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更小爆發,這是第二更)


    宋剛準備到省城看場足球比賽,中國國奧隊對韓國國奧。二十多年逢韓必敗的局麵真讓人憋氣。


    劉罄聽宋剛邀他去看球,沒好氣地說:“你做點好事好不好?看他們打球?一群腐敗分子調較出來的球隊,你是受氣受得不夠呢還是你賤?不受氣你就不舒服是吧?告訴你宋剛,不把足協的那些高管一窩端,我劉罄一輩子不看中國隊踢球。因為,我不是草船,賤(箭)別往我身上發。”


    宋剛哈哈一笑,“我好心約你輕鬆輕鬆去,你倒是把我罵得夠嗆。什麽賤不賤的?還是在我們讀大學時看過幾場好球,好久沒看了。昨天人家送了兩張票給我,我想回想回想往昔的激情,所以邀請你去看球。你好,不但不感謝老同學,反而被你臭罵一頓,好像中國足球上不去是我宋剛的過錯。”


    “給你受點氣好啊,等會,你看到偌大一個體育場,幾萬人,高唱凱歌的就那麽幾十個韓國人,而中國人噤若寒蟬,不丟醜?不氣死你?嘿嘿,宋剛,把這票丟了,也別送給別人,免得別人受氣。你要是想輕鬆一下,我們一起去看看個古跡。萬佛縣有個散仙鎮,那裏發現了很多的懸棺。”劉罄在電話裏說。


    宋剛說:“耶?我們省還有這樣一個獨特的風俗?這倒是奇事了。什麽年代的?”


    “據考古人士說,元明兩代的。更特別的還不僅僅是這懸棺,散仙鎮九灣溪村的居民幾乎都是一口純正的江城口音,甚至比現在江城人老人還地道呢。”劉罄說。


    “哈嗬,我在臨江這麽多年沒聽說過此事,現在突然冒出個奇事來,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還有多少秘密呢?劉罄,我們幾時一起去看看,讓黃濤做東。”宋剛說,“哦,你說這兩張球票我真會撕了,雖然這回足協官員說一定會給大家一個驚喜,結束那個恐韓症曆史,隻怕是又會敗得一塌糊塗。”


    “肯定的,哪還會出什麽奇跡不成?咱中國什麽奇跡都可能出現,唯獨在國足上,是沒有奇跡可出現的。真要是說出奇跡,那隻有這可能,就是被亞洲的末流球隊打得一塌糊塗。你宋剛也許會說我劉罄說話偏激,我告訴你,不是我偏激,有人想我辦個球隊,我說要辦球隊,我就要辦中國的曼聯。那人說,隻要有實力這有什麽不可實現的?我說,有實力哪還要講?連一個韓國隊還患有恐韓症,哪裏來實力喲?你不知道,那人怎麽講?他說,你劉罄又不是要做真正的曼聯隊,不就是在中國拿聯賽冠軍嗎?那容易,有實力就行。他總講實力實力的,我都糊塗了,原來你知道他說什麽實力呀?經濟實力與公關實力。所以啊,我們的足球哪有出頭之日喲。”劉罄說得也不怎麽氣憤,語氣也還算平和,就像是聊一件家常瑣事一般。


    宋剛聽這麽一說,心想,這球賽真的沒法看了,順手準備把兩張票給撕了,少害兩個人。突然,他突發奇想,想看看這送票的人是何許人也。其實,宋剛經常收到一些演唱票啊、比賽票啊,他多半沒有去看,給人家了。這回,又是小萬拿來的票,說是有個企業家送的。


    人家送球票也是為了巴結宋剛的,說不定人家的座位也就在宋剛的旁邊。但是,宋剛看球的熱情徹底被劉罄熄滅了,哪還管別人是不是想在球場上結識宋剛,把感情建立深厚一點呢?


    果然,宋剛的推測沒錯,送票給他的人是一個特殊人物,鄧佑民的一個心腹級人物,清江市人大代表,企業家肖愛國。當時小萬給宋剛票時也隻是說人家弄了兩張足球賽票,價格也不貴,一百多塊錢,所以,宋剛也沒有在意。現在他想起來想問問是誰送的票,又覺得小題大做了,所以也就沒問小萬。


