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郝副檢長準備對宋剛下手,是不是他就真的認為宋剛必定有問題呢?是的,在郝副檢長的眼中,是人就有問題,是官就得貪,就如同貓子必定會吃魚是一個道理。這也許是他的職業習慣吧,他覺得要確定一個人有問題不難,難就難在你忍不忍心對他下手。


    其實,郝副檢長這幾年吃虧也是吃在這上麵,他“執著”的職業精神使他對世界的認識產生了一種偏執的視角,那就是,他認為隻要你認真去查,每個有過一定權力的人都不可能是清白的,因此,他認為,貪官是反出來的,你越反貪官也就越多。因此,他這些年熱衷於製造貪官,並以此為豪,樂此不疲。


    這些年,郝檢長反貪反出來的貪官確實不少。大的有交通廳廳長夥同路橋八公司的四千萬的貪汙受賄案和南區法院的係列受賄案,案值也是近兩千萬。這是他近幾年的最大成就之一。小的呢就更多了,如省總工會副主席已經退休,不知怎麽也給他整出來一個受賄案了,案值五萬零一百元,剛好夠上判實刑,可憐一個退休副主席被這所謂的五萬“受賄”,被判了個三年有期徒刑,據說這還是從輕量的刑。還有一個更冤的,他家街道的一個小小街道醫院,其實就是診所,他在那裏打了一回針以後,竟然也在那裏弄出來個腐敗案來。他們七八個人的小診所當然也有領導,有領導就有腐敗。那“院長”是個老人,世事不通,在郝檢長走後的一個禮拜就被檢院叫去了,問他這些年來的受賄情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教育自然得教育一番,那個老實巴交的醫生院長是個愛學習的人,你教他“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他馬上就接受了,經過一番回憶,搜腸刮肚把自己的腐敗問題老老實實交代一番,什麽喝了下屬誰誰誰幾瓶酒呀,抽了誰誰誰的幾包煙呀,生日收了誰誰誰的紅包呀,等等,一個看似無法腐敗的地方竟然也被郝副檢長反出了個不小的案子來,最後,那位所謂院長終於因為“受賄”七萬多元被判了五年的徒刑,多虧那院長進監獄後不久得肺癌才得以出獄,要不,真會讓這位院長麵對監獄裏那些真正的貪官時會感到羞愧和臉紅,甚至是無地自容,到最後尋個什麽短見也難說。


    類似的案子在郝檢手裏還真不少。按他的話說,隻要他上手的案子,沒有查不出問題的,整也得整出問題來。


    這些年,郝副檢長沒有被提拔,在他的思維裏,自然把這原因歸咎於人家腐敗,而他太清廉,沒有跪著去求官而已。其實,郝副檢長真的就這麽廉潔嗎?他自己雖然認為他是比較廉潔者之一,但絕對不敢說他沒有一點問題,要不他怎麽解釋那幾百萬的家產呢?清楚郝檢長為人的人就知道,這人是隻進不出的貨色,吝嗇小氣,雖不是最貪,但名聲很臭。加上對人刻薄,所以這些年他也就“穩”坐在副職的位子上。


    郝副檢長為什麽對宋剛這麽青睞呢?還是他的心理陰暗麵在作怪吧,誰叫你三十幾歲上正廳?我郝某人曾經也輝煌過,但現在落得個婦科病(副職)收場。


    宋剛知道郝檢長準備對他下手時,他苦笑著說,“不知哪裏得罪了這位‘神探’,既然他要來,那就來吧。”


    宋剛準備迎接郝副檢長對他的下手。因此,當郝檢長問他的技術科長的去向時,宋剛笑著對他說:“郝檢長是不是搞錯了方向?我發改委哪有權利抓人?我宋剛再怎麽神經也不會去抓你們檢院的人啊。聽說您郝檢長是我省有名的神探,您可別冤我喲。”


    郝檢長被宋剛這不硬不軟的釘子碰回去後,心裏自然是恨恨的。原來,他還打算利用宋剛的權力發點小財,然後等機會再擺布宋剛,現在看來隻能是直截了當把宋剛給整了。


    當然,郝副檢長決定直接撂倒宋剛的另一條理由是,他認為宋剛肯定是條大魚,弄不好會是與廈門走私案差不多大小的案子,因此,郝檢長覺得還是“正事”要緊,在這關鍵時期不能有什麽私心雜念,錢,今後再賺不遲,現在機會難得,人的一生難得有幾回搏,幾個人能遇到這麽大的案子?說不定是我郝某人時來運轉,官運享通了。


    郝檢長對宋剛的回答沒置可否,陰險地一笑,說:“也是的喲,這公安廳也會作弄人,他們硬是說你把我們的人抓走了,我也覺得宋剛主任不會抓我的人的。”


