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姿聽魯玉說,她可以幫她約到宋剛一起來吃飯,她高興得要死。


    魯玉說,你的那位朋友是誰呀?宋剛這人特講究,有些類型的人他可是不太喜歡的喲,你帶什麽人見他,你自己可要掂量掂量,別到時弄得不愉快就麻煩了,第二次見麵的機會就沒得了。


    雅姿想,也是的,第一次見麵一定得給人家一個好印象,千萬馬虎不得。她想了想,問魯玉,宋剛討厭什麽樣的人呢?


    魯玉稍微想了下,說:“宋剛討厭的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他最討厭這幾類人:不男不女,或者說女人味太重的男人,男人味太重的女人,他很討厭這種人,這是第一類;第二類是滿口阿諛話,從頭到尾隻知道恭維,沒有一點自己思想的人,就和過去皇宮裏的那些男人一樣,說話又尖又細,他也很討厭;第三呢,沒文化,沒一點幽默感,聽故事都不會笑的人,這種人,他也討厭;第四麽,就是不會打扮,大紅大綠的,或者故作深沉,黑衣黑褲黑圍巾,一副黑寡婦摸樣的人,他也討厭;五嘞,當著眾人打嗝放屁的人他也不喜歡。哎呀,還有好多好多,我也說不透,反正這人講究多,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你們見他時,說話、坐凳子、走路、恭維時都要多注意才行。”


    魯玉說了一大摞規矩,首先就把雅姿的威風壓了下去,這些話讓雅姿琢磨了好久。雅姿琢磨的結果是,第一次見麵一定得給宋剛一個好印象。她考慮了很久,決定還是不帶那個朋友好,她想,今後有機會再帶她去也不遲,我自己先結識結識宋剛再說,因此,這次就不帶別人了,按她的意思,好東西得自己先嚐。


    人說當今政界有四大美男,宋剛就是四大美男之首,今天能夠有機會與他共進晚餐,並且是專門為她安排的見麵,那是多麽大的榮耀啊。雅姿樂滋滋的,全身都是幸福感。


    當然,有件事雅姿不是不記得,那就是郝大民說了,一旦她找到機會見到宋剛,她一定得告訴他,他有要緊事要做。


    雅姿想,鬼就會告訴你,說什麽有要緊事要做,誰相信?還不是你們男人吃醋,怕我被宋剛看上了?


    雅姿不準備告訴郝大民,過去他們一起設陷阱陷害宋剛,現在,雅姿有點不想害宋剛了,她內心已經被宋剛占領了。她也知道,前段時期的謠言是郝大民與她設計出來的,通過一個“保姆協會”的兩個婆婆散布出去,並且,現在又有一個新鮮的謠言正在準備開始放出。


    雅姿覺得心中有愧,她覺得害宋剛很不道德,也很不忍心。她想,今後她就再也不做這事了,並且還準備散布一些宋剛怎麽廉潔,怎麽為民為公努力工作的事,她準備給他編幾個故事散布出去,這樣就可以多少挽回些過去的不良影響。其實,在她來這裏之前,她已經編了個反映宋剛為民辦實事,並不為美色所迷惑的動人故事,比雷鋒、比古時候的什麽柳下惠更感人。


    當然,宋剛如果聽到雅姿好心為他編造的這故事,他肯定會希望還是流傳那些害他的謠言好。因為,他活脫脫就是個盜版的雷鋒。什麽打傘送大嫂啊、撿到一毛錢啊、為下屬打開水啦……。聽的人肯定會生一身的雞皮疙瘩,並且會說,宋剛百分之百得了嚴重的精神分裂症,外加瘋牛病和後天性腦癱。


