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剛笑了笑,看看她們會沒完沒了地說下去,趁著她們換氣時,接過話題說:“哎呀,我還不知道當官的壞處竟然有這麽多呢。我一聽你們這麽說啊,你們說得太對了,當官不容易,簡直是太難了,這麽既勞心的,又損身子的事真不是人所做的,我說呀,下輩子我肯定是不再當這什麽官了。”


    “當然喲,很多人都以為當官就是好,都拚命往這條路上擠,他們哪裏知道這當官的難處喲?我說啊,這當官的,簡直就是為百姓做牛做馬,做牛做馬的人家還不滿意,這是上輩子造了孽啊,這輩子來還的債呢。這當官苦啊,下輩子我是堅決不嫁給當官的人做老婆了,一輩子、一家人都跟著受苦,真是倒黴。”那人說得很可憐,似乎世間最苦最難的事就是這當官的了。


    “是,這話別人不知道,我們官家太太才知這其中的苦,哪裏一有矛盾,那裏一出問題,我們都心驚膽戰的;哪裏有客來了要陪,我們又擔心他們會喝醉傷身子。還有,現在這漂亮女人啊……。”有一個女人不說了,她本來是說現在的女人專門喜歡勾引當官的,擔心受怕自己的男人哪天會被人勾走了,這也是一種女人難言的苦。


    辦事處主任的女人苦著臉說,“下輩子我是不會嫁給當官的人了,這苦,別人是不理解的。別人啊,還以為我們好風光呢,出門有小車,東西有人送,他們就不知我們內心有多麽的苦、多麽的累。”


    宋剛笑了笑,說:“現在,你愛人不當主任了,不是正合你的意嗎?”


    “這……”宋剛一說,她急了,忙說,“這怎麽是一回事呢?他不當官,我們家怎麽過?還哪裏有什麽麵子?這車也沒有了,就連送……。”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為,他差點把人家給她家“送禮”這話都說了出來了,幸虧她刹車刹得及時,否則又會是一大笑話。


    宋剛又“哦”了一聲,說:“原來當官還是有好多好處的呀。”


    “不跟你說了。”那女人覺得自己說話被這位領導抓住了破綻,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接著她補問了一句,“你是那位領導啊?”


    “我是宋剛。”宋剛笑嘻嘻地說道。


    “……您就是宋剛,省長助理?……哎呀,我……,領導啊,我們今後怎麽過呢?我老頭子是被冤枉的呢,是上麵領導指示他這麽幹的呢,現在怎麽能怪他們幾個人呢?您得給我們想想法子,我們也知道您是個好領導,你不給我們做主,我們也隻好拿石頭砸天了。”那女人有些氣餒,有些沮喪,她聽縣裏的領導說,這主意就是宋剛提議的。現在,他會心軟嗎?鬧,肯定不能在他麵前鬧,所以,她隻好選擇軟語相求。


    宋剛也不好跟她講大道理,更不好講這現實社會。這現實社會,替罪羊那是不可能消失的角色,誰做替罪羊?那就看運氣了。現在,事已經鬧得這麽大了,沒幾隻替罪羊怎麽可能平息事態呢?這道理不能跟這些女人們說,她們就是對做替罪羊有意見,本就是因為很不服氣而來這裏的。


    宋剛笑了笑,說:“我說啊,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宋剛還坐過大牢呢,也是為了工作,你們就不知道吧?我那冤大得多呢。”


    “你還坐過牢?不知道,沒聽說過。”有個女人說。


    “聽過一些,好像是幾年前的事吧?”另一個女人說。


    “對呀。”宋剛笑著說,“我在監獄裏還被人追殺呢,簡直就是絕路一條。我那時也沒絕望,我想今後我總會有出頭的日子的。”


    “你不覺得冤嗎?”有個女人問。


    “冤?冤的事多著呢。你們說喝酒吧,我還少喝了?沒法子,應酬嘛。不過,喝酒不是好事,你們今後多管管你們的男人吧。”宋剛說,“有句話,官家的女人上半夜守寡,下半夜守屍,是可憐。”


    “是呀,是呀,這喝酒真是討厭死了。有次兩個酒鬼碰到一起,一個是我丈夫,一個是我丈夫的同事,你猜他們喝醉了在幹什麽?半夜三更,我老公猛踹路燈杆,他的同事問他這是幹啥,我丈夫答道:‘踹門唄,都踹半天了,老婆還不開門,不知在不在家。’他的同事說:‘再踹!裏麵肯定有人,樓上燈還亮著呢。’你們說,這喝酒的醜相真是千奇百怪。”


    宋剛看看有機會把話題岔開,他幹脆說起了一個故事,說:“那天抓了三個盜賊,經審問,你們知道他們講了一件什麽事嗎?他們講啊,他們三個盜賊撬開時裝店的門,大肆搶劫。突然,一個盜賊驚呼一聲:‘天啊!’另一個盜賊大吃一驚,以為是有人來了,連忙問:‘什麽事?’另一個答道:‘你看,像這麽一件普通的衣服竟然標價0000元,這才是真正的搶劫呢!’這時,第三個盜賊說:‘這有什麽奇怪的,這些衣服是為管家太太準備好的,標價三萬,其實實價也就是一千元左右,哄哄官家太太的。’”


