的帶領下進了會見室,淩宇明整個人都變了,頭發蓬鬆,臉色發白,雙眼坍陷下去,此時的他哪還有以前那個端著紅酒在不停搖晃的風度翩翩的模樣。


    “是你!”淩宇明看到在座的林錦鴻,眼神一滯,他絕對想不到自己要會見的竟是林錦鴻,他想轉身就走的,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眼神中滿是怨毒之色,冷冷的在林錦鴻的對麵坐下,“現在我成了階下囚了,是不是想來看我的笑話!”


    林錦鴻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點了下頭,“確實想看看你有什麽變化,之前那個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淩少,如今到底成什麽樣了。不過,一看到你之後,我就笑不出來了,你隻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實在沒有值得我笑的地方。我有些心軟啊,是不是不該向你下手,如果在五年前我能在這裏看到你,我會得意的放聲大笑,就像剛才笑金易那樣,現在沒了那個興趣,你不夠資格啊。不要不服氣,不要以為糾纏了一幫紈絝子弟就以為天下無敵了,這樣的想法除了說幼稚好像沒有其他的詞可以形容了,好好在監獄裏品味人生吧,你雙手沾滿了無辜者的血,估計這輩子也是出不去了。”


    被林錦鴻一個憐憫的眼神以及一番高高在上的語氣神態刺激的淩宇明,雙眼中閃過一絲紅色,整個人仿佛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淩宇明徹底失去了理智。林錦鴻見狀暗自歎了口氣,不等淩宇明撲到,從容的起身,一個華麗的轉身,出了會見室,身後傳來淩宇明歇斯底裏的咆哮。淩宇明是該死的,他先指示人殺了張原,接著又殺了世紀星的老板何立軍,苟大一家之死跟他也脫不了關係,這樣的人即使不死也要將牢底坐穿了。


    林錦鴻意興闌珊的走在街上,雙手負於背後,再過兩天就要離開湘省,前往燕京過春節了。湘省紛擾的局勢離自己也越來越遠了,林錦鴻該做的都做了,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以前的恩恩怨怨了解,對湘省也沒了牽掛,不知道在改革辦公室還能呆多長時間,一年抑或是兩年。湘省教育改革不是一兩年能完成的,或許需要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自己不可能永遠呆在湘省主持教育改革。現在不到真正的教育改革時機,社會環境對教育改革的製約還很大。


    “林主任,您怎麽也一個人在逛街啊,這真是太巧了!”迎麵響起一個驚喜的聲音,林錦鴻不用抬頭也知道,這說話的是改革辦公室下屬秘書科文員馬莎莎,這馬莎莎的聲音太有特點了,林錦鴻即使隻聽過幾次,但每次都讓他印象深刻。


    在這次改革辦公室行政級別提升的大機遇中,馬莎莎也從科員級別升為副科,不過她的工作崗位還是秘書科文員,也就是說她隻是享受副科待遇而已。像她這樣情況的在改革辦公室中並不隻是她一個人,有四五位之多。這四五人自然頗有微詞,其中馬莎莎更是不甘。當然這些林錦鴻是通過陳科了解到的,具體的情況是不是這樣,林錦鴻也不清楚。


    林錦鴻抬頭,見前麵站著的果然是馬莎莎,穿著一件火紅色的針織毛衣,下麵卻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裙,以及黑色的蕾絲襪,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長筒靴,肉色若隱若現,臉上化著淡妝,眼眸中還殘留著一絲驚喜。現在林錦鴻並不住在省教育廳家屬大院,而絕大部分人不知道林錦鴻住在哪,想要找這位新任領導談談心也隻能在上班時間,要知道上班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更何況上班時間領導是要工作的。因此馬莎莎在街上遇到林錦鴻,自然是驚喜莫名了,她正有點事情要找林錦鴻呢。


