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齊杭與王毅蘭舊情複發,在賓館裏相依相擁,纏綿了一會以後,他們終於說起了劉駿在清江的事。


    當王毅蘭問起劉駿是為了搞誰時,見過更多世麵的齊杭說:“碰到誰就是誰了,紀委、檢察院是幹什麽的?不抓一些腐敗分子他們吃什麽?你自然知道,他們的經費來源主要是通過案件提成得來的,因此,他們為了完成任務也好,為了創收也好,為了廉政建設也好,反正一條,不抓人,他們沒得飯吃。劉駿親自到了清江,我估計呀,肯定是盯住了你們的高層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要不,用不著他一個副書記親自辦案。”


    齊杭這一席話說得王毅蘭全身冰冷的,本來還打算跟齊杭再親熱親熱,現在這份風流之心早被嚇得煙消雲散了。他想,雖然宋剛現在的謠言很多,但人們一聽就知道那是造謠生事,並且宋剛來清江時間很短,經濟上肯定沒問題,所以,整宋剛的可能性不是很大。既然不是整宋剛,難道是衝著自己來的?想想,又不像。


    但是,靠不住,現在別太天真了,相信的事沒有多少,往往啊,該相信的事偏偏信不得,不該相信的事卻往往是真的。你想,有人說豆腐造假,你相信嗎?當然不相信,豆腐值幾個錢啊?可是,偏偏就有人做假豆腐;雞蛋也是的,竟然還有假雞蛋;還有什麽一滴香,你要他是豬肉味就豬肉味,要雞肉味立馬就雞肉味了。唉,什麽事值得信呢?王毅蘭想想自己經管的事也不禁羞愧起來,自己做的事就真的值得相信?別人會相信嗎?隻怕也未必。就是自己在大會小會上講的反腐倡廉的事,難道這講的人就真靠得住?就說這劉駿吧,他自己是紀委的副書記,難道他就沒一點問題?他在出寶安機場時抽的煙就是鑽石芙蓉王,一千五一條的香煙,一般人吃得起?一天的工資加福利還沒有一包煙錢多,他不腐敗這煙難道是他家裏自己做的不成?


    想到這,心想,這次在深圳相見,難道是冥冥之中天意如此,給我一次機會結識他,讓我逃過一劫?


    這時,齊杭也提醒他說:“既然他現在在深圳,那你還不抓住這機會?隻要是采取了主動,我說,現在沒有擺不平的事。這樣吧,我明天請客,就請你和劉駿,該交結的朋友還得交結。行不行啊?”


    這哪還有不行的?王毅蘭興奮地連連親了幾親齊杭,拿出本事來,讓青春早已不再的齊杭又一次嚐到了多年消失了的銷魂滋味。這齊杭被王毅蘭的高超技藝一弄啊,這飛的感覺,這欲死欲仙的滋味,讓她忘情的大聲哼哼,要不是這賓館本身的隔音效果好,隻怕外邊的人以為裏麵會出人命。


    王毅蘭起先是為了感激齊杭,沒想到把一生積累的手段一使,把自己昔日的初戀情人弄得如此銷魂,這叫喊聲讓王毅蘭也激情澎拜起來,本來,他還隻有六分勁頭,現在好,十二分勁頭十足十全使上了,齊杭在王毅蘭的猛攻之下,連呼救命。


    “我要死了,整死我吧,整死我吧……”齊杭在下麵不停地喊著,王毅蘭越喊越來勁,特別是齊杭死死地摳這王毅蘭的臀部,快樂與疼痛交織在一起,使得平常十幾分鍾就要結束的事,現在半個小時還幹勁十足。這齊杭也不知梅開了幾度,她反正是死了一次又一次,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王毅蘭終於熬不住了才算是結束了這終生難忘的一次體念。


    累得癱在床上的齊杭睡眼朦朧的,一身的汗水也懶得抹了,嘴裏說道:“你怎麽這麽厲害呀,我一輩子也沒這麽快活過,毅蘭,我今後隻怕再也忘不了你了。”


