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參加他的婚禮!”她想都沒想便說。


    鬱成睨著她,一臉詫異:“我是他的徒遞,去參加她的婚禮合情合理,你跟他非親非故的,去湊什麽熱鬧?”


    劉豔說:“他還欠我一個獨家專訪!”


    鬱成說:“你可省省吧,他就算想接受你的訪問,你也不敢訪問他!”


    劉豔不服氣:“我怎麽就不敢了?你當我是嚇大的?他願意接受采訪,我就敢采訪他!”


    鬱成說:“就算采訪了電視台也不敢播,我說的!”


    劉豔怒哼一聲,徹底不想搭理這家夥了。幾個月沒見麵了,好不容易碰上,居然一句好話都沒有,什麽爛人哪!


    虎鯊走了過來,笑吟吟的說:“大美女,我們又見麵了!”


    劉豔很開心:“你也在這裏啊?真是太意外了!”


    虎鯊說:“我也挺意外的。”指了指鬱成,“怎麽,一碰麵又吵起來了?”


    劉豔怒哼一聲:“都幾個月沒見過麵了,好不容易碰上麵,他一句好話都沒有,我不跟他吵才怪!”


    虎鯊憋著笑說:“可就算你跟他吵,他也說不出什麽好話來啊。”


    劉豔說:“隻能說他長了一張狗嘴,狗嘴永遠吐不出象牙!”


    我去,火氣這麽大,看樣子氣得不輕喲!


    暴龍用手指捅了捅鬱成,壓低聲音問:“老大,你跟她說什麽了,把她氣成這樣?”


    鬱成說:“隻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暴龍佩服得五體投地:“隻是說了幾句實話就把人給氣成這樣,你是怎麽做到的?”


    鬱成斜眼看著他:“怎麽,你想學?”


    暴龍剛想點頭,冷不丁的瞅見虎鯊望過來,他頭皮一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不想,不想!”


    開玩笑,他要是敢像鬱成懟劉豔那樣懟虎鯊,隻怕明年今日他墳頭的草得有兩米高了。幹嘛有事沒事就懟女孩子?活著不好嗎?


    鬱成歎了口氣,頗為遺憾的樣子。


    暴龍叫:“喂,你這一臉遺憾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鬱成說:“這麽好的東西居然沒人想學,真的太遺憾了。”


    暴龍說:“我才不學你作死!”


    嘀嘀咕咕中,登機時間到了,大家排隊通過登機口,登上了飛機。


    巧得很,鬱成和劉豔居然是連號,鬱成坐裏麵,劉豔坐外麵。當劉豔找到自己的座位的時候,看到早就坐在裏麵了的鬱成,徹底鬱悶了,怎麽哪都有他啊?


    鬱成也挺鬱悶,不過沒說什麽,係上安全帶拿了本雜誌往臉上一蓋,睡覺。


    劉豔頓時就更加鬱悶了……


    她懷疑鬱成就是上天派來克她的,他什麽都不用做,哪怕僅僅是呼吸幾下都能把她氣到肝疼!


    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鬱成對此一無所知。他有個壞習慣,上了飛機就犯困,能一覺睡到目的地,所以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都是他在呼呼大睡,劉豔在生悶氣……最氣的是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氣!


    七個小時後,飛機已經抵達上海上空,鬱成終於睡夠了,伸了個懶腰,活動一下脖子,渾身骨骼啪啪作響:“啊,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


    劉豔說:“比豬還能睡!”


    鬱成隻當沒聽見,問:“到哪啦?”


    劉豔說:“到上海啦,你再睡一會兒就該到北京了!”


    鬱成哦了一聲:“就眯這麽一陣子便回到上海了?可真夠快的。”


    劉豔說:“我認為你對‘一陣子’這三個字存在什麽誤解。”


    鬱成說:“對我來說,睡一覺的時間就是一陣子。對了,下了飛機之後你要去哪裏?”


    劉豔說:“去見你師父啊,還能去哪?”


    鬱成吃驚不小:“你真的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劉豔說:“我哪一點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鬱成服了:“我服了你了,如果你不怕尷尬的話,就去吧。”


    劉豔嗤了一聲:“尷尬?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鬱成心服口服。


    劉豔還真是說到做到,飛機降落後她拿了行李就這麽跟在鬱成後麵走,而且是理直氣壯,一直跟到了地鐵站。正如她自己所說,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當記者嘛,臉皮薄了的話還混個屁,人家兩句話就懟哭你了!想要做好這份工作,沒有一副強大的心髒和一副厚臉皮是做不到的,巧得很,這兩樣她都不缺。


    此時已經接近春節了,地鐵站裏人流比往日要稠密得多,售票處排起了長隊。鬱成雖說挺嫌棄劉豔的,但排在前麵的他還是順道幫她把票給買了。接過票的那一刻,劉豔發現這家夥似乎順眼了那麽一點點……


    “小成,小成!”


