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害怕去磚瓦窯,是因為葉溟講的故事。但也是有了他講的這個故事,我明白了為什麽金針蛇沒有成功咬破血管,把我變成蛇窩的原因。


    那就是金針蛇它也不是想象中那麽強大的生物,它進攻的獵物局限於必須是在安靜沉睡狀態下,才能順利咬破血管進入。


    想想之前無知也可笑的想法,奔跑產生熱量,吸引金針蛇,因為無知跟未知才最容易讓人產生恐懼。這種恐懼深深的折磨你,直到獲知真相。


    所以我有自信,他們跟著我去磚瓦窯不會有事,前提必須是不間斷的活動,不能給金針蛇有機可乘的機會。


    金針蛇喜好溫暖是沒錯,但它始終不能對付充滿活力沒有安靜躺下的獵物。我說的這個是實體金針蛇,不是二合一結晶體的鬼影七。


    鬼影七身上的金針蛇,是蛇靈。世間萬物都有靈氣,所以蛇也是一種冷冰冰象征邪惡化身的生物之一。蛇靈的邪惡,施久玉的貪婪惡毒,二合一結晶體成就了現在的鬼影七。


    我想鬼影七之前靠吸食埋葬在地下的古錢幣陰氣來進化,之後發生了偷襲人的事件,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那位變成屍皮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酒醉,倒在菜市口然後被鬼影七襲擊。


    可在後來遇到辛舒雅,他膽大妄為到敢對她下手。究竟是什麽原因,讓他有如此惡膽敢於對正在行走的獵物下手?在後來我想明白了。


    鬼影七的魂靈,也就是施久玉,他曾經跟爺爺學醫,或許懂得使用醫用麻醉。更或者是,他現在不需要醫用麻醉,而是靠邪惡蠱惑,控製獵物的心智,擄走放在巢穴中,讓其昏昏欲睡,最後乖乖成為他口中美餐。


    由此我深信不疑,每一次鬼影七的得手,每一次造就了他的蛻變,升級,進化速度增快。同時我也相信,隻要存在於天地的生物,都有它相對的克星。


    金針蛇的克星或許是我,更或許還有比我更厲害的東西存在。


    現在我帶著他們下山,並且叮囑在進入有金針蛇的範圍內,不要呆著不動。哪怕是沒有做任何事,在原地走動也好,就是不能停下。


    站在山上,無法看全落日沉沒的全景,隻能看見一抹餘暉逐漸淡化最後消失在製高點的山峰處。夜冷,刮著山風,因為一下午都在奔跑,現在感覺腳底疼,腿酸軟。


    梁淑嫻在田琪跟張口笑的幫助下,沒有抱怨,我跟葉溟手拿強光探照燈走在前麵,在我的前麵就是辛麗。當然,也隻有我看得見她。


    梁淑嫻這會眼裏隻有葉溟,貌似他有很多她需要的靈異題材。她在不停的問,後者在不間斷的講述。一路上我們不寂寞,沙沙的腳步聲,颯颯的風聲,還有梁淑嫻偶爾爆發出的驚訝聲。


    隻是行走在其間,有一種不敢去深想的問題,那就是這裏除了我們製造出來的響聲。跟風吹動樹枝的細微聲,還有就是從遠處傳來低沉貓頭鷹的叫聲外,沒有聽到行走在鄉村間,從村落傳來的雞鳴狗叫之聲,四周更是無處不存在一種肉眼不可見詭異森森的氣息。同時,冥冥之中好像有很多不明來曆的注視在凝望,側視我們。


    果然,辛麗說溝裏有很多不安分的靈魂,讓我跟其他人都不要去看那些已經快要垮塌的房屋,專注盯著路跟前麵的方向走就好。


    我把辛麗的話傳給他們,這些家夥還有心情玩笑,說我是被辛麗搞得這樣神經敏感的。


    看辛麗不樂意的撇撇嘴,我也笑笑不好多作解釋。她的身影很輕,走路是飄,沒有聲音的。她就是這麽識大體,怕別人看出異常,總是保持距離,盡可能的沒有讓我做出讓人猜疑的舉動。


