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縣裏的領導現在的興致很高,他們完成了一項困難的任務,現在輕鬆了,可以吹噓了。


    “我們這裏的民情啊就是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看不得人家日子過得好,別人好了,眼睛就紅了。這次的拆遷,本來也是辦事處主任的腦子靈活才想出這主意來的。對付這些釘子戶,有時候用點旁門左道,再沒辦法的時候,有時候怎麽不會用點懷柔的手段喲?對少數人用用這法子那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幾時又願意呢?還不是被迫的?其他人都想跟著多得國家的補償,那怎麽可能?宋助,您說是不是這道理?”廖際勝笑著說。


    宋剛笑了笑,說:“這裏的民風我不是很清楚。按照其他地方的經驗啊,事情多半不會就此罷休的,我擔心他們今晚一商量,明天會鬧得更大。今天,他們的準備動員工作不充分,今晚,或明天啊,一般來說第二波的鬧事會更大,更有組織性,處理的難度也會更大。所以,要是在其他地方,可以說事件的處理才剛剛開始。當然,你們是這裏的父母官,情況熟悉,你們心中是有數的,可能他們也不敢再鬧了吧?”


    “嗬嗬,對對,要是其他地方可能會複雜一些,我們這裏,一是由於我們倆位在群眾中還有點威信,大家對我們還有幾分尊敬,所以,事情也就不會這麽難處理了。今晚啊,我們也不是放任自流,辦事處的幹部現在還在下麵做工作,問題應該是結束了。”書記魏新梅自信地說。


    “哈哈,那就好。”宋剛嘴裏敷衍道。心想,你們都是這樣的態度,明後天不出事就是怪事了。


    兩位縣領導又和宋剛聊了一會,沒個什麽正式的主題,東一句、西一句的,議論的題目一會是金庸小說的主角怎麽得到女主角、女配角的愛戀;一會又是紅樓夢中大觀園裏的那些女子;一會又是哈利波特中的情節與魔法。反正,講到哪裏就是那裏。隻是他們對宋剛不熟悉,所以談論女人還是有所顧忌的,不敢過分地放肆講。


    第二天,魏新梅與廖際勝滿以為宋剛會離開涼山縣的,可是,等他們陪宋剛吃完早餐後,他們才發現宋剛根本就沒打算離開涼山縣。他們又不好問宋剛他們準備幾時走,又不好打聽宋剛這些天準備怎麽安排,最後隻好從側麵問了問宋剛他們今天的行程與打算,以便他們好做打算。


    宋剛本來是準備回去的,但知道涼山的事件還會要進一步激化,所以,他們決定留下來,能幫涼山縣委政府,或萬山市市委政府一個忙也是好件事。等他們問起宋剛的行程時,宋剛說,你們忙你們的,我們今天看看街景,了解了解農貿市場就得了,其他時間準備在賓館裏休息休息,不用縣裏的領導作陪了。


    魏新梅與廖際勝正為難,心想這墩神仙在這裏不動身,真麻煩。宋剛嘴裏說不需要陪,但主人哪裏能夠輕慢客人的?唉,不走,真耽誤事。他們正為難著,突然兩人的電話差不多都響了,一聽電話,兩人臉色立馬就變了。


    原來,昨晚鬧事的人現在又糾集起來了,他們正浩浩蕩蕩向縣委、縣政府大樓進發,據情報說,第二步,他們準備堵國道,甚至還有堵鐵路的打算。


    現在可就不是小事了,也不是幾顆催淚彈能夠解決問題的了。得趕緊向市裏匯報,市裏很可能會向省裏匯報。


    宋剛等人在賓館窗戶向外看,從賓館窗戶看得清清楚楚,這架勢真不小,數千人群情激昂地湧向縣委大樓,這場麵很壯觀,很威勢。宋剛想,不好收拾了啊。


    魏新梅與廖際勝急急忙忙就在賓館裏召開了會議,他們秘密地在一個小會議室裏商量著對策。從他們惶恐的神色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事件的處理沒有一點底氣。


    小萬問宋剛:“書記,您覺得怎樣處理好?”


    “小萬啊,群體事件呢,無理也得讓他們七分,人多勢眾嘛,又是群眾,得讓著點。現在呢,人家是有理的,至少他們認為占盡了理由,因此,這鬧啊,很難處理了。可是,你剛才也聽到了,他們縣裏的主要領導竟然這麽看問題,沒有一點的反思,現在按他們這指導思想去處理問題,會越來越糟。他們現在有兩條路走,一是繼續走強硬的道路,哪會越搞越糟糕,一直會搞到北京去。第二條路嘛,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柔,柔到極致,給所有的人家都追加補償幾萬塊錢,那也不得了,一家幾萬,上百家就幾百萬,一個小小的涼山縣哪有這財力?又怎麽可以開這樣的先例?所以我說啊,這兩條路都是錯誤的,根本走不通。”宋剛分析道。


    “那就麻煩了,這樣不是沒有好的處理法子了?”小萬說。


    “小萬,這世界上沒有什麽事處理不了的,隻要你想,站在一個正確的位置上去思考問題,再困難的事總是有法子處理的,這又不是天災,不是天災就有辦法。我們在這裏多留一兩天就是想看看他們是怎麽處理的。小萬,別看一個小小的縣城,遇到的事都是一些很實際的事情,處理不好就可能釀成大事的。”


    正當宋剛他們在議論事情的處理,突然又聽說死了人。民眾說是警察打死了,現在的局勢非常混亂了,打死人那還了得?


