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瑩眼瞪瞪的看著唐紹斌他們忙著,自己沒什麽事幹,隻好端端水,泡泡茶,她很想由她來伺候宋剛,可沒這機會。


    劉喜才這次很高興,他和唐紹斌輪流著幫宋剛上廁所。上次,劉喜才伺候歐陽誌勇時可沒這麽幸運,那次伺候歐陽誌勇時,那歐陽醉得一塌糊塗,旁人都感到麻肉的事,劉喜才也做了,但歐陽醉得太厲害,竟然一點也不記得了,累了白累了,肉麻也白麻了。


    劉喜才的老婆被歐陽誌勇弄上了床,別說沒能割掉歐陽的那話兒,他除了“抽他的紙煙”之外也無可奈何,可這沒骨氣的劉喜才偏偏就遇到過一件尷尬事,他有次還不得不幫著歐陽誌勇,捧著他的那話兒,讓他解小便。你說,惡心不惡心,可這事確實千真萬確,劉喜才就切切實實捧了一回,隻是,歐陽誌勇並不記得,因為,他醉了。


    原來,那次歐陽誌勇醉酒,上廁所就是由劉喜才幫他上,可歐陽已經醉得不知道怎麽解小便了,連那話兒在哪裏也搞不清,還是劉喜才幫他把那話兒拿在手裏,他才知道小便。你想,歐陽這話兒,是劉喜才最恨的東西,恨不得把它割下來,讓他做太監才解恨,可沒辦法,現在,還得由他拿著讓他小便,恭恭敬敬地伺候著他,把小便解完。可那歐陽呢?小便就解不完,他聽見水龍頭響,以為自己還沒解完。劉喜才把他的那話兒塞進褲子裏時,他竟然惡狠狠地罵道:“沒……沒完,還要解,你……你怎麽解……解小便也不會呀?沒聽見尿流著響嗎?我……我還要解。”沒法子,劉喜才隻好又恭恭敬敬地幫他端著那話兒。


    今天不同,宋剛人清白,這些事會記得,今後的交情就有不同了。


    宋剛瀉得厲害,四肢無力,軟綿綿的,心裏知道,那是脫水的表現。可是,那醫生也是個半桶水,看看病人越來越厲害,人家還是市裏的副市長,治壞了可不得了。


    他正準備請求打10,送縣裏了事。這時,一個穿著花花綠綠的中年婆娘嘴裏哼著調兒進來了,“天靈靈,地靈靈,各路妖魔快顯形。快顯形、快顯形,快來迎接何大仙……”原來,不知是誰把曹家衝大名鼎鼎的何仙姑請來了,她賣力地為宋剛驅鬼捉妖,唱完一段,突然大叫一聲,“各為力士、經剛,快把狐狸精拿下!”說完往後一倒,死過去了。


    宋剛說:“這位是誰呀?在這裏裝神弄鬼的。”


    在旁邊的幾位副職麵色有些尷尬,宋剛心想,肯定是他們請過來的,幫我治病。唐紹斌一聽,知道宋剛不信這套,忙說:“我說了你們,這是迷信,你們怎麽把她也請過來了?胡鬧!還不把她趕走?”


    一個副鄉鎮膽子大點,這主意本就是唐紹斌出的,就說:“市長,試試也無妨,聽說蠻靈的,附近誰得了病都是在她那裏看,大部分都治好了。”


    宋剛一聽,心想,愚昧呀愚昧,什麽年代了,還信這巫婆?心裏有些厭煩,就說:“你們還是請她走吧,說出去難聽。”唐紹斌一想,對呀,剛才怎麽沒有想到這事?今後一傳出去,說宋剛堂堂一個副市長,有病請巫師治,多不好聽。


    “快把她趕走,趕走!沒聽見嗎?”唐紹斌說。


    劉喜才也附和著說:“你們沒聽見?傳出去多難聽?說我們鄉政府還信迷信。快,快,趕走,趕走。”


    那幾位副職趕忙過來,用力搖那何仙姑,那裏搖得醒?她每次都是這樣,唱一陣後就昏倒,裝死,說是見何大仙去了,請何大仙捉妖除魔。


    “起來,別裝神弄鬼了,我們市長不信你這一套。”一位副鄉長喊著,又用力搖了搖她。可何仙姑緊緊閉著眼睛,就是不起來。


    搞了半天,拿她沒辦法,宋剛說:“隨她吧。我也好一點啦。”


    其實,這何仙姑本是個寡婦婆,平日裏就喜歡說三道四,裝瘋賣傻。有一次,她到貴州走親戚,看到做巫婆蠻賺錢,回來後就幹起了這一行,自己起了個名字,叫何仙姑,意思是何仙姑下凡,借她的身子解救人們,消災除魔。


    現在,她躺在地上裝死,宋剛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心想,你又不是我們鄉上的領導,遠在臨江市,天高皇帝遠,怕你個球。她心裏琢磨,怎麽害一害這官兒呢?她進來時看見了一個美貌的女子,有了,我就從她身上著手吧,栽一個贓在你身上,把你這鬼市長的名聲搞臭。另外,她這人嫉妒心強,看見女人比她漂亮她就氣憤,美貌女兒坐在這裏,哪有不讓她嫉妒、仇恨的?


