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雪駝在漫天的風雪中緩緩前行。


    柳平大聲道:


    “紮沙大叔,還有多久才到邊境?”


    另一頭雪駝上,一名瘦小的男子回應道:“聖騎士大人,我們已經快到關卡了,你看——”


    柳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巍峨高山,這座山如同牆壁一樣,將整個平原遮擋的嚴嚴實實。


    一條蜿蜒的小路向前延伸,一直通往山腳下。


    在山腳下,有著好幾棟建築。


    “兩位,那裏就是邊境哨崗,你們要去驗一下通行證,然後就可以從地下隧道穿過這座山,抵達山的另一邊——那一邊就是錫蘭王國的地盤了。”向導紮沙說道。


    “山那邊是什麽氣候?”花晴空問。


    向導笑了笑,大聲道:“兩位請做好準備,這座山擋住了來自錫蘭王國的絕大部分寒冰之氣,所以寒錘鎮還能存在,一旦越過這座山,氣候會更加惡劣,一般人根本活不下去。”


    駝隊繼續前進。


    終於。


    整支隊伍抵達了哨崗。


    紮沙去安置駝隊,柳平和花晴空則去核驗通行證。


    溫暖如春的辦公室裏,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把通行證仔細看了一遍,說道:


    “你們是能源勘探小組的人?”


    “是的。”花晴空道。


    “真是年輕啊。”男人感慨道。


    柳平看了一眼他的肩章,笑道:“所以我們隻是見習成員。”


    ——對方是一名少校。


    恐怕這座哨崗裏,他就是級別最高的軍官了。


    “認識一下,我是負責此處哨崗的巴特少校,”少校放下通行證,清了清嗓子道:“是這樣的,地下隧道裏發現了兩處礦藏,我希望你們能協助我去勘察一下,做一下記錄。”


    他一邊說著,一邊隨手將兩張通行證擺在章子的旁邊,繼續道:


    “這花不了多少時間,一回來我就給你們的通行證蓋章,再送你們一些防身的東西——你們覺得呢?”


    柳平和花晴空對望一眼。


    如果隻是做記錄的話,當然沒問題。


    話說礦物的勘探也需要由他們這樣的職業來記錄,並朝上麵匯報,然後才會派人來,進行下一步的工作。


    “可以。”花晴空道。


    少校道:“那就這樣說定了。”


    他站起來,帶著兩人朝外麵走去。


    柳平環顧一周,忽然發現辦公桌的另一邊,放著一幅行軍棋。


    這是一種在軍隊中非常流行的遊戲。


    “咦?巴特少校,你也會玩行軍棋?”柳平感興趣的道。


    巴特少校不料他會有這樣一問,怔了下,回應道:“在邊境線這種地方,根本沒什麽像樣的娛樂,下棋是一種不錯的打發時間方式——好了,我們抓緊時間去看看那些礦藏。”


    他帶著兩人走出了房間。


    ……


    地下隧道。


    每隔一百米,便有一盞昏暗的燈,照亮了寬敞的隧道。


    “奇怪,書上根本沒有講過這條隧道。”


    柳平感興趣的說道。


    “很久之前就有這條隧道了,在帝國的疆域不斷擴散的過程中,它是被發現的,而不是我們的人挖掘的。”巴特少校道。


    “原來不是帝國的功績,難怪沒有怎麽寫。”柳平釋然道。


    地上鋪著整齊的小石頭,踩上去相當堅實。


    柳平蹲下去摸了摸。


    “青嵐石。”他低聲道。


    “沒錯,這石頭用來鋪路非常好,下麵的路基也修的很結實,所有我們基本不用怎麽操心。”巴特少校道。


    柳平又望向四周。


    兩邊的岩壁上,偶爾可見一些殘留的色彩和物體輪廓,一看便是久遠歲月之前的壁畫,隻不過被漫長的時間所侵蝕,如今已經徹底看不清了。


    他上前摸了摸,歎息道:


    “相當高級的壁畫技巧,如果不是有事,我非常想在這裏呆上一段時間。”


    “你還懂這個?我記得你們是勘探員來著。”少校問。


    “啊,我活著的時候是一名藝術家——在某些領域。”柳平欣賞著殘缺的壁畫,隨口說道。


    花晴空插話道:“這隧道一直通往錫蘭王國嗎?”


