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盡頭,忽然出現了兩個人。


    他們穿著與修行世界完全不同的服飾,容貌幾乎差不多,一個身形瘦高,目光陰沉;另一個矮得多,不停揉搓著下巴上的小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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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頗有威儀。


    團隊頭目小跑上前,點頭哈腰道:“兩位大人,怎麽親自過來了?”


    兩人一起望著柳平道:“我們來見見新的聖者。”


    在他們頭頂,浮現出來一行同樣的小字:


    “痛苦聖者(偽)。”


    “這是痛苦女神的手下,職業為聖者(偽),隨時會成為痛苦女士的一張牌。”


    柳平頓時心頭了然。


    其實自己也差點跟他們一樣,中了痛苦女士的陷阱。


    幸而婭娜看穿了這件事,自己才得到了一個幹淨的聖者名號。


    柳平露出笑,上前抱拳道:“兩位好,我是女神新安排下來的聖者,柳平。”


    “陳嶺。”高個子道。


    “陳風。”矮個子道。


    陳嶺道:“原本有七名聖者,但最近女神忽然宣布其他聖者已經達到了實力標準,可以出去了。”


    陳風道:“於是這裏就剩下了我們兄弟倆。”


    陳嶺迫不及待道:“柳兄,請問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女神要一口氣抽走那麽多人?”


    柳平笑了笑。


    很好——


    他們連這都不知道,看來這裏麵是與外界隔絕的。


    這兩人的實力,恐怕在眾多聖者之中,也是比較弱的,否則痛苦女士肯定也把他們帶出去了。


    畢竟痛苦女士正需要人手。


    至於這兩個人,他們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要麽是太輕浮,要麽是受到了某種驚嚇,已經顧不上太多了。


    “外麵一切都好,隻不過神戰打的激烈,需要的人手增加了不少。”柳平道。


    “戰況如何了?”陳風急忙問道。


    “我們損失了不少人手,”柳平看著兩人緊張的模樣,繼續道:“但總體而言,我們還是占著上風,並且正在逐漸走向勝利。”


    兩人對望一眼,齊齊鬆了口氣。


    柳平慢吞吞道:“但又有一個新的情況出現,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兩人又緊張起來。


    “柳兄,都是自己人,說吧,沒事的。”陳嶺道。


    “對,大家都為女神辦差事,你盡管說。”陳風道。


    柳平道:“舊日的神靈背叛了女神,正準備召喚人手,破壞修行世界。”


    “什麽!”


    “有這樣的事?”


    兩人齊聲道。


    陳嶺一臉的不能置信,陳風抹了下額頭的汗珠。


    “是啊,恐怕很快會有卡牌師來搗亂了。”柳平道。


    ——他們膽子很小。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被痛苦女士派到修行世界裏來,用大量的修行者來栽培他們……


    他們一見到自己就喊“柳兄”。


    自己是個新人,卻能得到這樣的稱呼,是他們本就喜歡與人稱兄道弟,還是說,他們對自身的定位很低?


    “柳兄,你是立下了什麽功勞,女神才把你安排到修行世界來?”陳嶺問。


    “哦,其實也沒什麽,在最近的幾場廝殺中,沒什麽人能打贏我,羅生想陰我,也被我殺了。”柳平輕描淡寫的道。


    這下兩人連呼吸都屏住了。


    “柳兄剛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切磋一下?”陳嶺問道。


    “好,沒問題,最好下點注。”柳平露出笑容道。


    “那我們先走了,關於舊日神靈的事,晚點你安頓好之後,直接用這個來找我們。”陳風遞給柳平一張卡牌。


    隻見卡牌上畫著一個黑色的對講機。


    “多謝,兩位慢走,我晚點會去找你們。”柳平接了卡牌道。


    “剛來的時候,想發展一些跟隨者還是挺難的,柳兄要我們幫忙嗎?”陳嶺問。


    “不用——對了,你們都各自有多少跟隨者了?”柳平道。


    “我有三百多名。”陳嶺道。


    “我五百多。”陳風道。


    “之前的七位聖者,跟隨者最多的有多少人?”