    從那以後,郝副檢長就加緊了對宋剛的取證。宋剛也有意無意地放出一些線索給郝副檢長,因為,宋剛決定治一治這品行不怎麽樣的檢察官。當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宋剛才三十幾歲,童心還沒抿呢。


    宋剛越是丟線索,郝檢越是來勁,他使出他的渾身解數,似乎要把宋剛犯罪的事實勾勒出百萬像素來,讓人們看一看他郝某人反出的壞人有多壞。


    這一天,宋剛又一次被英國中情六局的人約見。


    “宋剛先生,我們得到貴國公安部的推薦和許可,今天有幸見到宋剛先生,我們感到很高興。我們這次來是正式聘請您作為倫敦奧運會安全特邀顧問,雖然,貴國政府已經把您列為派遣名單,但我們還是覺得有必要見到您,當您的麵邀請您。”英國人查理斯一派紳士風度,說。


    “謝謝,我已經接到我們公安部的通知。”宋剛微笑著說。


    “另外,宋剛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談點另外的東西,例如,跨國企業的危機管理,甚至政府的危機管理,宋剛先生對此是否有興趣做一做?”查理斯凝視著宋剛,試探著問。


    “對不起,查理斯先生,我沒有明白您的意思,能說更清楚一些嗎?”宋剛問。


    “噢,我們隻是隨意的問問。我的意思是,假如您有興趣的話,我們請您參與我國政府在這方麵的研究。當然,我們會給您一筆傭金的。嗯,這傭金嘛,我們絕對不會給得太少,我們的意思是,給您的酬金是一百萬英鎊一個項目。當然,不是您一個人做,您隻是我們的首席顧問而已,首席顧問的酬金是一百萬英鎊。如何?”


    “哦?這是誰的意思呢?”


    “我國政府。”


    “不是我國政府的意思?”


    “不是,是唐寧街的意思。”


    “哦?可是,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務員,隻能由政府派遣才能成行啊。”


    “我們可以給您國籍。”


    宋剛哈哈大笑起來,說:“查理斯先生,中情六局的職業習慣吧?對不起,我們隻談公事。”


    宋剛的哈哈大笑讓郝副檢長興奮不已,可是,等他仔細再聽時,竊聽器裏傳出的聲音隻有嘈雜的電流聲,宋剛與英國特務的談話再也聽不見了。


    不過,這些夠了,郝副檢長耗費了一個多月的跟蹤終於有了重要成果,宋剛真的在與西方國家的特務們混在一起,現在,宋剛與查理斯的談話足夠判宋剛叛國罪了。


    那晚宋剛會見查理斯之後,接著他又見了某企業的老總,這次竊聽更是讓郝檢長興奮不已。


    “宋主任,您其實呀根本不要做什麽官員,憑你這身本事,弄個中國首富應該問題不大。我說,你們當官的,再怎麽富裕也是戰戰兢兢的,不如做企業,賺的都是自己的,光明正大。”那位企業老總阿諛地恭維宋剛。


    “老兄說的是。可是,我也聽說不少企業界人士說,做企業不如做行政,投資風險小,回報大。唉,好與不好都是你們這些老板們說的。”宋剛笑著回答。


    “那是個人的體會不同吧。做企業與做行政,各有各的好處,也各有各的難處,這麽說才公平。”


    “對對,不過,我覺得西方國家那樣好,當官與經商兩不誤。”宋剛隨口應道。


    “那是,那是。但我們國家不行,要是我們國家也這樣,那我們這些人還怎麽活?資源都被你們這些當官的人占住了,那不又成了官僚資本主義?”


    “是,這就是中國的國情。行政與企業要嚴格分開。”


    宋剛與那位企業界的大亨聊了一會,慢慢就聊到了正題上。


    “宋主任,我們這事做成之後,您看這費用大概是多少?”


    “公安部那邊的人跟你們聊過嗎?”


    “聊過,他們說一億八千萬的樣子。”


    “你們認為呢?”


    “這數字大概可以接受吧。”


    “不過,我認為你們應該返回五千萬。”宋剛笑著說。


    “啊!五千萬?”那位老板驚呼。


    “怎麽。你覺得虧嗎?”


    “不是開玩笑吧?宋主任,超過百分之二十五的返回?”


    “哈哈,別把我當成外行好不好?五千萬是便宜你們了,真正一筆一筆和你們算,我可能會算出五千五百多萬來的。”宋剛很自信地說。


    “唉,你們手裏又不是沒錢,何必這麽狠?”那位老板似乎很心痛。


    坐在監聽設備旁邊的郝副檢長興奮得滿臉通紅,他準備收網了。


    (看看鮮花榜,落後蠻多的了,書友們,能夠幫隱士追上去嗎?手裏有花的給隱士投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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