    “是的。”少校道。


    “這樣一條隧道,對於曆史研究非常有必要,為什麽沒有人前來,也沒有什麽像樣的記載?”柳平奇怪道。


    少校聳肩道:“不清楚,我們隻管守著這裏,上麵怎麽想,誰知道呢。”


    走了一段之後,前方出現了岔路口。


    “你們看,這裏有五條通道,我們發現的礦藏,分別在其中兩個隧道之中,需要你們分別前去記錄。”


    少校一揮手,身邊跟著的一隊士兵便走出來。


    “花女士,他們會帶你去其中一條隧道;柳先生跟我來,我們去另一邊。”少校命令道。


    花晴空看了柳平一眼。


    柳平點點頭。


    “好吧。”花晴空道。


    她跟著那些士兵,朝其中一條隧道走去。


    原地剩下柳平和少校。


    “我們走另一邊。”少校道。


    “好。”


    兩人就著昏暗的燈光,走進另一條隧道。


    沙沙……


    隧道十分安靜,隻能聽見兩人的腳步聲。


    走了一陣。


    少校停住腳步,指著前方一處塌陷的牆壁道:“礦藏就是從那裏被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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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平望去,隻見那牆壁已被壓塌,露出後麵大塊大塊的岩石。


    “就是那些石頭?”


    “是的”


    “很好,我去看看。”柳平欣然道。


    他正要朝前走,忽然又停住腳步,說道:


    “巴特少校,我也很喜歡玩行軍棋,而且在學校的時候還得過一次比賽第三名,有空的時候,我們較量一下?”


    “哈哈,可以可以,如果你們不急著走,今晚就可以跟我好好下幾盤。”少校笑道。


    “還是等我們回來了吧,到時候咱們切磋切磋。”柳平道。


    “沒問題!現在還請你先去記錄一下這些礦石的情況。”少校道。


    “當然。”


    柳平一步步朝前走去。


    在他背後,少校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伸手輕輕一抽。


    一張卡牌出現在少校手上。


    少校看了一眼卡牌,將之拋出去。


    “再見了,騎士。”


    卡牌化作一道火光,衝飛出去,狠狠撞向柳平的後背。


    嘭!


    火光尚未接觸他,便仿佛被什麽擋住了一樣,頓時散開,熄滅不見。


    柳平慢慢轉過身,笑道:“少校,我剛才就看出來了,這裏都是一些普通的岩石,沒有記錄的必要。”


    巴特少校臉色一沉,低喝道:“這不可能,你明明沒有任何防備!”


    柳平攤手道:“世界上其實有很多東西,都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虛空中,一行行燃燒的小字早已停留在那裏:


    “你朝巴特少校發出了戰鬥邀請:‘有空的時候,我們較量一下’。”


    “對方的回答為:‘哈哈,可以可以’。”


    “條件已滿足。”


    “作為守獄騎士,本場戰鬥已進入你的專屬戰鬥模式:靈魂賭博。”


    “失敗者的靈魂將歸勝利者所有。”


    所有小字一閃而逝。


    一行行新的燃燒小字飛快浮現:


    “對方的術法卡攻擊了你。”


    “攻擊失敗。”


    “在當前靈魂賭博模式下,對方必須戰勝你所有的卡牌,才可以對你造成傷害。”


    “——就像當初與你對戰的酒保那樣。”


    柳平根本不看這些提示符,隻是盯著巴特少校道:


    “作為帝國軍人,你也投靠了那個邪教?嘖,看來這次事情大了。”


    在他身前,三隻半人半蟲的怪物悄然浮現。


    巴特少校露出遺憾之色,搖頭道:“簡簡單單的去死不好麽?”


    “被偷襲這種手段殺死,我會覺得非常丟人。”柳平道。


    巴特少校後退兩步,低聲念道:


    “賜我力量!”


    一張卡牌悄然出席,浮現在他頭頂。


    這是一張柳平從未見過的卡牌。


    無窮的黑芒浮現在卡牌上,以至於根本看不清它上麵畫著什麽。


    “那麽,接下來你隻會見識真正的絕望。”巴特少校道。


    卡牌化作一股黑霧,朝下一湧,將少校徹底覆蓋。


    轟——


    大片大片的黑霧遮蔽了隧道。


    下一瞬。


    一隻嶙峋的骨手從黑霧中伸出來,輕輕一劃。


    啪!啪!啪!


    三道脆響。


    擋在柳平麵前的三頭蟲子被瞬間殺死。


    卻有一道白芒驟然出現,用力朝前一揮——


    當!


    一聲劇烈的交擊聲響起。


    趙嬋衣顯出身形,將柳平擋在身後,低喝道:“小心,它很強!”


    柳平朝她的手臂上望去。


    僅僅一次交手,趙嬋衣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已是破開了一道口子。


    鮮血汩汩流出。


    在看那三頭蟲子,隻見它們的屍體上燃燒出陣陣火焰,頃刻便燒成一空。


    柳平神情一變,隨手摸出三張卡牌。


    隻見卡牌上的三頭蟲子正在漸漸消失,而卡牌也隨之化作粉末,從他手上散落。


    一行燃燒的小字浮現:


    “你徹底失去了三張卡牌:墓園屍蟲。”


    一擊!


    一擊就殺死三頭等級為11的屍蟲!


    這是何等的實力!


    黑霧中,一道怪異的聲音響起:


    “我說過了,從現在開始,你隻會感受到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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