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桌打牌喧鬧的人裏有個姓湯的人,梅縣曹家衝鄉亂石村的村民,本是一戶可憐的人家,因為母親長期臥病不起,使得十歲女兒失學了。那女孩的父親也體弱多病,家裏窮的出奇。


    梅林基金得知這一情況後,不但捐出了一些救助資金,還通過媒體號召好心人向那女孩家捐款。沒想到的是,這男人是個好吃懶做的人,過去沒錢的時候,就曾經把村上照顧他,給他放的兩頭牛偷偷殺了吃掉,當時,人家還能體諒他家沒東西吃,饑餓的人見到有東西可吃,魯莽地做出點出格的事還情有可原。可是,他現在有錢了,這錢本是給孩子讀書和妻子治病的,哪想到,他竟然用這些錢逍遙嫖賭起來,孩子也沒給上學,妻子的病也不給治。後來梅林發現這事以後,就把這扶助基金撤回去了。不過,撤回去對那男人來說也沒關係,全國各地還經常有人寄錢過來。這人,每次收到一筆匯款之後,就要在臨江豪一次,不把手中的錢豪光,他是不會回去的。


    宋剛聽到這裏,心裏有氣,按了一下服務燈。黃濤以為宋剛想走了。服務員過來後,黃濤說,結賬。宋剛說,別急,我還有點事問服務員。宋剛對服務員說:“那桌打牌的人都是些什麽人哪?”


    那服務員很歉疚,尷尬得似乎包間了的大聲吆喝聲是她發出來的,連說對不起對不起。宋剛忙說,我們不是責怪你,我隻是想知道那是些什麽人。


    服務員說:“那些人呀,大部分是梅縣那邊過來的人,他們每個禮拜都會來玩一次,聽說裏麵有個姓湯的,是個特困戶,近幾個月媒體上報道了他家的情況,很多人可憐他們,給他寄捐款,他現在成了有錢人了。我聽說,他並沒有把這錢花在女兒讀書上,更沒有給妻子治病,這錢都用在他們那幾個哥們打牌和玩女人上去了。你們別理他們,有個房間的客人就要走了,騰出來後,你們還是進包間去吧。這裏也實在是太吵了。”


    黃濤問宋剛,這小事你也想管?宋剛說,這不是小事,他是梅林基金選擇對象時沒有考慮人品,濫做好人惹的禍,我不得不管。黃濤對梅林基金有所了解了,宋剛在張文靜走後他稍稍告訴了他一些梅林的情況。


    進了包間,安靜了許多,來給宋剛他們服務的服務員也換了一個,這位服務員有個藍色領結,檔次更高了一些。


    “小妹,您貴姓呀?”宋剛問。


    “市長,您就叫我小柳吧。”那服務員長得很清純,模樣兒也很不錯,甜甜的,年紀不大。


    “你認識我們?”宋剛又問。


    “我不太認識,電視裏有時看過,但在外麵見到就不一點認識了。您經常到這裏來,姐妹們已經交代了,所以知道兩位領導的名字。”那服務不亢不卑地說。


    宋剛說:“那個打牌的包間裏有我一個朋友,姓湯的那位。你幫我叫他過來,別告訴他我們是誰,就說有位朋友想見他,他要是不來,你就說我準備捐點錢給他家裏。好嗎?”


    “你還捐錢給他?那人不是好人,不要捐。我們沒有哪個服務員願意理睬他們,不過,沒辦法,硬著頭皮也要去給他們端茶送水的。”


    宋剛笑著說:“我知道了。你還是幫我叫聲吧。”


    半天,兩個人一起過來了,開口就問:“是哪位叫我呀?有什麽事?”


    宋剛看這那中年男子,身體也不像是體弱多病,便問:“你就是那位失學兒童的父親嗎?姓湯?”


    “是,我姓湯,湯桂瓊。我女兒湯春花是失學了。你是?”那自稱湯桂瓊的人涎著臉說,“你是不是也想關心一下我女兒湯春花?”


    “是呀。她現在在讀書嗎?我想到她們學校去一趟,向她捐的錢。”宋剛說,“她在哪個學校讀書?”


