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漁和張嬌在船上呆了十來天,很多人都知道有這樣一對乘客,不過沒有人懷疑過這是大賢良師和沈漁,不僅僅是秦國大肆宣傳大賢良師死了的消息,更何況誰也不會認為大賢良師張嬌會是一個柔弱的女性。  船員們在趙船長的約束下,沒有什麽不好的舉動,但沈漁一直很小心,每天寸步不離的守護著張嬌,防備著意外發生。  現在的張嬌可不是昔日的天下無敵,而隻是一個全身無力的女子,說話幾聲都會咳嗽,站的時間長了會難受的女人。  這一次海盜來襲,也是因為是海上,逃跑也跑不了多遠,不然沈漁隻會第一時間帶著張嬌離開。  當然,沈漁也相信,張嬌應該有一定的自保手段,隻不過沈漁也很好奇,張嬌受傷之後,身上的物品什麽都遺落殆盡,還有什麽手段能夠自保?  “不好意思,我的身體不好,辨識藥物,煉製藥物要讓我師弟來操作了。”  張嬌輕輕柔柔的說道,仿佛賢惠的妻子一樣坐在了沈漁的身邊。  跟著沈漁這一個多月裏,她除了指點沈漁在武功方麵的知識之外,更多的精力則是放到了教導沈漁如何煉製丹藥,辨識藥物等上麵。  沈漁的武功基礎打得很牢固,白露真氣暫時不需要換別的功法,慢慢積累才是王道,刀法劍法方麵雖然都是大路貨,但是沈漁已經將這些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下麵隻需要深刻的研究就行了。  張嬌雖然傳授給沈漁幾招很精巧的劍法,不過需要時間學習,而且張嬌發現,沈漁在煉丹煉藥方麵的天賦不錯。  成為了熊貓,接觸過天地間的靈氣,沈漁能夠敏銳的察覺丹爐中氣息的變化——白露真氣雖然是水係真氣,但卻可以控製火勢,並且精確的調整溫度。  老趙的東西找來的快,也很雜,除了兩個煉丹爐之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丹藥、草藥甚至包括一些化學試劑。  “足夠了。”  張嬌點點頭,來到了這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前麵。  “三品血魄丹?這個用兩顆半。”  “七星魚鱗草,用一斤二兩。”  “酒精燈調到了中檔,趕緊去洗燒瓶。”  “放藥物的順序是這樣的。”  一份份藥物,按照張嬌的指示,以不同時間、手段放入了配料瓶中,然後熬製、提純,等到了合適之後,再放到了丹爐中。  丹爐裏麵已經用銀絲木炭開始加熱,另一位修煉純陽真氣的高手幫忙提純火焰,他不需要做任何的調整,隻需要持續不斷的把真氣輸入到了丹爐中。  而沈漁,按照張嬌的提示,一隻手控製著丹爐,另外一隻手,則是不停的加入了藥物。  ……老趙在一旁看的頭昏目眩,他在學校裏學的藥理學難道的喂了狗了嗎?  為什麽自己什麽都看不懂,為什麽很多配備都很奇怪?  對了……老趙突然想起來了,張嬌用的是現場提供的各種不同的藥物,很多有,很多沒有,但是她就是根據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臨時創造了藥方。  “趙船長,這個方子你不用牢記,很多藥物因為產地的不同,因此上如果按照同樣的方法配置,很可能出現不可預料的後果,到時候反而會害了自己。”  張嬌輕聲的說著,依舊是那副柔弱無助的樣子,可是趙船長已經一點都不敢小瞧她了。  一個人有本領沒有本領,一上手就能看出來,船上亂七八糟的藥物、草藥、礦石不少,張嬌隨便一掃就能認出來,分毫不差,而其中好幾種,趙船長都認不出來,但是她卻用它們做了一些東西。  半個鍾頭後。  “對了,時間緊促,現在隻能做出這些東西了,不好意思。”  她說話柔聲細氣,做出的藥物卻很奇怪,總共有三種,  第一種是一些液體,聞起來有點香甜的味道,淡紅色的色澤,仿佛棉花糖一樣,被張嬌吩咐倒入了牛油之中。  “是用來塗抹在刀劍上的嗎?”  趙船長問道。  “不,是做成蠟燭都可以,這裏麵的東西受熱後會和牛油發生反應然後散發到空氣中。