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也是瞅準了趙溪月良善的心理,知曉他對春蘭下手,趙溪月必然不會坐視不管,果然一擊即中,一下子便將她給捉住了,趙丹十分得意的走到了趙溪月的麵前,掐住了她的下巴:“溪月,我的好妹妹,為何如此怕我。你私通公子政,為兄諒你年少無知,你給為兄認個錯,好生服侍孤,孤便既往不咎,饒了你。”


    趙丹是一個外表十分文藝的男子,他長得高高瘦瘦,可以想象有趙溪月如此絕色的妹妹,他斷然不會醜的哪裏去,他身材頎長,五官端正,光瞧著樣子,一派正氣淩然,昂揚揚一美男子也。隻是這為人作風頗讓人不知。趙溪月身子被他所致,她本想按動扶手。卻一下子便被趙丹給製止了。趙丹快速的扣住了趙溪月的手腕。


    “溪月,你可知道公子政當真是疼惜你,公輸家族都請動來,隻是可惜了……”趙丹伸出手去,就想摸她的臉。突然他覺得手下一疼,手腕便腫了起來,竟是被人用石子砸中。


    趙丹吃痛,慌忙轉身就看到了公子政,此時的公子政束發金冠,儒服長袖,一派風流,他手握長劍,站在那裏。


    “公子政,方才是你?”


    趙丹擺了擺手,身邊的影衛便已經圍攻上去了。公子政卻絲毫不畏懼,他雙手捧著劍,低著頭,不言語。


    “溪月,你瞧見了沒有。公子政當真對你癡心一片,隻不過他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小子,今日我便殺了他。到時候……”趙丹一時間急火攻心,便下令影衛誅殺公子政,那些影衛自是聽到了趙丹之話,便紛紛的攻擊了上去。


    一時間刀光劍影,公子政雙拳難敵四手,趙溪月也被人給控製住了,眼瞅著公子政便要被人給誅殺,突然一身樂聲起,那聲音如夢似幻,飄渺的很,聽到的人竟如同進入蝴蝶夢境,遊戲花叢之間,本是寒冬臘月白雪一片,卻沒有想到一時間變幻成了姹紫嫣紅百花開的場景。那淡淡的迷迭花香彌漫開來,一陣濃霧便散開了。


    趙丹等人瞧不見人了,他也不知發生了何事,等到他被人驚醒之後,才發現竟是睡在梨園之中,而趙溪月和公子政兩人早就沒有了身影,隻看到春蘭的屍首還在,地上一片血紅。


    “人呢?人去什麽地方了?”


    趙丹到處尋找,竟是不見人,而此時趙媚兒也蘇醒了,她看著趙丹好似在尋找什麽。


    “王兄,趙溪月呢?”


    她隻是知曉被什麽重物給撞到在地,胸口還是一片劇痛,十分的不舒服。一醒來便看到趙丹在到處尋找。


    “不見了,趙溪月和公子政兩人憑空消失了,這,這怎麽可能?”趙丹一直在回想,到底是何人有如此的本事,竟然可以繞過他這麽多的影衛這般輕輕鬆鬆的帶走了公子政和趙溪月,讓兩人憑空消失。


    “憑空消失?”


    呂不韋午間來接人的時候,趙國給出的答複便是這個,作為秦相的他,自然覺得這個理由相當之可笑,甚至還認為這是趙國有人在推諉,不願意放人。


    “秦相,不知公子政不見了,與他一起不見的還有我們趙國的溪月公主,不知秦相還有無印象。自古少年知好色而慕少艾,乃是人之常情。這一次怕是與溪月公主兩人私奔他國了。”趙太後麵對呂不韋的責難,倒是一點兒都不畏懼,反而與呂不韋針鋒相對。相反趙丹此時則是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呂不韋冷笑了一聲,便站起身子,長袖一甩:“公子政乃是我秦國公子,怎會做出私奔這等下作之事,怕是趙國有意欺瞞,既然這樣的話,本相無話可說,那我們便戰場上見。”


    之後呂不韋便帶走了趙姬,然後派人去尋公子政。


    “丞相,確係是不見了,我們的細作從趙王宮得出的情報便是如此,還請丞相給出下一步指示。”剛才呂不韋也得到了消息,那就是公子政和趙溪月兩人當真是憑空消失了,趙太後並沒有說謊。


    “雲中君如何說?”