    幾個人融入在一大片黑漆漆的暗黑中,唯獨手裏的探照燈發出大能量的光,晃晃悠悠指引我們前去那個充滿神秘色彩卻也有可能是特別恐怖的地方。


    張口笑安靜了一會,突然說:“我怎麽想唱歌?”怕黑的人是我,他丫的也怕黑,特別是在這種不熟悉的陌生環境裏。幸虧的是有葉溟帶路,要不然不小心一腳踩進山裏人挖的蓄糞坑裏就糟糕了。


    葉溟說山上大多數人家都有坡地,因為上高坡路陡的緣故,很多人家都在坡上準備了蓄糞坑。蓄糞坑的深度,堪比我剛才掉下去的墓穴。


    我沒有把掉進墓穴的經曆說出來,是怕嚇尿他們。因為每一個人的想象力不一樣,在沒有經曆過的事件中,單聽傳聞跟各種以訛傳訛的說法,會胡思亂想嚇住自己。


    金針蛇是可怕,隻要知道它的習性就沒有什麽好害怕的。但要是,梁淑嫻跟田琪還有張口笑在目睹我身上,周圍爬滿金色的線蟲時,不定會嚇成什麽樣子。


    不是他們會害怕,就是我也被嚇得不輕。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在胡家溝低窪處,凡是有金針蛇的範圍,那些個埋葬在地下的墓穴,都已經被它們占領。


    長久以來,這些越來越多的金針蛇靠的就是食腐屍殘存活下來的。為什麽死人在被金針蛇吃了之後還會留下骸骨,而活生生的人則隻能留下一張皮。


    這個問題我也想了許久才得出答案。


    死人沒有溫度,沒有可提供蛇窩的血液。金針蛇隻能吃腐屍,那一刻它們跟蛆蟲沒有區別。而金針蛇在咬破活人血管進入後,神經細胞在溫暖血液的刺激下始終保持昂奮狀態,它們不停的鑽,不停的吸,不停的繁衍。


    凡是被昂奮狀態的它們經過的位置,就連骨頭也變得酥軟鬆脆,最後把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具屍衣。


    葉溟的提示,擾斷了我的思緒。順著他探照燈,燈光指向的方向看去。在暗黑陰影下,一不算很寬,卻也有幾間歪歪斜斜快要坍塌的棚子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就是整個胡家溝最大的磚瓦窯,好像是十幾家人集資修的。”葉溟晃動探照燈,晃動的頻率讓人眼花。我一把拉住他,把探照燈主動拿到手裏,直奔虛掩的木門。


    木門有半邊傾斜,在門口長滿雜草,在隨著風吹的頻率起伏。梁淑嫻緊張且興奮的凝望這一切,我相信在她腦海裏已經有了新的靈異題材。


    她可以把胡家溝寫成一座鬼村。


    “要進去嗎?”葉溟說話的聲音在顫抖,我回頭看他。


    “你害怕了?”


    “沒有的事,我害怕就不會帶你們來了。”


    田琪也是害怕的,為了掩飾心中的畏懼,拿出一包好煙,挨個遞一隻。我拒絕,張口笑接過,葉溟眼快,電子打火機送上。


    在我們所站的位置,多了吸煙的聲音,跟那淡藍色嗆人的煙霧。梁淑嫻掩住口鼻,走過來挨著我,低聲道:“吳用,這次回去,你還是去我那住行不行?”


    我側目看向她“怎麽?想跟我同居!”


    “你……”梁淑嫻氣得跺腳,賭氣走到田琪身邊,他們吸煙,又急忙逃也似的朝我靠近一點。


    辛麗木然的站在門口,回頭衝我笑笑,一閃身進了木門。這是她悄悄對我提出的要求之一,在這種不熟悉的環境裏,我不能毛毛躁躁橫衝直闖,必須要由她確定是否安全,我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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