    林錦鴻微微笑了笑,抹去剛才腦中還在思考的問題,向馬莎莎道:“原來是莎莎啊!”他對馬莎莎的印象不是很好,一方麵是源自她那嗲聲嗲氣的語氣,聽了讓人起雞皮疙瘩,另一方麵是馬莎莎這人雖然是女人,但野心不小,而且好像有些手段,會利用自己姿色的女人是比較恐怖的,馬莎莎正是這樣的女人。因此他臉上雖有笑意,但說話的語氣卻沒多少的熱情。


    馬莎莎好像還沒意識到這一點,她款款的向林錦鴻走去,走動中,纖細的腰肢像蛇一樣扭動著,林錦鴻看了暗自皺眉不已,“莎莎同誌是不是有事要說?”


    馬莎莎愣了愣,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道:“林主任,是這樣的,我也參加了改革辦公室的公開招考,但是看題目有些不仔細呢,因此……因此……”她因此了半天也沒有因此個所以然來。林錦鴻看了她一眼,在他印象中,這次考試的成績公布名單上確實有馬莎莎這個名字,而且還是零分,林錦鴻瞬時明白,看來她也是事先看過試卷的,而且背過那些所謂的標準答案,試問一個人看過一張試卷,整體的內容都差不多,還會注意那些改動的個別字嗎,因此那些看過試卷的人肯定興高采烈的會將那些“標準”答案寫上去,而不會去看具體沒道題目所表達的意思,這是人的思維定勢。


    “你報考的是哪個職位?”林錦鴻玩味的看了她一眼問道,教育廳有傳言,這馬莎莎跟薛文秋的關係有些親密,看來所言不虛了,當然也有可能是馬莎莎利用其他的通道弄來的那份假試卷,不管如何,林錦鴻對她的異象卻更是差了。


    馬莎莎終於意識到林錦鴻的語氣有些不對,她小心翼翼的回答:“監察二室的主任,林主任,我雖然還不到四年工作經驗,但我相信我能勝任這個職位的,隻要給我個機會……”


    監察二室主任?林錦鴻微微一愣,好嘛,都湊到一塊兒去了,“高主任你認識吧?”林錦鴻突然問道,見馬莎莎眼中閃過一絲春意,點了下頭,林錦鴻已然明白。


    “恩,這個問題我已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林錦鴻抬手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了。”


    馬莎莎興奮的道:“多謝林主任,多謝林主任,林主任走好!對了,林主任,我家就在前麵不遠,要不要過去坐一會兒,家裏就我一個人。”林錦鴻聞言,腳下一踉蹌,差點摔倒,忙向後揮了下手,倉皇而逃,一個女人墮落到這種地步,不知道該可憐還是該可悲了。


    林錦鴻回到家,秋月已經做好晚飯,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捧著臉發呆,從少女變成女人,她眼中漸漸沒了以前那種嫻靜,更多的是患得患失,林錦鴻看著她孤零零的嬌軀,黯然一歎,秋月估計再也回不到之前那個嫻靜的秋月了吧,自己又傷了一個女人。


    “少爺,您回啦!”聽到腳步聲響起,秋月興奮的轉過身來,向林錦鴻迎來,拿著一雙拖鞋,半蹲著幫他換上拖鞋,林錦鴻等她起身,雙手捧著她的臉,凝視著她道,“不要未老先衰啊,少女華發可不好看哦。”


    秋月愣了下,芳心中湧起一陣蜜意,使勁的點了下頭,“芳心吧少爺,秋月不會少女華發的。”林錦鴻捏了下她滑膩的粉臉,然後在她額前吻了下,來到沙發上坐下,茶幾上幾碟精致的小菜,一支紅酒,看到色澤誘人的小菜,林錦鴻食欲大動。


    吃到一半,林錦鴻接到一個電話,省委書記秦豐打來的,林錦鴻走到一邊,按下接聽鍵,“秦書記,您好!”一句淡然的問候,顯示出林錦鴻此時的心態,他的心很平靜。


    “林錦鴻同誌,你對目前湘省的局勢有什麽看法?”秦豐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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