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談辛麗,在談發生在昨晚上十一點十七分,西南門菜市口的一具男屍。男屍死得很奇特,五官塌陷,全身肌肉抽空,隻剩下一副皮囊跟塌陷的五官。


    屍體被一隻野狗拖了很遠,起初有人以為是一個人形皮玩具。因為那屍體沒有一丁點血跡,除了塌陷的五官麵皮白得很嚇人外,沒有誰會看出這是一具人體皮囊。


    田琪跟張口笑沒有心思玩笑的原因,也就是衝這具來屍體皮囊來的。他們隱隱感覺有什麽危險正在發生,而且這種危險距離他們不遠。


    梁淑嫻追問那具無名屍體皮囊的下落,張口笑說:“你就別打聽了,在報警之後,有人送去殯儀館了。”


    “那警察怎麽說?”梁淑嫻好奇心被挑起了,急問道。


    田琪擺手示意別再繼續這個話題。


    梁淑嫻撇撇嘴,托腮看我。


    張口笑順著她的視線,也看我沒有做聲,碰了碰我的手臂道:“吳用,要不咱去殯儀館看看那具屍體皮囊?”


    田琪馬上表決:“我不去,要去你們自己去。”


    梁淑嫻豎起指頭朝下道:“田琪,你屬這個。”


    “切。”田琪不以為然別開頭衝服務員招手讓拿點心來。又不適時宜的補充一句道:“去看了,保證你們不會做噩夢。”


    我默不作聲,其實就是在觀察。看他們是不是閑得無聊,看恐怖電影看多了,會不會是編排出這一則恐怖小故事來吸引梁淑嫻。


    我跟梁淑嫻始終沒法進一步,隻能保持原狀,保持距離。這是為她好,也是為我自己好。細說一下,誰願意跟一個陽壽隻有二十多年的人在一起過一輩子?


    感情是沒有公式,沒有原則,沒有道理可循的。所以我不能隨便的把感情施舍,贈送給誰。


    雖然我也被他們這一則恐怖故事吸引,不過,發生這種恐怖事件的可能性不大。在我的認知裏,除非是僵屍吸血,把活生生的人變成幹屍,那麽究竟還有什麽生物可以把人的肉,血,還有內髒在一夜間吃掉?


    是血屍!血屍的可能性也不大。我在鬼醫院看見過血屍,但那是被囚禁在鐵籠子裏的。暗自猜測,猛然間想到一件差點被我忽略掉的事。


    那就是金針蛇!


    大嘴哥說那個被施久玉他們找到的匣子裏就是金針蛇。


    施久玉被金針蛇毫不費力鑽進腦部血管,然後把他身體各大血管霸占,然後產卵繁衍後代吞噬之。要真的是這樣,施久玉在被火燒死時,正是金針蛇繁衍最旺盛的階段。


    想數以萬計的金針蛇在施久玉體內孵化,然後他成為這些金針蛇的補給品,然後又被他的血跟肌肉養育大的金針蛇吃掉,要是沒有經過那場意外的火災,最後就會把他變成一張五官塌陷沒有血液跟肌肉填充的皮囊。


    還有,大嘴哥講過礦洞曾經出過事,塌方。在經過緊鑼密鼓的救助後,把壓住在泥土下麵的人挖出來時,也隻剩下一張皮囊。


    我眉頭緊皺,暗自想;要是大嘴哥沒有忽悠我,那麽田琪跟張口笑說這事,還真的有那麽回事?在他們三麵前,我就像一個木頭人,而且還是透明那種。


    看他們三為去不去殯儀館爭論不休,我懶拖拖的起身。做出一副對他們爭論的事毫不在意的漠視神態,伸出指頭從衣兜夾出一張票子,輕輕放在茶吧桌子上,冷漠也淡然的口吻道:“今天我請客。”然後在他們驚訝的注視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茶吧。


    梁淑嫻反應快,一把抓住包,疾跑尾隨而來。


    “吳用,你去哪?”


    “回我的狗窩。”


    “你好像很久都沒有回去住了,最近在哪啊?”


    “跟你有關係嗎?”我想早點甩脫她的糾纏不休,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應該夠她受了。女人小氣,特別是梁淑嫻這種玻璃心,愛哭的女人,隻要捎帶一丁點狠意,她特定會流眼抹淚的。


    果然,緊跟在身邊的她,看我一副冰冷的樣子,氣呼呼的站在原地衝我吼道:“你就不能男人點,對女生有必要這麽狠嗎?”


    我冷眼看她,冷笑道:“我看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別以為女人就必須是男人疼的。”


    “你,吳用,你這個混蛋,窮困潦倒,活該。”


    我沒有回頭,手插兜,一副吊兒郎當的姿態,衝後麵的她豎起一根不雅的指頭道:“bye”。我越走越快,直到聽不見梁淑嫻怨婦似的埋怨聲,才心念召喚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以閃電般的速度疾駛而來,穩穩當當停靠在我身邊。


    “去哪?”


    “北郊殯儀館。”


    “去哪幹嘛?”


    “去看屍體。”


    不知道血腥瑪麗是停頓在起步期,還是進化中卡殼了,或者是吃多了不入流的死鬼變得腦殘的。既然是去殯儀館,特麽的還多此一舉的問。


    “你不能以夜行者的造型出現,那樣會嚇住人的。”


    “我的造型不是你一直負責的嗎?”一上車,從車裏看外麵清清楚楚,從外麵看車隻能看見外形,看不見身在車裏的我。


    夜行者服裝佩戴夜視鏡,之所以會被人看著的怪物,那就是我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唯獨夜視鏡發出綠幽幽的光芒。


    血腥瑪麗在幫我重新選擇造型服裝。


    “savilerow世界最頂級西服手工縫製聖地,caraceni意大利產地,產量很小,每年約700件。全手工製作,每件工時63小時。在國內知名度不怎麽樣,也不能被華人所接受。”


    我搖頭“簡單點的好。”


    血腥瑪麗斟酌片刻,又道:“利郎,世界名牌、中國名牌、產地泉州。”


    “我說穿這麽正規去看屍體,你覺得合適嗎?”


    “喬奇龍兩扣男士西服,目前正在打折,原價505,現價388。”


    我打了一個ok的手勢道:“就是這件了。”特麽的血腥瑪麗就不知道替我想想,雖然以上報的服裝都是山寨,可也是要去帽兜那報賬的。


    帽兜真不是“人”特吝嗇,有任務從不含糊。要算賬,也他娘的沒有給我含糊過。


    我以朋友名義去看死者,順道瞻仰一下他的遺容,雖然做好被嚇一回的心理準備,可這心還是七上八下的沒底。我說的沒底,不是懦弱,是對死者的死因沒底,要真是金針蛇幹的事,那麽我的任務艱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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