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不到,七名歹徒全部倒在地上抱著扭曲變形的手臂或者腿滿地打滾,嘶聲哀號,要多慘就有多慘。而虎鯊……


    狠狠地揍翻了這幾個人肉沙包之後隻覺得神清氣爽,萬裏顛簸帶來的疲憊一掃而空。她活動著腕關節和脖子,發出啪啪聲響,衝那幾個雜碎勾動食指:“起來,我還沒打過癮呢。”


    那幫歹徒驚恐地往後縮,拚命搖頭。他們是真的怕了,讓虎鯊打怕了。這個女兵簡直就是怪物,身手敏捷出手狠辣也就算了,力量還大得驚人,挨她一拳一腳,關節脫臼那是小意思,就連最堅硬的骨頭,在她的鐵拳之下也跟糖化玻璃一樣脆,一打就斷!比如說那位揪住女孩子頭發不放的歹徒被她踹了一腳,少說也斷了三根肋骨,趴在那裏氣若遊絲。還有一個見勢不妙拔出自製的手槍要開火,還沒扣動板機頭便被箍住,腹部接連被頂了幾膝,正吐得一塌糊塗————那幾膝把他一個腎都給頂爆了。事實上虎鯊當時還想順手照他腦門來一記砸肘,幸虧暴龍提醒,她意識到這是在國內,不是在戰場上,這才及時收住勢,不然這一肘過去,這家夥不死也得癱瘓。


    他們現在才知道自己所倚仗的那股狠勁其實根本就不值一提,碰到這種職業軍人,他們連螻蟻都不算,人家想什麽時候捏死他們就什麽時候捏死他們,根本就不用挑日子!


    沒一個敢爬起來,虎鯊不屑地往地上唾了一口口水,說:“垃圾!”拿出手機報了警,然後掃了一眼那個已經看呆了的女孩子:“還不走?想留在這裏過年嗎?”


    女孩子呐呐的問:“需……需要我幫你作證嗎?”


    虎鯊說:“不用。他們手裏有槍,警方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涉槍無小事。像這種打架鬥毆的案子如果沒有這個女孩子指證,估計警方不會太過重視,把人抓進去關上一段時間就放出來了;可他們手裏有槍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必須一查到底,從嚴從重的處理,不蹲個一二十年休想出來。


    女孩子說:“那……那我先走啦,你們也要小心點,他們可能還有同夥的。”


    虎鯊說:“放心,他們奈何不了我。”


    女孩子放心了,加快腳步逃也似的離開了現場。


    虎鯊對暴龍說:“我們走吧。”


    暴龍把一個行李箱交給她,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走向出租車拉客區。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身後,一名歹徒盯著虎鯊的背影,神情怨毒,忍受著臂骨折斷的劇痛爬向被虎鯊隨手丟在地上作為證物的那支手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槍口對準虎鯊的後背,發出一聲狂吼:“去死吧!!!”


    猛然扣動板機!


    虎鯊頭都沒有回。


    砰!


    擊錘落下,槍聲響了,廣場上頓時就是一片尖叫聲。


    虎鯊毫發無損,倒是那個開槍的歹徒慘透了。不知道為什麽,在他扣動板機之後子彈並沒有射出去,反倒在槍膛內炸開,而且爆炸威力還不小,整支槍都炸得四分五裂,他的手掌血肉模糊,手指斷給炸沒了好幾根。這還不算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手槍的撞針以爆速射來,擊中他的右眼,他眼前登時一片血紅,倒在地上滿地打滾,痛得死去活來!


    虎鯊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開槍之前也不檢查一下槍膛裏有沒有異物,像你這種蠢貨不死,誰死?”連上前救助都免了,拉著暴龍直接走人。


    暴龍小聲問:“你在那支手槍裏做了什麽手腳?”


    虎鯊說:“沒做什麽手腳,隻是趁他們不注意往槍膛裏扔了一小塊磁鐵而已。”


    暴龍:“……”


    槍膛裏有一點水都可能導致炸膛,放了一小塊磁鐵,那不炸膛才叫有鬼了!


    那一聲槍響給機場造成了不小的混亂,不過虎鯊和暴龍卻連頭都不回,上了車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機場,經過三十多分鍾的行駛,終於回到家了。


    虎鯊的家在黃河邊上,老虎山腳下,緊挨著漿水泉,依山傍水,風光秀麗。這是典型的古典莊園式建築,一磚一瓦,一廊一柱,都是按照古典建築進行營建的,異常的優雅,同時也不難看出莊園主人的財力是何等的雄厚。過去二十年的主旋律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隻要敢打敢拚,在這個處處充滿機遇的時代就有機會能夠獲得成功,虎鯊的外公和父親剛好就屬於敢打敢拚的那一撥,從做煤炭生意起步,積攢了足夠的本錢之後便開始投資利潤更加豐厚的房地產和影視行業,那財富打著滾的往上漲。


    錢賺得是夠多了,可問題是蔣文韜先生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花這些錢,他最大的開支也就是每年帶著老婆到外國去旅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那數以億計的財富,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支配了。剛巧,韓老爺子酷愛**古典園林,他便砸下近億巨資,在老虎山營建了這座堪比皇家園林的莊園,一家子住在這裏麵,快樂似神仙。


    管家等在大門口,不等虎鯊下車便帶著幾名仆人迎了上來幫忙拎行李。他笑吟吟的說:“小姐,你可回來了,先生和太太都急壞了!”


