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水。吃了水果罐頭,這幫吉布提偵察兵終於恢複了一點點的精神。隊長隨手用袖子胡亂將嘴唇擦幹淨,說了簡短的自我介紹:他叫哈桑,是一名有著七年軍齡的老偵察兵。副隊長叫布爾汗,也有7年軍齡了。他們所率領的這八名偵察兵,每一個都有著五年以上的軍齡,甚至曾經在法國訓練營裏接受過法國教官的嚴格訓練。


    換句話說,他們個個都是精銳。


    說起自己的從軍經曆的時候,哈桑和布爾汗都是一臉的自豪。這樣鬱成越發的無語,他實在想不出一幫能在這麽一片小小沙漠裏迷路的偵察兵有什麽好自豪的?不過這話不能說出去,不然肯定要影響雙方合作關係了。


    鬱成的情商雖然不怎麽高,但“打人不打臉,罵人別罵娘”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我們的敵人在哪裏?”他打斷了哈桑和布爾汗,滔滔不絕的吹噓。


    這兩位都讓他問的,愣了一下:“啊,敵人?什麽敵人?”


    鬱成耐著性子說:“就是那支跑到你們境內燒殺搶掠的也門***武裝。他們現在在哪裏?”


    這兩位終於想起來自己要幹的正事:他們得給這幫雇傭兵帶路,配合他們找到那支也門***武裝的主力。哈桑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那幫家夥啊,可凶殘了!他們就像一群餓瘋了的蝗蟲,跑到我們境內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搶,隻要是被他們掃過的地方,連一隻活的老鼠都不會剩下來……”


    鬱成有些不耐煩了:“我對他們是否凶殘沒有興趣,反正他們再怎麽凶殘也不會有我們凶殘的。你隻要告訴我他們到底在哪裏就可以了。”


    自己的話又被打斷了。


    哈桑眨巴眨巴眼睛,心裏有點不爽。在他看來,這幫來自東亞的雇傭兵什麽都好,就是這喜歡打斷他的話的臭毛病一點都不好。他好歹也是吉布提國防軍最精銳的偵察部隊裏出來的,這幫雇傭兵就不能尊重一下他嗎?


    不過迎著鬱成那越來越不耐煩的目光,他還是很聰明的選擇了停止吹噓,老老實實回答他的問題:“那支也門***武裝還在沿海,一帶活動不過正在向內陸擴張。”


    鬱成問:“那吉布提國防軍呢?對此采取了什麽行動?”


    哈桑說:“我們正在努力疏散轉移民眾和財產,以避免更大的損失。”


    鬱成認真傾聽。也門***武裝一年到頭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裝備也不錯,吉布提國防軍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在這種情況下疏散民眾和財產,以避免更大的損失就顯得非常必要了,吉布提國防軍的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那麽接下來……


    沒有接下來。他等了半天也沒見哈桑繼續開口,於是試探著問了一句:“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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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桑點頭:“完了。”


    鬱成眼珠子都突了出來:“也就是說,你們除了疏散民眾和財產之外,什麽都沒幹?甚至沒有嚐試著采取行動向他們發動小規模攻擊,以阻止他們繼續深入?”


    哈桑沮喪的說:“我們根本就打不過他們,還攻擊個啥?主動向他們攻擊等於送死,這樣的蠢事我們幹的太多了,不會再幹了。”


    就連風暴也傻了:“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在你們的國土上橫衝直撞,燒殺搶掠?”


    哈桑聲音低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幫家夥實在是太凶殘了,我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他們,隻能躲到比較堅固的城鎮去,盡量讓他們搶不到東西。如果搶不到東西,他們就會撤退,我們暫時也就安全了。”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也門***武裝搶夠了就撤退,他們同樣能暫時過一段安生的日子。至於那幫家夥什麽時候把槍來的東西揮霍幹淨,然後再次渡過紅海打過來……


    這恐怕隻有真主才知道了。


    好吧,這下子第三小隊知道了:圍剿這幫也們***武裝的重任將由東方禿鷹傭兵團全部承擔,吉布提國防軍撐死也隻能充當拉拉隊,在一邊喊加油!


    鬱成撥通了金南一的電話,麵無表情的向他報告:“我們找到那支偵察分隊了。”


    金南一問:“他們的情況怎麽樣?”


    鬱成說:“不怎麽樣,在沙漠裏困了一天一夜,又餓又渴,都快變成難民了……而且還有一個在睡覺的時候被蠍子蜇了,一命嗚呼。”


    金南一:“……”


    能在一片小沙漠裏迷路,並且被蠍子幹掉一個的偵察兵……


    那戰鬥力還真的是渣出新高度了。原本他就不對吉布提國防軍的戰鬥力抱什麽希望,但現在他突然發現,自己還是高估了吉布提國防軍。


    他有些無奈的說:“既然跟他們會合了就趕緊行動吧,不要耽擱太久,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


    鬱成問:“吉布提官方跟法國人談得怎麽樣了?”