    呂不韋望著探子,便詢問道。


    “雲中君此時已經入主麒麟閣,午時將會請出和氏璧進行占卜!”


    呂不韋擺了擺手,示意那人可以下去了。現在看來也隻能等雲中君午時占卜,給出公子政和趙溪月兩人的下落。而且這一次公子政和趙溪月兩人同時消失不見,也在呂不韋的心中埋下一根刺。


    午時已到,雲中君手捧著河圖洛書,其中一婢女手托著和氏璧。和氏璧乃是趙國鎮國之寶,價值□□,一般不輕易示人。當初秦國曾以十五座城池想換,都未能夠得到和氏璧。


    “還請國師盡快給出指示!”


    趙丹現在也想盡快找到公子政和趙溪月,今日之事,他後來回想了一下,當真是色,欲熏心,本不該如此的。本來他是想殺死公子政然後嫁禍給其他人,沒想到此番公子政在趙國消失不見,已經惹惱了呂不韋,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還有趙溪月,這女子竟然就這麽輕易的消失不見了。


    雲中君並沒有言語,而是命一婢子將寫□□遞了上來,寫□□就是司南,相當於後世的指南針一樣的效用,用於辨認方位的。而已婢子捧著和氏璧便上來了。


    陰陽五行,無所不通。


    雲中君將和氏璧放在河圖洛書之上,他手掐成了訣,便將那寫□□到處的轉動,雲中君極力的穩住,卻發現十分的困難,最終他口吐鮮血,慌忙止住了心下的動作。


    “這,這,草木無情,草木,怎麽會,怎麽會?”“雲中君一直在自言自語,趙丹見雲中君已經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便上前詢問他:“國師到底如何?”


    “大王,草木之像,隨處可見,無法辨別。”


    先前雲中君就給趙溪月探命過,發現她的命格有金命,變成了木命,主草木,而今他在占卜的時候,竟是被強大的草木命格所阻攔了。這命格竟是阻止雲中君探看趙溪月所在之地。雲中君現在再次發現,所謂的主位凶,殺星降,便是趙溪月,梨園昨日剛剛死了一個侍女,趙丹言說乃是公子政所為。


    “國師竟是無法辨認,那國師可知是何人劫持了公子政與趙溪月,國師這個你應該知曉吧?”趙丹心裏其實也隱隱知曉那人到底是誰?隻是還無法確定而已。


    雲中君淡淡的說道:“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誌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昨日分明是莊周夢蝶之相,自然是道家的人來。隻是道家的人一直不與秦國之人為伍,此番出手怕是為了溪月公主,不知大王你到底對溪月公主做了什麽?”


    趙丹一聽雲中君此番發問,便知曉雲中君心裏定有疑慮,肯定是在懷疑他。


    “孤能對她做什麽,溪月乃是孤的親妹妹,孤自然是疼惜她,可惜她一心隻想與公子政歡好。而她也應該被你選為我趙國天女,是要隨你一起學習陰陽術,不能言婚嫁,孤本想勸服她放下情愛,沒想到她竟是要與公子政私奔,還不惜殺了報信的侍女春蘭,當真是讓孤痛心疾首。此番她與公子政私奔,卻獻我趙國與不義之中,若是秦趙兩國因此事開戰,傷的可是我趙國子民,這讓孤情何以堪,是孤之過……”趙丹哭喪著臉,在控訴著趙溪月。


    雲中君聽到此話,因趙溪月命格他無法推算,也就不知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


    “這一次道家的人出手,那就奇怪了。溪月公主何時認識道家的人了?”


    道家也是春秋戰國時期諸子百家中一大家,以李耳和莊周為首。今日道家的人便利用莊周夢蝶之相,製作出幻境,勾人入夢境,帶走了趙溪月和公子政。


    “不知,溪月從未和道家的人有所接觸,道家講究無為而治,也不喜與權貴交往,難道是公子蟣虱的人?他曾與宣華夫人有過一段情,而且又和道家逍遙子—莊不疑乃是好友,若是他之故……”趙丹細細的想了想。


    雲中君並沒有言語,他也不明為何這一次道家的人會出手。一直以來,道家都是超脫物外,過著逍遙的生活,此番竟是插手秦趙內政,當真是奇怪。


    至於趙溪月和公子政到底身在何方,無人知曉,甚至連趙溪月和公子政兩人醒來,也不知這裏到底是何處,隻看到山連著山,在深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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