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剛似乎有些為難,沉默了片刻,說:“所有的礦山都是一樣的煤質嗎?我就怕好壞參差不齊,其他的老板到時把劣質煤參在你的一起,你又不能守著他們裝煤,到時不就壞了兄弟的義氣。”


    曾老板說:“你這顧慮有道理。不過,我們總共有十三個煤井,質量上不相上下。當然,要說十個指頭一樣齊那也不可能,但是,差別也不是很大。再說呢,其他幾位兄弟都聽我的,他們不敢亂來。要不,幹脆請曾先生多留兩天,每個地方都走走,這草尾鄉也不是什麽大地方,路程也不是很遠,一天時間也看得完。曾先生您看?”


    宋剛看了看楊瑩,說:“你去不去?山路難走,你就陪姑姑吧。”


    楊瑩說:“我也想去看看,我還沒見過煤礦是啥樣子呢。”


    宋剛詭秘地向楊瑩笑了笑,哈哈地說:“你看過礦工嗎?他們一個個赤身裸體的,黑不溜秋一個,隻有兩隻白眼珠子和一口牙齒是白色的,其他就是一片漆黑。你去了就會後悔的,回來會做噩夢。”


    康老板說:“曾夫人,沒有的事,礦工都在井下,看不到的。去看看沒事,隻是您的高跟鞋去不得,得穿平地的,或者運動鞋。”


    就這樣,宋剛和楊瑩一道,十幾個煤礦用兩天時間走了個遍,把整個地形地貌看了十足,暗暗地記在心裏,等會回去後和楊瑩一道畫出個草圖來。


    康老板越到後麵越是高興,因為,宋剛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興奮不已,連連說:“好煤呀好煤。”康老板心想,看來,這樁生意是十拿九穩了。


    康老板做夢也沒想到,在這窮山僻壤之地,竟然突然遇到了這麽一個救星,困擾他們半年多的大難題很快就會迎刃而解。他暗暗地罵著另外幾個老板,他們每天隻知道在城裏享福,就連上次逃走了三個礦工,他們也想到要加強管理,還賴在城裏的安樂窩裏不下來走走,要是自己也和他們一樣,哪有這麽好的機會,遇上一個廣東來的大老板?他暗暗慶幸,多虧自己在這裏盯著,終於等到了天上的餡餅。


    宋剛和楊瑩回到城裏已經是出來的第四天了。一到賓館,宋剛就把康健和瞿記者叫了過來,對他們說:“你們去完成一件事……”


    宋剛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他們一番。


    那瞿記者,這幾天正有被宋剛耍了的感覺,什麽行動都受到限製,每天就窩在一個小賓館裏哪裏也不能去,正悶悶不樂的。現在聽宋剛這麽一說,不由得既高興又佩服,他說:“市長親臨險境,計謀出眾,竟然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就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真使人更覺得你是個神秘人物。”


    康健也說:“我還在奇怪,怎麽少了一個老板呢,原來他竟然一直就住在礦上喲。好,我們明天就去與他接頭,瞿記者,你的任務就把這人給我緊緊地盯死了,到時,行動一開始,擒賊先擒王,成功的機會就大多了。你呀,還可以順手牽羊,順便把那些有瓜葛的人摸個底,隨時提供情報給我們,我也就省了很多精力。”


    宋剛說:“對,我之所以要瞿記者你去完成這任務,一是我與梅縣的官員很熟,再怎麽化妝也難免不露出破綻出來的,你下去,肯定會遇上一些官員;二是,你瞿記很會應對各種場麵,見識多廣,會吹牛皮,這次,你越吹得凶越好,隻要不把牛皮吹破了就行。”


    那瞿記者哈哈地笑著說:“你要我裝成你的高層管理者,有錢、有地位,這牛皮我會吹,特別是你說我們是來自於廣東,我那在裏呆過幾年,日本我也去過,正好我可以把那裏的風土人情,官場商道,吹他幾天的,這事不難,難做的都被你做了,現在給我吃些殘羹剩飯,不夠朋友。那天你怎麽不叫我一起去?”