    突然,這幾個女人都不說話了,他們在沉思一個問題,宋剛這笑話是不是有所指呢?我們誰沒收過別人送的東西?他不是在暗示我們別吵了吧?小心把其他事牽出來。


    宋剛接著又說:“各位,我宋剛當年也坐過牢的,有時遇到一些事呀,就得想得開,一想不開呢,氣著自己,別人是不會同情的。有時受點冤,那也是沒法子的事,該認的還得認,今後又不是沒的機會出頭。譬如我吧,現在官還不是越做越大?靠什麽?靠自己的努力啊,靠給領導頂缸頂得好。”


    “啊?給領導頂缸頂的好?”有幾個女士輕聲地自言自語道。她們現在明白了一件事,鬧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配合才是唯一出路。領導是得罪不得的,自己老公過去不是這樣嗎?誰跟他過不去,誰不就吃的虧越大嗎?現在宋剛明明說了“頂缸”的話,那不是明擺著話裏有話嗎?這是為領導頂缸,頂的好今後會有回報,定不好,自己吃虧。並且這缸啊,頂也得頂,不頂也得頂。聰明人,那就隻一條路走,好好幫領導頂著這缸。


    “宋領導,我明白了,我們也不再說什麽了。我知道事情的複雜性,也知道領導們的難處,我們不再說什麽了。”主任老婆第一個表態說。


    宋剛笑了笑,“哦哦”了兩聲,他又莫名其妙地說了個故事,他說,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發現有兩個月沒有來例假了,非常恐慌,於是到藥店買來測懷孕的試紙一測,果然顯示的是懷孕。女孩子的父母非常震怒,質問女孩子是誰幹的,女孩滿麵流淚地撥了個電話。過了一會兒,一輛紅色的發拉利跑車飛馳而來,停在了女孩家門口。一個成熟的男子走下車來,隻見他一身名牌衣著,腳下是一雙鱷魚皮鞋。男子走進女孩家在客廳裏和女孩及其父母坐了下來。未等女孩的父母開始討伐,他便開口了:你們的女兒告訴我出了問題,可是我現在的家庭狀況不允許我娶她。但是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負責任的。如果她生了個女孩兒,我會留給她三個商店、兩套公寓和一套海濱別墅,另外還有一百萬美元銀行存款。如果她生了個男孩兒,我會留給他幾家工廠和一百萬美元銀行存款。如果是雙胞胎,我會留給他們幾家工廠和每人五十萬美元銀行存款。如果你們的女兒流產了……沒等男子說完,女孩的父親用手有力地拍在男子的肩膀上,說:那你就再幹她一次!


    這故事,另幾個女人陷入了深思,她們想,這是不是宋剛的暗示?暗示我們老公今後還會有出息的?是,肯定是。


    宋剛又嘻嘻哈哈地說了一通“道理”,不是大道理,都是些小道理。


    宋剛說:“你們想想哈,這事出來,雖然你們說你們男人是在執行領導的指示,可是,白紙黑字的,你們見過有這東西嗎?你們聽過領導說這話嗎?別人就更沒有人聽過了。當然,你們愛人是為了公家做事,辛苦了,這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可是,這事鬧出來了,牽涉到的錢不是一個小數字,這麽多錢的事,他們還白紙黑字的給那些釘子戶簽協議,這可是犯了大忌。這協議就是把柄,有了這把柄,你講理講到天上去也是講不過人家的吧?因此,這時候,肯定就必須有人出來擔擔子了。你們說,誰擔這擔子?縣長?書記?還是我宋剛?不說你們也知道應該有誰擔這擔子了。這就是處理你們愛人的理由,不服?這不服也得服呀?誰叫你愛人不是縣委書記、縣長,或者省長,國家主席?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還沒想通?我再問你們,你們聽過這句話吧,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你愛人是大魚嗎?小魚,對吧?他們平常吃什麽?吃蝦米吧?蝦米被小魚吃,現在來了大魚,那還有什麽可講的?給大魚吃唄,你難道還想吃大魚不成?或者,你還準備跟大魚講道理不成?所以,一條路,認了吧。”


    幾個人都這麽認為。她們回去了。


    魏新梅等人奇怪,宋剛怎麽就打發她們走了?剛才還在這裏又哭又鬧的,現在一個個臉帶喜色走了,是不是宋剛給他們許了什麽願呢?這話又不好問,隻好說:“到底是領導,跟她們一談,她們的思想就通了,真的得跟領導好好學學。”魏新梅說道。


    宋剛笑了笑,說:“我也沒說什麽,主要是聽她們講。你知道,三個女人一場戲,現在是七八個女人,那多熱鬧。所以啊,我就在一旁看她們唱戲。後來呢,我也加進去,說了幾個故事給她們聽,事情沒想到就這麽辦完了。”


    “領導給他們講的是什麽故事呀?”魏新梅試探著問。


    宋剛哈哈一笑說,“胡扯一通,我說了個普京與布什的故事,是這麽個故事,話說,一日普京和布什到日本訪遊,晚餐上普京見日本的餐具如此精美,於是他忍不住偷偷拿了一根叉子放在口袋裏麵,布什看見了,心裏很是不服氣,心想,你拿了我也要拿一個,結果布什也偷偷拿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叉子。可是,不巧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記者們把燈光都對準了布什,叫他發言,他一時尷尬不已,過了幾秒鍾,他笑了笑,說,我在發言之前先變個小魔術,大家看好哦,現在我把這個叉子放進我的口袋裏麵,我變變變,哈哈,大家看啊,現在這個叉子在普京那裏啦!我就說了這麽一個故事,她們嘻嘻哈哈就走了。”


    魏新梅等人不信,但還是裝作佩服不已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嘴裏說,到底領導有水平。


    這“有水平”到底說的是什麽,這就不知道了。


    (請書友們加緊投花呀,給隱士一點動力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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