    一個明媚的聲音在背後傳來,鬱成扭頭,隻見鬱璿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包子,他那白白淨淨溫文爾雅的姐夫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緊跟在後麵,替妻子和女兒擋開人流,顯得有些狼狽。


    他大為驚喜,快步迎上去:“姐,姐夫,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鬱璿額頭冒汗,說:“小劍要結婚了,給我發了請柬,剛好我和你姐夫也要到上海來辦點事,就來了。”


    宋默年微笑著說:“小成,有兩年沒見了吧,怎麽一直都不回家?”


    鬱成說:“部隊沒安排假期呢,有什麽辦法?”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小娃娃的臉蛋:“小乖乖,來,讓舅舅抱抱!”


    小娃娃明顯覺得陌生,麵對他熱情洋溢地伸過來的雙手顯得不知所措,小嘴一扁就準備哭了。劉豔趕緊把他擠到一邊:“就你這殺氣騰騰的樣子還抱小孩?不把小孩嚇哭就算不錯了,走開,我來!”


    她笑容明媚,對小娃娃說:“小乖乖,還記得姐姐嗎?去年姐姐抱過你的哦!”


    小娃娃歪著腦袋看著她,忽然咧嘴露出甜甜的笑容,衝劉豔張開了雙臂。劉豔開心的將她抱住,說:“還記得姐姐啊?真乖,可人疼!”照著她的小臉蛋狠狠地親了幾口。


    鬱成看得就像吃了個大檸檬,酸溜溜的說:“小乖乖,你寧可要這位阿姨抱也不要舅舅嗎?太傷舅舅的心了!”


    小娃娃格格直笑,劉豔卻讓他氣得不輕:“阿姨?喊誰阿姨哪!?”


    鬱成說:“不管是輩份還是年齡,她喊你阿姨都沒有半點問題。”


    劉豔說:“你會不會說話的?我才二十來歲,你讓人喊我阿姨?能再損點不?”


    得,又吵起來了。


    鬱璿無奈的歎了口氣,對宋默年說:“真是一對歡喜冤家,一碰麵就吵,吵得雞飛狗跳!”


    宋默年低聲笑著:“挺有意思的……你這弟弟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開竅?”


    鬱璿說:“這恐怕隻有上帝才知道了。”


    她感覺鬱成跟劉豔八字不八,據說兩個人頭一回見麵就為劉豔要借直升機航拍作現場直播一事吵起來了,然後隻要一碰頭,那肯定就是要針鋒相對,跟兩個刺蝟似的,不是你刺我就是我刺你。偏偏兩個皮都挺厚,紮不動,這也意味著根本就分不出勝負,有得吵了。


    腦殼疼啊……


    她怎麽就有這麽個情商低到不可思議的弟弟!


    鬱成再怎麽酸也沒用,那小丫頭就是跟劉豔親,不讓他抱,氣得他直磨牙齒,想采取點強硬手段,又怕把這小家夥給嚇著了,隻能幹忍著,忍得很辛苦。不過,當看到蕭劍揚的身影出現在地鐵站出口的時候,他頓時就把那點不快給拋到了腦後!


    打從蕭劍揚退伍到現在,兩個人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麵了。部隊有嚴格的保密規定,被這些條條框框約束著,鬱成沒法跟他聯係,隻知道他今年去了俄羅斯,至於在俄羅斯那邊過得好不好,身上的舊傷有沒有複發,他一無所知。看到蕭劍揚的身影,他哪裏還顧得上吃劉豔的醋?快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叫:“師父!”


    蕭劍揚看到他,明顯愣了一下:“你怎麽會在這裏?”


    鬱成說:“我休假啦,聽我姐說你要結婚了,就過來參加你的婚禮……歡迎我不?”


    蕭劍揚啞然失笑:“歡迎,一百個歡迎。”


    鬱成咧嘴直笑,問:“這一年你過得怎麽樣?身體還好嗎?”


    蕭劍揚說:“還好,挺開心的,身體比起在部隊的時候好多了。”


    劉豔把孩子還給鬱璿,把鬱成擠到一邊,笑靨如花:“嗨,解放軍同誌,你還記得我嗎?”


    蕭劍揚說:“當然記得,你不就是那個天天跟鬱成吵個不停的實習記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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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豔臉微微一紅,瞪了鬱成一眼。她覺得這都是鬱成的錯,要不是這家夥一開口就能讓她氣往上撞,她絕對不會這麽頻繁地跟他吵架,給蕭劍揚留下糟糕的印象。她強行挽尊:“其實我也沒有天天跟他吵架啦,我們的交情還是挺不錯的……哎,不說這個了,你還記得嗎?你欠我一個獨家專訪哦!”


    蕭劍揚似笑非笑:“你要是想參加我的婚禮,我歡迎,但是如果想采訪的話就免了。”


    劉豔大為沮喪:“真的不行嗎?我真的好想給你做個獨家專訪,讓全國人民都知道你的事跡啊!”


    蕭劍揚說:“不行的,你不怕去國安喝茶,我還怕上軍事法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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