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媚的聲音傳出片刻,李秋白主動從係在我腰間的黑色葫蘆裏閃身而出,晃蕩著曲線玲瓏的身姿,一步三搖的出現在我和辛舒雅麵前。


    說句實在話,我和辛舒雅獨處的時候,有些事情涉及隱私,不希望被打擾。


    可是李秋白身為我的貼身陰仆,我的很多事根本瞞不住她。


    我不想被打擾,她偏偏不讓我如願,搖曳身姿靠近我,親昵的用白皙如玉的手臂勾住我的肩頭,略帶挑釁的對辛舒雅說:“吳用哥的心在你姐姐辛麗那裏,人卻在我這裏,常言道:近水樓台先得月,這位小妹妹,你是不是來替你那死去的姐姐過來刺探吳用哥有沒有變心的呢?”


    “別瞎扯……”我瞪了李秋白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在底下躺屍多少年了,叫我吳用哥,寒毛都讓你叫豎起來了。”


    對於我的訓斥,李秋白毫不在意,花反而枝亂顫的笑著說:“姐姐的陰齡是大了些,但死的時候,明明還是二八芳齡。


    “按照你們現代人的算法,也就是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而已,叫你吳用哥,理所應當啊。難不成你喜歡我叫你小弟?”


    看得出來,李秋白貌似心情挺好,打趣起我來一套一套的,什麽二八芳齡、花季少女,我聽著咋這麽瘮的慌呢。


    李秋白這話落下,我特意看了眼辛舒雅的臉色,發現她一如既往的淡然,似乎並不把李秋白的話當一回事兒。


    辛舒雅貌似也沒有把李秋白放在眼裏,盡管李秋白對她小妹妹長小妹妹短的叫著。


    李秋白見辛舒雅沒什麽情緒波動,臉上泛起一抹得色的笑意,言語變得犀利許多:“小妹妹,你這溫溫吞吞的性子,真是不適合拋頭露麵的替你姐姐過來搶男人呢,看來過不了多久,吳用哥就是我的囊中之物咯。”


    聽到李秋白這般肆無忌憚的說辭,我當場就要發作,然而辛舒雅動作更快,步子微移,閃身來到李秋白跟前。


    她抬起手,輕輕刮了刮李秋白吹彈可破的麵頰,幽幽一笑道:“以你這副妖嬈的容貌,勾引男人確實容易,但你實力終歸太弱,要搶男人的話,莫說是我姐姐,單單是給我提鞋都不夠資格。”


    辛舒雅的聲音如冰落玉壺,字字清脆,這句話說出口,李秋白一臉錯愕,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辛舒雅這行雲流水,渾然成天的“挑釁”。


    然而辛舒雅貌似並不打算聽她的回應,深深的看我一眼,稍一轉身,整個身軀化作一團血霧,消失不見。


    這是傳聞中的血降?


    我早就知道辛麗家不簡單,辛老板也懂得一些強大神秘的歪門邪道,想不到,辛舒雅也不簡單,她剛才與我見麵,用的是一種南洋秘術,降頭術中的一種,血降術。


    施術者以鮮血為引子,再搭配受術者的毛發,或者是貼身之物,配合複雜的秘術施展方法,即可成功以降頭的形式,出現在受術者麵前。


    當然,降頭的樣式繁多,各種術法多有不同,我也隻是從一些書籍中看到過一點,這次親眼看見辛舒雅的出現和消失,也是有點吃驚。


    吃驚之餘,我回頭看了眼李秋白幽怨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裏犯著嘀咕——


    辛舒雅剛才那句“要搶男人的話,莫說我姐姐,單單是跟我比,隻怕提鞋都不夠資格。”,看似與李秋白之間針鋒相對,實則頗具內涵,耐人尋味。


    一夜無話。


    天一大早,我從一陣混亂的嘈雜聲中醒來。


    我揉揉睡意猩濃的雙眼,往窗外一看,院子外麵站著一大群王靈村村民,他們亂糟糟的圍在門外,個個都是一臉急切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遇到了大麻煩。


    隻可惜,對於他們的急切,師父置若罔聞的躺在屋裏呼呼大睡。


    外麵的村民等了小半天,終於有人等不住,從院門翻進來時,老爺子才翻身而起,披了件衣衫,有些惱怒的開門而出。


    師父出門時,我也一骨碌從棺材板上爬起身來,出去看個究竟。


    當師父打開院門,放村民們進來的時候,我眸光一閃,駭然看見直挺挺地擺在院門口的五具屍體……


    這五具屍體次第排開,其中三人我看著麵生,另外兩人,與我有一麵之緣,我一眼能夠認出,正是吳家老爺子還有玉秀她爸!


    五具屍體麵色菜青,脖子上無一例外的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咬痕,上麵的血跡已經幹硬,呈現出駭人的紫黑色,傷口上,甚至還有蛆蟲破皮而出,在血腥的皮肉間蠕動著,大清早的看起來格外惡心。


    村民們看見師父走出來,當即一窩蜂的跑到他老人家麵前。


    牽頭的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大爺,看起來在村裏威望甚高,被人攙扶著來到師父跟前,突然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他給師父行了個大禮,口中嘟嘟囊囊的央求著:“張老先生,,王靈村鬧鬼,請您老人家出手救命啊。”


    “鬧鬼?”師父眉頭一挑,明知故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昨晚,不對,應該是今天淩晨三點左右。”老大爺回答道。


    “你知道鬧鬼的原因麽?”師父摸著胡子,麵無表情的問道。


    “興許是吳老太遺體不肯輕易下土,亡魂出來作祟,害死他家老爺子和兒子,還害死了三個無辜的村民,請張老先生出手超度亡魂,保我王靈村安寧。”


    師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老人,又掃了掃院門口的那五具屍體,淡淡的開口道:


    “你們不是找了個二十五個鄉鎮最有名的陰陽先生幫吳老太擇吉時了麽?如今出了問題,應該上門找他,而不是跑來這裏求我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無用老頭。”


    “不瞞張老先生,此事是我決策失誤,請了王學農那半桶水的陰陽先生,如今他已帶著徒弟收錢跑路,我們找上門去,卻連人毛都沒撈著。”


    跪地的老者捶胸頓足,羞憤得老淚縱橫。


    老者哭得傷心,師父卻不為所動,淡淡的說:“五年前,吳玉芬的遺體下葬之前,我早已警告過你們,將軍墓風水格局將有大變,此女含怨而死,葬入之後,十年內不可動土,才能保一方太平。”


    “張老先生的警告,我們一直銘記於心,不敢忘記……”老者有些心虛的回答道。


    “銘記於心?”師父冷笑道:“這才剛剛隔了五年,你們已經先後兩次刨開將軍墓,準備吳老太的遺體埋入將軍墓,正所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們還有什麽好怨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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