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豔不僅要學習格鬥,還要學習射擊。從她來到特訓營地的第二個月開始,虎鯊就每天都抽出一些時間帶她到靶場去練習射擊。


    她在這方麵也蠻有天賦的,尤其是手槍射擊,在二十米內能輕鬆打出九環來。不過虎鯊要教她的並不是如何打死靶子,等她掌握了全世界最常見的幾種型號的手槍和自動步槍的使用技巧之後,虎鯊開始讓她打移動靶,要求非常嚴,手槍裏隻有一發子彈,自動步槍裏隻有三發子彈,也就是說射擊的機會隻有一次。移動靶就在幾十米外快速移動著,虎鯊不會指定打哪個靶子,也就是說沒法事先瞄準,等到虎鯊下令打了才據槍射擊。射擊的靶子是虎鯊隨機指定的,可以是離她最近的那個,也可以是離她最遠的那個,而且在她射擊的時候根本就不會停頓。在虎鯊下達命令後的三秒鍾之內她必須開槍,自動步槍三發子彈必須有一發打中要害,手槍就更不用說了,就那一發子彈,你說呢?


    一開始,劉豔讓那滿地亂竄的移動靶弄得眼花繚亂,完全暈菜了,成績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虎鯊也沒跟她客氣,打不中?接受懲罰吧,先來五十個引體向上或者兩百個俯臥撐。等體力恢複了再打,還打不中?繼續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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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嚴重懷疑她接受的不是射擊訓練,而是體能訓練。


    她花了一個多月才算是掌握了這方麵的技巧,不敢說百發百中,十發子彈起碼也有九發能打中了。而這時,虎鯊的訓練變得更加殘酷:


    讓她直接對著真人開槍。


    這個真人則是由鬱成來扮演。


    雖然鬱成穿著厚厚的防彈衣,戴著防彈頭盔,自己手中那支素來以威力弱雞著稱的64式小砸炮打上去頂多隻能算是給他撓癢癢,但劉豔就是不敢扣動板機。她的手哆嗦得非常厲害,不小心還以為得了帕金森綜合症。虎鯊一點點的給她施加著心理壓力,催促她扣動板機,她拚命搖頭,她不敢,她害怕自己萬一沒打準,一槍打中鬱成的腦袋,鬱成就死了!


    就在她快要崩潰的時候,砰砰砰三聲槍響,三發子彈打在她的腹部,雖然被防彈衣擋下來了,但仍然是很痛,像是有人拿著棍子照著她的腹部狠狠夯了三棍,痛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她愕然看著鬱成,隻見這家夥手中的手槍槍口正指著自己。


    “如果這是戰亂地區,那麽你早就死了。”鬱成冷酷地說,“不是每一個戰亂地區的人都會像南斯拉夫人那樣友善地對待你的,你的職業,你的容貌,在那種鬼地方注定要被無數人垂涎,他們是沒有底線的!如果對方已經露獠牙而你還在哭天抹淚,那等待你的要麽是死亡,要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豔呆呆的看著他,半晌,把眼淚憋了回去,狠狠地說:“再來!”


    鬱成平靜地把手槍插回槍套,坦然麵對她的槍口。


    劉豔雖然發了狠,但再次把槍口對準鬱成的時候她還是沒法扣動板機,手仍然抖得很厲害。鬱成也沒跟她客氣,等了兩分鍾她還沒有開槍,二話不說,閃電般拔出手槍砰砰砰又給了她三槍,意思是她又死了。


    這次劉豔真的讓他氣瘋了,我舍不得對你扣動板機,你居然拿我當靶子打?簡直豈有此理!而幾次中彈也告訴她,這種手槍根本就打不穿防彈衣,打不死人的!所以她二話不說,照著鬱成的胸口和腹部狠狠的打光了一個彈匣!


    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敢。


    理論上已經被打成篩子了的鬱成平靜的點點頭:“還成,總算是過了那道坎了。”


    在他看來,敢於扣動板機比手裏有沒有槍更重要。敢於向一切威脅到自身安全的人扣動板機的人就算沒有槍,在危機來臨前也可以冷靜應對,而不敢扣動板機的人就算被武裝到牙齒也隻是一個廢物,在戰亂地區,第一個死的就是這種廢物。


    很顯然,劉豔並不是這樣的廢物。


    接著,劉豔開始換著槍械跟隊員們玩起了對射。大家都擁有良好的防彈裝備,子彈都是照著防禦能力最強的部位招呼過去的,隻要配合得好就不會出事。但是這種遊戲還是很考驗槍法和心理素質,畢竟是隔著幾十米上百米對射,往往手一抖,原本要打胸口的子彈就打到脖子去了。也隻有那些壓根就不知道危險為何物的特種部隊敢這樣玩,其它部隊根本就不敢。


    劉豔經受住了考驗,跟隊員們對射了上百發實彈,沒有一發打偏的。


    在玩真人吃雞之餘,隊員們還會傳授她一些室外或野外逃避追捕的技巧。畢竟她是記者,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槍不離身,而且落單的時候也不少,這個時候遭遇襲擊的話就隻能逃了,逃避追捕的技術水平如何直接決定她能否活下來。