    “我也是呢。累死了,真的累死了,我現在,動也不想動了。”王毅蘭已經有種夢昵的味兒了。


    這一回纏綿,王毅蘭沒有想到,齊杭也沒有想到,年過五十,原來也還可以瘋狂啊。其實呢,這心啊,一旦被喚醒了,要把心收回來那就難了。這王毅蘭倒是好辦,“點菜”“快餐”很容易就能享受到,現在,老牛啃嫩草的現象多得是,一介市委書記隻要有這賊膽,十**歲的女孩很快就有人給提供來了;至於這快餐嘛,就不要說了,賓館裏有的是。可是,齊杭就麻煩了,雖說現在男女平等了,可是,這世界其實還是男人的社會,自己一個高級女幹部,養小白臉?那肯定是不現實的,去高級會所?這比不得那些富婆們,身份還得顧忌,所以,今天這味兒,齊杭是難得有第二回了,隻盼著這王毅蘭別這山望著那山高,過了今夜就把她丟到瓜古國去了。


    第二天晚上,齊杭果然把劉駿和王毅蘭請到一起,“盡一盡地主之誼”。這頓飯,吃的很熱鬧、很開心,各有所求,各有所需,氣氛當然就不一般了。


    最先,劉駿與齊杭述了述他們上次在調查珠海二朱走私案時建立的深厚友誼,接著,劉駿又似乎慫恿王毅蘭與齊杭別忘了當年的同學之情,最好是把過去的友誼進一步發展下去。後來,又談到了反腐倡廉以及他劉駿嫉惡如仇的本性難改,似乎他很想做個老好人,可是父母給他的基因有太多包拯包大人的成分。


    王毅蘭試著問,書記您對我們清江的印象如何?


    印象?清江不是印不印象的問題,而是實質的反腐重點地區。劉駿給王毅蘭的提示就是這個信息。


    這可不得了,拔出蘿卜帶出泥,弄出誰來都可能連累到自己,王毅蘭汗津津的,背上有股涼意直透心髒。不過,他的擔心過早了。因為,劉俊今天準備一舉兩得,一是想從王毅蘭這裏找出點宋剛的犯罪證據,二來呢,他知道,王毅蘭當市長也有不少年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今天,還得從他這裏撈點兒外快。馬無夜草不肥嘛。


    “清江,您王市長已經是老市長了,清江怎麽樣您還不清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還能逃過您這火眼睛睛?雖然你不是搞這專業的,但見識還少嗎?嘿嘿,不瞞您說,你還不知道吧?我在清江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嘿嘿,你們我誰也沒驚動。我知道啊,一旦驚動了你們這些土地爺,你們神通得很,我怕我們的事全功盡棄了。哈哈,對不住了,哈哈。今天,齊杭是我的老朋友,看在老朋友的麵上,我這才露一點風聲。您可得給我保密喲。”劉駿說著,眼睛盯著王毅蘭。


    “呃……呃,當然,當然,這腐敗問題不根除呀,那……”說到這,王毅蘭吞了口口水,明顯,他有些緊張,因為,劉駿的話裏含有對王毅蘭的不信任,甚至對他還有幾分警惕,或者可以聽出他王毅蘭也是有問題的。


    “嗨,我說,你們別在飯桌上搞得那麽緊張兮兮的,我這主人麵子都給你們丟盡了。我說,你劉俊書記別老是惦記著抓腐敗分子吧,要抓,有的是。毅蘭,你回去以後幫著劉駿把清江的腐敗分子全部給逮出來,行不行啊,劉書記?”齊杭笑著說道,“我這老同學市長你該信得過吧?他我可以保證,是個清官,兩袖清風呢。”


    “嘿嘿,那是的,市長當然羅,兩袖清風的。噢,王市長,最近對宋剛的謠言甚多,不知是真是假,您心裏應該有數吧?”劉駿終於扯到了正題上。


    “呃……宋剛書記?呃……不太好說呢。”王毅蘭真不知該怎麽說,因為,他不知道劉駿的真實目的,難道他想動宋剛?隻怕會有些困難。再說,王毅蘭打內心是矛盾的,宋剛走是好事,他就有機會任書記,但是,宋剛對他王毅蘭不薄,特別是他的能力使人折服。所以,王毅蘭內心是矛盾的。


    劉俊一聽王毅蘭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幫著他打擊宋剛,心裏有氣,說:“嗯,我知道,你們是一條戰壕裏的戰友,友誼第一嘛,理解理解。不過呢,在大是大非麵前,應該有黨性。再說,說句不講政治的話,人嘛,都應該學會自保吧。齊杭關長,您說是不是啊?有句老話不是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嗬嗬,對不對?”