    金南一說:“還沒有談妥呢。”


    鬱成罵了一句:“真窩囊!”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罵吉布提政府在法國人麵前太過窩囊。


    金南一說:“這邊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你盡快找到那支也門***武裝的主力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來擺平。”


    鬱成說:“明白,我這就趕往目的地。”


    話雖如此,他還不能馬上出發,因為那幫坑爹的吉布提國防軍偵察兵的水壺都空了……吉布提有著“世界熱都”之稱,每年日最高氣溫達到四十五度以上的天數達到八十餘天,前天最高氣溫就飆到了五十度以上,整個國家儼然一口熱鍋。在這種鬼地方沒有水,人連一天都撐不過去,所以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幫這幫家夥找到水,將他們的水壺灌滿。


    不過這個問題並不難解決,因為據這幫坑爹的偵察兵說,在距離這裏幾公裏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小湖泊。他們昨天在喝光了水壺裏的水之後就想到那個小湖泊去取水的,奈何讓那時刻都在變換的地形給弄得迷失了方向,一味原地打轉,差點就死在這裏了。


    沒啥好說的,第三小隊讓這幫偵察兵開路,直奔那個小湖泊而去。


    很快,他們便找到了那個小湖泊。


    這個小湖泊也確實是小,隻有兩平方公裏左右。不過那是因為連續幾個月不下雨,湖水大量蒸發導致的,如果能灌滿,它的麵積能翻上兩三倍。這個湖的水非常清澈,清淩淩的看不到半點雜質,讓那些被沙漠折磨到幾乎要崩潰的偵察兵有種撲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喝個痛快的衝動。


    不過,湖邊那厚厚一層鹽將他們給勸退了。這個湖泊裏的水鹽份隻怕比海水還要高得多,真撲進去……


    那就等著被醃成鹹魚吧。


    此時氣溫已經上升到三十四度了,地麵熱浪滾滾,讓人窒息。好在湖邊有個小屋,吉布提人經常到這裏來采鹽,這座小屋就是他們用來躲避烈日的。現在在打仗,大家都往大城市裏躲,這裏自然不會有人了,這座屋子理所當然的被第三小隊給征用了。


    那湖泊裏的水是不能直接喝的,第三小隊指揮那幫偵察兵在湖邊幹燥的沙地裏挖了好幾個一米深左右的坑,然後用在小屋裏找到的臉盆將鹹得要命的湖水一臉盆一臉盆的往坑裏倒,倒夠了,再將飯盒放在底部,在沙坑上麵覆上從小屋裏翻出來的塑料膜,用沙子將四周壓住防止水蒸氣泄漏,往中間放一塊石頭讓塑料膜讓它凹陷下去。


    接下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等待高溫將沙坑裏的水蒸發,然後蒸發產生的水蒸氣在塑料薄膜上聚集,凝結成水珠滴入飯盒裏。


    現在氣溫這麽高,沙坑裏的水會蒸發得很快,他們應該不用在這個鬼地方等多久的。


    同樣也因為氣溫太高,大家呆在小屋裏,那汗水是嘩嘩的流個不停啊!他們必須努力克製著喝水的衝動,每否則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將水壺裏的水喝清光。


    風暴看著不遠處那個湖泊,苦笑:“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得守著這個湖泊活活渴死!”


    暴龍舔了舔幹巴巴的嘴唇,嘴巴艱難地從水壺吸管處移開,苦笑:“這鬼地方,真的太熱了,跟口高壓鍋似的……要是守著這麽大一個湖泊被活活渴死,那可真是天字第一號冷笑話了。”


    鷹狼說:“而且這種冷笑話很有可能會變成現實。”


    大家都是苦笑,隻希望這該死的太陽趕緊下山,好讓他們喘一口氣。


    當然,這可怕的高溫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在高溫之下,沙坑裏的水蒸發得很快,所以提取起淡水來效率非常的高。隻是提取淡水的效率再高也跟不上體內水份流失的速度,這讓第三小隊的隊員們十分無奈……這樣搞法他們啥都別幹了,整天呆在這湖邊設法取水得了!


    到下午兩點鍾的時候,氣溫高達恐怖的四十九度,哪怕是躲在陰涼處,那滾滾熱浪也能讓人皮膚灼痛,隊員們給熱得連舌頭都伸了出來。正如風暴所說,再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有可能守著個大湖泊給活活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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