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梁淑嫻的時候,不知是否因為環境影響,還是女生天性“冷血”,我在她的身上,竟然察覺不出絲毫的熱量。


    我跟她挨得越緊,越覺得冷。


    這種冷,始終給我一種錯覺。


    仿佛我抱著的梁淑嫻,並非活人,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裏暗暗的責怪自己。


    梁淑嫻這小妞雖然中了屍毒,但這幾天還是照樣能哭能笑的,又怎麽可能不是活人呢?


    看她嘴角露出的微笑,怕是正在做著美夢……


    天邊終於朝陽破曉。


    不大工夫,一抹淡金色的陽光透過山野,灑落下來,帶來一縷難得的亮光。


    “梁淑嫻,天亮了,該醒醒了。”


    我搖了搖睡得正熟的梁淑嫻,她輕輕嚶嚀一聲,睜眼看了看我。


    抬起雙手食指揉揉眼眶,瞅著頭頂上還沒大亮的天。


    看她眼神迷離,一副清純呆萌,半夢半醒的模樣,我也是有點無語。


    好不容易清醒一點,她跟隻小狗似的,趴在我跟前嗅來嗅去,還趁我不備,挺不知羞的俯下身子,聞了聞我褲襠的位置。


    我勒個擦,這小妞是屬狗的吧,這也聞……


    我當即往後退了兩步,一張臉紅得像關公,既羞且怒。


    “吳用,你下麵的味道腥腥的,老實交代,昨晚是不是抱著我做春夢啦?。”


    聞過之後,她捏著鼻子,眉目彎成月牙,打趣的笑著問我。


    “抱著你做春夢……昨晚那麽凶猛的處境,我哪來的心思做春夢!”我也是無語。


    隻不過,我昨晚是真的夢遺了,這是事實,我也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男性在緊張的時候,神經高度繃緊,是有可能出現遺精情況的,這是醫學常識。


    梁淑嫻這妞,哪壺不開提哪壺,弄得我好生尷尬,她則捂著唇,咯咯笑了好一陣。


    “嘰嘰嘰嘰!”


    幾聲怪異的聲響傳出,正在發笑的梁淑嫻忽然“呀”的一聲怪叫,如驚弓之鳥般,躥到了我跟前,把我抱住。


    她這突然的舉動,讓我驟然警覺起來,還以為她看到什麽恐怖的東西。


    我強作鎮定,用剛才她打趣我的話回敬她。


    “你不是笑話我夢遺,這會為毛又一驚一乍的抱著我,不怕沾上一身精味?”


    哪曉得,她壓根不理會我的打趣,指著剛才站腳的地方,聲音打著顫,心驚肉跳的開口。


    “吳用,這……這裏麵有老鼠,我……我害怕。”


    一隻老鼠能把她給嚇得身子骨打顫,要知道,在昨晚那恐怖異常的場麵下……


    她貌似始終都十分淡定的,隱約還有點興奮!


    話說回來。


    既然坑裏出現了老鼠,還把她嚇得不輕,那麽,趕緊離開這個山洞,出去找個幹淨暖和的地方待著,也就成了當務之急!


    我倆在這裏待了一晚,沒吃沒喝的,還受一身潮,繼續待下去,非得把身體搞垮不成。


    借著陽光,我仔細看了看四周環境,媽的,這哪兒是山洞,這明明是個坑!一個估計是拿來捕獵的陷阱!


    我深知這種大坑,是村民挖來誘捕野豬等大型獵物設置的陷阱。


    我和梁淑嫻此刻所在的陷阱,挖得既深且大,底下距離地麵,足有三米多高,難怪我會把它當做山洞,難怪這般陰冷潮濕。


    好在後山的土質堅硬,不易蓄水,要不然,這麽深的一個坑,在梅雨季節下,早已經成了一口水井。


    當然了,即便這坑沒變成水井,這麽深的坑,想要爬上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和梁淑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萬分艱難的從坑裏爬出來。


    爬出坑後,目光往四周一掃,我的麵色頓時顯得有些不自然。


    我一臉錯愕的發現,自己身處的這個地方,好像一座野豬屠宰場。


    光禿禿的不毛之地,方圓幾十平米內,竟然橫七豎八的躺著大大小小幾十頭野豬的屍首。


    幾隻烏鴉站在光禿禿的樹杈上,呱呱的叫著,聲音森冷兒恐怖,仿佛昨晚這個地方正發生著一場饕餮盛宴。


    此時正值盛夏,這些野豬剛死不久,就招來了成百上千的綠頭蒼蠅。


    蒼蠅們在它們屍首間嗡嗡的環繞著,正在享受這份難得的殘根冷炙。


    我注意到,這些死去的野豬身上,處處都是深可見骨的恐怖傷痕,它們瞪大著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仿佛直到臨死前,也不知道自己遭遇的是何等恐怖的事情。


    地麵上,幹化的豬血如暗黑色的膠質。


    空曠的山野,時不時有清風拂過,帶來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陣陣血腥味,讓人惡心得要吐。


    餓了一整天,胃裏實在沒有東西,隻一陣幹嘔,差點沒把胃酸給嘔出來。


    “吳用,這地方好惡心,我們趕緊走吧。”


    梁淑嫻小臉煞白,抿著唇,眸光往四周看了幾眼,便緊閉雙眼,不敢再看,她兩隻手拽緊我的衣角,催我趕緊走。


    我點了點頭,四下觀察一番方位,確定自己的位置之後,決定帶著梁淑嫻一路穿過這片荒山,朝山腳下的鄉村公路走去。


    我尋思著隻要走出荒山,下到公路去,應該能避開不少麻煩。


    果不其然,這一路無驚無險,出奇的順利。


    因為肚餓難耐,我還特地跑到別人家的地裏摘了幾根黃瓜,用袖子蹭了蹭,給梁淑嫻遞了一根。


    這妞挺羞澀的接過去,也不知是出於啥心態,她並沒有吃,而是……


    用手上下握了握黃瓜,像是在琢磨它有多粗。


    我可沒她這份閑心,都快餓急眼的人了,哪還有心思管這黃瓜的粗細。


    拿起一根,大口大口的啃起來。


    說起來也挺奇怪,明明嘎嘣脆,口齒生津的黃瓜,到我嘴裏卻跟嚼蠟似的。


    嚼了半天,啥滋味都沒吃出來,吃著吃著,又忍不住給吐了。


    梁淑嫻看見我的狼狽模樣,掩著嘴吃吃的笑。


    “吳用,你這家夥是餓死鬼投胎的吧,家人裏沒告訴過你,肚子越餓的時候,吃東西越是要細嚼慢咽麽。”


    我當即甩了個白眼給她,這小妞居然拐著彎說我沒家教,實在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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