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聲咳嗽都咳到他的心裏,根據醫生開藥的處方以及他的詢問,確認是熱咳,除了藥物治療,他煲了霸王花杏仁玉竹龍骨燉盅,食材半碗湯半碗,隔水燉四個小時,霸王花都要化了。


    扶她起來喝了一大口,雖然她現在沒胃口味覺不好,但仍然對杏仁的味道上頭。這就很有人不吃香菜有人不接受韭菜的味道是一樣的。


    “不想喝了,腦子疼!”


    “這個是潤肺止熱咳的,你多喝點待會兒苦藥就少吃點。”


    他一直哄著她,跟哄著小孩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喂,每每她說不吃他就哄勸,有時候也直接上手,好不容易喝完了。


    等會兒他又開始哄她吃藥。


    “不是說好了喝湯就不吃藥了嗎?”


    “我說的是少吃藥。”


    Alice說的沒錯,許君是最會照顧人,這一天他把她照顧的很好,從吃藥的時間到熱症各種反應和應對措施到燉湯和小米粥,一應俱全,他家食材很全但隻有她在的時候他才願意回家。圍上圍裙他是她自己獨一無二的禦用廚師。Alice說她哥如果不做設計師做個廚子也是五星大廚,米其林也不為過那種。當時洛心似還想過這個西裝革履的人換上一身廚師裝會是什麽樣,現在圍著圍裙的樣子洛心似看著又可愛又帥氣。


    “你怎麽起來了?”


    “躺的酸疼,起來活動一下。”


    話是這麽說,但突然起來她仍舊打寒顫。


    裹好毯子,圍在沙發上,像是供了一尊大佛一樣虔誠。


    Alice下班過來看到這一幕,驚訝的表情已經溢出了大門。


    “打擾了!我等會兒再來!”


    “回來!”


    許君打開大門把Alice拉進屋裏。


    “Hello,我可愛的嫂子,你好點沒?”


    “好多了,我想活動一下,但是沒站穩你哥就把我拎到沙發了。”


    拎這個字顯然不確切,照這個樣子抱是最起碼的了。


    屋子裏都是燉湯的香氣,Alice一猜就是她哥開啟了食譜藥膳模式。


    “有湯嗎?給我盛一碗。”


    “燉盅裏有,自己拿。”


    Alice看現在的樣子,明顯是許君不想放洛心似回家。


    “請問叫我來的意義是?”


    “我不會撒謊,你幫我想個法子怎麽跟她姐說!”


    Alice湯都快吐出來了,原來自己是工具人。


    “大哥,這點事你不能發個信息呀?非讓我來吃狗糧!”


    “你得拿她手機打!”


    還說他不會撒謊,這到底瞧不起誰?方式都給她想好了!想來他是早早就計劃周全。


    “行吧,為了你的幸福,手機拿來。”


    “你九點打一個。”


    “那你這麽早叫我來幹嘛?”


    “我還沒說完,你現在打一個九點打一個,分別闡述,以防萬一。”


    你看看她這個哥哥,這叫不會撒謊,這可太會撒謊了,還是彌天大謊,沒有破綻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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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他的指示,Alice先是打電話給洛心悠說明洛心似現在的情況,洛心悠聽到是女生也沒懷疑。


    但是卻不是許君說的九點再打一個,而是不到八點洛心悠就又打了過來,洛心似接了之後她要求Alice接電話名義上是問洛心似的情況,實際上是殺了一個回馬槍。掛了電話Alice一臉驚訝。


    “她這是幹嘛呀?確認我是不是女的?”


    “她怕你是心似找來的拖!”


    “怪不得你讓我待到九點,也就是說她等會兒還會來確認?”


    “BINGO!”


    Alice吃的零食都掉在桌子下邊了,這也忒恐怖了,這位姐姐不是問妹妹病情,卻玩起了福爾摩斯探案了。


    果不其然,八點半,九點,幾乎是每半個小時左右她打來一次,直到十點,Alice說抱歉心似已經睡著了,自己累了一天也要睡了。有事明天再說。


    “我去,這也太追命了,不是有病吧?不會直接殺到你家來吧?”


    “她這種人都是心疑,不會付諸行動隻會罵罵咧咧。”


    “行吧。”


    洛心似是真的睡著了,Alice隻能明早又來做工具人。


    “等下,保險起見,你再錄一段語音吧。”


    “服了。”


    都搞好已經十點多了,再她出門之前洛心悠又打了個電話求證,Alice有點生氣,語氣中多了不少埋怨。


    “我知道了,我明早再找你。”


    掛了電話,Alice是真生氣了,這就好比香水遇到韭菜盒子,管你今天是什麽高貴的尼羅河莊園還是檀香第幾大道,韭菜盒子通通讓你感受這個世界的韭菜味,辛辣有味道。


    “她絕絕對對有病!”


    “小點聲,心似睡著了。”


    “就她這姐姐,我真想上去就是一拳。”


    “武力解決不了問題,隻能加速事情向壞的方向發展。對於她姐更是,她一旦歇斯底裏起來不知道能做出什麽事情來。”


    “就一味忍讓?”


    “讓我在想想。”


    “您想吧我可走了,太嚇人了。”


    偏執,躁鬱。洛心悠的歇斯底裏是洛心似的夢魘。


    Alice走後洛心似還在咳嗽,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總是迷迷糊糊。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次感冒為什麽這麽嚴重,神誌恍惚,頭重腳輕走路像是腳踩棉花一樣,比醉酒的人還要誇張。


    “明早醒來就好了。”


    “你又逗我。”


    “我不逗你,真的。”


    又睡著了,迷迷糊糊,全世界都是灰暗的,不知道是黑夜還是白天,也不知道這是星期幾,她仿佛迷失在自己的世界。


    “心似!心似!醒來,你做夢了。”


    醒來的時候,她淚眼朦朧,夢裏光怪陸離幸而有人叫醒她。與此同時的淩晨,洛心悠又開始撥打偏執狂的電話了。


    洛心似嚇的一哆嗦,這麽晚打來無外乎又是查崗,她深諳查崗之道,並把這事全部作用在洛心似身上,唯恐她身邊有男人。


    許君讓她不要出聲。


    “有毛病吧!讓不讓人休息!你不放心自己來照顧!”


    說完顧字掐點掛電話。


    “這是,錄音?”


    “因為不確定她睡不著會不會又來查崗。”


    洛心似自己也無奈,絕口不提照顧自己,自己病情如何,隻是一味確定對方是男是女。


    “我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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