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的談話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然後就結束了，沈漁、曹憲和小李三個人，走出了茶舍，而把熊大壯留在了哪裏。 剛出門，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玻璃破碎、茶幾被砸的聲音，那是有人在狂怒的發泄。 熊先生，真的很抱歉。 “還是曹小姐想的周到，讓我去給他的妻子打了個電話，請她去執法局協助調查，這樣過幾天，事情就能平息。” 見到熊大壯之前，曹憲讓小李打個電話給熊大壯的老婆，把她請到執法局，來避開暴怒的熊大壯。 可惜路上打電話沒有打通，當然這事情也不能留言，於是小李給執法局的人打了個電話，請執法局的人上門服務。 小李說完，去發動汽車了，而曹憲的腳步停在了哪裏，看著沈漁，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是呀是呀，還是曹小姐想的周到，我們這些粗人都是大豬蹄子，想不到那些細節的。” 小李誤會了，是沈漁提醒曹憲這件事，現在小姐姐有點尷尬，但是她又不能否認，因為今天對外是由她撐門麵的。 “哼哼。” 大小姐傲嬌的偏過頭，心中默默的給沈漁加了一分，這個沈漁人其實還不錯的，懂得顧全大小姐的麵子，而且從不爭功。 “這件事你沒有必要栽到我的身上，你可以直接提出來，對了，大豬蹄子是什麽意思？” “我們男人講究的是快意恩仇，熊大壯那個事情我要是提出來，大家就會覺得我矯情……” 沈漁歎了一口氣，時代不同呀。 地球上，嫂子出了軌，大哥找朋友們聊天，大家勸說為了孩子忍一忍，或者說你終於可以解脫了，趕緊離婚我們一起happy…… 而在這個世界上，朋友們會說我來動手，親戚說你不讓我做就是看不起我，今天晚上我們就殺人，而且還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 “對了，大豬蹄子意思就是我們都是粗人，大男子主義者……” “那麽，你覺得熊大壯的老婆錯了嗎？” “大小姐，我都說了，我是大豬蹄子，什麽都不懂……我隻是害怕熊大壯殺了老婆再自殺，所以要請曹小姐幫忙解決問題。” 沈漁很明智的結束了這個對話，卻不知道他這個舉動讓曹憲對他評價高了不少。 “好了，電話打通了，我們的人去接她。” 司機小李走了過來，背著曹憲對著沈漁豎了一個大拇指。 做人要有底線，尤其是你的合作對手有底線，懂得人情世故的時候，那麽更好了。 “下一家去哪裏？” 小李被稱為小李，其實是個二十六歲麵目黝黑的年青人，是薛局長的侄子，也是他的真正心腹，他的父母雙亡，從小被薛局長收養，和表妹的關係好的如同親兄妹。 表妹死的時候，他的眼淚都流幹了。 “你們什麽時候動手，別忘了我。” 他再次給沈漁說道。 下一個拜訪對象則是稅務局的姚副局長，曹憲手中有一份孫家偷稅漏稅的記錄。 是有點遺憾，姚局長既沒有帶綠帽子，也沒有被殺了兒子，平平淡淡的見麵，平平淡淡的放下文件，然後走人。 “姚科長，再見。” 很有禮貌的向著姚科長點頭鞠躬，曹憲沒有多說別的話，比如什麽時候對孫家動手等。 真的沒有必要，行動到了現在，孫家的棺材上已經訂滿了釘子。 稅務局這些人，你去舉報他們不一定受理，但是當他們發現孫家要沉船的時候，會跑的比狗還要快，第一時間查封孫家各種財產，包括銀行賬號。 換了一輛普通車子，大家繼續前行，小李帶著曹憲和沈漁，跑遍了申海城附近的好幾處地點，拜訪了不少人，那些都是白道上的體麵人物，大家和諧友好的協商談著往事，說起某某的兒子當年怎麽變壞的，某某某的生意當年是怎麽失敗的，某某某當年挨打有多麽痛等等。 大家愉快的喝茶聊天，談上十來分鍾起身告辭，被拜訪者都很熱情的歡迎了沈漁和曹憲，還有小李司機。 他是執法局薛局長的侄子，如今當做兒子來養，他的出麵，表明了薛局長的態度，也是最好的敲門磚。 至於說小李，很樂意跟著曹憲一起跑，他知道的越多，心裏越高興，而且對於怎麽對付孫家越有把握。 不用猜，孫家死定了。 就這樣，曹憲和沈漁在申海城加上周邊跑了一天，等文件袋裏麵的禮物都送完了之後，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 小李按照曹憲的吩咐，把車停到了一處建築物的跟前。 那是沈漁貸款買的商店，一處三層的小樓，如今一片破敗，玻璃碎成一地，貨架上空蕩蕩一片。這棟小樓左邊是停車的位置，右邊是倉庫，實際麵積不小，所以沒有近鄰的建築。 “我們進去收拾點東西。” 沈漁帶上了鬥笠下車，然後對著曹憲說道，今天晚上有點小雨，沒有大風，是一個很不錯的夜晚。 “對了，李哥，借用一下你的兩瓶酒。” 熊大壯送給沈漁的兩瓶酒，被他提著下了車。 “還有什麽東西要取嗎？” 曹憲的眸子裏充滿了興奮，今天過得實在是太充實了，原本的龐然大物孫家，在一份份證據麵前，如同庖丁解牛的那頭牛一樣，一點點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替天行道的感覺真好，她親眼目睹了一個家族的完蛋。 她才十九歲，正在上大學，無比的期盼著見識成人的世界，尤其是這整整一天，她見識到了從未曾見識過的世界。 京城裏大家的比賽學習、機車越野、打鬥競爭……所有的一切，根本比不上今天發生的一天。 這些人殺人如草不聞聲！ 太刺激了，太充實了！ “不取東西，下麵的事情要你幫忙。” 把兩瓶酒灑到了貨架和沙發上，沈漁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順手點了兩下，橘黃色的火苗點亮了曹憲黝黑的眸子。 “曹憲姑娘，這就是我說的暗號。” 曹家的人來到了申海城，結果第二天，沈漁的商店被人燒了，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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