你們把這些蠟燭在船艙內點燃,煙氣會彌漫著房間裏,聞到的人會出現內力不振,全身乏力的症狀,對了,我還配了解藥,你讓船員們每人服用一顆就是了。”  “你還配出了解藥?”  趙船長的身軀一震再震和三震。  能配出毒藥很難,但是利用這一一堆臨時的材料,配出的毒藥還附帶解藥,那麽……  “毒性如何?不是吹牛吧?”  一旁旁觀的二副很有興趣的問道。  “先天高手之下,聞到了之後都會真氣渙散,內力不振,藥效大概等同於軟筋散口服的效果,這第二種藥,是一種神經毒藥,你們把他們灑到了船上各處,敵人如果沾染上了,會全身各種奇癢無比,忍不住抓撓止癢。”  “這麽神奇?有解藥嗎?”  二副的興趣更大了,他看著盤子中的灰色粉末,有點躍躍欲試。  “解藥正在煉製,我練了三種毒藥,不過解藥就隻有一種,三合一的,對三種毒藥都有效。”  “聽起來有點不靠譜,我來試試可以嗎?”  二副也沒有客氣,手指一點,一縷真氣帶著一絲的灰色粉末落到了他的手臂上。  “看了沒有什麽問題呀……”  他剛說完了一句話,突然間一股無比撓心的奇癢湧上了心頭,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仿佛被無數的細絨毛從裏到外,從皮膚到骨髓,開始撓動起來。  一瞬間,他的臉變得通紅,他竭盡全力的讓自己忍受下去,他死死的咬著牙,但是隻堅持了三分鍾,他再也忍不住了,一口氣吐了出來,身體拚命的在哪裏扭曲著,強迫自己不要抓手臂。  “求求你,快給我解藥!”  此時的他麵色緋紅,全身大汗,平日裏船上有名的鐵漢,這一刻再也不逞能了。  “沒事,一般人能堅持十分鍾的,你不要太害怕,我剛才正想說你別急,解藥還要幾分鍾才配出來……”  張嬌柔柔弱弱的笑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時候,再也沒有人會以任何目光來看輕這位柔弱的女子了。  毒藥煉製很麻煩,其中涉及的知識非常的多,而張嬌居然在目前這種簡陋的情況下,短時間弄出了這些東西。  第一種能讓人真氣渙散、內力減退、手腳無力,第二種看起來殺傷性不強,但實際上戰鬥中比什麽東西都可怕,隻要沾染到身上,那麽動作變形,身體難受的敵人,還有多少戰鬥力?  “按著我的手,點了我的穴道,我忍不住了,我要抓我的手臂了。”  號稱鐵人的二副大聲的吼叫著,然後被趙船長點住了穴道,不過他的臉色通紅無比,整個人不停的發出慘叫。  五分鍾之後,熬製的解藥好了,他第一時間喝了下去,然後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身上的奇癢迅速的消退了。  這時候,在場的人,看著張嬌的目光都已經變了。  大家開始還有人懷疑,張嬌是不是騙人,或者有問題,說是給大家提供解藥,但是在解藥中摻雜別的東西等等,江湖鬼蜮,這種擔心無可厚非。  不過……這個女人自己沒有動手,隻是指指點點的,就能配出這樣的藥物,她的能力簡直是妖異無比!  大家的目光落到了第三種藥物上,是一些淡藍色的粉末。  “這東西的殺傷力有點大,我們就不要在我們的船上用了,趙船長,等一會他們的船靠近的時候,你把這東西扔過去。”  淡藍色的粉末裝在了玻璃瓶裏麵,有著奇異的色彩。  “這是什麽東西?“  趙船長手有點發抖。  “毒藥,小心一點,別在我們船上撒了,雖然有解藥,但是麻煩很大,這裏鹽分大,水分多,細菌也多,放的時間長了,說不定成分會發生異變,到時候解藥也不一定有效果,最好還是別沾染上了。”  張嬌沒有說清楚這些藍色粉末是什麽東西,但是不久之後,大家就見到了這種東西的恐怖。  敵人的帆船,一直緊緊地跟在了巨鯤號的後麵,兩者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中間還發生過好幾起交火,對方雖然沒有動用熱兵器,但是卻利用火箭想要燒掉巨鯤號的船帆,而巨鯤號也用火箭,投石機等進行反擊。  到第四次交鋒的時候,趙船長看了一眼沈漁,讓手下開始射箭。  