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堂,氣氛詭異。


    宋師道宋魯等人目光茫然,急的滿頭大汗,眼神急切,腦瓜子卻嗡嗡作響。


    昆大師在說什麽?


    梵清惠翻譯的好有道理,但是我理解不了啊。


    眾人目光茫然,扭頭看向宋缺,卻見宋缺若有所思的點著腦袋,像是在……悟道?


    眾人:果然是我們悟性不好嗎?


    再看梵清惠,卻見梵清惠目光興奮,脊背筆直,小巧的屁股緊繃著盤膝而坐,整個人像是蓄勢待發要做什麽大事。


    “果然,佛門中人說話,佛門中人才能聽的懂嗎?看梵清惠這興奮地樣子,是得了不少好處啊。”


    宋缺低頭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曹昆到底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不想問了,再問下去,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來。


    他舔了舔嘴唇抬起頭:“昆大師,在下有一事詢問。”


    曹昆嘴角溫和,緩緩點頭。


    宋缺道:“昆大師,敢問是破碎而去的前輩高人嗎?”


    曹昆滿臉溫和:“我非高人,我也隻是求道路上的一螻蟻罷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是什麽, 小時候,我以為是吃飽肚子, 後來大了, 以為是高官厚祿, 再後來,我以為是天下無敵, 再後來……時至今日,道是什麽,我也在追尋。”


    宋缺再次沉默了,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膝蓋。


    昆大師這麽強的人,也不知道道是什麽嗎?這道,到底是什麽道?


    等等……


    我明明問你是不是以前破碎的前輩……


    你說什麽求道路上的一螻蟻。


    你到底是不是破碎而去又回來的人啊。


    宋缺抬起頭,喉嚨動了動,他沒有問出口, 而是看向了梵清惠。宋師道和宋魯等人本也目光迷茫, 瞧見宋缺的舉動, 頓時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向梵清惠。


    曹昆也饒有興趣的看著梵清惠:女俠, 快解釋, 本大師扛不住了。


    梵清惠精神一震, 目光沉思, 隨即恍然大悟:“我懂了, 昆大師是告訴我們, 道在變化,道時刻都在,道也時刻不在。”


    “麽斯意思嘛?”宋缺舔了舔嘴唇,目光期待的看著梵清惠:“快說撒。”


    梵清惠目光深邃:“道, 就是心,你的心時刻在變化,道, 也在變化。嗯,懂的都懂。”


    宋缺:“!”


    梵清惠嘴角勾起:“當你的心不再變,你就找到了自己的道。”


    宋缺:“……”


    我的道是梵清惠?


    宋缺感覺梵清惠好像說的沒有毛病, 他再次抬起頭看向曹昆:“昆大師,敢問破碎虛空真的存在?”


    曹昆溫和笑著:“宋閥主, 何為虛空?”


    宋缺瞪眼, 心說我問你的, 你反而又開始問我?


    “虛空……”


    他目光茫然。


    曹昆溫和而笑著:“宋閥主, 虛空何須破碎?”


    “啊這……”宋缺目光茫然:“長生。”


    曹昆又笑:“長生又是什麽?”


    宋缺眼神渙散:“長生就是,就是一直存在……”


    曹昆指著外麵的山:“山也一直存在,山上的石頭,也一直存在,宋閥主想要的長生就在那裏。”


    宋缺額頭上全是汗水,一雙眼睛呆滯的盯著外麵的山,他覺得曹昆說的太有道理了,這山,這石頭,可不就長生了?


    “難道破碎虛空之後,人就變成石頭,什麽都不知道了?”


    宋缺驚悚的嘀咕。


    曹昆笑而不語。


    眾人紛紛看向梵清惠。


    梵清惠自信一笑:“宋閥主,你說錯了。”


    宋缺扭頭,目光充滿了探索。


    梵清惠緩緩開口:“一沙一世界,這石頭,豈不也是一個世界?”


    她低下頭,指著自己麵前的茶杯:“宋閥主請看,這水杯,這杯中的水。如果一滴水就是一個世界,那麽水滴中的人破碎虛空而來,他會進入什麽地方?”


    “水杯,。”宋缺開口回應。


    “若再破碎呢?”梵清惠開口。


    “來到杯子外麵。”宋缺恍然大悟:“我懂了,昆大師其實早就告訴我破碎虛空是什麽。”


    “我輩武者,不斷突破,每一次關卡都是一個破碎,這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麽破碎虛空,有的隻是我輩一往無前,打破自身限製罷了。等我輩足夠強,就能跳出水杯,進入更大的世界。”


    宋缺目光火熱,開口高聲呐喊。


    梵清惠都驚呆了, 覺得宋缺說的太有道理了。她皺眉沉思, 想到自己加入慈航靜齋,從開始練武, 一點點長大,一點點變強,可不就是這個經曆嗎?


