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做什麽呢?發呆是最好的。鬱蘇穿著睡袍,坐在了昨天她躺著的那張沙發*上,看著外麵的一切。英國跟中國最大的區別就是,街上的人並不是很多,這兒就算再黃金的地段,外麵的行人也不可能像在中國那般的,熙熙攘攘,這兒的視線很好,她可以看到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還有黃皮肢黑頭發的東方人種。種族的差異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鬱蘇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靜靜的享受著這難得的空閑。


    這兒的廚房裏竟然什麽都有,打開冰箱,各種食材,從中式到西式的,都很新鮮。今天她可以連門都不用出了。他應該會很忙的,因為昨天在汽車裏,她隱約可以聽得懂他的一處工地發生了惡性爆炸事件,死了兩個工人,有三個人受了重傷,輕傷的更是不計其數了。事情很棘手,不過她相信他可以處理掉的,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相信他可以處理得很好,但是跟他工作以來,他好像什麽都可以處理得得心應手。


    直到黃昏時分,他才回來。他的西裝褲腿上還沾著泥,袖子卷起直到快手肘的地方,露出了精裝結實的小臂,衣服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粗纊的喉節,性感的鎖骨都在彰顯著他特有的男性的魅力。夕陽金色的光透過大片大片的玻璃把他的影像勾畫得如同電影畫麵一般的,深遂鋒利的輪廓上鍍上了一層細碎的金色的光,他濃密的睫毛輕輕的眨動的時候,好像會抖落金色的流紗般。他即使是穿得有點不夠那麽整齊,有一點點淩亂的時候,還是足夠令女人移不開眼睛。


    他好像有點累,走進來之後,帶著一點疲憊,輕輕的摟住她。


    她好香,那種淡淡的香味仿佛會使人安定一般的。今天見了太多的罪惡了,更多血腥的東西他不是沒見過,不是沒經曆過,可是今天見的卻是不一樣。(.好看的小說)有些人是注定要在刀口浪尖上討生活,所以就算橫屍街頭,那也是他們選擇的,與人無尤。可是那些工人,隻是別人的父親,別人的兒子,別人的丈夫,他們為他而工作,可是就是因為他失去了生命,今天他看著那些哭泣的老人,孩子,還有婦人,心裏的罪惡感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了。他可以答應他們提出的所有賠償要求,甚至給得更多。可是當他看著那幾個孩子單純清澈的眼神,他們不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父親,在他們的眼底還不明白死亡的意思是什麽,那是再多金錢都換不回來的。


    :“我去給你放水。”他今天有點不一樣,情緒低落,事情沒有處理好?


    :“別動,讓我抱抱........”低沉的嗓音如同午夜拉動著的大提琴般的,縈繞著在她的耳畔。


    :“不好處理?”鬱蘇遲疑的問了一下,他的身體緊緊的貼著她,他的骨骼挺拔,肌肉結實。而他的心跳更是沉穩有力,一下一下的透過他的襯衣讓她感受著那男人與女人不一樣的力量。


    :“你在關心我?”他的手指輕輕的抬起她的臉,墨色的眸子在她的眉眼徘徊著,她的眼跟孩子一樣的純淨,沒有一絲的雜質。


    :“我在關心我的工作,你不需要我幫忙,帶我來做什麽?”鬱蘇的目光躲閃著,不敢與他對視,他的眼眸如同具有強吸力的無底的巨大黑洞般,會把人吸進去。


    帶她來幹什麽?他自己其實也不清楚,可是就是想帶著她,就是想把她帶在身邊,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如果把她放在中國,他怎麽可以安心的處理這個事情,他會如同著了瘋魔般的想著她會不會趁著他不在去找穆奕北,他們會不會在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喝酒,甚至一起做一些別的事。所以他想都不想的就把她帶走了,事實也證明他做的是對的。在現在,在這個時候,當他回來的時候,推開門,看見她如同纖塵不染的仙子一般的站窗邊,夕陽裏的她甚至有點美得不真實,如同幻鏡裏的女神一般,長長的睡袍有點薄,夕陽的光透過睡袍愛撫著她每一寸曼妙的身體線條。她的美麗隻能由他獨享,連這夕陽都不能.........