無數的利箭和石塊飛了過去,而這時候,張嬌輕輕地拍了一下沈漁。  “三十七點五度角,八成力氣,帶上暗勁。”  沈漁點點頭,猛地用力,將裝滿了藍色粉末的玻璃瓶,按照張嬌說的角度拋出去。  天空中的劍弩,投石機扔出的雜物等等,完美的掩蓋了玻璃瓶的軌跡,對麵的帆船上,敵人的戰士做好了準備,手持著盾牌和利箭,而幾名依著華麗的領頭人物,在船頭上指指點點。  這幾個人都帶著青銅麵具,上麵的惡鬼的模樣,一個個腳站在了甲板上,仿佛釘子釘在了上麵一樣,從氣質上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這是縱橫七海的血海盜,他們這一次準備牛刀殺雞,  帆船上的戰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隨船的高手更是一等一的好手,甚至包括一位先天高手,而且他們還很謹慎的搞清楚了巨鯤號的底細,派人毀掉了船上的重武器。  “這一次不要留活口。”  有人淡然的吩咐著。  然後,大家聽到了玻璃瓶子破碎的聲音。  裝著淡藍色粉末的玻璃瓶,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乘著風力,落到了帆船的船頭位置,然後在沈漁提前加持的內力作用下,轟的一聲爆炸開來,而這時,正好有一陣風,吹拂著藍色粉末,撒向了船身。  下一刻,讓所有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個手持武器準備登船作戰的海盜們,如同被割倒的麥子一樣,齊刷刷的倒在了船上,仿佛有無形的死神鐮刀收割了他們的生命,他們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船頭的幾位高手,情況好一些,但是身體上冒出了白煙,一個個立刻盤膝坐在了地上,不要錢的從懷中取出了解毒丸開始吞服。  原本緊張的戰鬥,一下子變得詭異了起來,巨鯤號的水手們沒有停手,拚命的把火箭和燃燒瓶射向了敵人的帆船,敵人的反擊則是變得軟弱,不時能看到正在反擊的戰士突然栽倒在地,雖然也有海盜用毛巾掩蓋起來口鼻,但是這些措施似乎毫無效果。  對方的帆船開始燃燒了起來,但是火焰卻是一種深藍色的東西,這是那些藍色粉末的功勞,它們甚至連火焰都不怕!  “這是什麽毒?”  趙船長頭上的冷汗如同瀑布一樣的流了下來,沈漁和張嬌才上船不久,大副給趙船長提了一個建議,說幹脆幹掉這一對夫妻,反正這一次走私跑完大家都要偃旗息鼓休息一段時間,不如順手劫財殺人,大副很喜歡這個妻子的身材,而且他覺得這個女的一定是化了妝的等等,走私船殺人滅口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男的應該帶了不少錢,這些錢都歸趙船長。  趙船長當時拒絕了大副的提議,現在想起來,如果那時候他動了邪念,現在……  趙船長回過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沈漁,對他暗暗的點了一個讚。  他是無比的佩服沈漁,吃著碗裏的不要鍋裏的,就算是鍋裏是個霸王龍,他也沒有什麽意思,準備下了船就回老家結婚。  問題是……趙船長能夠看出張嬌對沈漁的無限深情,那種牽絆深厚的無以複加,而沈漁居然敢裝糊塗,不當一回事……  雖然趙船長能夠理解沈漁的選擇,要是他,他也不敢娶一個用毒如此厲害的女性,可是……  可是,他決定再也不和沈漁吹水了,他還想這一趟事情完了之後回老家結婚退休呢。  他和青梅竹馬隻是睡了,領了證,有了孩子,可沒有正式辦結婚儀式。  當年大賢良師保了他,但是也派人給他傳話,在他退休退役之前,是不得大張旗鼓的補辦婚禮的,不然組織的麵子放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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