    “……我看,您就別辛苦走這一趟了,我是他父親,捐在我這裏是一樣的。”湯桂瓊說,“現在的好心人還真不少,我替我女兒謝謝您啦。”


    “不行,我得去她們學校一趟,順便看看她的成績如何?她在那個學校呢?”宋剛問。


    “……現在,現在她沒讀書了。她母親身體不好,隻好在家伺候母親。我在家裏教教她認字,沒上學了。”


    “哦?她今年多大了?”


    “十歲。讀了三年,也可以了,女孩子嘛,讀不讀書也差不多。”


    “噢,也是的喲。不過,現在普及義務教育了,你總不能不讓她讀完小學吧。今年應該普及九年的義務教育了,還應該讀完初中呢。你做父親的這就不應該了。”宋剛平靜地輕聲細語說。


    “關你……”湯桂瓊使勁地把“屁”字吞了進去,“……嘿嘿,您本來想捐多少呢?你們都是好心人哪。嘿嘿。”


    “你又不讓她讀書,我本來想捐多少都沒有意義了。算了,我再看看有沒有這樣的對象,捐給別人算了。”


    “……好,好商量,我還是準備讓她去讀書的。您準備捐多少?”


    “我呀?他準備了一百,我準備捐一百五十元,加起來就是二百五了。”宋剛指著黃濤說。


    “……算了吧。這也算是捐款?算了,算了,你們也沒必要為湯春花讀書的事費心了。”說完,就準備出去,一臉的不屑。


    “別急,我還想問問你個事。聽說,你們村上看你們家窮,給你兩頭牛仔放,你偷偷就把牛仔殺掉吃了?給了你老婆孩子吃了嗎?”宋剛問。


    “女人家吃什麽?我們幾個兄弟吃了。怎麽啦?關你什麽事?”湯桂瓊說。


    “不關我事,可我覺得你這父親不怎麽樣呀。”宋剛說。


    “關你卵事,我怎麽做父親的,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湯桂瓊說。


    跟他一起進來的那人身壯如牛,在一旁幫腔,說:“我說你們還是別管閑事的好,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你管人家幹嘛?”


    “我不管別人。”宋剛說。


    “還說不管?那你管他幹什麽?”那人說。


    “他是人嗎?我看他是什麽呢?豬?不像;驢?也不像。唉,豬和驢比他強。他呀,畜生也不如。畜生還知道愛自己的孩子,他根本就連畜生都不是。”宋剛說。


    “你找死?弟兄們,快過來,這裏有人要欺負湯大哥。”那人一邊把架式來開,一邊大聲叫人。


    很快,一窩蜂湧進來六七個人,嘴裏嚷嚷道:“打劫的嗎?誰打劫?找死呀。扁了他,扁了他。”


    宋剛站了起來。黃濤正準備說話,被宋剛止住了,對黃濤說:“你別慌,怕他們人多嗎?我手正癢癢著呢。”


    宋剛對黃濤說完,上前了一步,說:“你們其他人最好是走開點,我隻準備教訓一下這畜生都不如的湯桂瓊。其他人走開!”說完,一個耳光已經扇在了湯桂瓊臉上。


    “咦?膽子蠻大的喲,兩個人敢跟我們七八個人放對?兄弟們,上!扁了他,狠狠地給我扁他。”一個黑黝黝的人大聲叫嚷。


    “來吧。我本來隻準備湊他一個,你們送上來了,那我就葷的素的一起吃了。不過,你們想清楚羅,為這麽一個豬狗不如的家夥吃苦頭,有點兒不劃算的喲。”宋剛嬉皮笑臉地說。


    “啊哈,這家夥狂啊。兄弟們,我們一個個的上,還是以多欺寡呢?你這位先生,看在你的眼鏡份上,咱們就一個一個上怎麽樣?讀書人經不住我們的粗拳頭的。你說吧。”那個黑皮膚的人說。


    宋剛笑了笑,說:“我的飯量大,一口一口的吃,不夠我的味兒,一起上吧。諒你們也就會小孩子打架的招兒,來吧,一齊上。來先動手了喲。”


    黃濤正準備上來護住宋剛,可宋剛已經往前闖進了那一群人裏,對那些正準備加入群毆的人“劈劈啪啪”一陣耳光,“和畜生不如的人在一起混的家夥,都該打。”他嘴裏說著,手上沒停,隻有短短的幾十秒鍾,五個大漢已經倒地,兩個眼睛快的人早溜了出去。


