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我領第一桶金的時間到了。喜滋滋的上車,剛剛坐下,唰地一股陰風,一根銀針靈活的對我來一番細致入微的針灸。


    這是那根神奇的鬼穴十三銀針,現在是血腥瑪麗所有。別小瞧了這一根銀針,它可以把活人紮死,亦可以把死人紮活。它現在受血腥瑪麗意念控製,在給我療傷。


    銀針巧妙的飛旋,把我跌倒摔傷的部位挨個針灸了一遍,渾身舒坦的我愜意的閉眼假寐,隻要稍稍打一個盹,睜開眼就已經到了地府州立醫院。


    因為有了第一桶金要到手的喜悅,今天的我格外精神。無論看見是“人”還是鬼,我臉上都帶著笑意,滿麵春風的走到診斷室門口。


    門口排椅上早早的等候了一批等待治療的鬼病人,看他們一個個低垂頭,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那一份喜悅瞬間被衝淡。


    讓我頓然醒悟這是在跟鬼打交道,心裏沒來由的滋生出不自信來,不敢開肯定是否能順利拿到第一桶金。我在鬼醫院上班,能不能領取陽間的紙幣,鑒於這個問題我還免費谘詢了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說在地府跟陽間有一個特殊銀行,就是專門為在地府工作的人類提供幣種兌換。一萬冥幣可以兌換多少錢哪種,總之地府現在的冥幣嚴重貶值,加上那些亂撒亂丟汙染環境的紙錢,更是造成冥幣一文不值泛濫成災。


    而陰間冥幣貶值的原因,是陽間那些給親人燒紙錢的,大肆購買冥幣嚴重擾亂了陰間冥幣的正常流通跟使用價值。還有就是陽間一些非法印刷廠,印刷出來巨額在地府無法流通的冥幣,一度成為好看不好用的奢侈品。按照血腥瑪麗的預期估算,在以後的日子裏,陰間的冥幣將會成為一場災難性的汙染源。


    想到種種,我心神不寧起來。一頭冷汗的我,無心給鬼病人看病,急躁的在診斷室裏來回走動。


    “吳醫生,病人等不及了。”喊話的是鬼護士。我嗯了一聲,換上白大褂,端端正正坐下,按照鬼護士喊號依程序進來的鬼病人來診看。


    我馬馬虎虎把一大波鬼病人打發走,也記不得是怎麽打發的,總之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看鬼病人身上,而是係在今天的第一桶金上。


    一萬塊是多少?要是特麽的是一千塊,我還不如去工地上打小工,一個月也是好幾千吧!


    人家是度日如年,我是度時,度秒如一個世紀。好不容易盼到領取薪金的時刻,走到領取薪金的窗口,遞上我的卡片,等了許久,拿到三百塊冥幣!


    三百塊冥幣兌換人民幣是多少?傻瓜也算得出來吧!我再也不能保持風度翩翩,瀟灑帥氣的吳醫生形象,就著手裏拿著的輕飄飄的幾張地府通用的冥幣大叫:“老大,老大你出來,坑爹的鬼醫院。”


    我叫嚷很快吸引了來一大波鬼影,就像猴子玩雜技那般圍觀我。


    “看什麽看,沒有看過帥哥嗎?”我咬牙切齒的罵,完全失去理智,顧不得什麽風度。


    嗖~一股冷風,帽兜以一抹旋風模式形態滑進圍觀鬼影中,一把拉住我唰地消失,再定睛看,我已經來到診斷室裏。


    說實話,帽兜這是真生氣了才會以這樣子的方式帶著我來診斷室。我手拿著幾張輕飄飄的冥幣,咕嘟一口吞下唾沫,心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是你帽兜做得不對,我辛辛苦苦,也不是辛辛苦苦,好歹我在地府州立醫院呆了一個月零三天零四分吧!就這麽幾張死人錢就把我打發了,說實話我都不好意思拿這幾張冥幣去櫃台兌換。


    帽兜安靜的聽我吐槽,完事冷哼一聲道:“講完沒有?”


    “還沒,我要辭職,再也不賺這一份死人錢了。”


    帽兜說:“那好,咱把賬算清楚,你再提辭職的事。”


    我氣呼呼道:“算就算。”


    帽兜拿出一塊酷似計算器的玩意,比陽間用的計算器小點,隻見他那枯瘦的爪子輕輕一摁嘟~計算器發出清脆的響聲。又是滴滴的聲音,我目瞪口呆的看著辦公桌上顯現出一方熒光屏來。


    熒光屏上出現吳用字樣的資料,還有頭像,什麽壽陽25,以在醫院工作為地府服務來購買壽陽延長壽陽等字樣。


    完事,帽兜喊我看仔細了。


    我揮揮手道:“不用看,你就告訴我為什麽才拿這麽點錢吧!”


    帽兜說:“你不會看熒光屏上的字嗎?”


    “什麽意思?”


    “你看看清楚,吳用,壽陽25歲,如果你沒有給我簽契約協議書,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呆住,怎麽可能,我才25歲的壽陽?夭折之命!!不會,尼瑪的帽兜,你不要臉,想賴掉薪金,訛我隻有25歲的壽陽。


    心裏憤憤不平的想,口裏就衝口而出道:“你玩陰的,老子不幹了,辭職。”


    帽兜說:“辭職可以,得把賬算清才能走人,如果你的壽陽不夠抵償這筆賬,那麽就得連累你的家人,朋友,讓他們的壽陽替你還上這筆賬。”


    “我,到底欠你多少賬?”


    “血腥瑪麗值3年壽陽,用你截命鬼靈殺惡人來抵償,再除去替你交付的房租費,加上你手上的還不足以支付後年的壽陽贖金。”


    我傻眼,愣住,要是他不是帽兜,不是大鬼差,或許我不會相信他的鬼話。要知道,他可是掌管人間壽陽閻羅王麾下的大鬼差。


    我這是在賺錢買壽陽!渾身乏力,乏冷,我搖搖晃晃站不住,手上的冥幣無聲滑落在地。看我這樣,該死的帽兜又咄咄逼人說道:“你是不是不相信眼睛看見的,要不試試看,不過,一旦嚐試之後,可別後悔,無論是陽間還是陰間可都沒有賣後悔藥的。”帽兜陰冷的聲音,那口吻,那氣勢簡直要把我逼瘋了。


    我應該怎麽做?


    帽兜看穿我的心裏的想法,冷笑一聲道:“這都是你前世作孽留下的因果報應,前世你是一個不孝子,叛逆,不學無術,偷盜。”


    “切,我前世是一藥鋪的掌櫃。”我在做徒勞的辯駁,想到承諾媽媽的第一桶金泡湯,感到無地自容,想死的心都有了。


    帽兜又是一聲令人發怵的冷笑道:“那藥鋪掌櫃是前世的前世。”爾後又想起什麽,不等我說話,又補充道:“這筆賬裏還包括你看枉生鏡所扣除的壽陽數據。”


    我呼冤看枉生鏡怎麽還要跟壽陽牽扯上?


    帽兜說天機不可泄露,看枉生鏡,就得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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