    肖愛國本想通過在這種輕鬆的環境下結識宋剛。自己隆重地送這麽兩張票給宋剛又覺得太顯得沒有品位,所以就讓他辦公室主任“無意”碰到小萬,把票送給宋剛。反正他的目的無非就是在看球時“偶遇”宋剛,然後在輕鬆的看球過程中建立感情。當然,在宋剛位子的另一邊,有個單身女子,很漂亮,她會和宋剛很“親熱”地在某個人的鏡頭裏留下他們在一起看球的證據。今後,這位女的會在很多時候“巧遇”到宋剛,並且,在不久的時候,宋剛還會與這女人出現“裸露”的情景,並且這地點還會是在很曖昧的地方,新房一般的賓館床鋪上。至於怎麽才能實現這麽多目標,肖愛國手下的蝦兵蝦將中,雞鳴狗盜之輩還是有的,特別是有個“電腦高手”,他善於移花接木,他會讓宋剛與那位女的纏綿得欲死欲仙——至少看照片的人會有這麽種感受。


    宋剛逃過了這麽一劫,他沒有出現在體育場。那些男的、女的在失落之時說,唉,又隻好等下次了。


    正當那些人失望之時,一對靚女俊男坐上了原本是宋剛坐的位子上。


    這一男一女也沒理睬右的肖愛國和左邊的美女。他們倆聚精會神地看著韓國隊對中國隊的比賽。


    肖愛國皺了皺眉頭,他想都沒想到在他們之間突然會插進來一對韓國男女來。等韓國二比零領先之後,那個韓國男子對著肖愛國說起了韓語。肖愛國聽不懂,疑惑地看著這位男子。


    “他在說啥?”肖愛國問手下人。


    “誰知他們講什麽鳥話呢?”肖愛國的手下也不知那韓語是什麽意思。


    “哈哈,他們竟然說我們韓語是鳥語。”那個韓國男子對那位韓國女子說起了中國話,他沒有理睬肖愛國等人,繼續說,“我就不知他們的足球隊打的是什麽鳥球,百戰百敗的中國足球隊,這些鳥人竟然還在這裏看。”


    那個韓國人說完,韓國女子對肖愛國說:“我真不理解,你們是在這裏幹什麽呢?明知一場注定會失敗的比賽,難道你們喜歡痛苦?我真不理解,我們韓國人就喜歡你們中國足球隊,他們給我們快樂,給我們勝利。有人問我,你喜歡哪個球隊,我毫不猶豫地說,喜歡中國足球隊。哈哈,先生,你們也喜歡中國足球嗎?不過,要是這樣呢,我估計你就是個自虐狂。”


    那韓國女子很漂亮,看著尷尬的肖愛國,她接著說:“我看啊,你們幾個夠蠢的,比那個宋剛蠢多了,宋剛至少知道一場無望的比賽絕對不會給他帶來愉悅,因此他明智地選擇了放棄。而你們,說我們講鳥話的你們,難道你們竟然蠢得連基本勝負也預測不到嗎?難怪宋剛在罵人呢,他說,這是誰想拍他的馬屁呀,拍在馬蹄子上了,這拍馬屁的人一定是一個蠢家夥。這話一點也沒錯。”


    肖愛國等人被韓國人奚落一陣後,內心窩了一肚子火,但又沒有底氣跟人家對罵,到底是自己國家的球隊輸了嘛,他隻好忍著氣說:“請問二位,你們是宋剛請你們來看球賽的嗎?你們是……?”


    “宋剛請我們看球賽?笑話!他的秘書給了他兩張球票,他氣憤地一摔把球票給丟在地上,還罵他的秘書蠢,隨別接別人的禮物。還說,這又不是什麽好東西,誰有傻氣去看一場失敗?我們就把票撿起來了,我們免費看球賽,多好啊。”那韓國男子一口流利的中國話,把肖愛國氣得要死。


    “肖老板,你不認識我們吧?我可認識你。我估計啊,宋剛的票是你送的吧?你肯定是想巴結宋剛,又不好意思送這麽一種沒品位的禮品,偷偷摸摸地送,我覺得啊,你這一招很蠢,宋剛是什麽人?隨便就上人家的當?他接受人家禮品時先要弄清是什麽人送的吧?這人值不值得他認識?這些都是他要考慮的吧?”肖愛國被那個韓國男子說得又是七竅出煙。他明白了,這兩個人是宋剛請來傳遞消息的,宋剛不想結識肖愛國。


    沒錯,宋剛對這兩張球票很懷疑,因為,有誰正兒八經想請宋剛輕鬆輕鬆,那完全可以向他發出邀請,何必心虛呢?肖愛國這一絲心虛引起了宋剛的懷疑。


    宋剛給丁俊軍打了個電話,他們商量了一會。丁俊軍說:“我最近觀察呀,清江很複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好像還有人盯著黃雀呢。都是些口味很大的人在搗鬼,你行動盡量小心點。你的那兩張票別丟了,我請了個人去偵察一番吧。”