    突然,那何仙姑猛地站起來,嘴裏絮絮叨叨的不知說些啥,盡是些古裏古怪的詞語,她東看看、西看看,最後,在楊瑩麵前停了下來,鼻子用力地吸氣,嘴裏噥噥地說:“嗯,妖氣,妖氣。”楊瑩滿臉通紅,她知道,那何仙姑肯定是說她有股妖味兒,尷尬的不知怎麽辦,半天,嘴裏罵道:“你這老巫婆,胡說八道。”


    那何仙姑又說了幾句“妖氣,妖氣”,轉過身朝宋剛看,“嗯,這位客人,也有一股妖味,狐狸精纏身,不得了,不得了……”


    “出去!”宋剛猛一喝,把所有人都嚇得一驚,那何仙姑二話沒說,出去了。


    那位老醫生看著何仙姑走了,說:“是嘛,這家夥裝神弄鬼的,害人不淺。我們曹家衝衛生院現在沒什麽人來看病了,有病都到他那裏去了。她能治什麽病?鄉裏人愚昧,被她耽擱了治病時間也不知道,有的就這麽死了。”


    宋剛好多了,有幾個人心裏想,還是何仙姑又法術,她一來,宋剛就好多了。但大部分的鄉幹部不信這一套,或者半信半疑的,現在,都擔心宋剛生氣。唐紹斌說:“她也不是我們叫她來的,可能是她聽到市長您病了,就來裝神弄鬼一番,好讓她自己出名吧。你們聽著,從明天開始,派幾個人去,再也不準她裝神弄鬼了。要是不聽,把她關兩天。”立即有人答應道:“好,我們明天早晨就帶幾個人去,不準她裝神弄鬼了。”


    後來,又瀉了幾次,慢慢好些,但疲憊的很,隻想睡。


    楊瑩被那何仙姑作弄了番,心裏不是滋味,坐在那裏不做聲,羞愧難當。其實,那何仙姑就是個害人精,聽宋剛不信她,還要趕她走,所以,這家夥在裝死時就做好了打算,要讓宋剛下不得台。看見楊瑩美貌,就有意把她說成是狐狸精,意思是宋剛被狐狸精纏上了,兩人已經那個上了。別人越是痛苦,她就越高興,他才不管你是什麽人呢,市長嗎?更要你難堪,讓你難受。他隻怕一夥人,就是鄉幹部,可這些鄉幹部裏,有也人很迷信她,還常到她那裏請神治病,所以,今天大大咧咧地在這裏糊弄搞了一通。


    宋剛要休息了,沒人在這裏照顧肯定不行,誰照顧好?楊瑩現在是一千個不願意了,她第一個悻悻的就走了。唐紹斌說,我來照顧。宋剛說,不需要了,大家很辛苦,回去休息吧,把韓斌叫過來,他們倆互相照顧就行。可這怎麽行?一致的不同一聲,最後,還是由一位年輕的副鄉長留下來,照顧宋剛,另一位黨委委員照顧韓斌。


    宋剛一會兒就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醒來,聽見有人在旁邊說話,很輕,聽聲音,似乎是歐陽誌勇。宋剛仍然很虛弱,沒做聲,就聽他們說話。


    “你們啊,做事就是不穩重,病這麽厲害怎麽不往城裏送?要是吃不消怎麽辦?”說話的是歐陽誌勇,他在批評誰。


    挨批評的是唐紹斌,好像旁邊還有個人,宋剛估計是劉喜才,唐紹斌說:“我們準備打10的,可宋市長不同意,衛生院長親自來了,吃了藥,打了吊針,慢慢就好了,所以,我們才打電話給您。”


    “聽說你們還請了巫婆來除妖捉鬼?真是胡鬧!趕快把那巫婆收拾了,丟醜。我一來就聽說什麽狐狸精的說法,誰敢亂講,看我收拾他。”歐陽誌勇說完,停了一下,說:“那事說了嗎?”


    另一個聲音說:“說了,好像是同意了。”回話的是劉喜才。


    宋剛想,“那事”肯定是說進常委的事,他沒有回避唐紹斌,說明唐紹斌也是歐陽誌勇的親信,原來,他們是一窩的,看來,這裏是來對了地方,應該在這裏好好了解一下,這隻麻雀真值得解剖解剖,說不定這裏就是梅縣官場的一個縮影。


    “他還有什麽安排呢?”歐陽說話聲很輕。


    劉喜才說:“走幾家貧困家庭,還到一兩所學校看看。但難說,他有點天馬行空,難得估計的準。這次病了一場,可能不會再去其他地方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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