    室內相對容易一些,房間眾多,可以利用的障礙物也很多,在襲擊發生的第一時間便逃往房間,鎖死門再打碎窗戶逃出去,隻要運氣不是太背基本上都能逃脫。


    “除非建築物已經被包圍了,到了不得不利用藏在房間裏的武器拚死一戰的地步,否則都不要浪費時間去用重物堵門。一般情況下,把門鎖上就已經足夠給你爭取到不少時間了,對方破門而入所花費的時間足夠你脫身……如果對方采用定向爆破之類的手段強行破門,堵門的重物基本上也無法發揮太大作用。”虎鯊這樣對她說。


    劉豔問:“萬一對方用霰彈槍轟門呢?”


    虎鯊說:“隨身攜帶霰彈槍準備用來轟門的大多是非常專業的特種部隊,碰到這類特種部隊,你堵不堵門有任何區別嗎?”


    劉豔啞然……還真沒有。


    在野外要脫身,難度就比較大了。首先得有一雙飛毛腿,跑得足夠快,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從他們的視野之內消失;其次要有清醒的頭腦,迅速判斷出哪裏有埋伏,哪裏比較安全;最後還得學會對付軍犬,軍犬才是一切急於脫身的人最可怕的敵人,不想辦法幹掉它就等著被它追到斷氣為止好了。


    在這方麵劉豔倒是有著不小的優勢。她有一雙飛毛腿,跑得那叫一個快,用虎鯊的說法,如果她去參加奧運短跑比賽,沒準能拿個獎。她跑得不僅快,還耐力十足,能跑半個馬拉鬆的人,耐力能差麽?最重要的是她會跑酷,在岩石樹木之間彈跳飛躍,很輕鬆就能搶占軍犬一時間上不來的製高點。軍犬上不來的話就隻能停下來,而對於一名神槍手來說,隻要軍犬停下來了就好對付了。


    看著她在建築物或者樹木之間星跳丸走,虎鯊算是明白在南斯拉夫,為什麽那麽多雇傭兵和外國特工都逮不住她了。


    活脫脫就是一個美少女版人猿泰山,想逮住她哪有那麽容易!


    保加利亞的首都,索非亞。


    還是那個銷金窟般的、紙醉金迷的俱樂部,金南一再一次坐在了巴甫洛夫對麵。


    巴甫洛夫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上好的葡萄酒在杯中蕩漾,嫣紅如血:“我總覺得今天又要大出血了。”


    金南一皮笑肉不笑:“你怎麽會有這樣的錯覺?我是那種動不動就吸朋友的血的人嗎?”


    巴甫洛夫毫不客氣:“你是,而且吸得特別凶!”


    金南一:“……”


    你這麽直白,很容易導致友誼的小船傾覆的!


    開了幾句玩笑後,巴甫洛夫問:“一切還順利嗎?”


    金南一說:“挺順利的,那些材料算是幫上了軍工科研團隊大忙了。”


    巴甫洛夫難得的笑了笑:“能幫上忙就好。為了那次行動,我巴甫洛夫家族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的,要是沒幫上忙,這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金南一說:“這次是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說著拿出一個文件袋推了過去,“小小心意,不要嫌棄。”


    巴甫洛夫拆開文件袋看了幾頁,眼皮便猛跳起來:


    那裏麵是海外諜報縱隊過去十年中從老歐洲走私一些被《巴統禁運》協議嚴禁出口給中國的技術設備的路線。這兩年老歐洲查得嚴,這條線運轉越來越困難了,但是對於巴甫洛夫來說卻仍然是無價之寶。有了這條線,他可以直接跳過許多中間商,把海量的毒品、軍火直接輸送到歐洲,將大量奢侈品避過煩人的海關和稅務部門,運到世界各地去!


    這簡直就是一座金山!


    巴甫洛夫隻看了幾頁就合上了,望定金南一,說:“我幫你的那點忙不值這麽多,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直說吧。”


    金南一也不客氣,說:“我記得你成立了一個安保公司?”


    巴甫洛夫說:“對。現在非洲那邊戰亂不斷,當軍事承包商簡直是暴利,我當然想分一杯羹。”


    他不僅成立了安保公司,連營地都找好了。


    金南一說:“那個安保公司我要了。”


    巴甫洛夫說:“可以。”無非就是一個剛搭起框架來的PMC公司嘛,給他就是了,大不了回頭再注冊一個。


    金南一說:“還有,我要從你這裏借幾個人。”


    巴甫洛夫問:“誰?”


    金南一說:“路德維德,那十名配合我們行動的前總參偵察營的隊員,還有那名超低空飛行兩百公裏將貨物運抵塞瓦斯托波爾的飛行員。”


    巴甫洛夫的麵色頓時就不大好看了,咬牙切齒的說:“我的預感一點都沒錯,每次碰到你我都要狠狠地出一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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