    “三千多。”


    “不錯,兩位,回頭見。”


    “好,回頭見。”


    兩人衝柳平點點頭,身形朝後一退,頓時消失不見。


    他們直接出現在一座道觀之中。


    “你覺得那小子是真有實力,還是來這裏鍍金的?”陳嶺問道。


    “不知為何,我看著他的時候,總有種不自在的感覺,他應該不是虛張聲勢。”陳風道。


    陳嶺道:“那如果真有其他卡牌師殺進來——”


    陳風道:“我們怎麽可以親身犯險?他不是厲害麽,讓他上。”


    陳嶺讚同的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但要是——他不上呢?”


    陳風臉色一陰,沉聲道:“哼,如果他不識好歹,那可就怪不了我們了。”


    陳嶺想了數息道:“你是說——”


    “沒錯!”


    陳風抽出一張卡牌,展示在對方麵前。


    隻見卡牌上畫著一麵白旗。


    “白旗。”


    “投降卡,稀有卡牌。”


    “使用這張卡牌後,卡牌師視同放棄戰鬥,任由對方從自己身上抽走一張卡牌,並從此刻開始受到法則的保護。”


    陳風手握卡牌,身上的威勢更盛,以壓迫性的語氣道:“他要是不上,我們就先投降!”


    “對!我們就先投降,讓他看看不聽話的下場!”陳嶺拍手道。


    陳嶺看著白旗卡,想了想,說:“這樣還是不保險,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最好還是雙管齊下。”


    陳風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陳嶺得意洋洋的抽出另一張卡,展示在陳風麵前。


    隻見這張卡牌上畫著兩道飛行的光束。


    “指定回歸卡。”


    “移動卡,稀有。”


    “使用這張卡牌,將立刻脫離當前世界,回歸到事先設定坐標的地方。”


    “能直接逃回煉獄?”陳風大喜過望道:“太好了,這下任憑來的是什麽人,也絕不可能留下咱們倆。”


    “沒錯,就算是噩夢時代的職業者,也別想拿咱們兄弟怎麽樣!”陳嶺神氣的道。


    ……


    柳平走進酒樓,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靜靜等待。


    剛才那兩個人有些奇怪。


    明明是一幅害怕的樣子,但又看上去趾高氣昂,頗有氣勢,似乎對一切都胸有成竹。


    嘖。


    如此矛盾。


    難道自己現在看人已經不準了?


    柳平暗暗疑惑,忽見一名戴著鬥笠的修行者從大路上走來。


    “客官請進!”


    柳平站起來,笑著招呼道。


    他望向對方。


    隻見對方的頭頂上冒出來一行小字:


    “九幽妖王,神照境。”


    是妖王……不是前代妖王。


    妖王這家夥走到哪兒,哪兒死一片。


    自己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柳平在心中默默念著。


    那人點點頭,走進酒樓,在靠窗戶的位子前坐下。


    一道沙啞渾厚的聲音從鬥笠下傳來:


    “上八個菜,四葷四素,再溫一壺好酒來。”


    “好的,客官請稍等。”


    柳平去後廚報了菜。


    再轉回來的時候,他又被對方喊住。


    “小二,你過來,我有話問你,答的好有賞。”那名鬥笠客道。


    “好的,客官。”柳平上前。


    “坐。”


    “小的不坐。”


    “叫你坐就坐。”


    柳平坐下來。


    “我問你,你可在這裏見過那些桀驁不馴的邪修?”鬥笠客問道。


    “……客官,我就是一店小二,倒是見過不少人,可分不清哪些是普通人,哪些是邪修啊。”柳平無奈道。


    “我告訴你,有一個盲眼、獨臂、經脈有缺的家夥最近可能路過這裏,他非常危險,看到他就立刻告訴我。”鬥笠客道。


    “好的……恩?”


    柳平怔住。


    盲眼、獨臂、經脈有缺的家夥,這說的不就是原來的自己麽?


    鬥笠微微抬起,露出一雙明亮動人的眸子,正帶著笑意望過來。


    前代妖王,貓妖趙嬋衣!


    她收到自己的傳訊符,已經趕了過來。


    但她的稱號是九幽妖王……


    這麽說,她已經奪回妖王之位了?


    “你怎麽又當上妖王了?那個把你趕下台的家夥呢?”柳平問。


    “咦?你怎麽知道?它消失了,不知去向。”趙蟬衣道。


    “消失……”柳平愣了愣。


    這裏是劇情世界,意外死掉的人都會複活。


    但妖王卻消失了。


    那就是被抓走,當成奴隸用了。


    等一下。


    現在趙嬋衣是妖王,那麽如果找她打探消息的話,豈不是比自己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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