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沒有接著練劍……


    寧中則換了身衣服,端莊如貴婦。曹昆提著食盒,兩人有說有笑的走出小院。


    “嬸嬸你稍等一下,我去跟父親說一聲咱們就出發。”


    “快去快回,剛好我也走動一下。”


    寧中則背著一雙小手,俏生生的挺胸直背,活潑像是少女。


    曹昆點了點頭走向了林震南的住處,來到院門,忽然看到嶽不群以及方證大師,帶著一群人走來。


    這群人抬著箱子,上麵花紅柳綠頗為鮮豔。中間一人眉目犀利,精瘦高大,破有一種殺伐果斷的氣勢。


    “平之……”


    瞧見曹昆站在門口,嶽不群搖手喊了一聲。


    曹昆趕緊跑過去:“嶽叔叔,方證大師,還有諸位前輩,你們這是?”


    看這前進的方向,正是林震南的住處。曹昆疑惑的打量著眾人,尤其是那花紅柳綠喜氣洋洋被抬著的各個箱子,怎麽看都像是迎親的隊伍。


    嶽不群嗬嗬一笑:“我來介紹,此乃嵩山劍派費斌費師弟,平之,你趕緊見禮。”


    嵩山劍派,費斌?


    曹昆一愣看向眼前這位渾身散發著淩厲氣息的中年男人,心頭驚訝嵩山劍派為何忽然到來,但是臉上卻做出了冷淡的表情:“小子林平之,見過嵩山劍派的前輩。”


    曹昆隨意的拱了拱手就作罷。


    嶽不群佯裝發怒:“你這孩子,怎麽如此輕浮?費師弟乃是……”


    費斌伸手攔著嶽不群,他硬朗的麵容擠出一絲溫和的笑:“不妨事,不妨事。我嵩山劍派被小人誣陷,林賢侄誤會我嵩山劍派也是應當的。”


    “你就是林平之?早就聽門中弟子提過你的膽色,剛才嶽師兄也說,平之你豐神如玉,偏偏貴公子,而且極為孝道懂事,這是去給寧師姐送早飯去了吧?”


    曹昆冷淡回應:“回前輩話,您說的不錯。”


    說實話,曹昆還是很鬱悶的。


    江湖上要是誇獎一個少年,哪有張嘴閉嘴就是說人長得好的?不都應該誇獎武功嗎?但是曹昆也知道,自己這武功實在是拿不出手哈。


    看來,是時候想辦法提升實力了。


    這邊費斌看著曹昆冷淡的神色,也不生氣,他哈哈大笑頗為豪邁的拍了拍曹昆的肩膀:“平之啊,我如此稱呼你莫要生氣。我嵩山劍派乃名門正派,那青城派餘滄海當真不做人,平白誣陷我家師兄,確實是可恨。”


    “此次前來,一是為了與林總鏢頭當麵辯解一二,免得兩家誤會越來越深。二來,前次你成親我們雖然得到了消息,但是路途遙遠,消息傳來的時候卻也已經過了很久。”


    “我家師兄又終日閉關,不問世事,今日才出關了解一下江湖動靜,一聽之下當即將我們師兄弟臭罵了一頓。”


    “說來慚愧,我等師兄弟殺人是一把好手,但是這說話做事卻不如嶽師兄穩妥。今日早上得到師兄嗬斥,我等才知道大錯特錯,應該早日前往福州解釋清楚的。”


    “今日上門,一是為了送上拜帖,明日我家師兄登門拜訪。二也是為了送禮,你這新婚之禮,可不能推脫。”


    曹昆聽到這話暗暗發笑。


    這費斌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是說的話卻別有深意。


    說什麽左冷禪一直閉關,就是為了告訴曹昆這福州城的事情我家師兄不知道,還說自己不會說話不如嶽不群穩妥,擺明了是說嶽不群隻會耍嘴皮子。


    不過人家禮數周到,地位又擺的很低,再加上抬著禮物上門,曹昆總不能冷臉相待?


    他做出疑惑的表情,然後一副少年不通世事的樣子:“前輩,您客氣了。小子這就去稟告父親,您稍待。、”


    曹昆慌不擇路的轉身就跑,雖然沒有禮數,但是也讓幾人啞然失笑。


    心說不愧是一個紈絝子。


    進入宅院,曹昆不慌不忙的提著飯盒往前走,推開門進去,林震南正在打坐練功。


    “外麵什麽情況?”


    林震南也不睜眼,輕聲詢問。原來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隻是默不作聲罷了。


    曹昆笑道:“恭喜爹爹功力更進一步。”


    林震南睜開眼笑罵:“可是那嵩山劍派來了?”


    曹昆點頭:“十三太保的費斌帶著禮物上門,一是送拜帖,明日左冷禪要來,二是送上兒子成親的賀禮,我看他們倒是想要與我林家握手言和。”


    林震南疑惑開口:“莫不是聽說了福州城的事情,怕了我林家的辟邪劍法?”