    可不管怎麽的,人家雅姿內心向著宋剛,希望為宋剛做點事,那沒有一點假。隻是這主意有些腦殘而已。


    雅姿沒有帶那個求見宋剛的人,她一個人早早地在咖啡廳候著魯玉與宋剛。


    魯玉來的也比較早,她總不好讓宋剛先來的,要是那樣,宋剛和她就尷尬了。


    今天見麵多少有些別扭,魯玉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她又想見宋剛,又怕見到他,特別是人家在謠言裏描述他們倆*時的細節,多難為情。魯玉想,虧他們想得出,什麽宋剛趴在地上親吻魯玉的腳趾,十八次求歡之後,魯玉才半推半就地把宋剛摟起,因為前麵的“預備”工作實在太久、太充分了,現在哪裏還忍得住?兩人就在咖啡廳的包間做了起來。這裏麵的細節還有很多,一部三級片還沒這麽精彩,魯玉聽著都臉紅。


    現在,傳說中的男女又要見麵,當然會有些難為情的。


    可是,等宋剛來後,她們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宋剛看起來很坦然,很有風度地與兩位女士見麵了,他現在成了主角。


    等咖啡茶小吃上來後,宋剛開始了正題:“你好,第一次見麵,聽過宋剛的傳說吧?好色之徒,見錢眼開之輩。不知誰看得我宋剛起,總喜歡製造些傳說,抬高我宋剛,現在好,把我省的第一美女主播給硬生生地套進到這美麗的傳說中,真不好意思。嗬嗬,這故事啊,對我嘛,無所謂,可是,魯玉,對不起,讓你受傷了。魯玉,你說的那位女士就是這位美麗端莊的雅姿女士?”


    “對對,就是雅姿。”魯玉慢說。


    “嗬,沒想到雅姿女士這麽漂亮,今年二十幾了?還沒找對象吧?”宋剛誇張地給雅姿戴高帽,雖然這高帽雅姿怎麽也不可能戴上去,實在是太不合身了,大得也太出奇了,可是,女人在男人麵前經常會智商低下,就突然會變成傻子,你說她二十幾歲,她相信,你說她十幾歲,她也高興,隻要是男人說出的話是好聽的,她都會高興得暈頭。


    宋剛一進門就打量了雅姿一眼,這一眼告訴了宋剛,眼前這女人喜歡戴高帽,並且喜歡特大號的高帽。因此,宋剛給她戴這樣的大高帽子,是很合她的口味的。


    果然,雅姿一聽宋剛說她漂亮,端莊,二十幾歲,她頓時頭暈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了,身子輕飄飄的,一股暖流不停地在全身的每一個細胞裏歡快地流動,她的眼睛突然變得水汪汪,她的舌頭好像是中風了十八次,怎麽也提不起來,發出的聲音嗲嗲的,這聲音,足以讓宋剛皮帶上的鈦合金酥軟、融化,而由有機物組成的骨頭,包括宋剛與魯玉的,更是經不起雅姿的幾聲嗲嗲音,酥軟得站也站不穩了。


    嗲嗲聲繼續著,宋剛隻好運起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護體神功,咬緊牙關忍耐著;魯玉更是咬著牙,外人看起來,她痛苦的樣子,似乎是在現場直播時憋著尿一樣難受。


    “宋剛主任,我們女生好好崇拜您喲,我們女生心中的偶像就是您這樣的男人耶……。”雅姿泛著容光,簡直就像隻餓狼,眼睛裏泛著綠光,渴望的眼神似乎就要撲向宋剛。


    雅姿滔滔不絕地盡量說一些有素質的話,她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得充分體現她的素質,因此,她努力使得場麵熱鬧有氣氛,讓宋剛與魯玉的嘴巴可以充分地休養,她一個人夠了,這麽小小的場麵,雅姿覺得她完全可以包下來,她的自信心現在很強。


    這就是女人多的好處,永遠不會冷場。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好,雅姿一個女人就一台戲了。因為,宋剛的紳士風度使雅姿錯誤地認為,宋剛很欣賞她。


    可是,雅姿說了好一陣後,宋剛實在是聽不下去雅姿嗲聲嗲氣話語了,他幾次總想找機會跟魯玉說話,可雅姿總會把話插進來。


    宋剛沒法,看著魯玉。魯玉知道宋剛的意思,忙說:“宋主任,聽說您最會講故事了,講一個給我們聽聽好不好啊?”