    小萬說:“他們怎麽搞的,還打死人?那怎麽收得了場?”


    “你相信警察會打死人?可能嗎?”宋剛堅定地否定了這一傳言。可是,越來越多的人證明確實打死了人,還有人說親眼所見,說的警察用電棒麻死的。


    宋剛不相信,這沒有道理,人家領導還在開會,怎麽會有警察使用電棒呢?肯定是誤傳,死因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


    萬山市的支援警察已經到來,武警也來了一百多人,形勢越來越緊張。民眾有了防止催淚瓦斯的簡易設備,他們今天是有備而來,都準備了防催淚瓦斯的簡易措施,對峙將會是嚴重的。


    現在的複雜局勢,令在開緊急會議的領導們更加束手無策了。


    “那個人是怎麽死的?誰說得清?說說看。”書記魏新梅急切地問道。


    沒人說得清,誰也沒有看到那人是怎麽死的,警察也說不清。可老百姓卻堅持說是警察打死的,並且很多人說,他們親眼所見,警察用電棒麻死的。


    “公安局長,你查查是誰幹的?一定要認真查落實了。”縣長廖際勝說。


    公安局長趕緊打電話,四個派出所和刑偵中隊的頭都問過了,沒有人承認自己的人打死了人。


    “你們不要給我包庇,誰打死了人也不是故意的,人你們得跟我交出來,不交出人來,我們怎麽處理?再查,一定要查清楚。”公安局長命令他的手下一定要查清楚是誰打死了人。


    現場又來的消息,死者的屍體被移送在政府大廳裏,正準備紮靈堂。


    宋剛與小萬來到了政府大樓門口,他混在人群裏聽新聞。這人群裏的說法可就熱鬧了,有的人氣憤地說著警察怎麽凶殘,大罵政府和領導;有的人卻是高興彩烈,他們覺得這熱鬧難得一見,呼號聲,吆喝聲此起彼伏;有的人在做事後諸葛亮,說這事政府應該怎麽怎麽樣,要是自己是縣長、是書記,哪能出現這種事呢?,即使鬧,也不應該把事鬧得這麽大;也有的人說,這老人死的可憐,被警察的電棒麻得全身抽筋,死得好慘的,他們說得那麽真切,似乎親眼所見;也有說,沒有看見有警察在死者身邊,說這老人就喜歡看熱鬧,路上倒了一桶糞便也看得半天的人,今天根本就沒人碰他,他看著看著就倒到地上死了。


    “你怎麽說不是警察打死的?我親眼看見還做不得準嗎?”那位男子很橫蠻地對這個人說。


    “當然不是警察打死的呀,我就在他身邊,這老人還算得上是我家鄰居呢,隔著百來米遠,我幾乎每天都能見麵,剛才我就在他身邊。”這個男人也不示弱。


    “你肯定是政府派來的人,造謠!”那個男人說。


    “我是什麽政府的人?實事求是唄,你也別給政府栽贓,這沒得良心不好。”


    “你才沒良心。喂喂,這裏有人在跟政府說話呢,打,給我打啊。”那個男人吼道。一夥人一聽打,迅速地圍了過來,準備動手打那個人。


    “你是政府派來風化我們的吧?你說那人不是被警察打死的?你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我們都親眼見到了,那還有錯?你再說說,你看見的事實是什麽?”圍過來的人威脅著這人。其意思顯然是要他說是警察打死的。


    “我……我不說行了吧?我沒看見行了吧?要我說假話我可不說。”那人畏怯了,但嘴巴還是硬著,堅持不說假話。


    “不行,你話都說了,現在不說不行了。”那些人開始凶蠻起來。看來打人行凶是免不了的了。


    宋剛站了出來,說:“各位兄弟,我來說兩句吧,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不是親戚也是朋友,不是朋友也是熟人,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放一馬,放一馬吧。”


    “咦,你還沒走呀?各位,這是和我們一起喝二奶湯的宋老板。既然是宋老板這麽說,那我們就放他一馬吧。”有個人認出了宋剛,又跟宋剛熱乎氣來了,這圍就算是這麽解了。


    “宋老板,你也來看熱鬧了?這警察不是人,把一個老頭麻死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看他們怎麽處理。”他沒跟宋剛熱乎著。


    “哦,這樣啊。”宋剛不置可否。


    “那還有假?你沒看見,那老頭被電棒麻得抽筋呢。幾下就死了。我看著都好怕的。”有個人說道。


    (請書友們加緊投花呀,給隱士一點動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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