    “對對,那肯定是沒得錯的。毅蘭,你要好好配合劉駿書記的工作,我相信,劉駿書記對毅蘭市長肯定會關照的,是不是呀?”齊杭說。


    “那是那是,王市長,今後,清江的工作還請你多多支持喲。”劉駿微笑著說。


    “好,劉書記隻管吩咐,我王毅蘭沒二話可說的,半句困難也不會講。”王毅蘭表態說。


    他們又聊了一陣,齊杭給王毅蘭丟了個眼色,說自己上下廁所。王毅蘭立即明白了,等齊杭出去以後,他支開了服務員,拿出一個信封,對劉駿說:“劉書記,這是我王毅蘭的一點心意,喝茶的茶資,請您收下。”


    “這……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會受你的東西呢,快收下,多不好看。”他推著王毅蘭的手,順便摸了摸信封,薄薄的,就是一張卡,他接著說,“你這是幹什麽嘛,我本身就是紀委的,你擔心我的廉政賬簿裏太羞澀了是不是?”


    “書記,我們也是有緣,碰巧在深圳見麵,這是我一點點意思,一張存折而已,裏麵也沒多少,”他舉起一個指頭,表示一萬還是十萬?他沒有說,而是說,“請您收下,意思意思嘛。”


    “不行不行,這違反紀律的事怎麽可以做?”


    “呃,劉書記,我現在也不是有什麽事求您,這也算不得行賄吧,人情往來嘛,我請您喝杯茶,有什麽了不起呢?”


    “唉……如果您硬是要這麽客氣,我說呢,這錢吧,我自己是不會收的,但是呢,我的廉政賬簿上到現在為止沒多少數字,大家都知道我的脾氣,沒有幾個人會給我送禮的,所以呀,這廉政賬簿有些羞澀。說實在的,這賬簿上的金額太少,知道的人呢會說我這人太古板,使得別人不敢接近,不知道的呢,還以為我貪心太重。也好,你這一萬塊錢給我墊一墊底子,免得廉政賬簿太那個了。哈哈,也好,謝謝,還是毅蘭市長懂得我的心思,好,我收了,算是交個朋友,也算是為省財政做點貢獻吧。”


    劉駿滔滔地說了一大段話。他兩個意思,一是他廉潔,沒有收王毅蘭的錢,雖然接到手裏了,但他是交給廉政賬簿上去了的,今後出問題他是沒一點事的;二是,他今天收的數額是一萬而不是十萬,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概念問題,一萬與十萬有本質的出別的。


    王毅蘭放心了,自己沒事了,今後再怎麽查,他王毅蘭永遠是清廉的,兩袖清風,好幹部。至於其他人倒不倒黴,那就得靠他們的造化了。從劉駿的話裏聽得出,劉駿很想宋剛有點問題,並且還希望他王毅蘭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這事,王毅蘭就有些煩,他矛盾,確實矛盾,要他整宋剛,他確實沒這膽量,但不整,他又怕劉駿整他。難啊!


    劉駿,王毅蘭絕對是不敢得罪的人,得罪這種人,自己會死於葬身之地,這誰都明白。王毅蘭現在真個遇到了一個很大的難題,憑良心,他更傾向宋剛一邊,弄理智,他不得不顧慮劉駿。


    難,真難。


    不過,行政幾十年,就被這事難倒?那也太看輕他王毅蘭了。他想了幾天,最後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以不變應萬變在很多危難之際倒不失為一條好主意,王毅蘭這次選擇了這條風險最小的策略,這正是王毅蘭的高明之處。


    凡事就怕沒注意,或者猶豫不決。現在王毅蘭既然有了主意了,他的心也就開朗起來了,不再為這兩個人的事糾結。他在一旁冷眼觀變,對劉駿,應付敷衍;對宋剛,若即若離,保持一定的距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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