    宋剛說:“瞿記,你可不要以為這事就這麽簡單喲,這夥人可是心狠手辣的,你千萬要慎重,別露出馬腳。康健,你們的動作還要快點,我預計的時間是十天之內完成整個計劃。瞿記,你最好是把那些礦山的地形畫成圖,想辦法在七天之內送出來。我雖然看了一遍,但很多細節記不很清了。”


    安排妥當以後,宋剛想,這事太重要了,他還得和張文靜匯報,到時,還有動用部隊,在整個事情的處理上,還會涉及一些官員,甚至一個高層的官員也可能要擔一肩的。因此,跟他通個氣是應該的。


    張文靜已經從北京回來了,聽到宋剛的電話匯報,他沉默了許久,最後說:“宋剛,竟然有這事?太嚴重了,失職呀。看來,我的辭職報告還得趕緊收回,等這事辦完了再辭職不遲。”宋剛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得抽了口涼氣,心想,文靜書記是準備讓自己承擔此事的責任了。


    宋剛說:“書記,這是不是太殘酷了些?這責任犯不著由您來承擔呀。”


    張文靜說:“這不是做男人的一種方式嗎?你說我是個好官,不是個好男人,現在,我想既做個好官也做個好男人。”


    宋剛說:“做男人需要有擔當,沒錯。您已經是好男人了,從你決定辭職的時候起,就已經是了。我不想你在快退下來之時,再背上這麽一個黑鍋,有損你的名聲。”


    “啊哈,宋剛也開始注意名聲了,哈哈。宋剛,我說呀,經過這幾十年呀,我想通了,過去的錯,都是因這名聲所累。既然是因名聲所累,現在,我就準備從這名聲中解脫出來,謝謝你給了我這機會。噢,另外,哪天我解脫出來以後呀,我要慶祝一下,你一定得來,我準備熱熱鬧鬧地擺幾桌酒席。”張文靜說得有些興奮。


    宋剛哈哈地笑著說:“文靜書記,我先祝賀你們啦。”


    “啊?祝賀?”張文靜遲疑了一下,說:“你呀,你這機靈鬼,什麽也瞞不過你的眼睛。對對,祝賀我,你是第一個。謝謝你啦。”


    宋剛又想起了那晚婷婷說的那段話: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口,沒有一個人可以至始至終陪著你走完,你會看到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如果幸運,會有人陪你走過一段,當這個人要下車的時候,即使不舍,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別,因為,說不定下一站會有另外一個人會陪你走的更遠。現在,陪張文靜的是劉萍了。


    宋剛說:“書記,雖說你們是由小玉作合的,女兒為父親做媒人,倒也是一段佳話呀。但是呀,我說你也不老實,那天,你在杭州靜怡庵前就向劉萍求愛了,你說,讓小玉做劉萍的女兒,你當時就起了賊心吧?現在,劉萍真的做小玉的母親了,你能說你老實嗎?”


    張文靜嗬嗬地笑了一陣,說:“那時確實沒這麽想。隻是打內心感謝她,沒想到這句話被你抓到了把柄,我認了。就算那次是我向她求愛吧,你總沒有說的了吧?隻是這說話的地址不太適合,有愧於鳳姐了。”


    宋剛說:“這地方好,就是那地方最適合,你與劉萍姐結合,鳳姐九泉之下也瞑目了。她是鳳姐最真誠的朋友,應該是最親的姐妹,姐姐的事由妹妹來頂缸,正適合。”


    張文靜哈哈地笑著,說:“現在不說那事了,過段時間把你那裏的事了結了,我們再一起聊吧。你那裏那事,我會積極配合好,抓緊時間,行動前你通知我一聲,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好吧?準備工作就全部交給你了。”


    “要不要和李有鈞省長說說?”宋剛問。


    “我決定吧,最好不要連累他,我一肩挑了。”張文靜說。


    籌備了一個星期的學習班就要開學了。各縣區的黨政一把手和市級領導都陸陸續續到了靖江賓館。


    宋剛看著這些一把手們的到來,幾次差點笑出了,以為,很多的一把手一下車就開始了他們的汪氏標準動作,可是,一見到宋剛,所有的人立即把這一動作停在了看見宋剛的那一瞬間,尷尬的表情之後,悄悄地把手從肚皮上放下來,笑眯眯的笑容也悄悄地消失了。


    汪少華也到了,令眾人感到吃驚的是,他竟然也沒有做他的汪氏動作,而是嚴肅地和每個衝他打招呼的人點點頭。不久,議論聲漸漸地在各區縣的頭頭裏傳開了,他們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這次會議是不是要殺雞給猴看?也有的說,搞不好宋剛和汪少華有了什麽矛盾,準備在會議期間攤牌。


    不久,在汪少華的房間,宋剛真的與汪少華發生了衝突。並且,這次衝突幾乎就是一次攤牌。


    宋剛把這幾天的計劃給汪少華介紹了以後,沒想到汪少華大發雷霆。(月初請投鮮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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