    虎鯊伸了個懶腰,說:“不是讓他們別等我們嗎?真是的。”


    管家說:“你都整整兩年沒回過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他們哪裏還睡得著覺?”


    虎鯊歎了一口氣:“真不省心!”拉著暴龍快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客廳,歡聲叫:“爸,媽,我回來啦!”


    那夫妻倆果然還沒睡,都在客廳裏等著呢。蔣文韜先生身高一米八五,虎背熊腰,倒也不算滿臉橫肉,但那股子凶悍卻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的。韓寧雅身高一米六八,長得恬靜秀雅,眉宇間一股淡淡的書卷味,接物等人衝淡平和,讓人如沐春風,這夫妻倆湊一塊,分明就是美女與猛獸的組合。然而他們的感情卻是極其濃厚、熾烈的,熾烈到了蔣夫人不打招呼跑回外家玩一天,蔣先生就吃不下飯了的地步。看到女兒回來,蔣文韜先生笑逐顏開,快步迎上大大張開雙臂就要給女兒一個擁抱,但被韓寧雅拽住了。她看著女兒,笑容璨然:“回來啦?”


    虎鯊上前抱住韓寧雅,大聲說:“回來啦,回來陪你們過年了!”


    韓寧雅用力拍著她後背:“輕點……輕點,你這死丫頭,抱得我氣都喘不過來了!”把女兒推開一點點,雙手捧住她的臉捏了捏,“曬黑了!”


    虎鯊不信:“黑了嗎?不可能吧?我認識的每一個女孩子都說我白得不像個當兵的啊。”


    韓寧雅生氣地說:“她們一個個曬得跟木炭似的,你跟她們比個什麽勁!你小時候多白淨啊,現在曬成什麽樣子了,都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才能恢複入伍前的狀態了!”


    虎鯊滿不在乎:“我是軍人啊,要那麽白淨幹嘛?”其實她算是比較白淨的了,但是有一種黑叫媽媽覺得你黑,所以她隻能老老實實的挨批。


    韓寧雅說:“你說你,好好的跑去當什麽兵!當兵有什麽好的,曬得跟黑炭似的!”


    暴龍咧嘴笑笑,對蔣文韜說:“蔣叔,我回來了。”


    蔣文韜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比以前更壯實了,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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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龍說:“跟蔣叔你比還差得遠呢,我……”


    “哇————”


    嬰兒的啼哭驟然響起,堪稱震耳欲聾。剛剛還擺出一副鐵血硬漢的架勢的蔣文韜先生一聽到這啼哭聲,立馬就慌了手腳,連聲叫:“來了,來了!”十萬火急的衝向沙發……直到現在,虎鯊和暴龍才發現沙發上躺著個小小的嬰兒,剛才可能是睡著了,一時間沒發現,可蔣文韜和暴龍都是大嗓門,一噪子下去,把嬰兒給吵醒了,登時就放聲大哭。


    蔣文韜小心翼翼的將嬰兒抱起,小聲的哄著,真的很難想象這個壯得仿佛徒手能掐死一頭野豬的大漢居然有這麽溫柔的一麵。然而那小不點一點麵子都不給,他越哄小不點哭得越凶。韓寧雅說:“我來把。”把嬰兒抱了過來小聲的哄著,總算把這位小祖宗給哄好了。


    虎鯊瞅著這個小不點,問:“這小孩哪來的?”


    韓寧雅狠狠瞪了她一眼:“還能哪來的?當兵當傻了是吧?當然是我生的!”


    蔣文韜笑嗬嗬的說:“小琥,你有弟弟了!”


    虎鯊大驚失色:“我有弟弟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暴龍也吃驚不小:“對啊,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韓寧雅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半年沒給家裏一個電話,當然不知道了!我去年就懷孕了,今年二月生的,到現在都有十個月大了,期間沒少給你們寫信,你們一封都沒看啊?”


    虎鯊和暴龍對視一眼,都極為心虛。依稀記得家裏來信似乎真的說過這事,可是今年作戰任務十分繁重,一年裏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國外,他們居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也難怪韓寧雅會這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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