    宋師道等人恍然大悟,宋缺說的太透徹了,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就在這時,宋缺提起茶壺,對著茶杯再次倒水。


    那水杯本就滿了,頓時水漫金山,流淌到桌子上。宋缺卻無動於衷,雙眼綻放出光亮,他努力瞪圓眼睛,手指在桌麵一敲,無數水滴衝天而起。


    宋缺眼睛瞪圓,雙眼明亮,死死的盯著水珠。


    梵清惠疑惑詢問:“宋閥主,你在看什麽?”


    宋缺喃喃自語一般:“我看到了一個世界……”


    “啊?”


    “這水中有東西,昆大師說得對,一滴水,就是一個世界。”


    梵清惠不明覺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水杯,又去看了看宋缺麵前漂浮的水珠,接著扭頭看向曹昆。


    曹昆心頭抽搐,無語的盯著宋缺,雖然臉上保持了溫和的笑,但是心頭卻在罵娘:大爺的,現在突破?


    曹昆隻感覺宋缺體內氣血沸騰,真氣緩緩流淌,水滿自溢,擴散全身。宋缺的精神像是被錘子敲打一般,緩緩凝練下來,最後轟的一聲爆發,麵前的水杯緩緩飄起。


    曹昆:“!”


    鈤泥馬,無招之境!


    那水杯飄起,緩緩晃動,刹那間所有人都隻感覺眼前的水杯化作一把大刀,無物不破。


    哢嚓,水杯飛出,化作粉碎。磨刀堂地麵上,竟然出現一道深痕,那是天刀砍出的痕跡。


    梵清惠震驚無比的瞧著這一幕,大家都在論道,你宋缺怎麽不言不發就突破了。


    曹昆也想罵娘,忽悠誰也別忽悠那種老實的家夥,因為他真的會把你忽悠的話當真啊。好好的一個宋缺,竟然直接跨越了小先天圓滿,成就了無招之境。


    宋師道和宋魯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所以。


    “我爹是變強了?”


    “可是我怎麽感覺大哥變得普通了。”


    “難道是返璞歸真?”


    “這一刀……我看不懂啊。”


    梵清惠眨巴著眼睛,她有些委屈,明明自己先領悟的昆大師的傳道,怎麽反而是宋缺突破了?難道真是昆大師說的那樣,我梵清惠因果纏身,紅塵未斷,雖然有佛性,卻不得成道?


    她目光複雜的看著宋缺,宋缺給的感覺,竟然比寧道奇還強許多。


    寧道奇雖然強,但是梵清惠還能感覺到寧道奇能殺了自己。但是此刻的宋缺,梵清惠感覺宋缺卻就是一個普通人。


    宋缺是哦普通人嗎?很明顯不是。


    那麽隻有一個結果,宋缺比寧道奇還強大。


    宋缺目光變得古井無波,緩緩抱拳行禮:“多謝昆大師指點,宋某……悟了。”


    曹昆:“……”


    他滿臉溫和的笑:“敢問道在何方?”


    宋缺雙眼明亮:“道在刀下。”


    啊這……


    曹昆心頭嘀咕,道在刀下?


    曹昆保持溫和的笑:“敢問何為刀?”


    宋缺目光自信:“世間萬物,皆可為刀。”


    他手指一點,水珠落在指尖,輕輕一彈,水珠飛出,轟隆聲巨響,龐大的天刀宛若實質,遠處的牆頭一分為二:“一滴水,摧城斷嶽。”


    他拔下一根頭發,隨手一甩,刀光浮現,橫掃而出,哢嚓聲傳來,那一分為二的牆頭直接攔腰而斷:“一根頭發,也可揮刀斷流。”


    啊這……


    曹昆眨巴一下眼睛,滿臉溫柔的笑,緩緩點頭。


    鈤泥馬。


    我一個穿越者竟然被人給裝了?


    裝逼要趁早啊。


    曹昆本打算以後再這麽裝逼,卻不想被宋缺截胡了。


    其他人卻震驚的無以複加,宋缺很強,但是現在卻強的離譜了。一滴水,威力巨大,一根頭發,隨手一揮,就這麽可怕。別說梵清惠舔了舔嘴唇,就算是宋師道和宋魯等人,都雙眼火熱的猛然扭頭看向了……曹昆!


    這就是昆大師,隨意幾句話,就讓宋缺突破到如此強大的地步。


    至於他們為何沒有突破?


    那是他們悟性不行啊。


    昆大師這人能處,有疑惑,他是真的指點啊。


    宋缺扭頭,看向曹昆:“敢問昆大師,大師的道在何方?”


    曹昆:“……”


    鈤泥馬。


    你這逆徒。


    曹昆目光溫和,笑容溫和,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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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宛若洪鍾一般響徹眾人靈魂深處,刹那間宋缺像是看到一尊大佛頂天地裏,這大佛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渾身彌漫著道的氣息。


    宋缺微微皺眉:“昆大師的道,太過霸道。不知大師淪落此方世界,今後有何打算?”


    曹昆保持姿勢不變,滿臉溫和的笑:“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梵清惠雙眼瞪圓:“昆大師要做皇帝?”


    ???


    老子明明說的是我要成為最強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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