    宋剛一聽,趕緊把準備撕成兩半的票收起來,沒過多久,他就把票交給了一個自稱是丁俊軍徒弟的人。


    “這位妹妹,你這麽漂亮,沒有在我們韓國整過容吧?”那韓國男子又調戲起左邊的女子來了。這女子本來是準備做道具的,沒想到主角沒來,又被兩個外國人奚落,沒好氣地說:“我做沒做整容關你什麽事?無聊。”


    “別和陌生人說話!”韓國女子對韓國男人說。


    “好好,我不說了,我說個中國故事給你聽聽吧。有個人問為什麽從古到今婆媳總是不和?一位學者經過一輩子的研究得出原因有三:一是婆婆花五年時間教會兒子如何穿褲子,可媳婦卻用不了五秒鍾就能叫兒子把褲子脫了!二是婆婆用rufang哺育了兒子的生命,可媳婦用沒奶的rufang欺騙了兒子一生!三是兒子累了一天媽媽會看著兒子入睡,可媳婦晚上還罰兒子做俯臥撐。這就是他們中國人婆媳哲學。”


    韓國男子說完,那女子又不高興了,說:“你這是口*,不正經。我說個最近聽中國人說的是吧,他們說,早起,買一根地溝油炸油條,切個蘇丹紅鹹蛋,衝杯三聚氰胺奶,啃個染色饅頭。中午,在食堂要一份注水瘦肉精肉,炒份農藥韭菜,一滴香開的肉湯,來碗翻新陳米飯,泡壺香精茶葉。下班,買條避孕藥魚,開瓶工業酒精酒。飯後看盜版光碟,晚上,鑽進黑心棉被窩睡覺……想想,人生幾何,把酒當歌,沒想到這酒還是假酒!”


    說完,那個坐在他們身邊的女子也咯咯笑了起來,那個韓國女子說:“這位小姐,剛才我朋友說你整容的事,你別生氣,我們韓國做美容世界第一,如果你的下頜還稍稍整容一下,那就是天下少有的美女了。”


    這位女子一聽,心裏一動,她也知道自己的唯一弱點就是這下頜稍稍不足,要是整容一下,確實要比現在美得多。可是,她嘴裏仍然是冷冰冰的,“謝謝,我不準備做人造美女。”


    那位韓國女子笑道:“人造美女也不錯的啊,現在什麽都需要包裝的呀。那天我在你們國家看油畫展,一個裸女畫標價4000美金,一個穿衣服的少女畫標價1000美金,所以啊,還是包裝以後值錢。小姐,你身上這衣服好像也是名牌的吧?看來很值錢的唷。”


    那女子聽出了話外之音,氣憤地說:“我值不值錢關你什麽事?”


    那個韓國男子趕緊說:“在商品經濟社會裏,值不值錢肯定關大家的事喲。”


    “無聊!”那女子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無聊的人多著呢,你們不覺得看這球賽就是件很無聊的事嗎?”韓國男子說,“所以啊,無聊的事有時也做一做。”


    “你們真是韓國人?”肖愛國突然問。


    “貨真價實。”


    “我可是覺得你們是假冒偽劣產品。”


    “是嗎?不過,先生,我們確實是韓國人,但是,我認識您,想和您聊個業務問題,所以,剛才跟你們開了個玩笑而已,請原諒。”


    既然是業務上的人士,開開玩笑也沒什麽關係,於是,兩個男人談起了生意來。而那個女的準備起身,和韓國男子一起來的女人可不準備讓她就這麽輕而易舉地擺脫他們的盯梢,他們準備從他們身上了解一些情況,哪有讓上鉤的魚兒跑了的?於是,這兩個韓國人使出手段,把那女子和肖愛國給緊緊地套住了。


    對付一個搞企業的人,這兩人自有辦法。他們是誰?還不是和丁俊軍玩的好的幾個朋友,那是什麽韓國人?地道的清江人。嘰裏呱啦的,韓國話還不好捏造?隻怕火星話也說得出來,反正聽的人又不懂。


    這些天,丁俊軍在清江可不是休假,臨江還有一攤子事等著他,這邊他還能浪費時間?單槍匹馬也隻是最先幾天的事,現在他有了一個精幹的班子為他工作,他正在給宋剛畫一張清江圖紙。肖愛國這樣的人都將列入這圖係之中。


    為了“問號”少點,丁俊軍沒有急於把這圖紙交給宋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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