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心似知道她這句話的潛台詞是:她對自己一清二楚。或許在座的每一個她都心知肚明。


    “好。”


    這是一位非常難伺候的小姑娘,刁蠻又鬼靈精怪,卻難得與她對脾氣,又十分喜愛女設計師。


    “像你說的,我準備瘋一把。咱們可以出去了,你給我好好介紹一下方案,昨天我都沒有認真聽。”


    “好。”


    洛心似往出走,她突然挎住了自己的胳膊,笑嘻嘻的跟著自己的步伐。


    這樣走出來當然讓人震驚,尤其是阿裏先生,驚掉了下巴。


    “設計方案!”


    “什麽?”


    “九溪的設計方案簡介。”


    阿裏先生匆匆忙忙攤出圖紙,洛心似大方的解釋,席姑娘也提出了自己比較實際的一些建議,對設計文案沒有太大問題,但是她打算抽時間去現場看看會知村,也去珠璣巷看看。


    “歡迎你去嶺南,我招待你。”


    “那肯定的了!帶我吃大餐哦,跟你說我特別能吃,到時候不要吃哭你哦。”


    洛心似點頭,阿裏先生一頭霧水,不知道洛心似施了什麽魔法。


    “拿來吧。”


    “什麽呀?”


    “合同呀!難道你們還打算來一次?”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阿裏先生還在找補自己的話,白骨精雙手遞上了之前已經給他們法務看過的合同,席小姐瀟灑的簽了字,龍飛鳳舞,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名字。除了許君,四個人的小腦袋都在猜,席姑娘悄悄的的把洛心似拉到一邊,附耳輕聲。


    終於完成了,五個人出門的時候一臉高興。


    上車之後,全員開始八卦,對準洛心似問她是怎麽做到的。


    “對了,她剛才在你耳朵邊說什麽了?”


    “她的名字。”


    “啊?”


    “她叫:席雲溪。名字比較文藝,她每次都不好意思說。還有.....她哥哥姐姐的名字。”


    “擱這給你交待家譜呐?”


    洛心似白了阿裏先生一眼,繼續說道:“她哥哥叫:席雲亭,姐姐叫:席雲聽。”


    “我去,這家人家起名太絕了,雲聽,雲亭,怎麽想出來的?”


    他們的問題太多了,你一言我一語,最後許君索幸把她耳朵堵上,誰的話都不許聽,誰的問題都不回答,惹得另外三個人一陣吐槽。


    “不活了,當別人麵撒狗糧!”


    回到民宿是傍晚,這一下午的情緒來了個過山車,每個人都覺得很累,洛心似直奔房間,她現在的第一要務是換衣服,取下首飾,這一天可把她累的夠嗆,這些人是怎麽成天戴著這些首飾幹活的?


    換上自己的衣服,覺得清爽多了。衣裳收好,首飾也是,貴到離譜。


    “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聊幾句。”


    Alice很少用這麽正經的語氣。


    “我知道他去見了周家,周家可是我赫姐的人,他想通了?”


    “想通是指?”


    “我是說他是不是想通跟赫姐還有許家和好了?”


    “不是想通了,而是算了。”


    “可是我覺得他不是算了,是對赫姐低頭了。”


    許赫從來都不是她看到的樣子,不管是外表還是內心都極具欺騙性。


    從許君打算找風老的那一刻起,對許赫來說他已經輸了。


    Alice告訴洛心似,沒有許赫的母親,許君父親一文不值,最初不過是跟許家榮一樣,許家祠堂落魄的邊緣人員,地位有但是沒有實際作用,全是因為攀上了一門好姻親,許赫的母親頂著全家人的反對,嫁給了許家笙,也就是許赫與許君的父親,與母家斷絕關係,許赫外婆最終還是不忍,拎出幾個家裏的廚子來給他們開家小店,沒想到做大做強了,遠近聞名。許赫母親退出餐廳運營,相夫教子,得來的結果是拋妻棄女,要不是外婆家硬是要惡心許家笙,許赫可能也不會在這個陰暗的家庭長大,不過也怪不得外婆家,他們對許家有恨。


    “這些關這次什麽事情?”


    這是背景,許赫複仇的種子一直埋在心裏,許赫的母親是風老故交,大家族互相認識不足為奇,風老在許君小時候沒少大罵他們家忘恩負義,許君雖然沒做錯什麽,但單單是程女士的兒子這個抬頭就足以讓他討厭他。


    “那他還替我們約九溪席家?”


    “這就是他要惡心我哥和小伯母的地方,九溪席家必須要他出麵,而代價就是許君的尊嚴,向他低頭,給他拜帖,承認自己是個孽種。”


    “這單生意要不別做了。”


    “赫姐算到了,林諾言出麵,我哥不做也得做。江南席家,嶺南林家,他要是不做,以後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洛心似心疼,特別疼,看似雲淡風輕的談話裏都是綿裏藏針,洛心似不知道他用了多大勇氣去麵對童年的陰影,隻知道他在盡力掩飾自己的不安,讓她感受不出自己的局促。


    倆人還在說話,屋外卻響起了敲門聲,白骨精叫她們吃晚飯。


    晚飯都是蘇州菜,色香味俱全,隻有洛心似味同嚼蠟。


    許君當然看出她的心事,這姑娘每次涉及到自己神情都是如此落寞,根本掩飾不住。


    吃完飯他帶著她去外邊熱鬧的街上來來回回的走,一直走到流雲橋邊。


    從橋上看小河泛舟,看紅燈籠隨風搖曳生姿。


    牽著她的手,熙熙攘攘似乎與他們隔絕了。


    “Alice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


    許君捏了捏她的臉,“說實話。”


    “哎呀,我說,說了你和風家的事情,說你向赫姐低頭。如果這麽難受,為什麽要答應,就算他是林諾言我們也可以不接這單生意,他還能怎樣?”


    “你忘記了你對林諾言的後怕?”


    “沒有。但是如果這讓你很難受的話,我寧願不接。”


    “既然沒有忘對林諾言的後怕,為什麽要去招惹席雲溪呢?她比林諾言更加乖張難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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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心似抽出自己的手,麵對著他,明顯的不高興。


    “你偷換概念!驢唇不對馬嘴。”


    “怎麽?想做驢唇馬嘴了?那我們現要不......在回民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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