    :“一起洗嗯........?”他的聲音又低又熱,如同一隻隻小小的蟲子在她身上爬動似的,鬱蘇身體顫了一下,推著他強健的身體。


    :“我做點晚餐吧,你自己去。”在燈光璀璨的浴室裏,在巨大的浴缸裏,他們兩個人?一想到這個畫麵,她的腦子如同被炸開了花似的,那種畫麵她真的是不敢想像。


    他也沒有再為難她,走進了浴室。


    做點什麽好?冰箱裏倒是什麽都有,簡單的炒了個蘆筍,她隻挑著蘆筍最新鮮脆嫩的頭部炒,這個大少爺很挑剔的。私下剩下的根部明天她可以自己吃。大蝦去殼挑開蝦線,拍上生粉,菠蘿榨汁,做了一個酸酸甜甜的醬汁,然後做了一個果味蝦球。紅白相見帶著大理石花紋的和肉放在鐵板上剪熟切小塊,灑上海鹽。最後做了一個最家常的西紅柿蛋湯在上麵灑上了一把細細的蔥花。好像這樣的就夠了,很快的米飯也好了,她布好餐後,便走了出去。


    他剛剛洗好澡,身上似乎還帶著熱水的溫度般的,濕濕的黑發細碎的落在他的前額,他身上隻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深灰色的家居褲,上身光裸著,深麥色的肌膚上還帶著一絲細碎的水珠。魅惑逼人,令人不敢直視。


    :“吃飯吧。”她不敢再在多看一眼,說了一句後便轉回了餐廳。


    他有多久沒有這樣的吃過一餐飯?他也不知道了,在很多年以前,他溫柔美麗與世無爭的母親也會為了他親自下廚,做著他喜歡吃的菜,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吃著。而她等著的那個男人卻不是常常回來,餐桌上總是會擺著一副碗筷,可是那個人回來的次數不多,少得可憐。


    他吃提很慢,一口一口的,不過胃口好像還不錯。


    :“你很會做菜?”她做的菜的確很可口,沒有飯店大廚的炫技,但是卻吃得很舒服。


    :“以前穆家有個廚子,我常常給她打下手的。可是沒學來太多。”鬱蘇低低有說著,提起穆家,她的心裏總是有一總淡淡的悲傷。她就算是再不濟也在那兒住了十年,而且她本本份份的做著事情,也不給人惹麻煩,每年都自己掙著獎學金,上上下下的雜事也沒停下來過,可是有一天,她就如同一件多餘的雜物一樣的被人掃地出門,就算養一隻*物都有感情的,而她就這樣的被扔了出來。


    她這些年在穆家過得大概不是那麽的如意,那段視頻裏,她被教訓得幾乎連路都快要走不動了,穆正山與李婉主意倒真是打得好,給穆奕北找了一個所謂的豪門千金,然後在外麵給他安排著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鬱蘇他們收養到了最後,還不是讓他拔得頭籌,現在她是他的女人。


    國外的月亮果然是會更圓一點,其實並不是崇洋媚外的說法,科學依據她倒不是知道很多。可是在這兒是英國,她住的這個公寓旁邊並沒有那很高的建築物的遮攔,視線非常的好。她站在窗子旁邊,這樣美麗的月色,美得令人心醉,她的手伸著,似乎想隔著玻璃觸摸那柔亮如同白色細沙般的從天上傾瀉而下的月光。


    :“在想什麽?”他的身體從後麵貼了上來,攬著她的腰,薄唇貼在她的耳畔,低低的說著。


    :“沒什麽。”她低著頭,努力想要保持著清醒。這個男人是最香醇的酒,一不小心就會醉得連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誰。她一定要保持著清醒,因為隻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無情冷酷起來是什麽樣子的,不一小心便會被他傷得鮮血淋漓。


    氣氛慢慢的變得有點沉鬱,他抿緊著沒涔薄的嘴唇,胸膛裏的情緒上上下下的翻湧著。她永遠都會淡淡的說一句沒什麽,或者是對不起,類似於這類的話。她從來不肯把自己的心事跟他說一說。


    玻璃倒映著他孤寂挺拔冷傲的高大身形,他薄唇輕啟:“你跟了穆奕北幾年了?”他想要知道他們的一切,想知道什麽樣的男人會讓她這樣的放心不下。


    :“很多年了,從我還是個小女孩開始。”他陪她走過的最青澀的歲月,那此美好的記憶她不想與人分享。


    她跟穆家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事情,早就說不清楚了。她也知道公司裏的人私下裏是怎麽在說她的,說她得隴望蜀,說她忘恩負義,也說她水性楊花的油走於穆家兩兄弟之間。可是這一切都是她該擔著的嗎?她是這樣的女人嗎?


    是他自己要挑起這個活題的,可是聽她這樣的說著,心裏就如同被什麽東西劃開了個小口子似的,很不舒服..........


    (cq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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