    宋剛說:“好吧,說個笑話。有一天,兩個做假鈔的人做出了一張15元的假鈔,正在愁怎麽花出去時,剛好碰見了一個賣糖葫蘆的老頭兒。他們問:‘糖葫蘆多少錢一串?’那賣糖葫蘆的人說5毛一串。於是,那兩個做假鈔的人趕緊拿出一張十五元的假鈔買了兩串糖葫蘆。老頭兒找他倆錢時,那兩個做假鈔的呆了,老頭兒找他倆兩張7塊的。”


    魯玉咯咯地笑著,雅姿想,好笑嗎?正疑惑時反應過來了,嗬嗬笑個不停,連呼有趣有趣。雅姿平常俗故事、俗笑話聽得多,宋剛講故事那自然是頭一回聽,聽完一個後又叫宋剛再講。


    宋剛說:“好吧,我再講一個。甲乙兩個人吹牛,都說自己的錢多。甲說:我寫信給老爸說,柏林是個好地方,這裏的人都很友善。但是我進了學校有點不好意思,別人都坐地鐵上學,就我開一個純金奔馳。我爸爸回信說:兒子,給你打億美元過去,別給我丟人了,趕緊去買個地鐵吧。乙說:那有什麽?我就是太窮,窮得就剩下錢了,我屋裏,被錢的油墨熏得嘿嘿的,唉,住個潔白的房子都不行。甲說:哦?這幾天天氣不錯,我的工人們該把錢搬出來曬曬了,我真擔心錢上麵的細菌散發的沼氣會引起森林大火。乙說:呃呃,銀行的人最怕見我了,他們說我要是把錢全部存到他們哪裏去,他們可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了。甲說:以前,我屬下的人一不聽話,我就用錢砸他們。現在,我不砸了,我把他們帶我家,我要他們幫我數錢,他們再也不敢不聽話了。你們說,他們誰的錢多呀?”


    雅姿顯然被這故事裏的錢所吸引,連連咽下的口水表明她也渴望有這麽多錢。


    魯玉說:“好吧,我也講個吹牛的故事吧。甲說:有一年天氣冷,那天冷的,嘎嘎的,兩個人對麵喊一聲,聲音傳到半路,就凍的哐當掉地上了,這一掉不要緊,硬是把水泥地麵砸出來一個大坑。乙說:那算什麽?有一年天熱,那熱的,嗷嗷的,家家都不用生火做飯,至於說在南極冰麵上烙大餅,在太平洋裏煮麵條是常有的事。那才叫狠呢。甲不服氣,說:那還不算,有一年風大,那風刮的,嗖嗖的,今兒個刮明兒刮後兒還刮,那一年人們都看不了電視,因為不管多強的電視信號都會被風刮的無影無蹤了。你說,這才叫狠。乙說:那還是不算狠,有一年霧大,就是臉貼臉都看不清楚對方長得啥樣,那一年兩口子離婚的特多,不為別的,大霧天的,就是再小心的人也難免有親錯嘴的時候。那霧才叫狠。”


    聽完魯玉的笑話,最後那句話讓宋剛愣了愣,他瞟了一眼魯玉,魯玉也有些不好意思。雅姿似乎對這霧很感興趣,似乎盼望這霧就發生在現在就好了,她有些失望地望著魯玉,希望她繼續講下去。因為,她覺得前麵有一場霧在等著她,她就喜歡親錯嘴。


    下一步,宋剛將對雅姿做些什麽呢?他可不是為了講笑話而來的,更不是為了聽故事,他得對某些人一些懲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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