    “爹,你想多了,怕倒不至於,不過至少忌憚一二是有的。”曹昆坐下,倒了杯水:“我倒是覺得,左冷禪對辟邪劍法定然是好奇的。他明日與爹爹你見麵,定然會打上一場。”


    “如今我可不怕他。”


    林震南自信的揚起下巴。


    曹昆笑道:“辟邪劍法速成實力,短短時間就能脫胎換骨。不過我聽說那左冷禪閉關研究出一手寒冰真氣,一旦出手冷若寒冰,炎炎夏日宛若酷暑寒冬,就連人真氣都能凍結,爹爹還是要小心為好。”


    “兒子看費斌雖然姿態放的低,但是眉宇之間依舊狂妄自信。我覺得,那左冷禪定然是想要與我林家和好,甚至想要拉攏父親。但是他又不畏懼父親,所以他的示好沒有絲毫作用。”


    林震南緩緩點頭,琢磨著曹昆的話,忽然就笑了:“那左冷禪如何做,還是要看過明日見麵才好說。若是為父不是他的對手,相差太大,恐怕他會立馬轉變態度。”


    “所以爹爹想要如何做?”


    曹昆好奇的看著林震南。


    林震南孤傲一笑:“打的他心生驚懼就好,他想試探我的底細,我就讓去看看著底細。平之,你不是想要用辟邪劍法換取武功秘籍嗎?那左冷禪見了辟邪劍法的威力,很可能會動心。”


    “但是,左冷禪霸道,若是我林家勢弱,他定然會用強硬手段。不如爹爹出手讓他明白強硬手段不可取,如此也好為今後的武林大會做準備。”


    曹昆緩緩點頭:“人就在門外,我要陪嬸嬸去後山,就不陪他們虛與委蛇了。”


    林震南好懸一口氣沒上來,他下了床沒好氣的瞪了眼曹昆,壓低聲音說:“那寧中則我也是見過的,臀大如磨盤,渾圓如雞子。臭小子你動心也是應該,但是莫要胡作非為,否則惹怒了華山派和嶽不群,誰也保不住你。”


    曹昆目瞪口呆,心說林震南都割了,竟然還如此了解男人的心態,簡直離譜。


    曹昆鬱悶的跟林震南走了出去,門外的嶽不群和方證大師正說著日後武林大會的事情,詢問嵩山劍派有何打算。


    林震南走出院門遠遠抱拳:“可是嵩山劍派的費斌費大俠?”


    費斌趕緊回應:“大俠不敢當,倒是林大俠如雷貫耳,費斌佩服。”


    費斌走上前來,抱拳回應。


    卻不想,林震南一步邁出與他拳頭碰在拳頭上。


    刹那間,費斌臉色一變,體內真氣噴湧,雙腿如釘子一般紮在地麵,雙臂更是青桐澆築一般剛硬起來。


    但是讓費斌震驚的是,林震南輕輕推動拳頭,龐大的力道緩緩遞送過來,直接推著他那青銅澆築的雙臂,連帶著整個身子往後滑了過去。


    感覺到腳底震動,費斌神色驚恐,順勢彎腰:“見過林大俠。”


    林震南哈哈大笑攙扶起來:“快快裏麵請,林某遠來嵩山,早就想要與嵩山劍派的各位英雄打打交道,不想今日才有了機會。”


    費斌被拉著手臂,看上去真是一副好兄弟。但是他卻汗毛倒豎,渾身繃緊了,走路的姿勢都僵硬無比。生怕這林震南給他一巴掌拍在腦袋上,那腦袋西瓜一般粉碎。


    身後的嶽不群和方證大師震驚的瞧著林震南,尤其是嶽不群跟林震南交手過,如今看來林震南實力更上一層樓,他嶽不群內心又激動又苦澀。


    “嶽叔叔,方證大師,快進去吧。”


    曹昆在一旁看的好笑,小聲提醒。


    “平之,你不回去嗎?”嶽不群收攏心神,語氣都更加溫和了幾分。


    這真是子憑父貴啊。


    曹昆嗬嗬一笑,一本正經的說:“嶽叔叔,嬸嬸想要去後山賞花,這後山空無一人的,我擔心出現危險,所以想要跟著。再說了,若是嬸嬸摘花想要帶回,我也能幫忙提著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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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山賞花?師妹何時有了這種興致?記得師妹從小就喜歡舞槍弄棒,跟個小猴子似得,如今怎麽竟然變得文靜如大家貴婦了?


    嶽不群心頭閃過疑惑,倒也沒有多想,他拍了拍曹昆的肩膀,讚賞的說道:“你嬸嬸這些年辛苦多了,你既然有孝心,就多孝敬一下她。你且放心,有我護持,嵩山劍派不會亂來。”


    曹昆:“嶽叔叔在,我當然放心。”


    嶽不群欣慰的笑了,這孩子,還是如此的相信嶽某人,真是內疚啊。


    不如讓師妹傳授這孩子兩招劍法,補償一二?


    對對,這孩子如此愚笨,必須讓師妹手把手教導,才能學會的樣子。


    ……


    曹昆告別嶽不群,一路小跑找到寧中則。見寧中則正無聊的背著手,低著小腦袋用腳尖踢地上的石頭


    他頓時噗嗤一笑。


    寧中則扭頭,見是曹昆,頓時麵容羞紅:“忒,笑什麽東西?說好的送食盒卻耽誤這麽多時間,等我們去了後山,日頭都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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