    “別打,別打架!”“快打110。”“你們知道是和誰打架嗎?他們是宋剛市長和黃濤書記。”外麵的嚷嚷聲嘈雜而又著急。


    湯桂瓊打得最重,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服務員進來了,忙叫:“宋市長,黃書記,你們沒事嗎?你們聽著,他們是宋剛市長和黃濤書記,你們怎麽在他們前麵放肆呢。”


    “你……你們是市長和書記?你們怎麽打人?……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走,我們該打,該打。”那群被打的人先還嘴硬,可很快反應過來,心想,這湯桂瓊實在不是個東西,今天這打是沒法找回便宜的了,溜之大吉吧。


    “你們都可以走,但這姓湯的畜生不能走。”宋剛說。


    “你要把我怎麽樣?我……我又沒犯法……”湯桂瓊捂著臉說。


    宋剛接通了丁俊軍的電話,說:“你們曹家衝亂石村有個姓湯桂瓊的人,你派幾個人把他接回去,我打了他一頓,他說他沒有犯法,你們看看他犯法了沒有?等會,你們到市公安局接人吧。”


    “求您了,市長,我不是人,放我一馬吧,求您啦……”又是作揖又是磕頭的湯桂瓊現在是副可憐巴巴相,跪在地上求個不停。


    “求我?你這種人,我本不屑打你,可是,你這家夥不配做人,更別說是做男人了。我打你,是替你女兒、老婆打你,你自己想想,家裏窮的叮當響,好心人給你點錢,希望你把孩子培養出來,把老婆的病治一治,你可好,把人家的愛心當成什麽了?那些好心人要是知道你是這樣,會把你用唾液淹死的。”宋剛說。


    “那是,那是。市長說的太對了……”整個咖啡廳裏的人都圍攏過來了。


    一會兒,110的警察過來了,把湯桂瓊帶走了。宋剛對圍著他的人說:“市長打人,很不好聽,沒一點紳士風度,倒是變成了街上的流氓混混。我告訴你們,我為什麽要打他,因為,梅林扶助基金的榮譽會長是我宋剛,他敗壞的梅林扶助基金的聲譽,所以,這種人該打。至於他是怎麽樣敗壞梅林基金的,這裏很多人都清楚,你們問問他們,這樣的人該不該打?”


    說完,宋剛和黃濤也來個溜之大吉。再在這裏也呆不下了。


    宋剛和黃濤正準備離開米蘿咖啡廳時,突然,黃濤的手機響了。“什麽?哦,哦。我就過來,好好。我和市長在一起。行行。”


    “出事了,我們先出去再說吧。”說完,他們兩趕緊下了樓,在門口,黃濤對宋剛說:“工商局長丘繼華死在銀圓賓館,全身一絲不掛的,現在,警察正在勘察現場,初步判斷,不是他殺。”


    “哦?打電話給你是什麽意思?用得著打電話給市委副書記?”宋剛問。


    “他的家屬在賓館裏鬧,媒體也已經介入。這醜,多少對幹部隊伍的形象有影響啊。我看,還是想個辦法,看怎麽處理好。”黃濤說。


    “你處理吧。要請示的話,你就想汪少華請示。我可不想介入喲。”宋剛說。


    黃濤說:“你的意思是隨著來,沒必要管?”


    “事物是什麽樣子就讓他是什麽樣子,原本就是這樣,何必去遮瞞呢?特別是他的家屬要鬧,那就讓他們鬧去吧。不過,這是我的想法,具體怎麽處理這事,你自己做主吧。實在拿不住把握,那你就向汪少華匯報請示吧。幹部是市委管的,我管多了不好。”宋剛有些不以為然,心想,何必太看重這些虛偽的東西?


    黃濤猶豫了片刻,他還是給汪少華打了一個電話。半天,汪少華才接電話。


    汪少華一接聽話,又是驚得魂魄外出。他看了看身邊的娟兒,又看看自己,也都是一絲不掛的。


    (官運的書友,手裏還有花嗎?有花請投給隱士吧,讓隱士坐穩鮮花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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